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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此式名為拔劍術,大戰初夜終開始 文 / 貪吃大帝

    第二天,雙眼仍舊有些不適,原本是想去再挑選幾顆黑寒種的拓跋苦也只能作罷。

    閒適中,拓跋苦忽然想起了從石部青塔上挑選的那張刻在獸捲上的劍。只不過當初因為自己體魄孱弱,不能承受那種高頻率的顫抖,才只能作罷。

    「不知如今,是否能夠可以一窺其中的奧秘?」拿出斬塵,光潔的劍身依舊散發著幽幽的暗紅,拓跋苦細細擦拭了一遍,然後持劍而立。

    清風徐來,腦海中立馬閃現了印刻在獸捲上的頻率,一把把模糊的劍影開始出現在斬塵的四周,劇烈的顫抖隱隱有掙脫的跡象,握住劍柄上的右手不禁緊了幾分。

    不同頻率的顫抖毫無規律可言,一下緩一下急,除了左右的擺動,就連上下之間也存在這種詭異的波動。

    此刻,握劍的虎口開裂出血,手上的裂痕亦是越來越多,強烈的疼痛感每分每秒都在挑撥著拓跋苦的神經。

    「叮噹!叮噹!」

    寶劍落地的撞擊聲迴盪在帳篷裡,拓跋苦捂著手,表情痛苦,一滴滴晶瑩的血液不斷從指間滑落,匯成一條流水慢慢融進大地。

    過了許久,拓跋苦才把沾滿鮮血的右手抽出,碎裂的虎口已經結疤,但是隱約還可以看見一絲絲的血跡從結疤的地方滲出。

    想不到只是進行到一半,這頻率就對自己的肉身傷害如此之大!

    拓跋苦鬱悶的拾起斬塵,擦掉其上的血跡,這一次,左手持劍,顫抖在一瞬間開始。

    起初,顫抖的劍身所映射出的劍影與獸捲上的一模一樣,但是隨著越來越劇烈的抖動,左手的虎口也開始龜裂,疼痛徹底打亂了他的思考,雜亂的頻率充斥著大腦,嗡嗡作響。

    但是,不願就此停止,長劍依舊在他的手裡劇顫動,血花四濺,帳篷裡到處瀰漫著甜膩的味道。

    持續的疼痛讓拓跋苦的精神出現了恍惚,一陣接一陣的眩暈直衝大腦,到最後就連疼痛都忘卻,意識模糊。

    突然之間,所有的嗡嗡之音消失一淨,精神萎靡,拓跋苦單膝跌倒在地面。

    模糊的視線開始變得清晰,深吸一口氣,氣管裡濃濃都是血腥的味道,讓人泛起噁心。

    「罄——」一道清涼的拔劍聲同時響起,卻見一道暗紅的劍影從左手疾馳而出!

    速度堪稱閃電!

    「轟!」僅一息之間,整間帳篷直接化為碎片,猛烈的光線從天而降。

    又是一陣光影,伴隨著劃破空氣的摩擦聲,一把暗紅的長劍靜靜立在遠處,輕輕搖晃。

    「嘶——」此刻,拓跋苦才被左手的慘狀所吃痛,血肉模糊,半截荒氣組成的荒脈此刻正孤零零的裸露在外。

    外面已經有了一堆圍觀的人,看著滿天飛舞的碎布,顯得十分的錯愕。

    蠻出三人從人群裡關切的走出,看著此時左手慘狀的拓跋苦,也是一陣驚訝,不過還是上前把他那只殘破的左手用草藥敷上,再用白布細細包紮起來。

    「你這是跟誰大戰了一場?」蠻出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幫拓跋苦重新搭建新的帳篷。

    「沒事,我就試了試自己新學的一門戰技。」拓跋苦不好意思的晃了晃手,道:「不一小心,弄成這個樣子了。」

    「那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傷勢了。」蠻出支起最後一根木頭,神情略顯凝重,對著拓跋苦道:「我剛剛碰到蠻林統領,他跟我們說,明天晚上我們就會重新被分配到戰場。」

    「統領?」拓跋苦第一次聽到還有這樣一個稱呼。

    「是的,這裡每一個神海境界的人都會被授予統領之職。他們是這次大戰的中堅力量。而我們則是名副其實的炮灰。能否活下來就看各自的造化了。」說道這裡,蠻出流露出一絲苦澀。

    很快,一個全新的帳篷出現在原來的位置,拓跋苦拿出當年僅存不多的一點螭龍肉,邀請蠻出三人共進午餐。

    日下狂歡,推杯換盞,四個人大吃龍肉,滿嘴的清香,厚厚的龍脂毫無油膩,入口即化,讓人欲罷不能。值得一提的是,蠻黎從小生活的蠻族部落竟然是以嗜酒著稱,從他的穴道裡飛出的,皆是一壺壺飄香四溢的絕世佳釀。

    不過,瞬間就被三人秋風掃落葉,席捲一空。

    酒足飯飽後,拓跋苦送走了三個夥伴,帶著小黑穿梭在密集的枯木林中。

    一路上,拓跋苦充滿了疑問,不清楚那一劍到底是如何揮出去的,但是威力驚人,出劍那一刻的聲音至今使他心神震撼,回味無窮。

    此劍,拓跋苦命其為拔劍術,證拔劍之時罄罄之音。

    周圍的環境變得越來越黑暗,光線也是稀疏斑駁。四周不時響起低沉的哼哧聲,一雙雙祖母綠的狼眼一閃一閃,像極了黑夜裡的螢火蟲。

    拓跋苦不急不躁繼續前行,他感覺到朔正在不遠處等著自己。

    穿過一片暗影,這裡的枯木林已經沒有之前的擁擠,一大群體型碩大的平原灰狼齊齊趴在那裡,而這個時候拓跋苦才發現竟然有人已經來到了這裡。

    「蠻林?」拓跋苦試探的一喊。

    「蠻拓!我剛要去找你。」方才站立在眾狼前的蠻林轉過頭,發現呼喚他的竟是蠻拓。

    話說當中,一道白影從蠻林的眼前越過,一頭神駿的大白狼漸漸縮小為一人高模樣,

    甜膩的蹭著拓跋苦的身子。

    「前幾天夜晚的戰鬥幸好有這些灰狼相助,死傷是平時的一般。」蠻林一邊與拓跋苦聊著,一邊往那些受傷的灰狼身上塗抹著黑色的草藥。

    原本只有三隻灰狼,此刻卻是成百上前,顯然是之後又加入進了不少。

    「你這只戰騎非常神異,就連輝大人也是讚歎不已。」蠻林目光炯炯望著與蠻拓親熱的朔,道:「那只從蚩山下來的黑狼首領藏背,也比之前安靜了許多。」

    拓跋苦不否認朔的神奇之處,自把朔從那面大玉石刻內帶出,拓跋苦就覺得它的不凡。

    不管是妖族還是蠻妖,在未開啟自己血脈中的記憶之前,大多都是通過吞吃血食來進化自己。而一旦自身的力量達到巔峰,血脈的記憶之門便會徹底打開,隨之而來的便是只屬於它一族的妖法傳承!

    拓跋苦很期待朔的血脈記憶被打開,可以一窺其中的神秘之處。因為妖,這種天生天養的生靈,它們的妖法,承接天運,十分的奇特。

    當然,也期待此刻站立在他肩膀上的小黑,不知傳承了何種功法。

    在拓跋苦的幫助下,蠻林很快就塗完了所有受傷的大狼,然後提著藥籃,繼續朝別的獸群走去。

    原地,拓跋苦從穴道裡取出最後一點螭龍肉餵給了朔,看著大口咀嚼的小狼,拓跋苦在一邊盤膝而坐。

    自從神化了十四條經脈之後,拓跋苦就感覺到了一絲問題,之前還不知道是什麼在困擾自己,直到最近才慢慢發現,荒氣正在不停侵蝕他的肉身,儘管十分的細微。

    體內有著一絲太歲的血骨,有著強大的修復之力,但是卻並不能阻止歲月的侵染,這種時間所造成的損傷不是外物可以干擾。

    眼下,只有一種方法可以避免,那就是窺測靈魂,凝結神海!

    可是如此一來,僅僅十四條的神化經脈並不能使他在這個戰亂時代得以倖存,即便能夠存活下來,也會如同前人,受制於先天之體的約束,境界的滯留最終還是會死於天命,。

    可縱然如此,在拓跋苦的心裡仍偏向於繼續神化經脈這一條路,除非時間緊迫,*不得已,才會不得不走凝結神海這條路。

    很快,夜色就降臨而來,在眾狼的目送下,拓跋苦回到了帳篷內,準備休息以備明天的戰鬥。

    這一晚,非常的安靜,靜的讓人不敢呼吸……

    第二天,天微亮,帳篷外頻繁的腳步聲就把沉睡中的拓跋苦吵醒,穿上當初蠻茹做的那件黑色兜帽,其內的雲妖毛髮徐徐展開,一呼一吸,有一種讓人身處雲端的錯覺。

    解開纏在左手上血跡斑駁的白布,虎口猙獰的傷疤暴露在空氣裡,盈盈一握還能感受到刺骨的疼痛,索性不再流血,邊緣也已經泛起了粉嫩的新肉。

    拓跋苦皺了皺眉頭,身體內的那絲血骨沒能治癒好這傷口。縱然是那些雷電,也是輕鬆應對,可是經過一晚的療傷,竟然只是結疤而已。

    走出帳篷,放眼望去都是黝黑戰甲的蠻族,人高馬大,肅立包裹著他們前往戰場。同時,一位位披傷帶血的戰士從前線回來,抬著一具具屍身,鏘鏘的金屬摩擦讓人牙齦生寒。

    那些黑甲戰士很快就消失在了晨曦之中,匯成一道黑流,進入了枯木林。

    這一早上,拓跋苦很是無聊,吃過午飯就一直待在帳篷裡,一遍遍打著《荒淵》,消散著多餘的荒氣,減緩它對身體的侵蝕。

    等待確實是一種煎熬,在夜幕降臨之際,遙遠的號角終於傳來!

    兩道嘯天的狼嚎從兩側的枯木林中傳出,這一刻無數的大狼瘋狂的朝著天際的一輪明月跑去。而在它們的身後緊緊跟著一大群雷電四溢的豹子,疾馳而過!

    一個個之前接到命令的蠻族瞬間從帳篷內高高躍起,在月光的映襯下,化為無數的黑色閃電向著無垠的枯木林外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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