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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 文 / 五軍

    直到這人再次站直了身子,葉爭流才從久遠的記憶中,隱約找到了關於他的信息。

    王滿?蔣雲漢的貼身侍衛?

    想到當初便是這人悄悄的將自己放走,又將青城的身契給自己偷偷掖在了身上,葉爭流的臉上便和緩下來。衝著此刻關心看來的幾人的擺了擺手。

    「你,怎麼過來了?」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原本葉子實就對這人印象不深。葉爭流如今承了他的記憶,卻是更不知道怎麼說才合適。然而心底的感激之情,還是叫他將王滿引導了僻靜的一處,關心的看了過去。

    王滿侷促的搓了搓手,隨後從卻懷裡拿出了一個竹編的小盒,遞給葉爭流,「葉公子當時離開的匆忙,把這戒指落在了屬下這裡。屬下一直等到大祭,才找到機會見公子。」見葉爭流有些隱蔽的疏離和戒備,全然不似以前的樣子。這王滿卻是心頭微苦,有些黯然的低下了頭。

    葉爭流摩挲著從盒中取出的儲物戒,卻有些不解的問道:「當日的事情,他沒追究於你?」他自然指的蔣雲漢。後來蔣雲漢竟然能追到通天峰,那麼當日的事情,王滿想要瞞過他幾乎不可能。

    王滿見他目露關切,似乎和從前一樣是真心擔心自己,一顆心只覺得又暖了過來,飛快的搖了搖頭:「大公子剛走,青城就出了幾件大事。小侯爺代替府主處理這些,便也再沒細查這件事情。」雖然沒有細查,卻也將當日他們幾個辦事的毒打了一頓。他躺了半年才勉強能夠走路,然而這些,他卻不想告訴眼前的人。

    葉爭流哪能想不過來,見這王滿滿目信任的只望著自己,心裡只覺某處一軟,卻是從懷中取出了兩枚靈珠,又放在了那個竹盒之中,推到了王滿的手裡。

    「這兩枚靈珠可做保命之用,這秘府中危險重重,你也小心。」

    這處人多嘴雜,王滿怎麼找到他的,他也不便問。原本他們各宗進入的通道都是同一條,現在雖然是在秘府的最外圍,卻反而是各宗之間離得最近的地方。越往裡走,卻是岔路越多,到時候,怕是蔣雲漢也會慢慢的和周邊的人分開。而他,也不想現下把雪谷門捲進去。

    一切,只等進入秘府內層的時候。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等。

    見王滿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葉爭流便重新捻動著手中的戒指,剛才騰起的一片殺意,浸的他渾身冰冷,然而血液之中,卻又異常的叫囂興奮著。一直等目中的戾氣慢慢平復,週身沒什麼異樣之後,葉爭流才走向了其他幾人。

    最先回頭的卻是白宸。他見到葉爭流時目光一動,然而不過一瞬,眼中的精芒便悉數掩了下去,只是笑著沖葉爭流揮手,「葉兄,你不來看看?我們可是發大財了!」

    幾人的中間,正佇立著一棵不大的牡荊樹。只是一般的牡荊樹樹幹短小,樹枝四散雜亂,而眼前的這一棵,卻是碗口粗的褐色樹幹,只在樹頂處仗著幾根虯曲的枝幹,繁茂的葉子鋪散開,叫人心中驚奇。

    葉爭流上下看了幾眼,卻也沒看出這牡荊樹何以當得起發大財這三個字。

    這不過是秘府的外圍,好東西離他們還遠著,不過是一棵樹而已,即便成了靈植又能多有錢?

    「這棵牡荊樹,是成了精的。」見不止是葉爭流,連黃征幾人也一臉的不解,時睿便笑著拿手裡的玉鉤指了指南側,「這種成了精的牡荊樹,對所居之地的要求極為苛刻,但凡落根,必定是赤金聚集之地。」

    見眾人目中都是一亮,時睿也有些激動的連連拊掌,「卻是沾了幾位道友的光了,我師父原本就推算出這秘府之地必定有異植。然而之前宗門前輩進入此地,除了帶回些高階靈草,卻也沒找到真正讓他老人家滿意的東西。今日卻是沾了幾位的好運。」說完卻只是興奮的看著那牡荊樹,也不上前去取。一旁的時華白宸幾人,也只是負手而立。

    黃征一笑,卻自然的接話道:「這靈植在我等手裡,卻也是明珠暗投。便歸了時兄吧。」

    時睿聞言目中一亮,忙分外小心的將那棵牡荊樹連根移了出來,又從懷裡取出一個泛著重重靈光的金盒,將這小樹化作了巴掌大小,才裝進去放了起來。隨後,便對著黃征說道:「這府中秘寶,怕不在少數。往後所得東西,均是你們得七,我們雪谷門得三如何?」

    雪谷門的人沒什麼防禦技能,若是單獨在秘府中行動,怕是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兩碼事。然而他們又對靈力的感知極為敏感,出手必定是寶物。因此很多人,卻提出四六甚至五五分成,來掙得雪谷門的人同行。

    如今這三七,卻是時睿看重他們彼此的情誼,故而退讓一步了。

    平直宗的這些人中,黃征是大師兄,凡事也都他做主。如今聽時睿這麼講,卻是微微遲疑了一下,隨後看了身後的葉爭流幾人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四六便可。不過還是依仗各位,幫我們找些懷夢草。」

    他們此行並沒什麼任務,得了東西的多少,全看各人造化。只是懷夢草,對江風來說卻是非比尋常。

    「好!」時睿倒也痛快,這秘府之中的懷夢草,並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雪谷門眾人之前進入此界,得到最多的便是此物。只是這草能夠就地騰移,不會採藥的人往往見而不得,因此痛快的應下,便和幾人徑直朝著南邊走去。

    牡荊之地,南多赤金,北多異石。

    赤金是淬煉法器的上等材料。葉爭流手裡握著剛剛的得來的戒指,見那鑲嵌的紅靈玉,竟然讓他感到了一點點的熟悉和恐懼,便猶豫了一下,放回了懷裡。

    雖然是之前的舊物,然而其上的氣息,卻叫他不想把他露出來。華凌一直跟靈慧湊在一起嘀咕什麼

    事情,卻在同時,驚詫的像這處看了過來,見葉爭流隨手將一個紅點放入懷中,便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華師弟,怎麼了?」靈慧見時睿幾人的腳步停下,白宸的目光又若無其事的落了過來,便忍不住冷哼一聲,回頭拽了下華凌。

    華凌搖了搖頭,便轉過頭來隨著她的的視線看去。

    眼前,是一處洞府,高約三丈,寬有數尺,雖然洞口狹長,卻依然讓人覺的巍峨壯麗。洞口之上滿是繁複的雕花細琢,凝神看去,只覺得上面的靈禽異獸,竟像是要活了一般。

    葉爭流不知道怎麼,心中微微觸動,卻是忍不住向華凌看去。而那個絕美的青年,卻正微微仰著頭,只盯著洞口最上的一處看去。那雙狐眼之中,滿是茫然。然而其中忍不住流露的哀傷之色,卻又讓人心中觸動。

    不過一瞬,華凌便從剛剛情緒中回過神來,似乎也是詫異自己為何有那奇怪的反應,見葉爭流不錯眼的看著自己,卻是將眼睛笑成了月牙形,自然而然的靠了過來。

    「你沒事吧?」見他站在自己身側,一身微涼的氣息登時將自己撲住,葉爭流便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熟悉罷了。」華凌笑笑,想到之前倆人的尷尬對話,似乎正卡在了什麼地方,便低聲說道,「我母親雖然極為喜歡青鋒,我卻和他只說過一次話。並沒什麼印象。」停了一下,又說,「就是上次他贈你靈劍的時候。」

    葉爭流聽到這裡,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然而不過放到半空,卻又假作無意的看著別處問道:「那你屬意誰?說出來師兄幫你參謀參謀。」他這話說的有些艱澀,卻又帶著隱隱的期盼。華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看自己一眼。卻是心中又氣又笑,跟沒聽見似的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葉爭流支稜著耳朵聽了半天,卻是沒有動靜。然而不等他再次想辦法問出來,就見眼前的洞府,已經被黃征幾人聯手打開了禁制。

    黃征進入此處之後,竟然和時家兄弟頗為談得來。如今遇到的什麼事情,也都是這三人在前面出力,他們其他的幾個,倒像是遊玩的一般,各個抄著手在後面看熱鬧。

    此刻洞門一開,葉爭流便忙上前擋住了黃征,而另一側,白宸也站在了時睿兄弟倆的前面。

    「師兄累了,還是讓我在前面吧。」在外面破禁制就是出出力氣就好,然而洞內卻是萬分危險,萬一有什麼陷阱暗器,當頭之人卻是頭一個要遭殃的。

    黃征目中一肅,剛要說教,就見葉爭流指了指身側的雪谷門的幾人,「師兄還要保護他們,卻是要更累些。」他們兩邊人馬雖然是私下組合,卻也是各宗的精英弟子。兩方交好不容易,交惡,卻是只需要死一個兩個人的事情。萬一這四人有哪個不小心在這洞府之中出了事情,縱然和他們沒關係,也不定別人怎麼想。

    黃征自然也想到了這層,雖然知道這是葉爭流的托辭,卻也不得不聽。又叮囑了幾句之後,卻是帶著雪谷門的人往後站了一些。

    華凌半步不離的只跟著葉爭流,而白宸也在微微一笑之後,跟在了華凌的身後。最後面由靈慧和江風收尾,時睿和時華面色微紅,顯然有些羞愧。不過見其他幾人坦然的樣子,倒也順從的跟在了其中。

    幾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雖然有幾處禁制,卻在他們要到之時,自行散開了去。葉爭流心中詫異,卻也只能低頭繼續前行。然而越往前走,這窄道兩側的牆壁上,金色光芒便越盛。直到後面,竟然牆壁都是用金磚壘砌而成。

    然而這些赤金,卻不像是他們素日見過的那樣。這裡的不僅更為堅硬,便連靈力,都收斂的極好。葉爭流心中暗暗驚歎,然而下一瞬,他的歎息便被嚥回了肚裡。

    眼前一處像是密室的空闊地方,正對的牆面上刻著兩個大字:「虛舟」,而這兩個大字的下面,卻又有一行潦草的字跡,其中大半都被劃掉了,只四個小字,清晰而又深刻的映著金光——「佑我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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