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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上啊! 文 / 熊丫頭

    唐菁月燥熱難耐的在酥軟溫厚的大床上翻滾,感覺到渾身火一般的在燃燒。燃燒,燒到心窩裡,滾燙,似乎要將她的思維和靈魂燃燒殆盡。

    已經被舌尖滋潤過的唇瓣像是洗過的櫻桃紅潤誘人,她無意識的呢喃著:「阿皓。」

    景芝皓就在唐菁月的身邊,擔憂的握著唐菁月的手,面色有些陰沉。

    如果不是月兒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堅持住,他真不敢想像,現在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這一刻,景芝皓突然意識到,原來他以為他達到的權勢遮天根本就是虛假的。月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出事,那他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到底經營了什麼?

    再也不願意鬆開唐菁月的手。在聽到月兒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還是切切的念著他的名字,景芝皓不禁得低下頭,在唐菁月的額上印下一吻。

    「月兒,我必不會讓你有事。」

    景芝皓從來不曾懷疑過唐菁月對他的感情,他只是認為唐菁月太過於看重權勢,在他和權勢之間,唐菁月選擇了權勢。因此,在月兒前世死後,為了證明自己,他努力謀權,改變自己以往的性情,只為了能獲取到足可以讓月兒為他駐足的權勢。他以為,這麼多年,他達到了。月兒的重生也讓他欣喜若狂,可這次的事情,將他的自信敲擊粉碎!

    月兒手中那把用來傷害敵人,也拿來上了她的匕首,清楚的告訴他:保護月兒,他還沒有那個能力!

    如果他連月兒都保護不周全,他又如何能讓月兒留在他的身邊?

    唐菁月迷濛蒙的睜開眼,視線很模糊,但她能感覺到面前這個朦朧的身影就是阿皓。因為這氣息能讓她感到那般安寧。

    然而,渾身的不舒坦讓她忍不住的哼哼唧唧:「阿皓,好難受,唔,好難受……」

    說著說著,唐菁月竟像怕疼的小孩兒般哭了起來,小顆小顆的眼淚主子像是泉水叮咚,一滴一滴的流出眼眶。這柔軟撒嬌的樣子一下子就抓住了景芝皓所有的注意力。

    「哪裡難受?」景芝皓頓了頓,「我給你揉揉?」

    聞言,唐菁月繼續在床褥上扭蹭:「嗯……全身都難受,都要揉一揉,嗚……」帶著哭音的要求,像是貓兒要撫摸時賴皮的纏繞。

    她說著,就把景芝皓握著她的手,轉移到自己的臉上。然後不用景芝皓動作,唐菁月就主動的將自己的小小臉蛋不住得在景芝皓手掌裡摩挲。

    看著這樣神志不清卻可愛至極的唐菁月,景芝皓有些愣。

    月兒許久沒有這樣子對他撒嬌了……撒嬌?

    他愣著,唐菁月就嘟了嘴。似乎是對於景芝皓的手掌一點也不動彈而產生了很大的埋怨,蹭兩蹭,不滿地哼了哼,得不到回應,金豆子就唰唰往下掉。

    「摸摸!」她怒道。

    景芝皓凝視她。看她無理取鬧的……好可愛。景芝皓一點也不想轉移目光,只要能看著她,彷彿就這一生就夠了。

    急忙輕輕的動了動手指,安撫性的摸著唐菁月紅彤彤的臉頰。月兒這到底是中了春藥,還是中了令人神志不清的迷藥?

    突然,景芝皓撫摸小貓兒的動作一頓:「你們倆出去。」

    被月兒吸引了全部關注,完全忘記身後還有甫二和甫三的存在。想到月兒對他難得的撒嬌全部被屬下看了去,景芝皓伐開心。

    甫二和甫三乾脆又恭敬的一聲「是」,出門後,二人對視,四隻眼都抽成了花。看到沒,看到沒,主子那個膩歪,那個親暱,哎呦,那個酸!

    沒了礙眼的,景芝皓親密的揉揉唐菁月的脖頸,適當的力度讓唐菁月懶懶的依著他的手掌,不離開。雖然會讓唐菁月更感煩熱,但是真的好舒服。

    沒骨頭的貓。景芝皓想。虎豹猛獸大都喜歡獵物的咽喉,要撲倒就要一擊咬斷咽喉,月兒纖細光嫩的脖頸對他一樣有致命的吸引力,可是卻會讓他心中愈加柔軟。

    夏蓮同祥坤宮的宮人準備好洗浴的冷水:「攝政王爺,讓奴婢服侍我家小姐沐浴吧。」

    松神醫說了,泡在冷水裡能夠抑製藥效,會讓小姐不這麼難受。只要一個時辰,小姐堅持到松神醫將藥熬好就可。

    「嗯。」

    景芝皓起身,彎腰將嗚嗚咽咽的唐菁月抱起。

    冰涼的水如何能讓景芝皓忍心將唐菁月放進去。可是不忍心唐菁月又會一直的難受哭鬧,讓景芝皓更加心疼。

    「月兒,忍著點罷。」

    擔心唐菁月在冷水裡出現什麼問題,景芝皓抱著她,兩個人一起下入浴池之中,景芝皓很注意的將唐菁月受傷的胳膊搭上他的脖頸,避開水汽。

    夏蓮看到攝政王爺直接就抱著自家小姐下了浴池,驚訝的差點叫出來。男女授受不清,攝政王爺這是要毀了小姐的清白啊!

    「攝政王爺,還是奴婢扶著我家小姐吧?」夏蓮大著膽子的說話。

    景芝皓很是注意的慢慢將唐菁月放入冷水中,看到唐菁月嚇得一個哆嗦往他身上攀附,無聲地笑了笑:「不用,我看著月兒就好。」

    夏蓮張了張口,認為不合適的還是想說什麼,但是一看到小姐一點也不避諱攝政王爺反而唸唸叨叨著的羞人的往攝政王爺身上蹭,夏蓮默了默,最後捂著眼靜靜走開。

    大概能有一刻鐘,在冷水的刺激下,唐菁月的

    不適漸漸得到緩解。頭腦逐漸明晰,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什麼情況,唐菁月既難堪又害羞的抱著景芝皓沉默不語。

    「好些了?」

    唐菁月點點頭。

    「等會兒再把藥喝了。」

    唐菁月點點頭。

    抱著唐菁月,低頭看她眉目艷麗羞赧不語,景芝皓用下巴在唐菁月的發頂蹭了蹭:「對不起,月兒,是我沒保護好你。」明明已經得知楊馨楠在算計著她,竟然還會讓楊馨楠得手。這是他的失敗和恥辱。

    景芝皓的道歉唐菁月不接受:「怎麼能怪你,是我太大意了。我根本沒有想到區區一個楊馨楠竟能在翔坤宮裡生事。我不會放過她的。」

    想到楊馨楠口口聲聲提起的貴人,唐菁月不禁疑惑道:「到底是誰在背後助力她,我想不出來,誰有能力在祥坤宮設下陷阱。」

    聽著唐菁月的話,景芝皓突然想到方纔他抱著唐菁月入殿時,漫漫夜空下,站在殿前石階高處、冷眼待他的敏芳。他想起敏芳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想起敏芳說話時的每一個神態、每一種語氣,以及最後那句對月兒惡毒的詛咒。

    「敏芳……」他低聲道,蹙眉。

    「嗯?」唐菁月不明白阿皓突然提起敏芳是什麼意思,「敏芳怎麼了?」

    景芝皓不想讓唐菁月傷心,搖了搖頭,將懷疑隱瞞:「我想敏芳應該對後宮瞭如指掌。」

    提起敏芳,唐菁月點頭贊同:「是的,敏芳一向細心謹慎,事無鉅細她都上心,若是這宮中真有膽大包天的人,敏芳應該知道。」

    月兒如此相信敏芳,根本不曾懷疑過敏芳分毫。景芝皓不願意告訴月兒,不知道月兒一旦知曉是敏芳策劃了這件事情,會是如何情緒。

    「我今天看到敏芳跟在天宏身後,她沉穩了許多,想來在宮裡也經歷了不少。」

    景芝皓沒有回答。

    此時唐菁月的腦子裡面很亂,她不斷的回想起從一開始她落入這個計謀時的一切細節。

    想到那傳召宮女的鎮定,唐菁月大惑不解。之前唐菁月是覺得這宮女行事光明磊落不怕人懷疑,所以相信了她只是一個傳話宮女,可一旦栽入陷阱便會突然意識到,那宮女不怕惹人懷疑,該是因為傳召此因不懼查證!

    有膽子假傳聖旨,有膽量在祥坤宮內使用計謀,還能給楊馨楠空出一個偏殿、捆綁一個伶人、清空祥坤宮的一片區域,想要對付她的人,在宮中勢力已然不會小。而且極有可能是在皇上身邊能說上話的人,極其得皇上信任。

    想到此,唐菁月不禁得腦中閃過一張臉,眉頭緊起,敏芳?

    這樣子推敲下來,似乎也就敏芳最符合。可是唐菁月想不出來敏芳要害她的動機。一個是深居簡出的護國公府小姐,一個是不出宮門的宮女嬤嬤,完全沒有接觸的兩個人,敏芳沒有理由去害華容悅。

    難不成就是天宏?但之前看天宏舉止,可知這孩子還是天真爛漫,怎麼能對她做出這種惡毒事。

    「唉,想不出來。」到底宮中還有誰有此本事呢?

    「別想了,好好休息。」景芝皓不願意她再費腦。一切事,交給他就好,在最後信他一次。

    「啊,對了,那個伶人是個耿直的,他救了我,你讓松神醫也好好為他治一治臉傷,定是毀了。」一個伶人,最看重的便是臉吧。唐菁月很愧疚。

    景芝皓沒有想到那個伶人竟然是救了唐菁月的人,想到甫一的辦事速度,景芝皓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不知道那伶人還能不能救回來。

    「唔,阿皓,又有些難受。」

    就在冷水已經慢慢壓抑不住唐菁月體內的藥性時,終於有人來報祥坤宮外眾臣大亂,以唐家為首的部分朝臣認為攝政王夜闖帝寢宮是要造反,要求調兵進祥坤宮擒拿攝政王。

    右丞相唐季禮在祥坤宮宮門外痛斥護國公賣女求榮,護國公不滿孫女受此侮辱,已經跑出祥坤宮外去,與右丞大人理論。

    聽到這個消息,唐菁月當即氣血大亂:「父親怎可……信口開河!」

    懷疑護國公就罷了,怎能隨意往阿皓的身上強加重罪?

    「什麼造反?」

    景芝皓抱著唐菁月站在冷水中一動不動:「無事,不用慌張。」

    最近因為唐菁月重生的關係,在朝堂政事上面,和唐家有紛爭的事情,景芝皓都放得比較寬鬆,無傷大利的退讓他也不計較。可沒有想到,他最近的寬鬆和忍讓,倒是讓對方覺得他柔軟可欺了。

    「要求調兵?」景芝皓對甫二道,「給他們調兵,去城南虎營找郎拂。」

    甫二精神一凜:「是。」

    景芝皓抱著一邊擔憂一邊再次陷入燥熱難受之中的唐菁月,心情既躁動又平靜。

    他不擔心祥坤宮宮外的鬧事。唐季禮和唐老太爺只是一時的氣焰囂張罷了,八位輔政大臣全是他這邊的人,不可能任由唐家像秋後蚱蜢般蹦跳。唐季禮要調兵?除了華士行和冕戴軍,他有兵嗎?

    所以景芝皓根本沒有把現在祥坤宮外的吵鬧看做是一件大事。

    然而,面對眾多人糾纏其中的吵鬧他不看在眼裡,月兒在他懷裡卻能惹得他心思不穩。

    一會兒是極盡風情的挑逗撥弄,一會兒是單純無賴的苦惱

    撒嬌,無意識的扭動和摩擦讓景芝皓恨不得此時此刻,便將這個他此生最恨也是最愛的人拆骨入腹!

    「嗚嗚,阿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都不摸摸我!」

    景芝皓用下巴蹭一蹭她鼓起的臉頰:「摸了。」

    「嗚嗚,你還沒有親親我!」

    景芝皓將兩條胳膊用力抻住,生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就把月兒沉進水裡。

    輕薄的唇吻吻額際、吻吻髮鬢、吻吻耳畔,最後蜻蜓點水的親親唇瓣:「親了。」

    舌尖舔了舔阿皓親吻過的唇角,唐菁月的臉頰紅紅,眼睛水潤潤的像是最純潔的小鹿眼睛。

    「有點甜……」

    景芝皓望進她的眼眸中:「胡說八道。」

    「嘻嘻,」唐菁月抓住了景芝皓的耳朵,揉揉捏捏,「我不騙你。你嘗嘗……」

    唇與唇相觸,呼吸火熱的交融在彼此的呼吸中。乾旱已久的土壤迎來滋潤的雨露,欣喜的享受這一瞬間的臉紅心跳,真心真意的親吻永遠令人沉溺不厭倦,你來我往中只有情在發酵。

    「王爺,一個時辰到……啊!」

    拿著葛布的夏蓮扔下葛布就跑!

    不對,她跑什麼!

    夏蓮停下溜跑,羞得面紅耳赤的回頭再靠近,對著已經分開的二人聲若蚊蠅的道:「松神醫說藥已經熬好了,小姐可以從冷水裡面出來了。」

    撿起葛布。攝政王爺抱著唐菁月直直從浴池裡飛出,夏蓮湊近麻利的直接將葛布蓋在唐菁月身上,將唐菁月裹緊。

    看著攝政王爺將小姐放置在床上以後,夏蓮才難為情的道:「攝政王爺,奴婢要為小姐換衣,還望王爺……避嫌。」

    「唔,阿皓不要走。」

    這聲音就像是引誘魚兒的魚餌,讓人無法拒絕。

    但景芝皓還是打算避嫌。他起身要走時,唐菁月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去哪裡嘛。」

    什麼時候月兒會如此膩歪纏人?

    如果不是這藥對人有害,景芝皓想存一些。

    最終,床簾放下,景芝皓伸進去一隻手和唐菁月的柔荑相握,夏蓮無語的爬到床上盡心的為生病的小姐換衣服。

    「小姐,衣服濕了,要換一身乾淨清爽的。」

    「不想穿。」

    「小姐,先穿褻衣!」

    「不想穿。」

    「小姐,這個一定要穿!」

    「兩根繩子不好看!嘶——阿皓你抓得太緊了!」

    景芝皓坐在床邊:這甜蜜的煎熬。

    好不容易將藥給唐菁月餵下以後,由於有安眠的成分,唐菁月很快便靜靜的睡了。看著小姐熟睡的面龐,累得渾身出汗的夏蓮大舒一口氣,生了病的小姐真的好難伺候。

    景芝皓一直沒有鬆開握著唐菁月的手。此時,唐菁月躺在床上靜靜的睡了,他不感覺累,只想在一旁守著她,親眼看著她痊癒。

    全怪他。

    「主子,」甫三突然出現,「唐家老太爺……」

    甫三沒有繼續說,景芝皓想了想,事關唐家?他終於鬆開握著唐菁月的手:「出去說。」

    來至殿外,甫三立刻速速說道:「郎拂大人調來兩千兵馬,唐老太爺見此,說救國無望,他要一頭撞死在祥坤宮門以身殉國!」

    簡直離譜!

    救國一說從何談來?

    就算是景芝皓有心造反,那也還是景茂天下,以身殉國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甫三又道:「護國公被右丞一黨冠以『賣女求榮』,護國公百口莫辯,現在已然被右丞一黨視為叛徒。威世武冕大將軍與護國公多年交情,為護國公辯解幾句,也得右丞大人訓斥。但右丞大人並未直接將冕大將軍定為主子這一邊的人,而是正細數護國公的罪狀,規勸冕大將軍『迷途知返』。」

    護國公年邁、膝下無子,護國公府後繼無人,唐季禮自然不會捨不得。而冕戴軍正值鼎盛之年,少說還能領兵十載,並且有一個年輕且潛力無限的虎子,冕大將軍府自然不能放棄!要知道,唐家陣營一群臣,唯有護國公和冕戴軍兩大手握兵權的武將。護國公已被放棄,若是再丟掉冕戴軍,唐家陣營必定大傷。

    沒了兵權,唐季禮日後在景芝皓面前,如何再有底氣相抗。所以,唐季禮一定奮力爭得冕戴軍支持!

    想到護國公牽扯其中,再想唐菁月對護國公的感情真切,側首看了看殿內睡得沉穩的唐菁月,景芝皓不放心。

    「甫三,你留下保護好月兒,不得出事!」

    他絕不准月兒再出事!

    「主子放心!」看出主子對於此女子的在意,甫三斬釘截鐵回應。他自己死,也不能讓華小姐丟掉一根頭髮絲。

    ……

    祥坤宮外,護國公被氣得兩眼生火!

    「血口噴人!簡直是血口噴人!老夫與攝政王爺平素毫無交集,如何會做出賣女求榮之事,右丞大人怎可胡說!」

    「呵,胡不胡說,華士行你心裡清楚!」唐季禮冷笑,

    「本相早前便提醒過你,切勿與攝政王來往過密。可是你孫女卻和攝政王有不清不白的關係,你還敢說不是賣女求榮!」

    唐季禮也要被華士行的嘴硬給氣死了!

    若不是因為這個,景芝皓吃飽了撐著把你孫女抱來抱去,你孫女除了漂亮她就算根草!和唐菁月好過的男人能輕易看上別的女人,華士行你從哪裡來的自信!

    「你才和攝政王有不清不白的關係!」護國公氣得胡言亂語。

    護國公和冕大將軍都是粗人,口舌笨拙,護國公想要辯駁,但他除了一直說自己沒有與攝政王爺接觸,他拿不出別的理由來解釋為什麼攝政王會護著他的孫女。在護國公眼裡,攝政王看上他的孫女,他還看不上攝政王呢!

    而冕戴軍幾次想要替護國公說話,但只要唐季禮一說他是不是想和攝政王一樣逼宮造反,冕戴軍就急得只能先洗脫自己的嫌疑。

    攝政王一黨的諸多官員之前還和右丞大人一黨吵鬧爭論,吵著吵著,然後就去看右丞相大人竭力批判護國公和冕戴軍,內訌鬧得他們就在旁邊笑看不說話。

    八大朝政輔臣之前已經早早的離去,出宮回府,聽聞祥坤宮的事情這才十萬火急的趕回來。一到祥坤宮門口,一個個瞪眼。

    「怎麼回事,不是說要和唐季禮打起來了嗎,唐季禮在幹嘛?」

    看了一會兒才鬧明白。黃大人像彌勒佛一樣的「呵呵」笑:「行了,能有什麼事,王爺還在裡面?」

    「是啊,一直就沒出來,護國公都出來好一會兒了,也沒見攝政王爺出來。黃老,您說……王爺是不是真的看上護國公的孫女了?」

    聞言,黃大人笑瞇瞇瞅了周圍豎起耳朵的同僚一圈:「這我可不知道,呵呵,各位同僚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不多啊,黃老!護國公的孫女啊,這怎麼配得上王爺,而且這華士行不是……恩?!」

    大家都知道什麼意思。道不同不相為謀,護國公還反對攝政王呢,肯把孫女嫁給攝政王啊?……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王爺怎麼可能看得上華士行的孫女!

    此時,祥坤宮外,真的是好一番詭異情景。唐季禮把自己的同僚訓得狗血淋頭,而攝政王一黨的八位輔臣則和同僚閒話胡扯,八卦滿天飛,完全的置身事外。

    唐老太爺瞥了對面一眼,頓時面色難堪的「咚」一聲榆木枴杖!

    「安靜!」

    不滿的看一眼兒子:「如今景芝皓在祥坤宮裡不知對聖上下了怎麼的毒手,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窩裡吵!」

    黃老笑呵呵的插嘴進來:「唐老太爺說什麼呢,什麼下毒手?這人啊,年紀大,腦子就會開始糊塗的隨口胡說了。」

    「哼,」唐老太爺瞥了他一眼,不給予理會,而是對冕戴軍吩咐道,「戴軍,老夫知道你是個能夠分辨善惡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與老夫共事多年。老夫現在就代聖上請戴軍,請你立刻前去調撥三千兵馬入宮,你可應老夫!」

    唐季禮將冕戴軍呵斥了半天,已經將巴掌的威力發揮到最大限。此時,唐老太爺恩威並施的予以「請」,當即讓冕戴軍騷得面滿通紅。

    無論和護國公感情有多深,他畢竟是臣。

    欲跪接令:「唐老折煞下官,下官這就……」

    「父親!」突然,一聲叫喊。

    冕南從噤聲的年輕公子哥兒裡面站了出來,趕在冕戴軍下跪接令之前,攔住了冕戴軍的動作!

    「南兒,你……」

    冕南遞給父親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不卑不亢的看向右丞和唐老太爺,恭敬的行了個禮:「晚輩冕南,見過右丞大人,見過唐老太爺。」

    眼看著冕戴軍終於要應下領兵的命令,突然被一個小子阻斷,唐老太爺直覺不好。因此給冕南也沒有好臉色:「小輩莫再此刻多事,退下!」

    冕戴軍也要一直將兒子往身後拉:「還不快退下!」

    誰料,冕南半點也沒有被唐老太爺的威嚴所震懾,反而朗聲道:「晚輩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請問唐老太爺和右丞大人罷。敢問,攝政王爺是如何只帶著三個侍衛就逼宮造反的?」

    在場足足近千人,吵吵鬧鬧的聲音竟然被冕南這句質問給生生壓下。

    攝政王爺只帶了三個侍衛?

    「三個,怎麼可能?」

    確實,攝政王爺今日入宮只帶了三個侍衛。就算是攝政王爺真的要造反,對付只有四個人的「反賊」,也值得唐老太爺下令讓冕戴軍調撥三千兵馬?

    攝政王一黨的人眼看著對方陣營又有一個反叛的,樂得各個合不住嘴。

    「就是啊,唐老。難道攝政王爺是神人真君,四個人就造反,哈哈哈……」

    「哈哈哈哈。」

    頓時,一陣哄笑的哈哈黨。

    唐老太爺未料得被一個小輩給挑破面皮,當即惱怒道:「景芝皓此賊狡詐成性,暗地裡埋伏多少兵衛,你們如何得知!」

    對此,冕南不顧父親的拉扯,當即又道:「如果攝政王爺有暗藏的兵衛,恐怕唐老太爺和右丞大人就不會在此時、在此處還商議令我父親去調撥兵馬吧?」

    唐老太爺被堵得面皮發紫:「冕戴軍,管好你的兒子!」

    「是……南兒,不

    得胡……」

    「父親,」冕南突然湊到冕戴軍跟前,低聲快速道,「早就應該脫離唐家,何不趁此機會跟著華爺爺一起投靠了攝政王去?」

    「南兒,你!」

    冕南又站直了身子朗聲宣告:「晚輩與父親都認為攝政王爺為了大茂鞠躬盡瘁,絕不會是造反之人,唐老太爺請求我父親去調撥兵馬,我父親怕是不能行了!」

    說罷,竟要帶著冕戴軍站到八位輔臣大臣那邊。

    眼看著即將拍板的事情被攪黃,唐老太爺怒髮衝冠:「冕戴軍,你若敢再走一步,日後定當以反罪論處!」

    冕南死死的拉著冕戴軍:「父親,不能回頭!況且兒子說的難道不對嗎?」

    冕戴軍這會兒哪裡會想什麼對不對的,他只是意識到如今兒子已經當眾表態,如果他不支持南兒,無論事後結果如何,南兒都不會好過。

    既然如此,自然應當父子同心!

    想到這裡,冕戴軍乎地轉身,表情堅韌沉重。他極為誠摯的朝右丞大人及唐老太爺行了一個大禮:「望右丞大人三思!」

    說罷,帶著兒子頭也不回的來到八位輔政大臣的面前:「見過黃老,見過秦老,見過曲老……」一一問過。

    元少空和王斌思也立刻迎了上來,狠狠的和冕南抱在一起:「好小子,好大的膽子!」

    重重的摟住,往死裡拍。

    「呵呵。」冕南笑。這次大好表衷心的機會不抓住,再等何時?

    眼看著又得一員武將……不對,是眼看著朝中最後一員持反對意見的手握兵權武將也投靠己營,攝政王這邊的人一個個都像是狐狸般的彎了眼睛。

    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唐季禮一個勁的要收拾攝政王,結果自己陣營裡的人跑得一個不剩!

    見到冕戴軍和冕南父子的果斷行事,陸嵐意和陸清雲對視。

    這次的確是個大好的機會。在攝政王蒙受造反之名時投靠,無疑比其他時候轉投要更得信任。

    「父親,咱們是不是也該……」

    見兒子也動了心,陸清雲靜心思量了片刻。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不知道還要再等多久。

    他重重點頭:「好,叫你母親和伊荷跟著。」

    於是眾人只見,軒閣大學士——朝中有名的儒之士陸清雲,帶著一家人走到了兩方陣營中間空地,一番人俊骨不受曲折。

    許多軒閣學士都是唐家陣營的,見到陸清雲在此時站出來,自然大驚他欲表何態。

    「清雲,你!」

    「糊塗啊,清雲,快回來。」

    「清雲兄三思!」

    唐季禮只覺得自己今日趁機發事之前,為什麼沒有看看黃歷:「陸清雲,你現在回到原處,本相只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唐老太爺只是用極重威脅的目光盯向陸清雲,不說話,臉色陰沉好似烏雲瘖啞。

    可陸清雲與冕戴軍不同。冕戴軍是因為兒子才一時決定轉向陣營,他或許還有猶疑,但是陸清雲是經過多達一年的深思熟慮才做出這個決定。早在前幾日陸嵐意和陸伊荷前去攝政王府拜訪時,就有傳達陸清雲的意思,但沒有想到巧遇唐菁月也來攝政王府,這才有了耽擱。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今日的時機簡直絕妙!

    「下官感謝多年右丞大人、唐老的栽培,還有各位同僚的關照。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下官敬佩攝政王爺為人,今晚遇此事,下官應當做個表態。」

    說罷,帶著一家老爺行了禮,轉身向八位輔臣走去。

    「陸、清、雲!」見狀,唐季禮恨得幾乎要把這三個字給咬碎。陸清雲一向是平日裡征討攝政王的主力,筆力極重,誰料竟能在此關頭,狠狠的往唐季禮背後插一刀。

    正在攝政王一黨樂得眉飛色舞的迎接陸清雲時,忽而一陣金戈鐵馬之聲宛若天邊鼓敲!

    「轟!」「轟!」「轟!」

    郎拂攜帶城南虎營兩千兵馬一路平坦的進入皇宮,所過之處暢通無阻。

    證據,這就是證據!

    如此數量的兵馬,不是造反是什麼!

    唐老太爺一時激動,抬起枴杖朝天呼喊:「大茂各位先帝先祖,老臣無能,救國無望,救國無望啊!攝政王造反,朝臣昏眼,老臣束手無措,無法保護皇上,只能坐以待斃!」

    呼喊幾聲,將人心喊得躁動不安時,唐老太爺一聲吼:「老臣無臉再存於世,願一頭搶在祥坤宮門上,以身殉國!」

    說罷,便作勢要朝祥坤宮們撞去。

    周圍圍得都是人,怎麼可能會讓唐老太爺當眾撞死。大叫的攔住後,團團安慰。

    一時間,場面到真有幾分壯烈忠貞。不少人為之動容。攝政王要是反,他們也死在這裡!

    鬧哄哄間,一道漆黑能夠化進夜色裡的身影,於無聲無息出現在祥坤宮前佇立。作為眾人一直討論的焦點,不把焦點帶出來怎麼行?

    景芝皓看向來時方向。

    小皇帝急忙小碎步跟上,小小的個子站在景芝皓身邊,被襯得更加渺小不見影。

    敏芳

    跟在其後,她倒要看看,攝政王爺如何解開此難。

    黃大人不經意間朝祥坤宮看去,下一刻立刻跪倒在地:「拜見攝政王,攝政王爺千歲!」

    一聲過,周圍一片寂靜。

    待眾人都發現攝政王爺站在祥坤宮前後,立刻驚悚的跪倒一片:「拜見攝政王,攝政王千歲!」跪拜聲震天。

    完全被忽略的景天宏:……到底誰是老大?

    「咳,咳咳,」小皇帝不滿被人忽視,努力刷存在,「眾愛卿深夜不出宮歸府,圍在朕的寢宮前是做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離景芝皓遠一些。皇叔個子太高、氣勢太強,完全遮擋住了他璀璨的光芒,哼。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眾眼瞎的臣子家眷,急忙跪地不起。

    本來沒有向攝政王行禮的右丞和唐老太爺,面對帝王,則不得不行禮。可面對帝王不僅安好,還和攝政王同行的情況,誰還有心思好好行禮?

    「老臣……老臣……」唐季禮傻了眼的結巴說不出話,「老臣聽聞攝政王夜闖祥坤宮,特來救駕。」

    小皇帝今晚興致勃勃:「救駕?朕出什麼事了?」

    「陛下您不是……」

    唐老太爺一把攔住兒子的說不清楚話:「皇上,攝政王夜闖祥坤宮,還肆意打傷祥坤宮宮人,這是大不敬!請皇上按法處置攝政王!」

    聽著唐老太爺說攝政王打傷宮人,小皇帝不禁的想回頭看一眼敏芳。只是這種場合,他又怎麼能看一個宮女的眼色。而且,小皇帝也不願意再看敏芳的眼色。

    他道:「朕知曉攝政王入祥坤宮,至於打傷宮人,不知唐老是聽誰說的,朕如何不知?」

    一聽此話,唐老太爺傻了。他如何會想到小皇帝竟然包庇攝政王,問他皇上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怎麼知道,他能直說,是因為唐家在祥坤宮有內線嗎?

    「皇上,老臣……」

    景芝皓開口打斷:「唐老太爺身不在官位,還是閉嘴吧。本王聽聞右丞大人急於調兵,不知所謂何事。本王關心右丞大人心急之事,已經為右丞大人從城南虎營調來兩千人馬,不知右丞大人可有用處?」

    郎拂應聲而高報:「臣郎拂,率兩千虎營,願聽攝政王令!」

    兩千精兵齊聲叱應:「願聽攝政王令!」

    上一刻景芝皓才說這兵馬是為唐季禮調撥而來,下一刻將士便齊聲回應「願聽攝政王令」,這無疑於一個重重的打臉。

    唐季禮和被責問已不是「臣」唐老太爺齊齊青白了臉。

    偏偏景芝皓還沒完:「右丞大人不用?」

    小皇帝湊熱鬧:「右相要這麼多兵馬來朕寢宮是做什麼?」

    唐季禮愣。他要兵馬自然是為了保護皇上,擒拿反賊景芝皓!可是皇上方才才說景芝皓根本沒有做出有任何大不敬的事情,那他要兵馬是做什麼?

    這情形怎麼反過來了?唐季禮覺得自己再不說話就要被誤會是他想造反了!

    「臣未曾想調撥兵馬,不知攝政王爺此話從何而起?」

    面對唐季禮的睜眼說瞎話,景芝皓也不急:「護國公呢?」

    護國公渾渾噩噩的站出來:「老臣在。」自從冕戴軍表態時,護國公就覺得今晚有些在做夢。

    「護國公可曾聽過右丞大人要兵?」

    「老臣聽到,右丞大人向冕大將軍下令調撥三千兵馬入宮。」

    「冕將軍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

    「既然如此,」景芝皓重新看向唐季禮,「看來右丞大人是覺得本王帶來的兵馬不多,所以不接?」

    這種發問無異於要給唐季禮拍板定罪。兩千兵馬不夠,唐季禮就是要三千兵馬,目的何在?

    而且,這些兵馬唐季禮怎麼敢接,全是景芝皓的人。

    眼看著事到如今,再不低頭不會得好。唐季禮與唐老太爺互看一眼,決定不甘心的認了這次栽跟頭。

    「回皇上,老臣由於擔心聖上安危而誤會了攝政王,老臣莽撞!」唐季禮帶領所有身後跟隨的同僚,齊刷刷磕頭認錯:「請皇上恕罪!」

    這一聲,不僅意味著此次唐季禮的認錯,也象徵著在這最為激烈的一次針對中,鬧騰的唐家一派,敗得死慘。

    不僅沒有動得攝政王半根毫毛,反而賠出去護國公華士行、威世武大將軍冕戴軍、軒閣大學士陸清雲,什麼叫心塞?

    「哦——原來是這樣,」小皇帝聽著唐季禮認錯,想了想,「你既然錯了,那就領罰吧。擾朕清淨,就罰你三個月宮中夜間走更,右丞大人你說可好?」

    夜間走更?

    唐季禮猛地抬頭,看向大茂的小皇帝:「皇……上?」

    他剛才難道沒有說「請皇上恕罪」嗎?而且,夜間走更?讓他唐季禮白天當右相,晚上做更夫?

    「皇……」上三思……

    「啊嗚,」小皇帝哈哈的打著哈欠,「朕累了,你們都快些出宮去吧,別圍在朕身邊。」煩,比敏芳嬤嬤還煩。

    正當此

    事就此塵埃落定時,突而有一女聲自人群中清亮響起:「啟稟皇上,小女好友護國公府華小姐現不知身在何處,還望皇上派人尋找!」

    ------題外話------

    今天一天忙,但是想給大家萬更,所以鬧得現在才更,唉,好抱歉。

    快加群吧,再有這種時候,熊會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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