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雲湧又怎樣,只要你始終在我身邊,無論是山長水闊還是雲淡風輕,我都笑容明媚……
「皇兄,」走到御書房,炎熙漠和雲浩早已焦急地在商討著朝事,炎熙洋走進後想要行禮,卻被熙漠扶起,只是看著熙洋身邊一起同來的翎菡,熙漠有些不是很高興,這丫頭才幾日不見洋,就那麼迫不及待地去找他了?只是此刻護城河被投毒事件讓他無心再去計較這事。
「熙漠哥哥,護城河怎麼了?是誰下的毒?」夏翎菡卻並不以為意,只是走到炎熙漠的身邊,扯著他的袖子,焦急地問著。護城河是錦軒國和西嶺國邊界處的一條城河,位於錦軒國內,卻是錦軒西面小鎮上的母子河,小鎮上的市民們賴以生存的就是這條河。如今護城河被投毒,民眾都中了毒,年輕體壯的還能熬,可是那些老弱病殘的卻無法抵擋,亂成一堆,就是連基本的饑飽都成了問題。
「護城河被投毒了,用的毒卻是『月白粉』,分明是有人陷害西嶺國,想要打著西嶺的旗幟離間錦軒和西嶺國,」雲浩見夏翎菡著急好奇的樣子,便先開口說話。此時御書房裡只是他和師兄炎熙漠,還有洋王爺,因此並無芥蒂之分。
「那肯定不會是西嶺國的,輕颺哥哥才不會無聊到做這種事呢,再說了那月白粉不就只是讓人拉肚子嗎?怎麼會那麼嚴重?」夏翎菡知道這絕對不會是西嶺輕颺所做,只是她口述的對月白粉的瞭解卻引來了炎熙漠的不滿,深邃的雙眼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果然給淺淺下的月白粉,是由輕颺提供給翎菡的。
「菡兒,月白粉若是單獨使用,只是如同巴豆那樣的效果,然而若加上了另一種用『日華草』研製的毒藥,那麼毒性便會加重,雖不至於傷人性命,但卻會讓不幸食指的人全身無力,腹痛難忍,嚴重的還會因為抽搐而昏厥。」這是據如月所發回的書信中所說的。雲浩此刻也是一臉凝重,這毒雖不至於傷人命,然而百姓必將慌亂,這樣若是有人想要趁虛而入的話,勢必會影響到錦軒的安全。
「皇兄,你是懷疑有人暗中下手,不禁想傷了錦軒,更想挑撥錦軒和西嶺的關係,是嗎?」炎熙洋看著炎熙漠的深沉,也十分擔憂,雖然說西邊小鎮只是一個及小規模的鎮子,可是普通百姓也是人,唯有民,才有關,才有皇。
「洋,你可記得熙洌給菡兒下的毒?」炎熙漠本不願再在熙洋面前提起熙洌,只是此事卻不得不再此聯繫到熙洌借用『驚心草』給菡兒下毒之事。
「皇兄是說護城河的事情多為慕容華所為?」炎熙洋想了想,問出口,又見炎熙漠點了點頭。看來,慕容華是想著為他哥哥報仇,想也是,熙洌如今武功全廢,就連自理能力都有問題,錦軒是容不得他了,而他唯一能去的地方自然只有江都國,不管怎樣,他們的母妃也曾是江都國最受寵愛的小公主,慕容華是他的表弟。只是他們始終太低估了錦軒和西嶺的關係,據他所知,皇兄和西嶺輕颺的情誼絕不下於他和皇兄的嫡親手足情。何況這個手法顯然並不高明。
「皇上,如星來報說之所以江都國會用西嶺的毒,是他們收買了西嶺的一個士兵。而且既然如月已經趕去西部,那麼想來那邊的毒也是很快就可以解除的,」雲浩說著,有如月在,不怕沒有解藥,天下第一神醫不是這樣隨隨便便就能擔當的。
「我決定親自去一趟西部,」炎熙漠此刻面對自己最親近的幾人,並不稱呼自己為『朕』,他本就不看重高位,而是更重於親情,友情。
「皇兄,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是皇兄信得過,讓臣弟去吧,」炎熙洋卻不願意皇兄去涉險,因為蔡風,因為他的母妃,皇兄自幼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在刀尖迫害下一路走來,如今一切安穩,他又可再讓皇兄去過那提心吊膽的日子?
「洋,此番不比賑災,你也知道焱昕閣閣主便是我,你的話怕是如月並不願意聽。朝中有你坐鎮,我很放心。西部的事,我決定還是由我親自去,」炎熙漠豈會不知弟弟的用意?對於熙洋的一片手足情深,他自然是心底有所感動的。只是這一次,他想要親為。
「我也要去,」夏翎菡不依的看著炎熙漠,從京城去西部,少說也要四五天,如果那邊一切順利的話,再等熙漠回來,也最起碼需要大半個月,她從來不曾和他分開過,她不要和他分開。
「菡兒,乖乖的回去,一會我讓朱雀陪你回焱昕閣去,」面對護城河的下毒事件,他更害怕的是翎菡會有任何的閃失。他不覺得慕容華對錦軒下毒只是為了挑撥西嶺和錦軒的關係,也不認為他是為了給炎熙洌報仇,而誰都知道慕容華自見了翎菡之後回到江都便茶不思飯不想,一心念佳人,如今他這樣的行為,怕是也為了要奪得翎菡。有些人,看似碌碌無為,弱不堪,然而若是為了美人,或者真能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荒唐事情。若不是如此,古往今來,又怎會有和親,送美之類的事情呢?若是這樣的話,此刻最危險的便會是翎菡,他會因為護城河城民之事需要遠行,而熙洋要處理朝事,再怎麼樣也無法兼顧到菡兒,此刻只有讓翎菡去焱昕閣,有如日和朱雀他們的保護,他才能放心。這是比炎熙洌想要翎菡的命更可怕,因為慕容華想要得到的,是翎菡,是一個完整的有血有肉的翎菡,更是他炎熙漠最最在乎的人。是的,這個世上,菡兒便是他的弱點。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分開,我必須和你一起去,」翎菡也不退讓,她知道他是擔心她為了保護她,可是他們兩人剛剛為了淺淺才有過一絲絲的誤會,她不想這時候和他分開。
「熙漠哥哥,你帶著我吧,菡兒不想要和你分別,菡兒不要,」不管御書房內還有雲浩和炎熙洋在,夏翎菡撲進炎熙漠的懷裡,環抱住他的腰,用楚楚可憐的雙眼看著他,那深深的不捨之意卻讓熙漠心痛憐惜,也讓一邊的熙洋揪痛了心,這個世上,最痛苦的事怕便是看著自己最愛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和她所愛的男人親暱。
「朱雀,送公主回寢
宮,」炎熙漠心裡萬分不捨。
「熙漠哥哥……」夏翎菡卻仍然不依不饒。
「乖,先回惜菡園去,等我把這裡的事情安排好,變來陪你,」旁若無人般的用溫柔的神情凝望著她,而翎菡也知道此時再鬧他也不會同意,還是先回去再商議。
回到惜菡園後,夏翎菡一直都在和朱雀商量著,男裝她不缺,每次去聚香樓時朱雀都會為她準備好。估摸著熙漠是不會有時間親自送她回焱昕閣了,她得自己安排好。到了用過晚膳,熙漠才回到了惜菡園。
「皇上哥哥,這兒可是皇宮啊,您這深夜造訪,也不怕引了別人的口舌,」夏翎菡剛沐浴完,如絲綢般的髮絲上還有些許水滴。熙漠只當她還在為了白天不肯帶她同去西部的事情而生氣著,逕自拿起浴巾為她擦拭起秀髮,沐浴之後的翎菡依然透著那股淡淡的藥香,只是身上那清蓮的幽香也越發的誘人了,忍不住將她小小的身子擁入自己的懷抱裡,是啊,他們要分別好多天,是半個月,還是一個月,亦或者更長。白天菡兒的不捨令他動容,可是他心中的不捨又豈會比她淺?
「朕是皇上,朕就是想要朕的菡兒,」他身上好聞的男性氣息和那青竹香讓翎菡深深地迷戀著,任他將自己橫抱走向那屬於他們的繡床,她的心中並沒有他那樣的不捨,因為,她早已計劃好了,她明日是不會讓他一個人走的。
「你明天就要去西邊小鎮了嗎?」順從的他任他將她輕放在床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絲。
「是的,菡兒,你要乖乖的,不要讓我擔心,」輕吻她的紅唇,讓他怎麼捨得和她分別?
「嗯,漠,我愛你!」這不是她第一對他表達愛意,只是將他的頭拉向她,在他耳邊輕輕再次說出愛意時,竟讓炎熙漠依然無法自拔的為她砰然心跳,這個小女人,始終都有這樣的魔力讓他失去自控。
「菡兒,你知道我什麼都不怕,可我唯一怕的,就是失去你!」他於她,是最最珍貴的,身姿纏繞,彷彿要訴盡離別之苦,只是翎菡知道,她只是想要熙漠無暇去感覺到她的異常。從她出生起,他便陪伴在她身邊,她沒有了爹娘,他是她最最深的依賴,在他狂野而霸道的柔情下,她綻放她最美麗的笑容。天涯海角,她都不棄不離……
天微微亮,炎熙漠便整裝待發,看著床上還在熟睡的小丫頭,他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這樣的笑容,今生,或許只會為夏翎菡所綻放。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歡愛中,菡兒是真的累了,看著她身上到處都留著他的吻痕,又是心疼又是滿足。
「菡兒,我走了,乖乖的等我。」他不是一個輕易言愛,也不是一個喜歡將愛放嘴上的人,只是他眼中滿滿的愛戀卻訴說著最深沉的愛意。輕輕在翎菡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帶著無限的愛戀走出了惜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