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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繁華宮宴百花艷1 文 / 哭泣的落葉

    當我變得孤寂的時候,我只能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仙人球的模樣,然而,除去保護色,我只是柔軟的內心,所有的一切,只因太過敏感的內心。

    命運安靜地流光著,也許會分叉,也許終能相合,月光流過臉龐,將會是戀人的心還是櫻花的美麗?

    每一次的宮宴,都是各家千金爭奇鬥艷的機會,或許因為皇上的一眼眷顧會讓他們從此飛身成鳳凰,即使讓哪些王爺貴公子看上了,也能從此富貴永伴。當然,那些後宮中受到邀約的嬪妃們,更是會用盡一切辦法的裝扮自己,希望從此夜夜能伴君側。當初,蔡曉曉是帶著滿心的期待住進『朝夕殿』的吧,她始終認為,皇上終會眷顧到她出色的容貌和才華。只是她忽略了,當初皇上執意要她入宮,也只是為了牽制她的父親蔡風,或許這些年,在別人眼中,她仍是受到皇上念想的,卻有誰知,皇上,竟從未曾碰過她,她在他面前作畫彈琴,可是,那煙波畫紙,指尖流弦卻終究未能打動到他。宮女為她梳妝完畢之後,儀態雍容的她在宮女的攙扶下下向那繁華的盛宴走去。

    今日西嶺國和江都國的太子到訪,她這個享有錦軒第一才女的后妃自然是接到了炎熙漠的命令,要展示自己的才華。一身緋色宮裝,曾經,她是如此的喜愛粉紫色的紗裙,只因惜菡公主喜歡粉紫色,皇上竟下令整個後宮除了惜菡公主,再不許別人穿著粉紫色衣服。皇上對惜菡公主的那份寵愛,似乎已經到了太過誇張的程度,而這惜菡公主更是任性到拿后妃隨便捉弄的囂張。想到此,她的唇角揚起一抹冷笑,不在那人心中的,你再怎麼優秀怎麼努力終究是走不進對方心裡的。可是,她仍然不想放棄,不想放棄每一次可以靠近皇上的機會。

    「這些年,你就真的願意這樣委屈自己嗎?」清月繁星,盛裝的蔡曉曉看似依然那麼雍容華貴,那份如同清菊般的驕傲如果不是因為太執著,或許不會那麼孤單。她最不想遇見的,便是對她癡情不改的炎熙洌。即使她真的有些感動,這些年,他對她不離不棄的暗中照顧著。

    「願意不願意,我都已經是妃子,王爺還請自重,」看著他如同驕陽般挺立的身影,又怎會沒有意思感慨?只是,未多見時已經戀上皇上,被納入後宮更是無法自拔地讓自己沉入他深邃冷漠卻迷人的雙眸中。蔡曉曉想要離開,卻讓然被炎熙洌拉住了。

    「他就真有那麼好,讓你心甘情願?」炎熙洌暴躁的雙眼中有著痛苦,他不過是喜歡了一個人,可是卻得不到,他不過是堅守了自己的喜愛,卻無法實現。他恨那個生來就比他高了一等的炎熙漠,只因為他是皇后所生,他很他搶走了他愛的女子。他更恨,原本以為可以讓他嘗一嘗也失去最重要人的痛,卻沒想到那個木綿綿……如果他善待了曉曉,那麼或許他還能接受,可是他納了曉曉為妃卻不曾珍惜,那麼他怎麼捨得他愛的女子忍受這樣的折磨?

    蔡曉曉不再回答,而是逕自離開,深宮內院,稍有一個差錯便會遺憾終生,她不想連累他,即使她不愛他,但是他依然像是她一個很重要的親人,這種感覺,無法言明,也不知道為何。

    炎熙洌看著蔡曉曉月光下離去的身影,心中更是痛恨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後宮中百花爭艷,嬪妃女眷各個濃妝粉黛,彷彿滿園的百花也失了顏色,而那陣陣女兒香更是讓人遐想萬分。

    炎熙漠一身黃色的龍袍端坐在上方中央,那英挺的身姿在月色下更顯得挺拔冷峻,皇太后因念詩已大早已不參加這宮中宴會,因而坐在他左邊的是如今後宮中位居最高的皇貴妃白羽,右邊算著名分,本應是后妃座位,卻被夏翎菡佔據,由此可見,此位公主在皇帝心目中的份量是有多重。平日裡好動的翎菡也知道今日盛宴的重要,故而一身蓮紫色的宮裝倒也將她原本就溫婉的五官襯托的更是清高貴,少了一分調皮,多了一絲端莊。如果不是那雙調皮的眸子在對著下面的歐陽梅擠眉弄眼,倒也是大家閨秀一枚,這可惜,那太過靈動的眸子讓她顯得有些好笑,她是有些無聊的,平日裡她是最不喜歡這樣的熱鬧,還不如在惜菡園內蕩蕩鞦韆,看看戲折子呢。依次是王爺貴臣,炎熙洋看著翎菡那坐不住的樣子著實有些不忍心,不過此刻,他可不敢貿然上去逗弄那小人兒,皇兄凌厲的目光還是讓他懼怕的。

    「夢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江都國的太子慕容華看著那夜色下端坐在上的年輕女子,竟露出一臉欣喜,那個紫色紗裙的女子,分明就是那日他讓手下去追查的傾城女子,難怪怎麼樣也查不到她的來歷,原來,竟是錦軒國珍貴的惜菡公主。看來,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或許,這就是他和公主的緣分吧。夏翎菡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向她看來,有些嫌惡地看向那個一身華袍的男人,頭戴冠玉,也算是玉樹臨風了,那俊秀的面容和慕容貴妃倒是有點相似,只是那太過熱烈的目光讓她真是有點討厭,還不如對著西嶺輕颺那桃花眼看著順眼些。當然,千好萬好,也是沒有人會比她的皇兄好的,這點於她來說,是最肯定不過的事情。這梨花釀倒是真正不多,難得熙漠哥哥有心了,竟也上了梨花釀,此時熙漠哥哥正賣著皇帝的威嚴,她是真感無聊,而那些富家千金門個個都如同眼角抽筋般的,對著洋哥哥和允浩哥哥亂拋媚眼,這個時候,她還是感激老天給了熙漠一副冷峻的模樣,讓至今為止除了她,還沒有人敢真正靠近那冷如冰塊的男人。

    「菡兒,會冷嗎?」初秋的夜晚,已經有了陣陣的寒意,炎熙漠有些不滿的看著那小口淺酌卻一杯又一杯的小丫頭,只是她有些泛紅的雙頰卻讓他有種想要把她藏起來的衝動。

    「不冷,」順勢勾住他的臂彎,知道他是不會反對的,在耳畔說著屬於兩個人的悄悄話。此刻的舞台上,爭奇鬥艷,表演著歌舞,只是認清自己心意的炎熙漠,更是無法忽略身邊的小丫頭。二人親暱的舉動倒是讓慕容華覺得這兄妹二人還真是情深不淺。

    直到歐陽梅的劍舞出場,才讓二人以及那玩世不恭的西嶺輕颺吃了

    一驚,沒有那柔美的姿態,卻有著女子的英姿颯爽,那份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讓夏翎菡第一個拍手叫好,甚至按耐不住的站起身來,一旁的炎熙漠只能無奈的隨著她去,他一直知道菡兒很想學武,可是她的身體太弱,讓他只想把她捧在手掌心內好好呵護。菡兒的身體,始終是他心內最大的痛。

    這歐陽梅英氣的表演倒是讓西嶺輕颺有些凝住了目光,這個女子,的確與眾不同,也想起了那日她追趕小偷對他不依不饒的情景,唇畔,露出了一絲笑容。如果說菡兒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澈蓮荷,那麼這歐陽梅還真是一朵傲視**的冰雪梅花,二人同樣的美麗,卻有著不同的妖嬈,然而對於人的吸引卻又是相同的。歐陽梅的一曲舞罷,便是蔡曉曉的出場了。蔡曉曉的美麗,眾所周知,只是此刻在西嶺輕颺的心裡,那容貌平平的歐陽梅卻反而更加深刻一點。

    台上的蔡曉曉撥弄著琴弦,看著皇上和公主二人親暱的舉動,就連一直受寵的白羽都不曾享有過這份榮耀,她的心境,也許就如同這流水般的琴弦,被撥弄著,卻無法自拔。卻不知,那邊炎熙洌熱烈的目光也如癡如醉地看向她。

    幾召風雨幾召霧,那如高山流水的琴音,反倒讓那舞弄衣袖的樂女失去了顏色,一代才女果然是琴中好手。一曲終了,慕容華率先鼓掌。

    「蔡妃不虧為錦軒第一才女,這琴聲人間哪得聞機會,小王今日有幸聆聽娘娘的親生,真是三生有幸,」慕容華讚揚著,的確,蔡曉曉的琴技或許真的是整個錦軒國乃至江都國都不可多得的。

    「臣妾獻醜了,」蔡曉曉微微行禮,又道,

    「臣妾聽聞惜菡公主的琴藝了得,趁此機會,臣妾倒是斗膽請惜菡公主也獻上一曲,一來好為而為太子助興,二來也可讓臣妾學習學習,」一番話語說的謙遜有禮,她那淡然的眸子故意忽視炎熙漠眼中快要結冰的冷意。她從來只聽聞夏翎菡不願學女紅,女琴棋書畫也都不願讓師傅教授,都是由皇上親教,而皇上寵愛,她又任性,通常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其實公主與她無仇,只是她嫉妒,嫉妒為什麼她什麼都無需付出便可得到皇上的心,也嫉妒那張連日月都為失色的容顏。

    「公主今日……」炎熙漠剛想開口拒絕,夏翎菡便起身下跪,

    「翎菡學疏才淺,只怕擾了大家的興,皇兄若是不怕菡兒為皇兄失了面子,菡兒倒是不介意為二位太子獻醜一曲,」夏翎菡輕柔地說著,那落落大方的樣子讓慕容華的心又一次為之震動。

    「只是菡兒有一事相求,菡兒的樂理都是由皇兄所教,皇兄貴為一國之君,可願意和菡兒合奏一曲?也好讓菡兒借個膽?」抬起清麗的小臉,帶著笑意看向炎熙漠,她的請求炎熙漠又怎會拒絕?而她想要的,便是讓那蔡曉曉以及所有的嬪妃看到,想要她出醜,可是她卻永遠都是皇上手中的至寶。她,雖任性卻不啥,她,雖善良卻不好惹。

    炎熙漠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對於菡兒的琴藝很是信任,丫頭雖偷懶,卻天性聰慧,只要她原意,錦軒第一才女絕對便是她,只是這種浮名對她而言,她根本不屑一顧。

    「謝皇兄恩寵。那菡兒先去準備一下,」微微一笑,六宮粉黛失顏色,那傾城微笑卻讓此刻的夜明珠都黯然失色,只有西嶺輕颺能夠看到,師兄此刻,就連看著菡兒離去的背影,那眼角中,都有著無法抑制的溫柔,那個想要翎菡出醜的人,看來是下錯了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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