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的郭麗還不到18歲,一個人托著疲憊的身體躲在列車廂裡,身上的錢所剩無幾。漂亮白皙的臉蛋污濁不堪,幾條黑黑的印跡遮住了原本的光彩。
郭麗不敢跟家人聯繫,揣著下半年的生活費一個人到處遊蕩。那座城市是再也不敢回去,她不敢睡覺,腦海裡反覆出現一個女人光潔的背。黑黑長長的頭髮散落在肩上,隨著身體的聳動一上一下劃著弧。**的**在**的燈光下撕扯著她的身心,還感覺不到心跳的胎兒在**裡翻江倒海,擾的郭麗撕心裂肺的疼。
「啊、啊」郭麗瞪著猩紅的眼睛尖聲喊叫著,不管不顧地一把抓住女子柔順的長髮扯到地上。床上還沉浸在慾海之中的男人,**脫離了溫熱濕潤的緊致包裹,黝黑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卻在看見郭麗那張憤怒猙獰的臉時瞬間蔫了。
「麗麗,我、我」男子迅速扯過散落在床上的浴袍披在身上,胡亂綁了個結就去拉郭麗。郭麗哪裡肯鬆手,使了全力,啪啪十幾個巴掌就甩在女子的臉上。
「你不要再打了,會出事的,她是吳潔!」蔣黑子死死抱住郭麗的腰將她拉離。郭麗拚命掙脫,雙腿死命亂蹬,腳上的一隻運動鞋飛出去正好砸在女子的頭上。女子應聲倒地,再沒起來。
蔣黑子也沒注意,只拚命地將郭麗拉出房間。郭麗反手狠狠地甩了蔣黑子一巴掌,也不管自己光著的一隻腳,忽忽朝外跑去。蔣黑子猶豫地回頭看了一下,發現吳潔依舊躺在地上,並未吵鬧。蔣黑子只當是她無法面對郭麗的捉姦在床,一時羞愧。蔣黑子擔心懷有身孕的郭麗,急匆匆地向外追去。
郭麗的腦海中反覆上演著一出鬧劇,季鳳來的真假難辨,蔣黑子的肆意背叛,吳潔的任性踐踏。郭麗整個人恍恍惚惚,小腹傳來一陣一陣徹骨的疼痛,她捂著肚子,光著一隻腳丫,蹣跚著奔跑著。
蔣黑子很快追上她,一把將郭麗攬進懷裡,只穿著睡袍的蔣黑子也顧不得周圍異樣的目光,低聲溫柔地道著謙。
「麗麗,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你原諒我,看在寶寶的份上原諒我吧!」
「寶寶?」郭麗也不掙扎,渾身顫抖地任由蔣黑子抱著,聲音蒼白疲倦,「你覺得還有寶寶嗎?」
「麗麗,你別嚇我,你沒事吧,你」蔣黑子順著郭麗的目光往下看,隨即驚恐地叫了出來,「啊,麗麗,這,這」
郭麗將沾滿鮮血的手伸到蔣黑子面前,臉色蒼白如紙,就連嘴唇也完全失了血色,「你覺得,寶寶還在嗎?啊?」
「不、不」蔣黑子不敢相信地搖著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血手,急速地後撤了一步。失去支撐的郭麗像一個沒了生命的枯葉,嘴角冷冷笑著,昏倒在地上。
宋玉看著陷入回憶的郭麗,艷麗的臉上滑下清淚,心有不忍,從兜裡掏出紙巾遞了過去。
「哈哈,謝謝,我以為宋玉鐵石心腸,不想也有惻隱之心。」郭麗接過紙巾擦了擦淚,整理了情緒,淡淡地笑道,「我沒了寶寶,以後也不會再有,你覺得我不該恨嗎?」
「愛情本就是你情我願,沒有誰對誰錯。」宋玉看著郭麗,心中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同情,「我想知道,為什麼吳潔會死?」
「你果然冷血。」郭麗將紙巾扔進座位旁邊的垃圾桶裡,「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安慰一下我,或者勸說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嗎?」
「你會聽嗎?」
「當然不會!」
「所以,沒有必要!」宋玉轉了轉眼前的仙人球,「仇恨讓你堅持活著,又何必非要摒棄。我不明白的是,吳潔為什麼會死?」
「這麼多年,我也一直猜測,吳潔為什麼會死?可惜,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見她,我不認為我那幾個巴掌就能把人打死?」郭麗冷笑著看向窗外,「我卻因為這個莫須有的罪名賠上了我的一生!」
「蔣黑子明知吳剛不會放過你卻還是沒有把你交出去,看來他對你並非無情。」
「哼!你以為是蔣黑子幫我逃出去的?」郭麗冷哼一聲看向宋玉,「如果當初他真的那麼做了,至少我的身體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用拖著殘敗的身體躲在一個又一個破舊的列車廂裡,不會像個被人拋棄的垃圾,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郭麗有些激動,眼圈通紅地盯著宋玉。
宋玉坦然地與她對視,並沒有揭人傷疤的羞愧之情,聲音低沉,「誰救的你?」
郭麗抿了抿嘴,轉頭不去看他,眼神閃過一絲傷痛,沉默了半刻開口說道:「季鳳來!」
「季鳳來?」宋玉皺眉,原本混亂的思緒更加亂了,「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就是因為救你才被吳剛殺死了?」
郭麗沒有忍住,痛哭出聲,瘦弱的肩膀輕輕聳動,哭的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宋玉盯著郭麗看了會,將面前的仙人球放回原處。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雙手插兜淡淡地說道:「我不打擾郭老師緬懷過去,希望下次交談,不要再被情緒左右!」
說罷轉身向門口走去,剛走兩步卻被人從身後狠狠抱住,帶著濃濃鼻音的氣息自背後響起:「宋玉,幫幫我,求你幫幫我!」
郭麗纖細的手臂死死環抱著宋玉的腰,宋玉皺著眉頭不耐地說道:「郭老師要我幫忙,總要說出幫你什麼?還有,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拿開!」
郭麗不但沒有鬆手,反而加重了力道,溫軟的觸感隔著薄薄的衣料碰觸著宋玉的背,「你們男人在幫助別人的時候不都是提出這樣的條件嗎?我無所謂,只要你能讓我見見季鳳來,我無所謂,我真的無所謂!」
宋玉怒極反
笑,伸手握上郭麗的手腕,一把扯開,剛要說什麼卻被人打斷。
「郭老師還沒下班啊!」門從外面被人推開,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瞇著眼詫異地看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