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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4.風起雲湧暗相爭 文 / 哭泣的落葉

    喜歡一個人,他所有的缺點你都想要參與,不喜歡一個人,即使他再好,也與你無關……

    青華山,風景秀麗,卻鮮少有人踏入。只因青華山是歷代錦軒皇帝後妃安葬的風水寶地。太廟處於皇陵不遠處,那些先皇的妃子們若是不殉葬便從此枯燈伴青佛。

    當蔡風被一道皇命幽禁於此的時候,他唯一的念想,或許就是還在太廟中禮佛的先皇貴妃慕容玲兒。那一年,他遊歷江都國,無意中遇見了跑出宮的小公主慕容玲兒,那如牡丹般嬌艷的美麗讓他一見傾心。此後,二人兩情相許,偷偷定下終身。只是事與願違,為了和強大的錦軒國結姻,江都國的皇上有意將慕容玲兒送去錦軒國和親。而他,蔡風,當朝的丞相竟然是迎親隊伍中的特使,這讓他們兩人情何以堪?他權傾朝野,卻始終在一人之下。他娶得淑女,卻不是他心中所愛之人。如今,被困青華山,這一生,他和慕容玲兒都無法在一起,讓他怎麼甘心?以為炎玉龍死後,他便能霸主朝廷,讓炎熙洌上位,卻不曾想那小小的炎熙漠竟然心有城府,他的陰狠絕對勝於他的父親炎玉龍。這些年炎熙漠的成就,他也聽聞,沒想到沒有了夏鍾傾的炎熙漠竟然仍能將朝中之事處理的游刃有餘。他本想唯一的籌碼便是女兒蔡曉曉,卻不想曉曉這丫頭竟然真的愛上了炎熙漠,而那洌王爺,卻仍然死心塌地的愛著自己的女兒。他開始感到,這一生,做得太多,錯的也太多,原來做了那麼多,自己的兒女竟然都和他還有玲兒一樣,無法得到有情人。這一生,或許他連走出青華山府邸的機會都不會再有,而他現在唯一希望的,便是熙洌能夠即位。

    夜深,門卻被叩響。

    「玲兒,你怎麼來了?」是他朝思暮想的人,自從雲浩來下了炎熙漠的旨意之後,他便被一群侍衛看守著,縱然曾經武藝高強,如今也只是階下囚。

    「雲將軍讓我來告訴你,我們的事情,皇上都已知曉,風,這一生,你我都不會再見。這一生,我唯一虧欠的便是洋兒,」慕容玲兒伏在蔡風的懷裡淚如雨下,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來這些年,自己都只是一個笑話。她曾經那麼憎恨白梨若和炎玉龍,到頭來,不但無法和蔡風雙宿雙飛,甚至連她最寵愛的長子炎熙洌她也顧不了,即使在炎玉龍死後,她還要守著他的牌位為他誦經念佛。今夜之所以還能順利過來和他見上一面,是因為她苦苦哀求雲浩,此刻雲浩便在外面等待著。

    「玲兒,不要這樣想,只要洌兒可以……」蔡風沒有再說下去,剛才玲兒說炎熙漠已經知曉了他們的一切,那麼難道也包括了洌兒的身世嗎?不可能啊,怎麼可能?想到此,蔡風拉過在他懷中哭泣的慕容玲兒。

    「玲兒,是不是他們知道了洌兒的身世了?」是的,錦軒國的皇長子,炎熙洌便是當年慕容玲兒和他的孩子,那時,那夜晚,他和玲兒終是沒能繞過自己的心意,有了肌膚之親。來到錦軒後,在他的幫助下,慕容玲兒以假『完璧』之身順利通過隆寵。之後,能歌善舞的慕容玲兒也取得了皇帝炎玉龍的寵愛。他們的孩子炎熙洌便以皇長子的身份降生。只是沒多久,皇后的孩子炎熙漠便出生。皇帝炎玉龍鍾愛自己的結髮妻子白梨若,其實他和玲兒一直都明白,炎玉龍雖然雨露均濕,可他的摯愛唯有白梨若,也因此白梨若離去了,他也跟著去了。

    「風,不要再想那些了。雖然我們今生無法在一起,然而,我們同在青華山,這一生,我們也有過屬於我們的孩子。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後悔和你在一起,」慕容玲兒看著他已不再年輕的容貌,她從來不後悔,只是恨命運弄人,生於皇室,實在是有著太多的無奈,她知道這是報應,雲浩送來了炎熙漠欽賜的毒藥,那是一種慢性毒藥,每天少量,久而久之,便能不動聲色的讓身體越來越弱,從而離世。當年,白梨若的身子一向很好,卻在身下太子炎熙漠之後便難產而死,就是因為她在她的飲食內放置了這份毒藥『離心草』。而今,炎熙漠為母報仇,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她,也是她的報應。她其實一直都是羨慕梨若的,梨若貴為皇后,皇上雖然后妃眾多,卻摯愛唯有梨若一人。她和蔡風勾結,只想要讓洌兒登位,卻最終事與願違。如今,她才明白,自己害了洌兒,也害了她一直都不放在心上的洋兒,洋兒是錦軒的血脈啊,也是她的親骨肉啊,她卻從小便對他冷漠相待,只因他是炎玉龍的骨血。

    「洌兒已經聯絡了慕容華,還有我們的蛟龍軍,玲兒,相信洌兒,」蔡風不甘心。

    「風,夠了,這些年我們為了這些付出了一切,可是洌兒卻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的親妹妹,他至今都不知道他深愛的女子是他親生的妹妹,你讓洌兒怎樣忍受這些?還有洋兒,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的親骨肉啊,我已經虧欠他太多太多了,」對長子太溺愛,對幼子卻又太忽略,她因著自己的私想,錯了多少。如果不是太貪心,那麼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洌兒真實的身份,如果她在成為后妃之後可以安分守己,那麼熙洌,也會同熙洋一樣和熙漠友好相處,而不是如今這樣的局面。更不可能讓熙洌喜歡上自己的妹妹。她無法想像,她最疼愛的孩子如果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如果知道他愛上的是自己的妹妹的話,會是怎樣的心情。

    「玲兒,」蔡風始終都是不甘心的,還有他那可憐的女兒,那個無辜地被囚禁於錦軒冷宮的女兒,可是曉曉,卻可曾後悔自己愛上了那個她不該愛的男人?終究只是情一字,傷了多少人。

    「風,好好保重自己,即使今生無法在一起,也要好好懷念,」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他們錯得太離譜,傷害了太多人,無辜地皇后梨若,還有多次遭他們追殺的熙漠,被他們間接害死的太傅夏鍾傾。還有多少後宮中無辜受寵過的妃子,被她的毒手所害。

    說完之後,再一次眷戀的看了看這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來日不多,所希望的,只是炎熙漠能夠善待熙洌,好好照顧熙洋。熙漠並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熙洌也是無辜的的,只是自幼被她寵壞了。只是她彷彿忽略了,熙洌從小在她和蔡風的教

    導下,一直都認為皇位應該屬於他這個皇長子,又怎肯甘心俯首稱臣?何況還牽涉著一個蔡曉曉。

    蔡風看著離去的慕容玲兒,真的會是訣別嗎?他知道雲浩在外面等著,因為他和玲兒,已經有太多無辜的人傷亡,洌兒,曉曉,都是他最親的骨肉,如今卻陷入畸戀,甚至生死不明。他還在強求些什麼呢?也許,真的就該如此雲淡風輕了,是他們錯的太多,不曾為自己的孩子們祈福積善。希望蛟龍軍和慕容華能夠幫到洌兒,至少保洌兒安全。

    「皇兄,是慕容華發來給大皇兄的信嗎?」錦軒國,炎熙洋看著熙漠輕巧的捉住飛鴿,拿取信鴿腳上的信,他知道,即使是一母同胞,他也無法認同大皇兄的做法,賣過篡位,這是多麼嚴重的問題?

    炎熙漠看著書信並未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皇兄,臣弟之有事相求。臣弟知道洌王兄做錯了很多事,可是,希望皇兄仍能饒他一命,」王兄是被母妃寵壞了的,篡位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知道他如此懇請似乎有些牽強了。

    「朕,知道,洋,很多事,朕亦是很無奈,你是朕最為信任可親的弟弟,朕希望不管朕做了什麼,你都能諒解,」看著自己的弟弟,這是他唯一的親弟弟,熙洌的身世他早已派如星等人查明,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對付慕容玲兒,恐怕也會讓熙洋難過了。他只能保證,只要熙洌不再犯錯,他能保住他一命。只是人性,都是不同的,他也無法確定熙洌是否能做到。

    「臣弟明白,」無奈的一笑,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他和皇兄,該是有著讓人羨艷的手足情深吧?而今,他明知皇兄為保基業,所做的一切都沒錯,卻仍然心裡難免有些傷感。

    「得空時去看看菡兒吧,這些天,那丫頭已經好很多了,整天在房間裡不安分的嚷嚷著無聊,」或許是想扯開這讓他有些沉重的話題,炎熙漠說道,最近他對熙洋是有些苛刻的,然而,因為他想要將更重的擔子交予熙洋。熙洋雖深深明白治世之道,卻終究太過柔弱了。他也是最近才在菡兒的口中得知朱雀那丫頭喜歡熙洋,若是有朱雀在熙洋的身邊幫襯,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嗯,好,」他是牽掛著翎菡的,深深的牽掛,卻只能埋藏在心底。不管流露那份欣喜,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這便是對喜歡的人的最好釋懷。他想,羽貴妃應該也是這樣的吧,那個和他心靈相通的女子,僅僅只是因為惺惺相惜。人生得一知己,倒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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