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擊鼓)
「熙漠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輕裝簡出,一大清早,炎熙漠在下朝後便帶著翎菡出了宮。二人一身簡便的服裝,駕馬行駛,翎菡坐在熙漠的身前倒是覺得此刻二人更像是遊走江湖的俠侶。
「去一個菡兒一直好奇的地方,見一個菡兒一直想見的人,」炎熙漠神秘地對著翎菡說道。他並沒有讓翎菡收拾行李,因為她的一切,他早就已經準備好,而朱雀早早的便被他拍回去收拾起一切。
「這麼神秘哦,」夏翎菡扁了扁嘴,好吧,她拭目以待。
「菡兒,抱緊我,」到了一處郊外的院落裡,炎熙漠將馬交給一名身穿布衣的老者,單手環抱住她。這是要幹嘛。
「閉上眼睛,」帶著溫柔笑意看了看一臉迷茫的翎菡。轉眼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處迷霧繚繞的仙境。那優秀麗的園子雖然沒有御花園的豪華卻精緻秀美。
「這裡是?」感覺落地之後,夏翎菡便迫不及待的睜開雙眼,眼前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象讓她有點驚訝,池中碧波蕩漾,而周圍種滿了芙蓉花。芙蓉花,也是木蓮,菡萏是未盛開的荷花,而荷花又稱蓮花。這滿園的芙蓉花是不是也是因她而種?
「屬下們參加閣主,參見惜菡公主,」頓時,身穿赤,白,蘭,黑四名男子忽然拜倒在炎熙漠的面前,而其中還有一名她太熟悉不過的女子,朱雀。這是什麼情況?忽然之間,夏翎菡有些傻了眼。炎熙漠這是唱的哪出戲?
「菡兒,這個面具,你不會不記得吧?」炎熙漠手拿一個玉質面具,並將它帶上自己的臉上,一瞬間,上一次在街上和翎菡相遇時的焱昕閣閣主便出現在夏翎菡的眼前。
「你?焱昕閣閣主?如月神醫?」夏翎菡看著眼前的一幕,忽然有些明白了,難怪那天在街上,她就覺得這焱昕閣的閣主似曾相似,原來就是日日夜夜陪伴在她身邊的人。還有如月,她也曾經好奇,一向遊蕩於江湖的焱昕閣裡的能人,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被皇上喚用,要知道,對他們來說只聽命於焱昕閣閣主,而她也一直好奇,這焱昕閣驕傲又目中無人,既然連當今皇上都不在眼睛裡,那麼熙漠怎麼會放任這江湖上有這樣一個組織?他從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甚至不會輕易讓他人威脅到他的權力,怎麼會如此縱容這樣一支江湖組織。原來……如此一來,倒是能對的起來了,原來一切的一切,只因為焱昕閣閣主便是他。雖然夏翎菡是很驚訝沒錯,也覺得,普天之下,在她心目中高大神秘的形象,彷彿也只有炎熙漠能配得上焱昕閣閣主這樣一個身份,然而她卻還是有些掩飾不住的生氣。從聚香樓到焱昕閣,這個男人到底是瞞住了她多少事情?還有,既然他便是焱昕閣閣主,那麼,上次和他一起在街市閒逛的女子是誰?難不成他還背著她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倒是會考慮把他給閹了。
「菡兒,這四名便是焱昕閣的四大護衛了,如月你是見過的,」熙漠看著眼前神情有些不屑的翎菡,他自釀的苦果啊,不是隱瞞她,而是不想讓年幼的她捲入那麼多的紛爭裡面。而當年建造焱昕閣,實則也是為了保護她啊。可是這丫頭現在的表情,怎麼像是在生氣?
「朱雀,帶本公主回宮,」她想她是氣暈了,當她知道一直崇拜的焱昕閣閣主就是自己朝夕相處的炎熙漠時似乎沒有了那種興奮感,反而有種生氣的感覺,而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她一想到那天他和那個不知名女子上街的情形,就覺得胃裡面翻江倒海。這個,他必須解釋清楚。
「公主,閣主說這次帶您過來,是讓您小住一段時間的,」朱雀吞吞吐吐地說著,這二人都是得罪不起的主啊。這閣主一直瞞著公主,現下好了,她原本還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態想看看這閣主會怎樣的哄公主,現在公主倒是先鬧起脾氣來了。
「菡兒,聽話,好不好?現在這裡住幾天?」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對夏翎菡說的,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冰冷模樣早就不見了,除朱雀外的另四人中年齡最小的如日只差沒笑出聲來了。跟著閣主這麼多年,幾曾見過閣主這樣小心翼翼的模樣?
炎熙漠狠狠地瞪了那四個想笑不敢笑的人,這菡兒牛脾氣一上來,怕是還真難哄。是誰說過的,男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業便是哄自己心愛的女子開心,而女子一輩子要做的就是怎樣任性取鬧的做點可以讓男人哄的事情出來。只是他有一種拿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朱雀,就帶本公主去本公主的房間吧,」她知道,最近他有心事,也知道既然他敞開心懷將她帶到焱昕閣來定是有他的用意,而他的安排自然是不會傷害她,甚至是想要保護她。暫且先不計較那個女子是誰的事情,當然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的心間,一會兒自然是需要個交代的。只是怒瞪的眉眼在告訴著眾人,公主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額……那個……公主,閣主說您的公主暫時還沒打理好,讓您先去他的房間,」朱雀又語無倫次了,其實她知道閣主是想要給公主一個驚喜,而這個驚喜又不好由他們來說,所以只能先隱瞞著公主了。
「那……好吧,本公主累了,你帶本公主去休息吧,」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將這句話說出口。夏翎菡似乎是徹底怒了,什麼叫他的房間?他私自帶其他女子上街,難不成還真在這裡金屋藏嬌?(額……算不算被猜中了?)還他的房間,感情他平時離宮就是在這裡度逍遙日子的?好吧,她忍,暫且先忍著。
說完,頭也不回的拽著朱雀就離去。眾人則是丟給朱雀一副『你好可憐』的憐憫目光。朱雀有些憤憤的回過頭去看著那群看好戲的男人們,什麼嘛,一個個都有沒有同情心的?她開始懷念起在宮中的熙洋王爺了。唉,見見這幾個男人,才發現夕陽王爺是多麼的可愛啊……
「公主,就是這裡了,」
看著氣鼓鼓的夏翎菡,朱雀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畢竟欺騙翎菡,她也有份。
「原來合著那麼久,你是炎熙漠的人啊,」翎菡沒好氣地看著朱雀,搞了半天,這丫頭都是熙漠的屬下。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朱雀會武功,熙漠將她派在她身邊,定是為了保護她。不管怎樣,熙漠對她的愛是不會假的,只是,既然這樣,為何又會有那樣一名女子?還是?可每夜每夜他們纏綿繾綣,又怎會只是兄妹之情呢?他的目光分明是為她燃燒的。唉,剪不斷理還亂。
「公主,奴婢雖然是閣主的屬下,可對待公主是真心姐妹情深的,」她很無辜唉好不好。而且她一直都有發誓,誰要是敢欺負公主,哼哼,得先過了她朱雀這道。要不然,她公主大人每每要欺負那些嬪妃時,怎麼說道具也是由他朱雀提供的啊。
|「好啦,相信你啦,」仍然有些生氣的看著朱雀,但是已經不再真的生氣了。環顧這房間,倒是簡單清,四壁上的青竹印花的確是炎熙漠的風格,比起豪華的龍躍殿,這簡的居室似乎更襯托炎熙漠的出塵不染,牆上還放置著翎菡的畫像,那畫像栩栩如生,竟將她的神韻畫的如此似真。她記得她說過,愛一個人之深,便是將她入畫,而他,真的將她畫的如此惟妙惟肖。這樣一來,她心中的氣彷彿是消了九成了。
「你先下去吧,我休息會兒,」這個時候,她心中還是有很多疑問的,然而她卻始終不懷疑他對她的心,也許,真的是有誤會。
「哦,公主如果有什麼不習慣或者需要,就來喚朱雀,朱雀就住在外院的那間屋,」知道自己的主子氣消了,朱雀也心定了,她早知道公主是刀子嘴豆腐心。至於其他的,留給閣主去解決吧。不過這傾國傾城的公主一來,西苑的那一位怕是得意不起來了,讓那虛假做作的女子看看,什麼叫國色天香。朱雀像是自己的美貌過人那樣興奮,反正在她心裡,公主就是傾國傾城,而木淺淺就是嬌柔做作。喜歡一個人沒理由,討厭一個人,其實也沒什麼理由……她知道自己很極端,可是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對於木淺淺,她從小就不喜歡,一直覺得她溫順可人的很假。倒是翎菡,她覺得那公主任性調皮,卻是真性真情的,何況她這麼些年來,和公主之間早已是姐妹情深了。對了,過幾天陪著公主去聚香樓逛逛,最近的生意可是越來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