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完畢,西遠一下子買了三百畝的荒地,荒地在蓮花村北邊,中間有一塊二十幾畝面積,東西走向的樹林,是一塊坡地,上面主要生長著柞樹、紫椴及紅松,下面長滿了灌木叢。
除了這片樹林,其餘的都是平地,北地地廣人稀,除了有錢人家,其餘普通百姓,都是靠人力耕田,地少的人家不是無地可開,而是沒有那麼多的物力人力,開出來了,前三年免稅,三年後卻要交田賦,即使不種也要如數上交,所以村民們只能量力而行。
轉過年的春天,西家買了十頭耕牛回來,耕牛的好壞西遠不懂,都是爺爺領著父親和二叔挑的。西遠另外買了二十個身強力壯,都是好莊稼把式的奴僕,冰雪融化以後,這些人趕著耕牛,在黑土地上燒荒開墾。
小樹林被從中間一份為二,西面的圍著建了雞捨,家裡院子裡的雞被挪了出來,李歪脖如今年紀大了,他媳婦又不能離開西家大院,所以西遠叫他和媳婦留在大院裡,只管做些掃地挑水漿洗的活就好。
樹林旁的雞場,都建的很封閉,青磚起的雞捨,高高的院牆,裡面養了好幾條狼狗,都是毛豆角二代,非常警醒機靈。
李東跟著西勇,雞場由李歪脖的二兒子李北來管理,西遠照例買了幾個奴僕,在雞場幹活。
所以人的賣身契都掐在自家手裡,這些人普遍是外鄉人,活不下去了才遠走異地,來北地找個活命機會,在這裡沒有任何根基,想起刺都要掂量掂量,西遠挑人的時候,也就是看中這一點挑的。
奴僕中有幾個拖家帶口的,西遠沒狠下心來拆散人家,一起買了下來,女人孩子都給分派了力所能及的活計。
具體事情由西陽帶著栓子張財來管理,大的方向西遠把控。
西記食鋪關了以後,再沒有開門,西遠把方子給了程義,讓他帶人在村裡辦個吃食作坊,賣的就是原來西記的東西,西家不參與管理,不過卻要占三成股,即使這樣,這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只去年半年,蓮花村家家戶戶分到了不少銀錢,今年有好幾戶要起新房了。
程義在彥綏和萬德鎮分別開了一個蓮花食鋪,裡面都是村裡產的東西,吃食罐頭果醬果酒等,西家大舅編的各式各樣的小籃子,仍然是保留節目。
蓮花食鋪的具體事宜由程義把控,實際管理卻是小林,這個孩子今年十八歲,跟西韋一樣大,是西遠第一批教出來的學生,人機靈識字懂得賬目,而且還吃苦耐勞,品行也好。
西家分得的三成股,其中一成給了二叔家,畢竟西記關門,二叔家也直接受損失。另外兩成股,一成給了西韋,另外一成西遠自己留著,具體留給誰,不言而喻。
藥鋪西遠給二叔家兩成股,算是補償,二叔二嬸一開始不肯要,但是西遠堅持,最後收下了。另外的七成股,西遠給了狗蛋兩成,分得的銀錢暫時由奶奶代為保管,等狗蛋以後長大成家再給他。
村裡有人蓋新房,西遠乘機將家裡對面的老房子給買了兩個下來,預備留給狗蛋小勇他們長大後用。
樹林的另一半,西遠叫人清理了一下,將樹林裡面摻雜的樺樹、楊樹、柳樹等樹木砍伐出來,用這些木材在樹林四周柵起柵欄,裡面的林地留給狗蛋種植藥材,有專門的人來看守,閒人不得入內,這是為以後人參種植做準備。
山參三年開花,五到六年結果,如今衛成走了快三年,家裡果樹下的山參即將開花,再過兩年就能結果,可以大面積種植了。
不過,現在這個事情,連西家自己人都沒有全告訴,還處於保密階段。
家裡買了這麼多的土地,最高興的莫過於爺爺和西明瞭,他們都是老莊稼把式,以前靠種田養活一家人,對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家裡條件好了以後,按照他們的意思,那就是買地買地再買地,不過,因為習慣家裡大事聽西遠的,所以只在前幾年買了十畝田,如今被種上了水稻,可以說,老人,尤其是爺爺心裡還是有些遺憾的,在他的觀念裡,誰家過得好不好,就要看田地多不多,不然咋把有錢的人稱為地主呢!
如今,大孫子一下子買了這麼多土地,爺爺吃驚之餘,高興地眉開眼笑,覺得心裡無比踏實。
但是也有不高興的,就是奶奶,西遠越是忙碌,買的地越多,奶奶越不高興,總覺得小遠是在做著什麼打算,好像要離開家裡似的。
因為小遠並不懂得種田,又總說種田得來的錢太過辛苦,而且田地這個東**不住,瞞不住,小遠一直說要悶聲發大財,所以,以前很少將錢花在這個上面,如今竟然一反常態,奶奶心中越發不安。
可以說,奶奶還是瞭解西遠的,關了西記食鋪是因為家中有西韋和小勇要考科舉,大燕重農抑商,認為商人是下九流,因此,純商戶人家連子弟科舉都不允許,所以,為了弟弟們的將來考慮,西遠藉機會關了西記食鋪,至於藥鋪,那是濟世救人的東西,倒是無妨。
而之所以買了這麼多的荒地,一個是因為西韋考中了舉人,家裡出了舉人老爺,一般人不敢隨便招惹了;另外一個,西遠隨時做著一有衛成的消息就去尋找的準備,而他一走,家裡爺爺父親和二叔,別的上面都不靈通,唯有養雞種田這些莊稼把式的活計比較懂,即使自己不在家裡,他們也能經營的很好。
三百畝荒地,西遠給二叔家五十畝,給了狗蛋五十畝。給狗蛋的專門開墾出來,種植草藥,所得收益歸狗蛋個人,所以,狗蛋現在是個小財主。
三月初,西韋和大妮定親,他今年已經十八歲,大妮從小就喜歡跟在西韋屁股後轉,如今長大了,雖然不再像小時候那麼粘著,可是兩家人都知道大妮的心意。
西韋
被哥哥的婚事弄怕了,本來覺得自己還小,沒考慮那麼多,年初的時候,西遠跟他提起,他過了年十八,該定親了,如果不想太早成親,可以等到二十歲,但是,今年要把親事定下來。
西韋仔細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本來和大妮感情挺好,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家常來常往,知根知底;大妮跟自家人都相處的不錯,跟二哥也是從小熟悉,不管從哪方面,都是合適的人選。他現在不再是當初家裡突逢變化手足無措的少年,三年來,成長了很多,能從各方面衡量思考事情,因此把想法跟哥哥說了。
西遠原本就看好大妮,但是怕西韋有別的想法,他不想強迫弟弟,所以婉轉問了一下,如今聽西韋這樣講,馬上做主把婚事定了下來。
王三奶奶家可算鬆了一口氣,大妮的心思家裡都知道,如今年齡到了,一心一意等著西韋,但是西家現在條件好,西韋有了功名,自家是女方又不好主動提,只能等著西家開口。見西家一直沒有動靜,怕人家沒這方面的想法,心裡替大妮忐忑,如今兩個孩子的親事定了下來,西家又是做事穩妥的,王家人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了地。
訂了親,大妮不好意思總往西家跑,沒事躲在自己屋裡,除了繡嫁妝就是給西韋哥哥做鞋子,縫襪子,裁衣裳,要不就是一個人坐在那裡想著西韋,傻呵呵的樂,王大娘看著直感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人可能真的有第六感,就像西遠,冥冥之中感覺到要有成子的消息了,所以跟後面有人追似的,將家裡以後日子咋過都給打算好了。
四月中旬,千里之外的永寧關傳來信息,那裡西遠派人開了一家藥鋪,名字雖然叫的不是西記,但是裡面卻賣李大夫的刀傷藥,鋪子外面的幌子下面,掛著一串風鈴。
給西韋衛成剛剛買小紅馬的時候,兩個孩子要給馬配鈴鐺,配就配吧,人家還很挑剔,鈴鐺得樣子既威風又好看,聲音既響又聽著清脆悅耳的,經常是一個鋪子裡面,連兩個鈴鐺都挑不出來,西遠慣弟弟出名,領著一個鋪子一個鋪子的找,他倆挑鈴鐺,西遠在旁邊無聊,看見有拇指大的小鈴鐺,就買了幾個,回家把彩色的硬紙裁了,疊成幸運星和紙鶴,做成風鈴掛在窗戶下。
衛成和西韋當時見哥哥疊著好玩,也跟著弄,不過他們沒有那個耐心、勁兒又大,常常把幸運星給折的太癟,捏不起來,西遠嫌棄他倆搗亂,兩個弟弟一伸手,就往出轟。
哥三個鼓搗了好幾個月,才把風鈴做好,掛在他們睡覺的屋子裡,後來去彥綏,衛成還小心翼翼地給拿到了城裡,說沒有風鈴聲作伴,睡覺不香。
西遠會這個是趕巧,他上輩子曾經做過班主任,班上有個男同學追隔壁班級的女生,想了各種辦法,後來不知道誰給他出的主意叫折紙鶴,西遠看見了覺得少年人的感情就是純真,也幫著給折,至於後來有沒有如願以償,西遠倒是記不清了,時間太久遠。
風鈴叮鈴鈴的響著,彷彿招喚遠方的人兒快些回來,回來。
永寧關藥鋪門口正是掛著這樣一掛風鈴,很多人都好奇的來看,也有女孩子進來打聽怎麼做的,不過西遠派去的掌櫃並不曉得。
直到有一天,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藥鋪經過,看見風鈴愣了一下,走了過來,在那裡駐足很久,然後進了藥鋪,買了點刀傷藥,藉機會問了幾個問題,比如,你家東家姓什麼,怎麼跑這裡來開藥鋪了等。
掌櫃的回答姓常,叫常關,因為家裡有祖傳刀傷藥,所以才開的藥鋪。這是西遠當時告訴他們的話,為了萬一出事家裡不受牽連,西遠盡量小心,但是那個人如果真是衛成的話,一定能夠明白其中的意思。
男人走了以後,掌櫃的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傳遞回去,因為他覺得這個男人和主家告訴的有些出入,但是又比較相像,本著寧可錯認亦不放過的原則,還是告訴了西遠。
收到消息,西遠馬上準備動身,永寧關在彥綏西北方向上,一千多里,離胡人已經很近了。
除了西韋,家裡其他人那裡,西遠只說跟孫葉去京城,聚德樓在那裡要開分店,孫葉邀他去幫忙,情分難卻不得不去,少則半年多則*個月,一定回轉。
西韋很是不捨哥哥離開,摟著西遠掉了金豆子,儘管十八歲了,在哥哥面前,他還是很依賴,但是知道哥哥不可能不去找二哥,他從二哥走的那年就開始準備了,一直等了兩年多才等來二哥的消息,哪裡會放棄,因此,見西遠依依不捨,反而回過頭來催哥哥。
栓子是第二個知道內情的人,消息就是他給帶回來的,西遠買人開舖子都由栓子經手,一些細節比西韋都瞭解。栓子執意跟著西遠去尋衛成,讓西遠一個人去,他哪裡能放心得下。
鬧災荒的第二年,家家沒有糧食吃,栓子用西家給的兩袋子玉米,換了個媳婦。媳婦家當時沒有一粒米,一家人餓得躺在炕上起不來,身上浮腫,當爹娘的沒辦法要賣閨女,栓子知道了,用糧食解了他們家的燃眉之急,娶回了他們家大閨女。所謂災荒年景用一個玉米麵餅子換個媳婦,還真不是只存在於故事中。
兩口子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孩子,都是男孩,所以栓子還是放心離開的,萬一他在外面有了三長兩短,家裡不會後繼無人,而且,西家一定不會丟下他們孤兒寡母不管。
西遠思考再三,叫栓子將家裡老少四口送回蓮花村,在西家大院生活,等於答應了栓子跟著。
城裡的藥鋪由張財負責打理,買給玲子的那個丫頭小紅,西遠除去了她的奴籍,但是小紅不願意離開,她一個弱女子,去哪裡都生活都很艱難,後來被西遠做主給了張財,如今兩口子在彥綏幫著打理鋪子生意,家裡所有銀錢進出均要經過張財記賬,儼然是西家賬房。
西
西遠起身那天,別人還好,奶奶緊緊攥著大孫子的手,半天不肯放開,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勁兒。
西遠轉身抱了抱老祖母,跪下給老人家磕了三個頭,然後飛身上馬,一路沒敢回頭。
他怕自己這一回頭,會狠不下心離開,那樣就走不了了。
望著兩匹馬絕塵而去,奶奶老淚長流,第二天就病倒了。老人家猜到了:小遠根本不是同孫葉去京城看什麼酒樓,他是去找成子了,三年來,奶奶一直擔心西遠離開,最後還是沒有留住。
「奶,您甭擔心我哥,他一準沒事,定會平安回來的。」西韋坐炕沿上安慰奶奶,哥哥臨走的時候,囑咐又囑咐,叫他照顧好奶奶,西韋不敢大意。
「你哥心可真狠,說走就走,我們家這麼些人都比不上一個成子。」奶奶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西韋一聽就知道奶奶心裡明鏡似的,「奶,你就好胡思亂想,你說,我哥是不是個聰明人?」
「你哥要不聰明那別人就是傻子了,打小啥事該咋辦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太太抹著眼淚道,外面院子裡,狗蛋正用小火爐給奶奶煎藥,大哥走時交待他了,家裡人的身體都交給他,他一定會好好完成這個任務的,狗蛋心裡想。
「那不就結了。奶,你說我哥能讓他自己出啥事嘛,他要是為了找我二哥出了事,以後我二哥回來還不得瘋了?」
「倒也是這麼個理。」奶奶聽了,頓了頓。
「所以我說啊,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裡,我哥幹啥事都是思量好的,沒有十足的把握從來不做,他一定啥事都不會有的。咱們說好了,您可不能沒事胡亂想,想出病來,到時候我哥該怪我了。」
西韋看上去對他哥自信滿滿,最後還不忘跟奶奶撒嬌。
「我們小兒說的也對。」奶奶思量了思量道,「可是咱家這麼些人都比不上你二哥一個,奶心裡覺得不舒坦。」老人說著說著眼淚又來了。
「哎呦,奶,您這是吃我二哥的醋了?」西韋笑嘻嘻地幫著奶奶擦眼淚,其實他心裡也很不安,不過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放鬆愉快胸有成竹,並且下決心,等二哥回來了一定要胖揍他一頓。
「去,去,淨瞎說。」聽了孫子的揶揄,奶奶有些不好意思了。
「奶,你一點都不用擔心,我哥一定會原模原樣回來的。再說了,我哥也沒不管咱們啊,我跟您說,」西韋數手指頭,細說哥哥對家裡人的安排。
「您聽啊,我哥說,咱家有地有雞,只要不碰到天災*,在彥綏就是富足人家。我呢,有功名家裡又有錢,想接著考呢就接著考,不想出仕呢就在家裡讀讀書種種田,大妮對我好,以後也錯待不了咱家人,一定會幫著我孝敬爺爺奶奶我爹我娘,關愛幾個小的。」說著說著西韋想起了哥哥,鼻子有些發酸,連忙又往下說。
「至於咱家陽陽,您看二叔已經給他成了家,如今又幫著打理家裡的生意鋪子,我哥說陽陽為人至誠,將家裡鋪子生意交給他不用擔心他有私心;還有小勇,我哥說小勇太聰明,讀書又好,以後是考科舉的料,但是聰明人容易耍小心眼,做事不踏實,所以得沒事敲打敲打他,把李東指派給小勇就是為了轄制他一二,我哥說以後小勇要是做官了,他需要的花費,家裡不要吝嗇,不許他為官勒掯百姓搜刮錢財罔顧人命,如果敢犯這方面的錯誤,就將他逐出家門,免得為家裡招來禍患。」
「啊?你哥咋還要把小勇攆出去啊?」奶奶一聽著急了。
「奶,我哥不是那個意思,要是小勇好好的,誰捨得攆啊,那是嚇唬嚇唬他,省得他以後膽子越來越大,給家裡招事兒!」西韋給奶奶解釋。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嚇奶奶一跳。」奶奶拍了拍胸脯。
「還有就是狗蛋,我哥說,狗蛋心性單純,又專務醫道,讓我們保護好狗蛋,別讓其他人和事擾亂狗蛋的心境。如果狗蛋長大了,他自己同意,就把程叔家的閨女說給咱狗蛋,程南妹子是個懂事能幹的,跟咱家也門當戶對,有程叔震著,三叔三嬸和虎子不敢太勒掯咱們狗蛋。還有,我哥還說,李原雖然是個跳脫的,但是對咱狗蛋忠心,人又機靈,以後就叫李原跟著狗蛋,幫著狗蛋支應瑣事,讓狗蛋專心做他自己喜歡做的事。」屋外正端著藥碗往屋裡走的狗蛋,聽到五哥的話,停住了腳步。
「你哥稀罕狗蛋奶知道,我們狗蛋可是讓人心疼的,就是不知道以後過日子能咋樣。」奶奶拉著西韋的手道,經西韋一解勸,心裡寬慰了不少,小遠既然連家裡每一個人都給打算到了,哪裡自己的事情會想不周全,這樣一想,奶奶放心了很多。
「哎呦喂,我的奶奶哎,您是不知道啊,我們狗蛋現在可不是一般人了。」西韋見奶奶好了,跟老人家笑嘻嘻的說。
「咋?我們狗蛋還挺好?我看他成天不是看醫書就是鼓搗草藥,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靠這個養活老婆孩兒。」老人是哪一個都操心。
「當然好了,我們狗蛋現在可厲害了,有可多人想求我們狗蛋給治病都求不到,外面人家都管他叫小神醫。」西韋得意的向奶奶炫耀。
「那麼厲害?我不信,咱狗蛋才多大的孩子!」奶奶白了西韋一眼。
「我也覺得給傳的神了點,不過咱狗蛋的確治好了幾個疑難雜症,那幾個在別的藥堂,找了好多大夫,吃了好多藥都沒治好,結果讓咱狗蛋給治好了,所以一個傳一個就把咱狗蛋傳成神醫了。現在咱們藥鋪,成天有人在那候著,等狗蛋給治病。」
「那就讓狗蛋給好好治唄,可不能嫌貧愛富,咱家不賺那昧著良心的錢。」奶奶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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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們知道,但是有些人根本不是啥難治的病,也要找咱狗蛋,狗蛋哪看的過來,我哥叫李原先給過濾一下,真該狗蛋診治的再領到狗蛋面前,我哥說別人的病雖然重要,但是也沒有咱們狗蛋金貴。還有哇,我哥說,咱家得保護好狗蛋,以後咱們西家起家,就靠我們狗蛋啦。」西韋抱著奶奶晃了晃。
「狗蛋那麼本事?」奶奶疑惑,在老人眼裡,那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呢。
「當然了,奶,我哥的眼光您還信不過嘛,您就好好的,把身體養的棒棒的,等著過好日子吧。不點呢,我哥說她從小是個有主意的丫頭,以後長大找婆家,一定要問好不點的意見;前前呢,有我這個小叔叔在,一定能生活的很好。」
屋外狗蛋把藥碗端了回去,藥有些涼了,得再熱熱。房簷下一對老燕正忙著壘巢,燕子飛走了知道再回來,那麼,遠行的哥哥也一定會早日歸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