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著清冷的淺淺月光,繞過圍著水榭閣的湖水,走過春花爭研的王府花園,來到了掛滿紅喜紗的大堂,剛想進去,便聽得琉璃鳳染滿含努力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誰讓你們佈置的?本王說過要安排喜堂了嗎?沐風,飛羽,府裡的下人不知事,你們跟了本王多年,也不知事嗎?」
緊接著,是飛羽有些委屈的聲音:「主子,這到底是娶側妃,側妃的身份在那裡,府裡什麼都不準備,恐怕……」
「恐怕什麼?她們想進我修羅王府,就得照了我修羅王府的規矩,我的規矩,不置喜堂,撤!都給本王撤了!」
聽到這裡,江素昔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那清澈空靈的眸子裡,除了徹骨的涼,還帶著一絲冷冷的諷。
打跨著步子走進門,江素昔人未到語先置:「這是做什麼呢?大晚上的,修羅王爺好生威風!」
「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
堂上站著挨訓的沐風和飛羽同時轉過頭,驚呼出聲。
無視琉璃鳳染那瞬間僵硬的難看的臉,江素昔顧自走到一張軟椅上坐下,然後仰了頭看一眼沐風,又看一眼飛羽,道:「你們兩個,是何時回來的?」
「王妃娘娘,您……」沐風與江素昔相處的時間比飛羽長,因此當他聽到江素昔跟沒事兒的人一樣眸眼帶笑的望著他,不禁有些訝然,率先出了聲。
沐風剛開口,便意識到自己的主子還在身邊呢,偷偷瞥了一眼琉璃鳳染,沒看見主子面上有什麼異樣,便又接著將話說了:「王妃娘娘,怎麼晚了,您怎的來了?」
「哦,來瞧瞧這喜堂佈置了怎樣了啊?怎麼說這也是我修羅王府裡的大事,可不能馬虎了呢,」江素昔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琉璃鳳染,瞧見他嘴角微微的抽動,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好像王爺不太滿意啊,來來來,說說,說說,我瞧著怎麼改改才好。」
江素昔的話,說的輕巧,卻叫堂上立著的琉璃鳳染心裡,好似有千根萬根的細針在不停的扎,難受極了。卻偏偏找不到任何的言語來辯駁。
「王妃娘娘,您不要這樣說,王爺他也是逼不得已的。」飛羽見琉璃鳳染冰著一張臉不言不語,忍不住開口為主子申辯。
江素昔笑了一聲,道:「我卻是不知道,還說誰人能逼著修羅王爺琉璃鳳染做他不願意的事情!」
瞧著那男人直挺挺的立在那裡,面上無波無瀾的模樣,江素昔的心裡就生出陣陣悲涼,這悲涼酸痛了她的心,她的思想也便慢慢變得有些偏激。
死死的盯著琉璃鳳染的側臉,江素昔的語氣越發的平平靜靜:「王爺,既然是要迎妹妹進門,這喜堂自然是要置的,不僅要置,還得是今年皇城裡最讓人驚讚的,否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江素昔這個王妃肚裡容不得人呢!您說是嗎?修羅王爺?」
聽得江素昔這麼說了,琉璃鳳染才終於有些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