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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發呆,彷彿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每當我心裡想起華英在那天告訴我的那個消息,心就好痛好痛,一種從心底蔓延到全身的痛楚。我不停的調換著眼前電視的節目,淚水在此之間,仿若消失的時間,在向我的眼眶告別。
最後一次抹掉眼淚的時候,是我在聽見華英起床向客廳走來的前一刻。我不想要華英看見我落淚的樣子,自從上一次像個小孩子在華英面前哭過之後,我便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發誓。坐在沙發上的我站了起來,之後走向華英緊緊的抱住了她。我再也不會猶豫片刻,將華英緊緊的擁入懷中『、深深的放在心裡。也許是我從前偽裝著自己,但是我知道那樣冷漠華英的我,不是真正的我自己。我偽裝了整整兩年,傷了華英的心兩年,我的心真的好難受。苦難啊,我不會向你屈服。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握住你的喉嚨,讓你徹徹底底的消失。
「華英,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早就告訴你想退學的打算,不應該瞞著你這麼久。」我抱住華英,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你又忘了麼?我們之間永遠都沒有「對不起」三個字。北辰,你知道麼?我從小就喜歡你,我發現自己為了你可以去做任何的事。也正因為這樣,我才不想要讓我如此深愛的你,為了我,僅僅只是為了我,而去做出毀了自己前途的事。」華英顯得十分理智的對我說道。
「華英,你太自私了,你真的太自私了!為什麼你能縱容自己十幾年來對我默默付出,而不容許我為了你做出一點點,只是做出一點點的犧牲呢?」我鬆開了抱著華英的雙手,十分生氣的說道。
「北辰,我、我……」華英叫著我的名字,之後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抱歉,剛才我不應該那樣說你。可是華英,就讓我這樣做吧,不然我的心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我隨即又說道。
「可是……」華英仍然想阻止我,並準備說道什麼。但是就在她說了「可是」兩個字時,我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嘴。這個吻充滿了柔情,細細的在她唇上輾轉著,周圍一切都安靜了,彷彿時間也都靜止一般。
黃昏收起纏滿憂傷的長線,睜著黑色的瞳仁注視著大地。那裡依舊歌舞昇平,但仍有一群人,在燈火闌珊中孤單的注視著另一群人遠去的方向。我站在陽台邊,瞭望著這黃昏的勝景,突然而然的想像到,但隨即又彷彿看到。黃昏,像我在佛前點燃的一柱香,心靜時的苦苦惆悵,將一個個夢境,愛的心痛,繼續燃放。一種感傷從心底抽出,拉長,直到光束無法觸摸的地方。讓黃昏觸摸到自己內心深處的傷,這痛,隱藏在黑色的世界。
華英將晚飯做好的時候,太陽早已經降落到地平線之下。站在陽台,我想了很多事,有些事是很煩惱的,但是只要一想到,華英已經默默接受了我退學的這一事實,心裡的陰霾彷彿瞬間都煙消雲散。和華英一起吃過晚飯後,我坐在了沙發上看報紙,我喜歡看榕城早報上的新聞,因為那上面的新聞報道的章寫得言簡意賅,但卻又不失主題。不知何時,華英坐在了我的身邊,她陪著我一起看著報紙,雖然我知道,華英向來不愛看報紙。過了一個小時後,我放下了手中的報紙,隨即對華英說累了就回房間休息吧。華英笑著對我點了點頭,我至今仍然記得華英側臉對我微笑的樣子,宛若仙子一般的臉龐,彷彿無論是誰看了都會產生一種上前親上一口的念頭。華英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我又拿起剛才放在茶几上的報紙。大概又看了二十分鐘左右,我也感到了一股明顯的睡意,於是我起身也準備回房間睡覺了。
當我走到自己房間門邊的時候,我想打開門進去,可是卻始終沒有成功。這時我才想起,原來自己下午的時候,就把自己的房間鎖死了,鑰匙也扔到了樓下去。過了一小會,我心裡有些慌亂的走到了華英房間的門邊,看到華英已經睡下了。我不想打擾了她的美夢,於是我便抱著華英喜歡的那隻大熊,在沙發上睡了起來。
當我被華英叫醒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手錶,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凌晨一點鐘的樣子。
「北辰,你睡在沙發上幹什麼,被子也沒有蓋,這很容易著涼的啊。」華英擔心的說道。
「我看著報紙不知道怎麼的就睡著了,抱歉,華英,又讓你擔心了。」我揉了揉有些朦朧的雙眼回答道。
「沒關係,只是別著涼了就好啦。你快回房間睡吧,你睡在這裡,我睡不著。」華英對我關心的說道。
「好的,我馬上就回房間睡,華英也去睡了吧。」我回答道。隨後,我放下了抱在懷裡的那隻大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華英就站在沙發邊看著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下午自己幹過的好事。頓時,我裡不免有些慌亂了。華英看著呢,我要怎麼才能打開門,一想到這裡,心裡瞬間就不開心了。
「你站在門邊幹什麼,快回房間睡啊,北辰,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華英在我身後,突然對我說道。
「我進不去,門被鎖死了,鑰匙也被我弄丟了。」我有些難為情的對華英說道。
「哦,那怎麼辦?」華英對我說道,但她說這句話時,從她的神情之中,我感受到了一種高興的情緒。
「沒關係,我在沙發上睡也一樣,我的身體很好的。」正當我英雄般的對華英說道時,一聲咳嗽聲從我的嘴裡傳入了華英的耳朵。
「什麼沒關係,真是的,到我的房間睡吧。」華英一臉著急的樣子,從沙發旁走到我的跟前對我說,隨即瞭然,「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怎麼可能會不願意呢,我鎖死了自己的房間,扔掉了鑰匙,不就是想和華英真正的在一起嗎?頓時,我為自己的這種懦弱、不勇敢的行徑
徑而感到深深的自責。為什麼我就沒有勇氣,親自對她說,讓我們在一起吧,無論白天黑夜都在一起。為什麼非要等到華英極其難為情的對我說,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勇氣去附和她,我心裡為自己這種懦弱到極致的行徑而感到可恥。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做如此懦弱膽怯的人。
之後,我便到華英的房間去了。進去的時候,我只是像個呆子式的坐在華英的床邊。想著自己即將和華英同床共枕,我的心始終不能平靜下來。之後華英進來了,她催促我快睡覺,臉上帶著陣陣的羞澀。關掉房間燈的時候,我和華英躺在同一張床上,並蓋著同一張被子。我的心裡緊張到了極點,因為從小到大,除了小時和母親睡過痛一張床之外,華英便是第一個和我同床而眠的女人。我怎麼能平靜得下來,當時,我的心裡真的十分的亂,身體也猶如自己被千萬根麻繩捆綁了一般,動彈不得。
「北辰,你心裡真正的愛我嗎?」華英突然扭過對著天花板臉跟我說道。
「我愛你,華英,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愛你。」我用十分誠懇的語氣對她說道。
「北辰,我也愛你。」華英對我說著,並將她的臉放在了我的胸口上。
那一夜,我和華英度過了一個永遠不會遺忘了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