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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黃粱一夢第四十五章 文 / 洗衣做飯

    招老無功,李明山和楊薇只能被迫變招,李明山還不等將花扇收到自己面前,就只見黃清月伸出左手,在李明山持扇的右手腕兒上一帶。李明山感覺自己的右手被帶動得往楊薇的方向攻去,心中大驚,急忙使勁加速收了回去。沒想到黃清月就是等你加速,那只靠在李明山手腕兒上的左掌化帶為按,藉著李明山自己的力量,將李明山持扇的右手狠狠按在李明山胸前,「碰」的一聲悶響,李明山口中吐出一口血,向後倒飛而出,落地後連打幾個滾,身體撞在牆角才停了下來。

    同時,黃清月的右手輕輕向前探出,抓住空中飛退的楊薇的腳踝。楊薇知道被黃清月抓住後,結果必定很不樂觀,大駭之下,身體一弓,在空中就是一掙。

    楊薇這一掙,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實在非同小可。如果放在以前,黃清月要麼只好暫時放手,要麼就要使出比楊薇大得多的力量將其制服。可是現在,黃清月只是笑笑,抓著楊薇腳踝的那隻手,從接地的腳上開始使力,一股旋轉的力量通過腿部到腰間,再通過腰間到胸背,最後通過手臂傳導到手掌,再從手掌傳導到楊薇腳上。然後楊薇就在空中轉了一圈,那股全身的勁力自然散向了四處,感覺就好像毛毛蟲在原地蠕動了一下,就沒有其他什麼了。

    全身的力量用到了空處,楊薇一時之間胸口有些憋悶,而且還伴隨著全身無力。暗歎一聲。楊薇放棄了抵抗,知道就算這一時的失力極其短暫,但是落在了黃清月手裡,要是他想殺自己的話,十個自己都死了五雙了,再加上,只要黃清月握著自己腳踝的手不鬆開,旋轉的力道不停止,自己就永遠沒有可能重新聚集起力量,這一段時期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典型寫照。

    果然。當黃清月不再對楊薇施加旋轉的力量之後。李明山已經躺在那邊的地上,而劉顯還剛剛從高高的空中向下跌落,而自己已經被黃清月輕輕放了下來。

    楊薇一時有些失神,以前的黃清月也有能力在極短的時間裡解決自己三人。但是絕對不會這麼輕描淡寫。這麼不帶一絲煙火氣。看起來就是從原地向前邁了一步。然後劉顯就像風箏一樣高高飛向了天空。接著黃清月原地轉了兩圈,左手和右手分別向兩人探了出來,即沒有迅疾的風聲。又沒有玄奧的軌跡,就是這麼簡簡單單、平平常常地探了過來,然後兩人就倒下了,其間連掙扎一下,給黃清月添加一點麻煩都做不到。

    想到這裡,楊薇有些不信邪,在加上無論如何,此時黃清月那張和煦的笑臉都那麼的嘲諷(介個真的是誤會啊),所以楊薇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峨嵋刺,一下朝黃清月刺來,「反正我也傷不了你,就當是洩憤吧。」楊薇心中如是想。

    看著楊薇倔強的眼神,黃清月忍不住暗自搖頭,想到:「這個要強的有些過了,連承認失敗的勇氣都沒有,可見人確實不能自小就順風順水一路過來。前世的那些挫折教育還是挺靠譜的。」心中轉著這些完全不相干的念頭,黃清月手中可沒有閒著,豎起一根手指,在峨嵋刺的尖端輕輕一抹,就讓那只峨嵋刺改變了方向,然後整隻手向前一探,直至楊薇手握的峨嵋刺根部,一撥楊薇手腕兒,同時平伸的手掌猛的向上弓了一下,正好敲擊在楊薇手持峨嵋刺的受力點上。

    楊薇感覺一股大力湧來,峨嵋刺自己脫手飛了出去,手上想使勁握住峨嵋刺,但是又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二十來年不離身的峨嵋刺飛了出去,「哆」的一聲釘在高大的房樑上。

    四周安靜極了,連空氣中都充滿了詭異的因子,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看著楊薇,而楊薇又目不轉睛盯著房樑上,那根尾部還在微微顫動的峨嵋刺。田通等人看著楊薇,是因為對楊薇的瞭解,知道這樣的事情,對爭強好勝了一輩子的楊薇來說,打擊有多大;而黃清月也目不轉睛看著楊薇,是因為黃清月明顯感覺到了楊薇此時與平日是多麼的不同,甚至於可以感覺到,楊薇此時思緒有多麼混亂。

    要說還是江湖兒女灑脫,要是換成一個書香門第培養出來的弱質女流,可能就像林黛玉一樣,鑽到牛角尖裡,此後終日鬱鬱寡歡,日漸消瘦,然後吐血而亡。楊薇就沒有這樣,眼神變幻不定一陣之後,逐漸明亮起來,眼角唇邊漸漸綻開一絲微笑,那種發自內心的、解開心結之後的微笑,然後長出了一口氣,看著黃清月,認認真真的道了聲謝,最後轉過頭來,迎著田通關切的目光笑著說:「多日來,讓爹爹擔心了。女兒如今想通了,只覺得渾身輕鬆,今後不會再讓爹爹擔驚受怕了。」

    田通喜形於色,放生大笑,連連說著:「好!好!好!」很是激動了一番,於是一時興起(可能還要加上一時技癢),提出也要和黃清月切磋一番。黃清月自然答應,他也想驗證一下自己領悟的太極對絕頂高手有沒有效力。

    兩人在場中站定,田通雙目神光儼然,罷出一個起手式,對黃清月說:「老弟,放馬過來吧。」看似很放鬆,其實田通心中還是很緊張的,畢竟剛才黃清月的所施展的武學,田通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所以完全不像往日裡和同門切磋時的輕鬆寫意,已經需要先擺好姿勢了。

    黃清月笑笑說:「還是老哥哥先攻吧。這套武學益靜不益動。」

    田通本來正有此意,黃清月的提議正中下懷,於是也不推辭,力運全身。而且通過剛才黃清月好李明山等人的交手,田通看出,這套武學,極其善於借力,所以田通還將內力凝練起來,盡量避免發散而被黃清月借走。做好一切準備的田通一步步向著黃清月走去,腳下的方磚從最開始的腳印在青石山逐漸加深,到快靠近黃清月時,這些腳印又逐漸淡去。但是瀰漫在田通身周的威勢卻越來越濃。

    黃清月也沒了對陣李明山等人的時的輕鬆,眼神漸漸凝重起來。破天荒的沒有垂手站在原地。而是擺出了太極的起手式。雙手緩緩伸在身前。

    田通到了和黃清月只有兩臂的距離時,緩緩說到:「老弟,小心了!」話音一落,風雷炸裂般一拳就直轟黃清

    月胸口。黃清月右手和左手一畫。掌心隔空相對。雙掌之間一股氣流旋轉起來。然後左右手相互呼應著搭上了田通的手腕。同時右腿微微後退半步,身體也向右後方斜了過去,這就是準備卸了田通拳上的力道。

    但是黃清月雙手一搭上田通手腕。就發現田通這彙集全身勁力的一拳,其實力量引而不發,一絲一毫的力量黃清月都借不到。黃清月心中大駭,這樣的情況從來沒有遇見過,果然絕頂高手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

    心中的心理活動並沒有影響到黃清月手上的動作,現今的黃清月已經逐漸具備了一個絕頂高手的素質,最起碼,遇事不亂已經能夠做到了。所以黃清月退後的右腿提起,反而往前一步踏出,身體卻扭曲起來靠向了田通身側,同時雙手改借為引,將田通澎湃的內力包括他的身體,一起引向了一邊。

    田通本來引而不發的內力來到黃清月身前以後,發現黃清月果然無法借力傷人,正在暗喜。剛剛準備將這股內力爆發出來,卻發現自己的力量被拉偏了,最不可思議的是,不光是力量很難集中到拳頭的前方,而且整個身體都被一種綿軟但是堅韌的力量擠得偏移了起來。

    於是田通和黃清月同時收手退後了兩步,彼此都重新估計了一下對方的實力,再次戰成了一團。

    這次楊薇發現,黃清月和田通的交手,和上一次相比,完全掉了個個兒。上次是黃清月圍著田通一陣拳打腳踢,打得飛沙走石,卻始終攻不破田通的防禦,看似打的熱鬧,其實都是白費力氣。而這一次,卻變成了田通圍著黃清月上下翻飛,拳腳相加,卻並沒有能攻破黃清月的防禦圈。所有在楊薇看來,除了硬碰硬的對抗,已經別無其他選擇的攻擊,一到了黃清月面前,都被化解了,不是黃清月詭異的滑步移動到田通攻擊的死角,或者是志在必得的一擊,被黃清月連拉帶扯分到了一旁。

    一邊的李明山等人看得目瞪口呆,連口水都幾乎流了下來,紛紛在心中對自己說:「看來平時總鏢頭確實是很照顧我們了,要是拿出現在一半的實力和我們過招,我們連一招都接不下來。你看那一層層波浪般起伏的手指,每一下都是力如千鈞,那一記記帶著風雷聲的重拳,帶著擊碎空氣的爆響,如同天崩地裂。」

    劉顯突然對李明山說:「我突然有種感覺,黃清月這套武學將會顛覆整個武林。僅僅憑借這套武學,黃清月就能位列宗師。而且,我能看出來,黃清月後力極其強勁,將來超越總鏢頭只是時間的問題。」

    李明山若有所思點點頭,用一種夢囈般的語氣說:「是啊,誰能想到呢。我們何其的幸運,能夠親眼目睹一代絕頂的誕生。」

    李明山這句話其實說的有些大了,黃清月還不能稱之為絕頂高手,只能說他的攻擊力、防禦力和速度身形都不輸於絕頂高手,但是他沒有絕頂高手的顯著標誌——帶著強烈精神的攻擊。

    可能是田通都不能長時間使力量高度凝練,在楊薇等人的親眼目睹下,黃清月突然抓住了田通的一次失誤,終於借到了田通的一絲力量。就這一絲力量也就夠了,黃清月粘上就不放,將這一絲力量牢牢掌握在手裡,或拉或扯,嚴重的干擾了田通的節奏。終於,田通范了和李明山一樣的錯誤,急於奪回控制權的田通,在收力時過於急躁,被黃清月藉著田通自己的力量。畫了半個圓,全數奉還在田通的胸口,然後揉身而上,雙手左右畫圈,帶著田通踉踉蹌蹌跌跌撞撞,至此,田通在黃清月面前,基本上就算是失去了還手之力了。

    好一個田通,大風大浪闖了出來,多少次都和閻羅王打了照面。還是活了出來。這一切的經驗,都在這個關鍵時刻,化作了自救的動力。只見田通身軀急速擺動起來,而且越來越急。讓黃清月控制起來漸漸有些力不從心。然後拼著被黃清月傷了一下。雙臂一震,手指朝四面八方急速蕩擊,震散了黃清月布下的層層勁力。抽身急退,在地上踩出一連串兒的腳印,一直到牆邊才算將黃清月施加在身上的力道化解乾淨。田通嘴角掛著苦笑,心說:「往日都是我自豪於自己那種層層疊疊的勁力,一浪接一浪,將敵人徹底埋沒。現在輪到我自己品嚐自己發出的勁力了,果然是難受的緊。」

    黃清月站在遠處沒有繼續攻擊,因為他知道,絕頂高手有可能因為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武學被壓制在下風,但是永遠不要低估一位絕頂高手拚命的反撲,那一定是非常危險的。

    「怎麼樣?老哥哥評價一下這套武學吧。」黃清月也急待從一個正真的高手嘴裡,聽見對太極的評價。

    田通沉默片刻,歎息一聲,說:「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然後面對楊薇等人的追問,說到:「告訴你們是沒有用的。這套武學重意不重式,領悟不到內在的精華,和你們說再多都沒用。」黃清月在一邊連連點頭,也說到:「就是這個意思,讓我自己說我也是說不清楚的。」

    發現楊薇等人有些失望,田通安慰他們說:「這是一套以弱勝強的絕技,可以顛覆現今的武林,可以讓一個二流高手,在完全融會貫通以後,毫無懸念地打敗一流巔峰。」說罷又搖搖頭,接著說:「可能就是因為此舉太過逆天,所以其實這套武學不具備大面積推廣的可能。因為學習這套武學的人,需要極其強大的天賦,過人的領悟力。這種人,萬中無一啊。」

    那次試招過後,這件事兒就算暫時告一段落了,黃清月生活又一次陷入了平靜。

    每天在屋脊上等待日出,任憑濃烈的思戀縈繞在心間。然後在院子裡舒展四肢打上一套拳,動作越發行雲流水,揮灑自然。最後在寫寫畫畫或者試制新茶之間,思考一下有沒有新的力量使用方式,能夠更高效、更快捷、更凝練,或者琢磨一下精神力的提高可能性。

    多日以後的一個清晨,黃清月看著天邊那輪紅日,心中喃喃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啊~~~~~~~~」於是就動了出去走走的念頭。

    想到就做,是黃清

    月的一貫作風。於是黃清月下樓換了身衣服,揣著點兒散碎銀子,踏著朝霞就出了門。

    大街上行人不多,不是因為時間還早,建功府的人們,早就已經習慣了早起的生活方式,而是因為,世道越來越不好了,還有閒情逸致上街溜躂的人幾乎絕跡。大部分人不是在奔波於生計,就是在奔波於生計的同時,還在琢磨著其它的生計。

    黃清月暗自歎息一聲,同時不免有些慶幸自己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確實還算混得不錯,至少到現在為止,還不需要為生計發愁。

    就在黃清月一路邊感慨著,邊漫無目的的閒逛,遠遠就看見一個飄逸出塵的身影,在街邊漫步。看他慢悠悠地邊走邊看,顯然也是百無聊賴,出門打發時間。

    幾乎就在黃清月把目光投注到徐寅背影的同時,徐寅就心生了感應,回過頭來看見是黃清月,臉上馬上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像黃清月舉手示意。

    黃清月心中一震,暗歎:「好敏感的六識。」同時也面帶微笑,舉步像徐寅走去。邊走邊不免有些疑惑:「已經見過徐寅兩次了,加上這次是第三次。一直以來,在自己的感應中,這個人都沒有留下痕跡,從頭到尾都是神秘而來,悄然而去。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連田通都不能在我面前這麼來去自如。一個神秘的傢伙~~~~~~~~」

    兩人隔得進了,互相舉手一禮,徐寅一臉真誠的微笑,反觀黃清月卻隱隱有些戒備。而徐寅好似能夠猜到黃清月心中所想,眼神越發真誠,同時釋放著善意的信號,對黃清月說:「黃公子不必如此緊張。我是真的沒有惡意。坦白說吧,我確實具備一點普通人不具備的能力,所以在識人方面別具一格。我遊歷過大江南北,足跡幾乎踏遍神州各地,見過的人數不勝數,包括那些精神力修為高深的聖地大賢,都只能讓我感佩,卻不能引動我的興趣。只有黃兄弟你,讓我有了非常想要結識的感覺。我的感覺向來非常準確,所以,我決定跟隨我的感覺,和黃兄弟結識一番。」

    黃清月雖然不太相信這些極端唯心的東西,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出現在這裡,而不是死在以前那個時空,就已經足以說明,這類玄之又玄的東西,它確實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黃清月對徐寅就算是心生戒備,但是卻一點點也不討厭徐寅,反而有些欣賞。黃清月只能在心裡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魅力?沒道理啊~~~~~~~我身為一個穿越眾,居然沒有先天攜帶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優良品質,可見~~~~~~老天爺太搞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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