寶芬和長英商量了一下,她就對元芹說,「白天長英還要給孩子做飯,我和丁玲一人一天,晚上是陳大哥。這樣,孩子們上學的時候中午也能吃上飯。你這住院最少也半個月,大家換著來,這樣也不累。」
元芹笑著點頭。「你安排就行了,等我好了,再好好感謝大家。」
下午艷芹和寶芹也過來了。倆人都有點控制不住,眼淚嘩嘩的流。她倆也說要在這陪床,寶芬就說「艷芹不方便,還要照顧上學的孩子,寶芹孩子還小,你倆就不用過來了。元芹身邊我們這幾個就夠了,不用都在這兒。」
她倆見大姐也沒說話,心裡也確實是不想長時間在這兒陪床,就不再說什麼。
尤其是寶芹,她心底對大姐的恨意,仍是沒有消失。她就不明白,大姐為什麼對外人就那麼好,捨得把錢給他們。可是對自己家的親人,怎麼就那麼苛刻,挑三揀四的,一點都不好。可是,大姐不聽自己的,她也沒辦法,。她想回去上班,繼續當店長,但是讓她開口求大姐,她可不願意!
艷芹的心裡,則是覺得自己快要結婚了,大姐給自己介紹的人自己見都沒見,大姐心裡肯定不高興。再說,她要是知道自己就快結婚了,也會生氣的,還是先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寶芬又替元芹通知了廠裡,說最近過不去,讓齊主任多操心。
下午,廠裡來了一批人,看望她。張元芹交代了齊主任幾句話。見她精神不濟,待了一會,就都走了。
晚上,六兒就來了。一進屋,眼裡就含了淚。
「元芹怎麼就碰上車禍了呢?真是天災**!不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元芹以後就要一帆風順了!」
張元芹勉強說了幾句話,頭暈眼花,就又閉上眼睛休息。
陳振昌白天休息了,晚上精神十足。他陪著六兒說了會話,把她送走。
他打了熱水給張元芹洗腳。因為一隻腳上有傷口,腿又需要墊高。他洗的時候就怕把紗布弄濕,一隻腳細細的洗了十來分鐘。洗完了,還把腳指甲一個個剪好,磨平。
旁邊的病人家屬以為他們是夫妻,就說「大哥,你對你媳婦可真好。」
他笑呵呵的說「自己的媳婦,我不對她好,誰對她好啊!」
張元芹閉著眼睛聽他說,也不說破,嘴角含著笑,難得的二人世界,隨他的心意吧。
陳振昌怕她身上難受,想幫她擦身,她就說「你忘了,長英幫我擦過了。」
陳振昌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也不勉強,給她倒了尿,把被子掖好,自己也躺在了緊挨著的簡易床上。
望著張元芹閉著眼睛睡覺,自己就躺在旁邊,心裡很踏實,還有莫名的感動。
想到自己表白以來,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問題,真是覺得好事多磨。但這些都沒有讓他覺得是自己的選擇錯誤,反而覺得這是上天對他倆的考驗。想起昨天晚上的焦急,他心裡還有點難過,不過,他是個樂觀主義者。
這次的劫難是最後一次了吧。以後,兩人就相互扶持,長久相伴了吧。
這樣想著,他也漸漸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他幫張元芹刷牙洗臉,擦手。還沒到上班的時間,丁玲就來接班了。
「陳大哥,你累了一宿了,快回家睡會吧!這裡就交給我了!」
「大夫還沒查房,一會兒查完房,看看沒事我再走。晚上在這睡了一宿,不累。」
丁玲也不勉強,「我帶了早點,咱們一起吃飯吧!」
吃過了飯,大夫也來查房,看了傷口,問了休息狀態和精神狀態,主治醫生就說:「傷口恢復的不錯,頭上的傷問題也不大,就是一個養。她腸蠕動也恢復了,吃些營養的東西也利於恢復。今天,就把尿管拔了,家屬觀察下排尿情況。」
張元芹就問「我得住多長時間啊?大夫,老躺著悶得慌。」
大夫就笑著說「最少也要住院半個月,腿上的傷口拆線就要十天,不用著急,這個病就算回家也要慢慢的活動,活動早了不好。不過,家屬可以在床上給你做被動運動。就是給你抬抬胳膊伸伸腿,這樣你的肌肉不至於萎縮。」
陳振昌又問了飲食和活動的注意事項,才放大夫走了。
他又偷偷告訴丁玲:「元芹不讓我給她擦身子,一會你方便的話,給她擦擦吧。」
丁玲一聽,笑著答應了。還歪著頭問:「陳大哥,我以為你已經唉,你可真是個正人君子!」
不一會兒,韓靖來了。
他見張元芹精神還好,就說「肇事司機找到了!」
張元芹就問,「那他們怎麼說?」
韓靖臉上有了一絲愧色,「元芹,對不起,這次的事是因為我你才出事的!那兩個人是衝我來的,本來是打算撞死我,沒想到我沒事,你卻被誤傷了!」
陳振昌心裡一陣後怕,不禁說「原來這是故意殺人!根本不是交通肇事!」
韓靖點點頭,「人已經抓住了!我一去,就認出了這倆人。他倆都在我手裡犯過事,是想報復我!這次,沒個十年二十年的是出不來了!這倆人也沒錢,咱們就讓他倆在裡邊多待幾年!」
韓靖心理愧疚,又對倆人恨之入骨,早已經對兩人暗暗的收拾了一頓,手上用力過猛還有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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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張元芹看見了,也不點破,笑著說「韓哥,你別覺著對不起我,這是我命裡有這一劫,過了這一關,我以後就順風順水了。」
她今天頭暈的情況好了很多,人也精神了許多。
韓靖一聽,心裡更是愧疚,「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因為我而受的傷,大哥欠你的。」
陳振昌卻不想他有太多的想法,最好是沒有想法,就對韓靖說「韓所長,跟你沒關係,你不用自責。你也不想元芹受傷的,是意外!只要把那兩個壞人繩之以法,我們就踏實了。其餘的,只有元芹健康,我們也沒有別的要求。」
韓靖明白他的心思,微微一笑,沒再說話。
護士來拔尿管,男人迴避。
丁玲打來熱水,上上下下給她好好的擦了擦。一邊擦,一邊還說:「張姐,你倆可真是保守,都快結婚了,還不好意思讓人家給你擦身子。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吊著陳大哥!」
「胡說八道!」張元芹的臉不禁有點紅了。
丁玲看見了又偷偷笑了半天。
中午,長英送了排骨湯。「多喝點骨頭湯,你的骨頭長得快。」
「長英,咱倆現在真是像姐妹,謝謝你這麼照顧我。」張元芹躺在床上不多的發出各種感慨。
「你就別想這些了,日久見人心。我也是喜歡你才對你好的,要是不喜歡,你求著我我都不幹。」
韓靖和陳振昌一起走出了病房。
陳振昌對韓靖說,「韓所長,你貴人事多,不用老是麻煩你過來,有我們在,你就放心吧!」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希望韓靖老過來看元芹,韓靖怎麼會聽不出來,強忍著才沒有發火。
他沒說話,轉身開車,揚長而去。
陳振昌以為他聽了進去,哼著小曲就回家了。
接下來的幾天,韓靖天天來看張元芹,話也不多,有時帶點鮮花,有時拎點點心,看著張元芹一天天氣色好起來,他的心情也越來越好。
週六日,繼通和明明在的時候,繼通跟他的話很多,他的笑聲時常迴盪在病房。
又過了一周,12月份了。中途,韓靖帶繼通去填了表格,體了檢。
韓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繼通的事辦妥了。十號就要去天津了。
繼通聽到了,高興地又蹦又跳。
張元芹的心卻是酸楚不已,她的身體這樣,也不能送他,想起來就難過。可是為了他的以後,這一步也是必須要走的。
孩子不知道當兵的辛苦,她卻是早有耳聞,看孩子高興的樣子,也不忍心掃他的興。就笑著說「繼通,終於如願以償了!趕緊謝謝你韓舅舅。要不是他幫忙,你今年可走不了!」
繼通就鄭重地說,「謝謝舅舅,等我回來上班的第一個月工資,都給舅舅買禮物!」
韓靖心裡感動,嘴上笑著說,「你有這心就行了,謝是不用謝啦!」
張元芹就囑咐他,「在部隊,可沒人心疼你年紀小,該怎麼訓練就怎麼訓練。你叫苦可以,但不能半途而廢!不然,你韓舅舅就白給你操心啦。」
繼通說,「我知道,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就算後悔我也不告訴你。再說了,我覺得我能堅持。媽,你就別擔心了!」
他看媽媽還是躺在床上,心裡不捨,眼圈微微紅了,「媽,我不在家,就你和妹妹,你們倆……」
後邊的話,他不知道怎麼說,又不想媽媽傷心,趕緊打住,說要出去玩會兒。
張元芹早就已經眼含淚光,心裡不捨。想著怎麼也要去送送孩子,他還不滿十六歲,那麼小就離開家,怎麼能不去送他?
韓靖已經知道她的心思,下午就送了輪椅和枴杖來。
「元芹,你快出院了,到時候繼通走,你就坐輪椅送送他,我開車送你!」
張元芹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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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自己終於寫夠一百章。作為一個新手,需要大家鼓勵哦!
知道大多數的讀者都是只看不評的,那我還是需要大家對我鼓勵一下,評價一下,好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