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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別有洞天情難掩 文 / 哭泣的落葉

    燎沉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簷語。葉上初陽干宿雨,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故鄉遙,和日去?家住吳門,久作長安旅。五月漁郎相憶否。小楫輕舟,夢入芙蓉浦。(蘇幕遮——周邦彥)

    「皇上……」炎熙漠很少深夜到訪,通常就是來了,也都是和她對弈,聊天整夜,但他即使納入再多后妃也總會適時的探望她,因此所有人都以為,不管怎樣,她都榮寵不衰。而她,這個皇貴妃也始終都屹立在後宮的最高位置上。

    「羽,你我之間,若無旁人,無需如此虛禮,」當初要讓白羽入宮的,是皇祖母,只因為白羽的父親白將軍是一代忠臣又苦守邊疆,手上握有兵權。再忠的臣,若不為自己用,也難免有一天會成為他人之用。

    「皇上,方才太皇太后找臣妾了,」白羽看著炎熙漠英俊的臉龐,暗戀那麼多年,如今終於一片清明。

    「白羽不願勉強皇上,這個熏香,皇上請自行處理吧,」將太皇天後給她的熏香給了炎熙漠,其實,她這才是最聰明的舉動。也許如月等待的,也是這樣的結果。一個聰慧的女子,自然不會自討苦吃,讓自己深陷淤泥。驕傲的她,才是最吸引人的。

    「羽,對你的虧欠,朕不知怎樣回報,只希望他日,你能真正找得一心人,尋求到屬於你自己真正的幸福,」炎熙漠自然是明白白羽的心意,那麼多年,二人從不曾點穿,這樣乾乾淨淨的友情讓大家都沒有負擔。只是他誤了她的青春,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皇上曾說過知己難求,臣妾雖自知和惜菡公主在您心中的地位不同,可是臣妾此生能有皇上這樣的知己也足矣。」白羽淡淡的說著。她能讓冷漠的炎熙漠有特別的相待,不爭的性子是最主要的。她性淡如菊,這樣的女子聰慧驕傲卻不嬌縱,這讓炎熙漠到想到自己的屬下如月,同樣是一個溫柔卻不熾熱的男子,有自己的想法卻不張揚的神醫。

    「皇上,公主性子剛毅,而您,白羽知道,也是認死理的,您對公主的情誼怕是癡情不移的。可是這名份問題是擺在面前的,太皇太后的擔心不無道理,」

    「這個,朕自有主意,」炎熙漠安撫道,想著菡兒越來越霸道的樣子,他炎熙漠竟然被那小丫頭吃的死死的。而慕容華的確不安分,看來喜歡上一個人真的能讓人變得極為不理智,而慕容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倒是不曾想到,慕容華竟然為了得到一個佳人,想盡一切辦法。

    「時候不早了,羽你早些休息吧,記得朕說過的話,如果有幸福,就好好地去把握。朕虧欠你太多,能允諾你的,便只有在你尋得幸福後放你自由。」

    白羽但笑不語。

    趕回惜菡園,卻見那領菡丫頭一臉好奇的若有所思。

    「想什麼呢,」不喜歡她想事情將他冷落,看著她身穿寢衣,身下,又覺得一熱,自己真的是越來越色了,只是菡兒的身體仍太弱,還需要調養一陣子。從背後抱住她,總希望將自己的溫暖可以傳遞給她。

    「熙漠哥哥,你有沒有發現,朱雀丫頭懷春了,」轉過身若有所思的看著炎熙漠,她可是很認真的表情啊。

    「你確定是朱雀不是你?」他最喜歡的,是那麼多年以來,翎菡用崇拜眷戀的目光看著他,原來深沉如他,也沉浸在戀人的眷戀中洋洋自得不已。

    「我?我喜歡熙漠哥哥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啦,又不是剛剛懷春。我可是三歲起就把自己的終生托付給你了,」笑顏如花,那嬌俏的鳳眸卻帶著絲絲嫵媚,讓炎熙漠捨不得移開目光,這樣的翎菡,嬌弱卻生動,也難怪那慕容華只是見之一面便久久不能忘懷。而他何其有幸,竟然能擁得這朵清澈的出水菡萏。

    「好了,說正經事啦,」他炙熱的目光讓她的心也開始有些跳得不規律,這樣的他,比平日裡冷冷冰冰的他更為魅惑,而自己竟然毫無抵抗力,那樣的眷戀深愛,此生若是沒有他,她該怎麼辦?

    「朱雀是不是喜歡洋哥哥?」其實她是早就發現了,不過熙洋哥哥對誰都是溫柔的,也沒見他對誰有特別的不同啊。

    「這個我怎麼知道?」反正只要不是她喜歡熙洋,他就無所謂。熙洋對他來說是重要的親人,如果真能和朱雀在一起,他只有贊同。畢竟在他的計劃中,熙洋是很重要的。而熙洋處理朝事雖游刃有餘,卻不夠堅硬,如果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又不太好惹的朱雀在身邊打理著,反倒是可以好好地幫襯熙洋一把。只是前提是,熙洋能那麼容易就放下對菡兒的心嗎?他們幾個,都是一起長大的,雲浩的目的很明確,自小便喜歡體貼溫婉的素兒,他幾乎是捧著菡兒長大的,而熙洋對菡兒也是嬌寵有加,卻從沒想到過,自己會愛上自己的皇妹,更忽略了熙洋也被翎菡所吸引。

    「你說熙洋哥哥那麼好的人,和朱雀在一起也是不錯的。以後熙洋哥哥也不會被人欺負,」夏翎菡很肯定地說著。炎熙漠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那他這個皇帝還不是被她這個小丫頭吃得死死的?

    「菡兒,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多想想我們嗎?」轉移她的集中力,小丫頭三心二意,不專心的模樣讓他不太滿意,輕咬她的紅唇,這丫頭怕是對當紅娘上癮了。

    「熙漠哥哥,」雙頰緋紅,這時她才發現,朱雀丫頭倒是晚上就失蹤了,難不保去找熙洋哥哥主動去了?好現象。

    『躍洋殿』內,朱雀看著炎熙洋寫字,她從小在一群大男人中長大,這武和陣術倒是學得不錯,這,她真的不感興趣。平日裡每次看到翎菡練字畫畫彈琴她都會藉機離開,還好他們家公主也不是啥安靜的主,難得裝一次淑女。可現在,為了討好炎熙洋,竟然還呆呆的看著人家寫字。

    「洋王爺,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啊,」朱雀是個直性子的人,

    這個問題縈繞在她的心裡已經好幾天了,不問吧,實在是心裡不舒服。

    「問吧,」炎熙洋和炎熙漠是完全不同性子的兩兄弟。熙漠冷漠深沉,熙洋卻溫潤如玉,唇角邊經常帶著和煦如風的微笑。

    「你,是不是喜歡羽貴妃啊?」幾經思量,朱雀還是吞吞吐吐地問了出來。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太重要了。她可是情竇初開啊,公主說要敢愛敢恨,既然喜歡一個人了,一定要勇敢,看看人家惜菡公主,如今整天像是泡在蜂蜜裡似的,就是因為人家勇敢表白。可這前提是,閣主也是真心喜歡公主的呀。唉……她的感情路怎麼就那麼曲折呢?

    「休得胡說,」炎熙洋一貫溫柔的臉上忽然嚴肅起來。放下毛筆,走到朱雀的身邊,看著那丫頭一臉的委屈樣,彷彿和菡兒倒有三分相似。朱雀和菡兒形影不離,時間久了,還真是有幾分神似,忽然又不忍心了。輕輕敲了她一下額頭。

    「你胡思亂想什麼的,說了本王可不礙事。壞了貴妃的名聲那可真正是該當大罪了,」他自己心知肚明,羽貴妃在皇兄心中的地位,只是女兒家的名聲卻何其重要?這丫頭調皮不知道規矩,自己可不能由著她亂來。

    「我也就是隨便問一下而已嘛,」朱雀撫著自己被他輕敲過的額頭,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從前,總覺得洋王爺的脾氣大好,她一直覺得好奇什麼樣的事情才能惹得他發火,因此總愛跟他唇角鬥爭,可是她的脾氣實在太好,每次到後來就顯得她無禮了。此刻,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公主被閣主敲額頭後還一臉的傻笑,原來,這還代表著對方對你的一絲寵溺。

    「羽貴妃是一個特別的女子,但是可不會是本王喜歡的女子,」喜歡一個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而要忘記一個自己喜歡了多年的人,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許此生,都忘不了,然而卻不再將她擺在心得最上層處。他只是和白羽有著惺惺相惜而已,菡兒對他的影響太久太深了,他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將那個深深紮在心裡的人給拔出來?換別人取而代之?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看他的樣子,真的不像是對便於有情,只要這樣,朱雀就覺得開心極了。其實她和熙洋都知道,白羽會被納入后妃,寵冠後宮的真實原因。雖然洋王爺可能還是對公主念念不忘,但是她是不會介意的,只要她勇敢了,總有一天,會金石為開的。

    「你說什麼?」不知道這丫頭忽然變得如此雀躍是為了什麼?有些奇怪地看著朱雀。

    「哦,沒什麼,夜深了,朱雀先回惜菡園了,洋王爺您也早些安置吧,」難得的臉紅,匆匆的逃開。她是樂觀的朱雀,也是勇敢的朱雀。

    夜深沉,但迷醉。睡夢中的翎菡露出一絲微笑,她的願望很簡單,和熙漠長久享受,願身邊的人都能幸福安康……也許,一切都會如願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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