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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嬌嬌菡萏惹人憐 文 / 哭泣的落葉

    江煙水照晴嵐,兩岸人家畫簷,芰荷叢一段秋光淡。看沙鷗舞再三,卷香風十里珠簾。畫船兒天邊至,酒旗兒風外颭。愛煞江南。(水仙子——張養浩)

    焱昕閣內,木淺淺走在繁花似錦的花園內。說是花園,倒像是一片郊外的風景,雖然不大,但卻百花簇擁,還有那規模不小的假山假湖。對於現在的生活狀態,她是十分滿意的。最艱苦的日子是她和姐姐在街上乞討,受盡白眼。到後來,她不知道姐姐怎麼就能養活她了,然後便是一個如天般的男子像神一樣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雖然沒有了姐姐,她卻住進了這樣一座如同世外桃源的房子。有人伺候,有人關心,再也不用風餐露宿過苦日子了。只是從那個時候起,她便喜歡上了這個被稱為閣主的男子,而她稱他為焱哥哥。走著走著,淺淺忽然看到了那一座令她好奇了很久的房間。在這院落之中,那座房間卻仍用籬笆圍著,看上去像是一座**的小農家。她知道,這是焱昕閣的禁地。竹匾上寫著『惜菡』二字,那蒼勁有力的字跡她是熟悉的,那是焱哥哥的筆跡。兩邊,輕如羽毛翎,澈如出水菡的題牌依然是焱哥哥所寫,那倜儻剛毅的字跡,讓她在這些年中努力的做好自己,學好琴棋書畫,只為能匹配上他。可是她一直不明白,為何焱哥哥會在焱昕閣內造這樣一座院落。

    「淺淺,你怎麼在這裡?」如日看著發呆的木淺淺,幸好是他的出現,及時阻止了差點推門而入的木淺淺。焱昕閣誰都知道,冬面的院落惜菡園時禁地,這個地方只有閣主才能進去,而其他人沒有特別命令,概不能入能。差一點,淺淺就犯了閣主的大忌了,即使閣主在疼淺淺,也指不定會怎麼懲罰。

    「如日哥哥,這座惜菡園時焱哥哥作什麼用的啊?」實在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自她被接來焱昕閣,雖然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然而其他人終究只是客氣相待,唯有如日是將她當成自己個兒的妹妹般疼愛。平日裡,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事,她也和如日最為親近。

    「這個啊,怕是閣主將來要給惜菡公主的驚喜,」如日一向心直口快,又是淺淺所問,沒心沒肺的就脫口而出。

    淺淺聽聞之後,才想起來,宮中有個備受皇上寵愛的公主,被御封為『惜菡公主』,可是她不明白焱哥哥怎麼會和這個公主有所交集。難不成這公主那麼多的王公貴子都不喜歡,就偏偏要跟著江湖人士的焱哥哥?心裡一陣酸楚,那個公主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身份高貴了些,何況一個公主要跟著焱哥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她那皇兄會允許?只是難掩心中的妒忌,焱哥哥向來冷情,卻怎麼會為一個女子建造這樣一所院落?而那英挺的字跡又顯示出對那個女子的分分愛戀。

    「如日哥哥,焱哥哥怎麼會認識惜菡公主的?」木淺淺一臉單純的樣子,裝著可愛問著如日,在如日的眼中,她一直就是一個溫婉懂事的小女孩。或許如日早已喜歡上了她,才會對她這樣沒有保留。只是此刻經木淺淺這樣一問,如日才發現自己犯了焱昕閣的規矩。他們的閣主雖然對他們不嚴厲,然而卻不喜歡別人多嘴,而他……趕緊收住嘴。

    「淺淺,聽說馮姨做了你最愛吃的點心,走吧,我們一起去嘗嘗嗎,」馮姨是當年炎熙漠請來照顧木淺淺的,兩個都沒有親人的人都把對方視為自己的家人。馮姨幾乎是溺愛著淺淺的,真心將她當成自己的孩子疼愛。將木淺淺拉開,引開她的集中力。只是木淺淺又怎麼會不將此事放在心上。雖然被如日牽著手離開,然而仍是回過頭看著那間小院子,在她的心裡,一絲一絲的嫉妒侵蝕著,她喜歡了焱哥哥那麼多年,她,絕對不會讓其她女人來搶走焱哥哥的。

    「皇奶奶,菡兒不要嫁人,菡兒要陪著皇奶奶,」太皇太后的寢宮,夏翎菡不依不饒地搖著太皇太后的手臂,小臉上滿是委屈,甚至是有些耍賴的。她也沒辦法,可是今天太皇太后說讓她過去,還以為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結果竟然說著說著,就變成了是太皇太后要給她指婚,這還得了?她怎麼可能去嫁給別人,那熙漠哥哥要怎麼辦?她不要名分,只要能守在這裡陪著熙漠哥哥啊。

    「你這傻丫頭,皇奶奶也捨不得你嫁人,可是你看你都已經及笄,再不嫁人人家就要說皇奶奶和你皇兄的不是了,」太皇太后看著纏繞在自己身邊撒嬌的夏翎菡,這丫頭是越發的漂亮了,那容貌更勝於當年她娘親李如燕。只是這性子,不依不饒的……自己是真心疼愛這個小女娃的,可如今江山為重,皇上的心,她是不得不逆著了。

    「皇奶奶您真捨得把菡兒嫁了呀?菡兒可要一直陪著皇奶奶的呢,」柔情撒嬌攻勢,這是夏翎菡最擅長的。只是今天,她雖然在太皇太后的眼睛裡看到了疼愛和不捨,卻也看到了堅定。她從來不是一個只會無理取鬧的女孩,她生性聰明,又在孰是孰非的宮中生活了那麼多年,察言觀色她早就已經學會。一向疼愛自己的皇奶奶忽然之間就想著給自己賜婚的事情,定是發現了她和熙漠哥哥之間那種曖昧不清的感情。她可以理解皇奶奶,可是她絕不會放棄自己的感情。

    「菡兒,」太皇太后拉過翎菡,要將翎菡嫁出宮中,她的心中也是有諸多不捨得。只是忽然,夏翎菡便跪在了她的面前,臉上的認真卻是前所未有過的。

    「皇奶奶,菡兒一直都是一個直腸子,在宮中,第一次見到皇奶奶時,菡兒就覺得自己好幸運,可以有奶奶的疼愛,」既然事情發展成這樣,翎菡自然是不卑不亢的,然而,她也必須讓太皇太后知道自己的心意和堅定,以斷了太皇天後將來會將她賜婚許配出去的念頭。

    「菡兒的心意,如今也不想瞞著皇奶奶了。菡兒自幼唯一喜歡的,便唯有皇上。如今,雖然兄妹名分已定,無從改變,但是菡兒的心意卻不變。相信皇上也是這樣的心思。只是菡兒知道皇奶奶以錦軒為重,菡兒不需要任何名分,只求能陪在熙漠哥哥的身邊。奶奶,您比誰都清楚,熙漠哥哥這一路走來,是多麼的辛苦和不容易,就讓菡兒守著他,陪著他吧,」是啊,她從小想做的便是他的貼身宮女和侍衛,如今忽然討

    厭起『公主』這個頭銜來。如果只是宮女,那麼她有多麼名正言順地便能一生守在他的身邊了。

    「菡兒,你可知這簡直就是胡鬧。你和皇上早已定下兄妹名分,怎還能有如此的心思?」太皇太后沒想過翎菡會這樣直截了當的向她攤牌,自己疼愛這個女孩,也是值得的,翎菡的性子,剛毅的讓人心疼。如果她只是太傅府的千金,那麼她真的是對這一份感情了見其成的,只是漠兒啊漠兒,當年就不該封了菡兒做義妹。

    「皇奶奶,菡兒不要什麼名分,只求可以陪在皇上還有皇奶奶的身邊,皇奶奶成全了菡兒吧,」是的,她無法要求太皇太后同意,可至少不再堅持著給她賜婚那就是大好事了。

    「哀家累了,菡兒你先回去吧,」她知道,她是拗不過翎菡的,再者,她是真心捨不得罰翎菡。即使給菡兒賜婚,也是需要精挑細選的才能讓她放心。而如今菡兒這樣毫不掩飾的告訴了自己她和漠兒的感情,反倒是讓她更加心疼,這樣的菡兒,讓她不忍再苛責。

    既然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也就先擱著吧,只怕真弄走了菡兒,熙漠這邊也會大鬧不止,熙漠是她從小帶大的,是個認死理的,一旦他認定的事情和人,怕是再難改變,何況他們二人之間是那麼多年的感情,又豈是她隨隨便便便能拆散的?只是,熙漠自從認定了自己對菡兒的感情之後,再不寵幸嬪妃,這又如何是好?不是菡兒願意沒名沒份跟著漠兒的問題,而是漠兒比他父皇更癡情啊。她一直覺得兒孫自有兒孫福,可如今又該怎樣?難道就因為自己不忍心而放任漠兒和翎菡的感情?對於菡兒,她也是無奈的,感激於太傅曾經的捨命相救,如果讓菡兒傷心的話,她又怎麼對得起已故的太傅夏鍾傾?揉了揉太陽穴。陪伴了她多年的劉嬤嬤輕輕問她披了件披風。

    「太皇太后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皇上的性子看似冷漠實則多情,然而卻是個有分寸的,太皇太后也不必太憂勞,」兩個孩子都是他們自小看到大的,秉性如何他們都清楚得很。

    「也只能這樣了,」玉龍早逝,熙漠早早即位,這些年,將錦軒國打理的十分之好,若連他心愛的女子都得不到,那麼又該是怎樣的痛苦?罷了罷了,翎菡賜婚的事就這樣先暫時作罷吧。畢竟,手心手背皆是肉。

    「羽貴妃也出來散步嗎?」從太皇太后的寢宮走出,就遇見了正在漫步的白羽。

    「公主,」白羽看著撅著嘴的翎菡,柔柔一笑。

    「貴妃若是無事,我們聊聊吧……」有些事情,她也需要和白羽聊聊,在這宮中,不是每個人都是你的敵人的,而她,從不在意別人,因為只要有了熙漠哥哥的心,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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