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不、不,張校長,你怎麼來了。」郭麗慌忙整了整衣服,細長的手指胡亂理了理頭髮,笑的有些勉強。張校長審視著宋玉,宋玉低頭打了聲招呼,側身出了門。
「你的學生?」張校長走進辦公室,順手將門關上。郭麗有些慌亂,急忙點了點頭,「校長,那個,我們在討論班級情況,對,討論班級情況。」
「麗麗啊,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比較放得開,但是這畢竟是學校辦公大樓,你總要避諱一下吧!」張校長坐在宋玉剛剛坐過的凳子上,一副不忍看見郭麗墮落的模樣。
「不、不」郭麗急忙擺手,「校長,我、我們,我」
「好了麗麗,我只是提醒你,照片的風波剛過去,不要再傳出生活作風問題了,到時候董事會的人又要刁難了!」張校長肥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乎並沒打算追究今日所看見的事情。
郭麗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她現在還不想失去這份難得的工作。郭麗轉身從辦公桌下的櫃子裡拿出備用的杯子,倒了水遞了過去。張校長微笑著接過來,喝了一口問道:「麗麗前幾日出了事情,我剛剛才知道,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害我擔心!」
郭麗心中一怔,不知道是誰把事情說了出去,而面前的人又知道多少。
「校長日理萬機,何況只是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沒什麼大事。」郭麗微笑著站在一旁,並沒有坐下,緊握著雙手放在身前。
張校長笑的慈眉善目,繼續試探,「麗麗啊,社會上的人不是那麼單純的。我聽說這次跟蔣老大有關?」
郭麗抿了抿嘴,低垂著頭說道:「校長知道我和他的關係?」
張校長挑了挑眉毛,笑道:「蔣老大這人我見過幾次,前幾日你出事的時候他給我打過電話,威脅我不要幫你。我想這一次也是他在刁難你吧!」
郭麗猶豫了一下問道:「校長認不認識吳剛?」
張校長握著水杯的手猛地一緊,又緩緩鬆開,大拇指摩挲著杯沿,瞇著眼看著郭麗:「麗麗怎麼會這麼問?吳剛是咱們市裡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我怎麼會不認識?最近董事會正在和他談投資的事情,如果談成了,對咱們學校的發展是大大的有利啊!」
郭麗猜不透對方的意思,他明知道蔣黑子是吳剛的手下,怎麼談及吳剛的時候卻滿是巴結之情。郭麗思索著自己尋覓許久的臨時居所難道也要淪為吳剛的勢力範圍?那自己當真插翅難飛了?
張校長看著沉默的郭麗,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愛情這東西,運用好了就是一把殺人於無形的利器,防不勝防。而漂亮的女人就是刀刃上最好的**,明知是死,也躲不開。張校長突然很感激孫吉州,如果不是他,自己還真找不到這個女人。當初悄無聲息的逃走,最終不還是落在自己的手裡。
宋玉走在校園裡,腦海中一遍一遍浮現著郭麗最後那句話,難道季鳳來沒有死?怎麼可能?吳剛這麼心狠手辣的人,不可能讓季鳳來活在這個世上?宋玉忽然想起郭麗脖子上青紫的印跡,心道:郭麗那麼恨蔣黑子,為何還願意與他上床?除非?
宋玉正想著事情,迎面卻看見雲杭低著頭走了過來,左手揉著右手手肘,低垂著腦袋,顯得極為沮喪。宋玉暫時放下滿腦子離不開的思緒,快走幾步迎了上去。
「雲杭?」
低沉性感的聲音讓雲杭的心漏跳了一拍,急急停下腳步,有些慌亂地抹了一把臉。宋玉皺著眉頭拉過雲杭的手,幾道鮮明的血痕在白皙的手掌裡極為醒目。
「怎麼回事?」宋玉的聲音含著怒氣,嚇得雲杭哆嗦了一下,急急抽回自己的手。
「我沒事,不小心摔了一下,劃破了!」雲杭抽了抽鼻子,抬頭看向宋玉,細長的眉眼微微泛紅。
「摔了?」宋玉提高了嗓音,冷冷地看著雲杭,「不會說謊就不要勉強。」
「我」雲杭躲閃著宋玉的眼神,猶豫了一下問道:「阿玉,季琳師姐是不是有病?」如果這句話由於小小嘴裡說出,宋玉會以為只是小女生之間的爭吵。但是從不會在人背後說人壞話的雲杭這樣說讓宋玉心中一驚。
「是季琳?」
「不,不是師姐。我自己摔的,我只是覺得季琳師姐有些奇怪?」雲杭低頭看著手掌上的傷口,糯糯的聲音疑惑地說道:「整個人和以前差別好大,連氣場都變了。好像自己無法掌控自己的思維一樣。」說罷抬起頭注視著宋玉繼續說道:「阿玉,你知道是不是?」
宋玉腦海中繃著的一根弦終究還是斷了,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心中無比悲愴,遠在北京的季爸爸如果知道了,必將又是一翻折騰。而當年自己信誓旦旦的承諾必將狠狠打在自己臉上,而和爸爸的協議也變得毫無意義。
「阿玉,你怎麼了?」雲杭擔憂地拉了拉宋玉的胳膊。
宋玉低頭看著面前的女生,卑微平凡,除了一雙清明的眼睛極為少見,便當真沒有半點優點。可是為什麼,難道這就是上帝從自己胸中取出的那根肋骨嗎?捨不得,棄不得?宋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伸手將雲杭抱進懷裡,低沉的聲音輕輕地說道:「雲杭,你說,人,生下來究竟是為了贖罪還是為了某種救贖?」
雲杭自宋玉懷裡探出頭來,思索了片刻輕聲說道:「人,生下來,是為了好好活著,不辜負前世的負累,今生的苦難。」
「前世的負累?」宋玉輕輕笑了笑,低頭看著懷裡的小腦袋,「那你究竟是我前世的負累還是我今生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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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雲杭笑著仰起頭,眉眼彎彎,溫婉恬靜,「如果讓我選,我希望阿玉做自己,沒有負累沒有苦難,自由自在的最好!」
宋玉看著雲杭,第一次發現眼前的女孩那麼瞭解自己,無論自己給予的是溫柔還是傷害,她都站在那裡,微笑著看向自己,溫柔相待,深情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