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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一波又一波 文 / 貪吃大帝

    這個夜晚是屬於石部的,每個人都在盡情狂歡,都在暢飲,秦昊帶著他的族人也加入進來,向著這片大地的主人獻上來自人族的祝賀。

    此刻,海量的霧氣仍舊在不停的湧進拓跋苦的大腦,七竅中開始流淌出鮮紅的血液,滴答滴答融進這片重新煥發生機的大地上「蠻刺,這間屋子是誰在居住?」第二天,心情舒暢的蠻爾起得很早,正看見蠻刺走進一間石屋內。

    「一個叫蠻拓的傢伙,一年前你走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只不過你們兩個沒碰上面。」邊說邊打開門,可瞬間一陣刺腦的濃烈血腥撲面而來!

    蠻刺瞳孔猛然一縮,入眼竟然是滿地的血色!

    急急忙忙,蠻刺一個箭步飛奔到屋內,朝著床上一望,一張滿是污血的臉正直勾勾望著他自己,再也沒有之前的呆滯,雖說很是疲憊卻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你個滾犢子!老子伺候你怎麼多天終於醒了!」蠻刺一高興,直接揮著拳頭迎了過去!

    「砰!」一道黃影,那蠻刺竟又一次被無情擊飛,完整的屋頂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白髮少年了不知醒了多久的拓跋苦難以平復自己的心情,摸了摸新長出來的頭髮,思緒一時之間飄回到了那個枯木林,那片戰場那一天,戰火燃燒,拓跋苦原本把朔與小黑留在了戰場的一旁,全力運轉《烙蒼煉妖拳》,那只帶有蠻妖氣息的煉妖壺瞬間浮現身後,踏著一路的屍體,拓跋苦順利滑落進了那地下深坑。

    此時,所有的凶獸火力全開,朝著仍在極力阻止它們的蠻族進攻!

    偏偏這個時候,一陣無比清晰的刺耳尖叫不知從何響起,如同連綿不絕的波浪,席捲整個戰場!

    到最後,一道道如有實質的音波漸漸形成,那些最靠近深坑的妖獸一個個開始站立不穩,東搖西擺,大腦更是忽大忽小,很是怪異!隨著音波的強度越來越劇烈,一些妖獸體內直接發出了沉悶的砰響,隨後轟然倒地,鮮血再次匯入那坑中……

    這些妖獸中不乏一些天賦異稟的存在,一邊抵擋音波的侵擾,一邊朝著源頭咆哮奔去!

    也在同一時間,穿戴著猙獰鎧甲的朔,額頭上的那些金黃狼毛瞬間立起,龐大的身軀撲向那些襲來的凶獸,無數外露的刺釘狠狠扎入柔軟的皮囊中,帶出無數猩紅!

    慘烈的獸吼,夾雜著不甘,那些僅存下來的平原灰狼與山林黑狼在朔的一聲狼嘯下,加載著一個個蠻族化為絞肉機撕碎一切。小黑則飛舞著翅膀,鳥喙帶著星點的黑色火焰化為白日裡死神的鐮刀,收割著那些弱小的妖獸。

    雖未能開啟靈智,但是先天的本能依舊存在。

    可是,這音波越來越大,除了翱翔中的小黑及時飛出了這片被厄運籠罩的枯木林,附近剩下的生靈皆紛紛倒下,最後的朔也無力躍出那個巨坑之中……

    而最為幸運的還是那些守衛的蠻族,因為有大量的屍體阻擋前方那些如海的音波,只有極少的一部分傳播到了這裡,但即使如此,所有的蠻族都先先後後昏迷,最後一個個暈倒在血泊中……

    在那幽暗的坑洞裡,拓跋苦一次又一次衝擊著全身的穴道,星星點點的亮光朦朦朧朧,漸漸的一條條明亮的黃色經脈出現,而那時那刻,四周的音波已經變得異常黏稠,如同是沼澤,舉步難行。

    還是那般中毒的模樣,緊閉的雙眼,睫毛不住的顫動,大量的鮮血從七竅中狂湧而出,那件穿在身上的白色衫衣原本是十分的堅韌,但在一剎那,化為片片,煙消雲散,白皙的身體瞬間被艷麗的紅色所覆蓋,如同一個蟄伏在地下的修羅!

    而那厄音從一開始就透體而出,這也超乎了他的預料,被鮮血包裹著的拓跋苦也不時忽大忽小,爆體似乎隨時都可能發生,但每次都被他死死支撐著皮囊,把那些實質化的音波牢牢包裹,不僅使自己回歸正常,還可以好好利用這厄音祛除體內的雜質!

    但是,他忘記了厄音的衰老與它帶來的意義!原本光滑的肌膚瞬間歷經歲月的刀刻變得暗淡枯燥,光滑的三千白髮變黃變枯,一陣淡淡的死意瀰漫週身,整個身體開始無端的顫抖!

    雖然體內的雜質仍在消失,但是老去的速度更加迅速,如果繼續神化下去,必死無疑。

    最可怕的是,隨著經脈的不斷神化,拓跋苦的身體已經不能承受,竟然從腳部開始往上龜裂!這一刻,無盡的虛空中,一隻虛幻的煉妖壺憑空出現,不久以後,同樣一道恢宏之氣從半開的瓶口處朝著拓跋苦的頭頂倒灌而下!

    嘩嘩的水聲,那些龜裂的痕跡瞬間修復,但是那道恢宏之氣仍在繼續,直到拓跋苦的身形整整縮小了一圈才徐徐消失不見。

    同時,那些音波開始詭異慢慢匯聚於大腦,膨脹,縮小,再膨脹,再縮小……週而復始,等消耗最後一顆荒晶時,最後一道厄音以前所未有的蠻狠之力突然出現!橫掃四周,一個比之前更大的深坑轟然倒塌,所有的血液源源不斷流入其中,此刻位於中心的拓跋苦,枯燥的白髮早已化成灰燼,大腦在一陣詭異的鼓動之後徹底被鮮血所淹沒……

    沉思在回憶中,拓跋苦額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那種被厄運纏身的痛苦如同自己墜入魔窟,聲聲入耳。厄音沒有消失,自始至終都困於他的大腦,使大戰之後每時每刻都經歷著那種苦痛,那種壓抑,那種生前受盡折磨,死後不得安寧的絕望……所有陰暗、負面的情緒完全使拓跋苦不能自拔,外人看上去就好像傻子一般,癡癡呆呆,終日不明所以。

    直到昨天,蠻爾把一粒萬物之灰放進這片貧瘠的大地,那些蘊含在其中的勃勃生機竟然開始治癒拓跋苦受傷的大腦

    ,使囚禁在腦中的殘餘厄音得以釋放,這才讓他自己從厄運中徹底解放而出。

    可此時,站在大門旁的蠻爾雙目赤紅,昨日重新散發生氣的大地,現在卻又變得與從前一般乾燥,毫無活力!而最讓他感到震驚與憤怒的是眼前這個人!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空氣中飄散出來的一絲絲生機正往拓跋苦的身體內匯聚,滋補著這具洋溢著生命活力的身體!

    蠻爾死死壓抑著殺人的衝動,但想著與兄弟姐妹冒著生死的危險才好不容易得到的至寶卻被眼前之人所破壞,一股怒火徹底被點燃!

    不管你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給我死!」一隻閃爍著琉璃的鐵拳,伴隨著一聲爆喝狠狠砸向發愣中的拓跋苦。

    而此刻,拓跋苦只感覺到後腦一陣發麻,生寒從脊骨升起,本能之下就是一閃,一股煞氣擦著鼻尖就滑向了大地,留下一個深陷的拳坑。

    拓跋苦迷惑地轉過頭,正好對上了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散發著何等炙人的高溫。那一瞬間,拓跋苦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等等……」拓跋苦蹙著眉頭,他想阻止眼前這個光頭少年對自己的攻擊,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死!」一陣龐大的力量瞬間把拓跋苦砸出了屋內,一連撞碎了好幾座石屋才堪堪停止,被怒火充斥了大腦的蠻爾卻不依不饒。

    又是「轟」的一,一股沖天的氣勢直接把屋頂掀翻,蠻爾古銅色肌膚在陽光下暴露的一剎那,流雲溢彩,美輪美奐!

    一層淡薄的琉璃之色在蠻爾的全身流淌不息,沒有石質的光澤,卻看上去如同是一尊高貴華麗、天工自拙的名器,看著讓人如歌如醉。

    這個時候,經過昨晚狂歡的人們剛剛從醉態中甦醒,走出房屋,卻看見怒火中燒的蠻爾化為一道殘影衝向了一堆碎石之中!

    「轟!轟!轟————!」三陣巨響的撞擊聲這才讓遠遠圍觀的眾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蠻爾想要殺人!

    可就在大家準備衝上去攔住失控中的蠻爾時,被塵土籠罩的兩道身影忽然齊齊從大地上彈起,向著兩側落去。

    最先落地的蠻爾嘴角微微抽搐,一個鞋印正不偏不倚的打在他的臉上,使圍觀的眾人一陣目瞪口呆。

    而拓跋苦,從落地一直滑行了數百米才慢慢停下,雙手不住的打顫,緩緩立起自己的腰身,穿在上半身的衣服早已消失不見,兩個清晰的拳印此刻也出現在他的前胸處,肋骨明顯折斷了好幾根。一口深紅的鮮血被他快速吐了出來,有些渙散的眼神才又慢慢凝聚光彩。

    在另一側的人群中,蠻爾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雙眼竟然開始附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芒!

    「糟了!蠻拓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讓蠻爾起了必殺之心?!」剛才毫無防備就被拓跋苦一拳打飛的蠻刺遠遠看見了失控中的蠻爾。

    靜悄悄的,對面的蠻爾仍是那副模樣,絲毫沒有進攻的跡象,但是拓跋苦感覺到遍體生寒,積於大地上的那些砂礫在某一刻突然無風自動,開始飄蕩在空中,飛搖直上。

    「砰!」

    「噗!」

    五臟俱燒的劇痛瞬間從胸口遍及全身,拓跋苦又是一口深紅的鮮血從氣管中噴出,斑駁染紅了這塊大地,器官裡充斥著無限的噁心。

    接下來,四周不斷有拳頭在飛舞,每一次都準確無誤打在他的軀體,帶出口口的鮮紅,使剛剛從厄音中擺脫的他再一次陷入了困境。

    那些拳影充滿了噬人的殺意,折磨著拓跋苦,讓他在很長的時間生不起半點抵擋之心。

    「天殺的!這樣下去我還不如被厄音折磨!」

    「不能繼續下去了,給老子起!」

    一條血紅的靈狐之尾立刻拔地而起,鏗鏘之音開始代替方才拳拳到肉的快感,只是最開始的平穩不過片刻就變得搖擺不定,紅色的狐尾慢慢出現了渙散。

    可是還沒等狐尾消失,一陣濃烈的荒蕪竟然開始從這片大地升起,使百米開外的人們都可以清楚感覺到水分的缺失。

    突然之間,猩紅的狐尾一閃而逝,從拓跋苦的中心開始,出現大片濛濛的黃色煙縷,飄蕩在這裡。無數虛幻的黃色之氣環繞他的週身,一縷接著一縷,始終明滅不定;原本還算健壯的拓跋苦,現在變得十分的瘦弱,兩道濃烈的荒氣攀至雙眼,頃刻之間,一雙法眼出現在了眼白內,與原先的兩隻烏黑的眸子並生並存!

    方纔還飛舞的拳頭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一空了,四周又是靜悄悄的一片,沙粒在飛舞,迷惘困擾著這裡。拓跋苦穩穩站立在原地,從法眼中射出兩道明晃晃的光線打在四周,似要看破一切魔障與迷霧!

    猛然,拓跋苦身上隱晦一閃,四周逐漸平靜下來的沙粒再次飛舞,從深處傳來隆隆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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