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子見江素昔盯著他,以為江素昔想要他盤子裡的醉雞,很是做了一番思想掙扎,然後小小的扯下一塊雞肉,遞給江素昔,悶悶的道:「若是我這逆徒,我是定然不會給的,咱們初次見面,給你,吃吧!」
江素昔再次啞然失笑:「前輩,這個,您請,您請。」
伸到江素昔面前的手馬上縮回,雞肉入嘴,天機子一邊咀嚼著一邊含糊不清的道:「美麗的小丫頭,果然比我的逆徒懂事的多。」
酒足飯飽之後,天機子懶懶的靠著塌邊的柱子,眼睛裡明明暗暗的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說吧,找為師,何事?
你下山的那天,咱可就說好了的,你謀你的天下事,我過我的好日子,有事沒事都不得來打擾我。」
這時的天機子,整個人都好似籠在一層薄霧之中,高深莫測的模樣,與方纔已截然不同。
「**,魄殤之毒,除了您,這世上,無人可解!」琉璃鳳染端正坐了身子,不輕不重的開口:「徒兒此番此番打擾**,也是不得已,夜月試過了,只能壓制,無法清除!」
「魄殤?」天機子的身子一震,面色沉了下來,問:「誰中的了毒?」
琉璃鳳染伸出手,將距離他一臂之遠的江素昔拉的近了些,吐出一個清晰的字:「她!」
「誰下的毒?」天機子又問。
「我。」感受到江素昔的不安,琉璃鳳染抓緊了她的手,再吐出一個字。
若是連這麼明顯的話都聽不懂,江素昔就真的是傻子了,她瞪圓了眼睛,偏過頭死死的盯著琉璃鳳染的側臉,想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瞧出點什麼來。
琉璃鳳染,他做了什麼?
他給她下了毒!連神醫夜月都解不了的毒!他是何時將這毒下到她的身上的?又是為何要毒害她?
更奇怪的是,以他琉璃鳳染這說一不二的性子,既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毒下到了她的身上,卻又為何大大方方的承認是自己下的手,還違了師命來……他來找天機子,是想讓天機子幫她解毒的吧?
琉璃鳳染的臉上瞧不出一點情緒,江素昔便又將視線投給了天機子。
天機子恰好也將探究的視線朝她投過來,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江素昔的呼吸一窒,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低垂了眼皮,聰明的閉嘴。
江素昔心想,琉璃鳳染既然直言不諱的說了這件事情,那麼他肯定也想到了自己會有這些疑問,若是他願意解釋,也省了她開口問,若是他不想解釋,她就是問了他也不會告訴她。
手腕上倏地一涼,江素昔條件反射的握緊了拳頭,低頭去看,便見得一根細細的半透明的絲正纏繞在她的腕上,這細絲的另一端,捏在天機子的手上。
江素昔馬上明白,天機子,這是在給她號脈。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天機子將細絲收了回去,不冷不熱的道:「你下手還不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