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禍天到達人裡的時候,到處都是一片狼藉。隨便拉一個人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是有兩個大型的嗜血妖怪衝進了人裡造成了成片的傷害。之後的局勢雖然被妹紅帶來的人給穩住,但禍天也知道一些問題早已滋生。
最現實的問題,也是最困難的問題。
房屋的重建,傷員的救治,這些都不必多說。人們內心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如果過於悲觀絕望,那麼人類絕對會被自己打倒。
「收穫祭看來是必須的了。」沒有什麼比一場祭典更能令人撫慰人心的了。更何況這是持續了無數年的傳統,再艱難的痛苦都已經捱過來了。
禍天深呼了口氣,略微疲憊。
禍天看了眼針目縫,現在也沒空看著這個不安分的傢伙,直接扔到竹林去好了。
嗯?禍天狐疑地看了眼針目縫,隨即反應了過來。像針目縫這種不安分的傢伙不是會被竹林直接拘留的嗎?這是怎麼回事?竹林也出問題了?
禍天頓時腦袋變大了一圈。
「啊啊啊,讓讓,趕緊讓讓!」後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禍天回頭後果斷看到了一個刺蝟頭。
禍天嫣然一笑,魅聲道:「這位小哥,幫個忙好嗎?」
當麻跑腿送東西已經累得很迷糊了,所以沒在意對方的面容。
「什麼事?」以當麻的責任感當然要對無助的少女伸出援手了。
「我要支援戰場,能麻煩你幫我照看下我的妹妹嗎?」禍天的聲音有些擔憂,但是針目縫不知為何感到了強烈的違和感。這種違和感甚至讓她驚悚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好!」當麻立即拍胸保證。
「謝謝了。」禍天瞇著眼,笑瞇瞇地走了。
直到禍天消失,當麻才有有些迷糊般的清醒道:「啊,忘了問對方的名字了。」不過看到針目縫後,當麻覺得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到時候事情結束,問問這個小妹妹不就行了,所以當麻很自然地牽起了針目縫的手。
針目縫本來本能地想要縮手,但是一陣惡寒讓整個人僵住了。小手理所應然的被當麻牽住,然後整個人被當麻拉著走。幸好當麻也沒看針目縫的表情,不然一定會很擔心。因為那張小臉黑的可怕,彷彿惡鬼再臨一般。
針目縫偷偷地用紅線想要從這個傢伙的右手中穿進去直達心臟,可是紅線無論如何也不敢靠近這個傢伙的右手。所有的紅線好像都非常害怕那只右手。針目縫覺得那個可怕的傢伙絕對不會把自己交給一個普通人類,所以想當然地認為當麻很厲害。
對方很厲害怎麼辦?先縮,然後找機會捅一刀!
所以針目縫漆黑的小臉立刻又變得可愛滿滿,元氣地跟當麻聊(tao)天(hua)。
禍天在遠處看了眼針目縫,有些憐憫。
跟一個有世界加成的傢伙玩陰險,最後肯定會被自己陰死,說不定還會被策反。不過這跟禍天有什麼關係,找個像樣的監護人也不容易啊。
「好了,先去霧雨那裡把事情處理了再說,累死我了……」禍天一邊抱怨一邊走向霧雨組。
走了沒多遠,禍天訝然地看著了永琳。
永遠亭那塊一直賣藥的空地被當做了臨時的戰地醫院,只不過沒看見另外兩隻兔子呢。
「你一個人在?」禍天好奇地看著永琳在給一個人做截肢。
「打擾別人是很不禮貌,有話之後再說吧。」永琳不客氣地揮手趕禍天。
「這大半夜的,你怎麼會在人裡?」禍天對於這一點非常好奇與懷疑。按照正常的想法,月圓之夜,永琳理所應該的應該在永遠亭才對。
永琳瞥了眼這位人類賢者,知道對方起了疑心,隨口道:「我是過來幫慧音整理卷宗的,只不過沒想到這次圓月會鬧這麼大。」
合理的解釋,雖然有些不合理的細節。
整理卷宗?是想找什麼東西才對吧。
禍天現在也懶得去抬摃。不管怎麼說,永琳的存在的確是幫了一個大忙,所以這件事她可以當做沒看見。當然前提是在不威脅到幻想鄉的情況下,要是又把幻想鄉戳個大洞,那可麻煩了……
「謝謝了。」禍天認真地點了點頭,只不過永琳沒在意。
禍天看著周圍哀聲一片的傷員,無能為力地走了出去。有的時候,她真的……不是神。既不全知,也不萬能。她只有目送這些普通人嚥下最後一口氣,卻什麼也做不到。
斬妖劍法的六道蓮,只能淨化,不能救命。
這種場景禍天已經見過無數次了,可是每一次仍然讓人心塞。
「無數次,無數次,早應該麻木了吧。」禍天自嘲地向霧雨組走去。
霧雨組的周圍只有兩個魔法使巡邏,看來所有人都被派出去了。
「霧雨在不在?」禍天的表情已經恢復了那一貫的清冷。
「霧雨組長在裡面等您。」那兩個魔法使明顯不認識禍天這張晚上的臉,不過好在霧雨已經向他們打過招呼了。
禍天走進了這座有些類似寺院的地方。
霧雨穿著意見深色的大褂,橫坐在門庭的坎上,老神在在地抽著煙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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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來了啊。」霧雨深吸了一口煙槍,將煙圈遠遠地吐了出去。
禍天也不在意這些煙霧,隨手討了些煙草。
「……」這時候禍天才發現自己沒帶煙桿。
「給。」霧雨從衣服裡又取出了一直煙桿,「新的,沒用過。」
禍天接過煙桿後,也是深深地吸了口。
「你每次累的不想說話的時候就喜歡這麼默默地抽煙。」霧雨看著禍天那副沒精神的樣子,嗤笑了下。
「哦,是嗎……」禍天隨口應了句,然後又是雙眼恍惚地抽了口煙。
霧雨收回了目光,就這麼仰面看著月亮。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時不時能聽到外面傳來的爆炸聲。
「走了。」禍天燃盡了煙草後放下了煙桿。
「嗯,心情好些了嗎。」霧雨的話語讓禍天的身形一頓。
「一直如此,只是必須要做些什麼了。」禍天的本意是想過來分擔後各種緊急的事項處理,但是看來沒有必要了。
因為這裡根本就不是應急指揮的中心。
「俾田家雖然迂腐了些,但是有能力的人還是不少的。這種程度的騷亂還在應付之內,就當做給那些小傢伙一些經驗好了。你不在的這麼多年,不是也過來了嗎。」霧雨雖然嘴上說的輕鬆,但還是透露出一絲絲信息。
「俾田那些傢伙想幹什麼?奪權?」禍天的語氣有些冷。
「輪不到你這個獨裁了數萬年的傢伙說啊,禍天。」霧雨的話語雖然很不客氣,但出奇的是禍天沒有生氣。
「有時候也學會點放手啊。」霧雨的口氣很老成,將剩下的煙灰倒在一邊。
禍天回頭用一種很勉強的笑容說道:「我知道的啊……但是,成熟的代價有時候實在過於高昂了。一次兩次的,我真的不希望再出現……」
「是嗎。」霧雨打斷了禍天的話,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看著禍天,說道,「在我看來,你就像一隻盡心護巢的老母雞呢。」
「人類的脆弱是相對,軟弱也是相對的。」霧雨摩挲著這道坎,似乎是在回想什麼。
「安心吧,人類沒那麼容易失敗。」霧雨起身走了幾步,拍了拍禍天肩膀,「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謀劃些什麼,但你只要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就是了。這,不是信任,而是……尊敬!」
「年紀大的人就該在家養老,年青人還沒死絕呢。」霧雨說這話的時候,牙齒閃閃發光。
禍天詫異的臉上浮現了微笑,被霧雨這番說辭給逗樂了。
「說什麼呢,年紀大的。不管怎麼看,都是你的樣子比我年紀大吧。」禍天將霧雨那意圖不軌的手果斷打掉。
「怎麼會呢。我只是比較健壯!女兒才十五歲!」霧雨哥們好的摟住了禍天的肩膀。
「是嗎?」禍天抿著嘴媚惑天成地笑了。
霧雨突然有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每當禍天露出這種不著調的笑容時,總會有人倒霉,其性格惡劣程度跟八雲紫絕對有得一拼!
「啊,對不起,打擾了。」魔理沙很自然地進來,然後很自然地轉身離開。
臨走前,魔理沙還回頭說道:「我不介意老爹你找一個新對象,只是不要佔用母親的地方就行了。」
「喂,這是個誤……」
禍天果斷用胳膊勒住霧雨的脖子不讓他說話。
魔理沙離開了。
霧雨一臉茫然地看著禍天,然後怒吼道:「你都做了些什麼!」
禍天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然後很沒良心的說道:「放心,她沒看到我的臉。」
「不是這個問題!」
「你個死女兒控少廢話!」
「啊?你想打架嗎!」
「隨時奉陪!咦,魔理沙你怎麼回來了?」
「魔理沙你聽我解釋!」霧雨果斷轉身。
「有破綻!看腳!」
「你陰我!看我魔炮!」
一輪互毆,衣衫襤褸。
禍天耳朵動了動,然後突然抱住了霧雨。
「你干……」霧雨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因為他居然看到魔理沙偷偷地從一面牆冒出了一個頭!
「居然這麼不檢點……」魔理沙好像有些失望,自言自語地把頭縮了回去。
「喂,禍天!」霧雨整個人都在冒黑氣。
「什麼事啊。」禍天毫不在意自己**外洩,嘴角儘是邪惡的微笑。
「可以把你轟飛嗎!」
「只要你不擔心某些奇怪的傳聞,或許會傳到魔理沙的耳裡哦。」禍天這就是明目張膽地威脅了。
「是嗎!」霧雨怒極反笑,然後果斷出手。
霧雨組內,兩人打了一晚。
人裡內外,鮮血灑遍大地。
成熟的代價,自然是錯誤的積累。而每一個錯誤,則必然死
人!既然霧雨有心培養,那麼禍天就成全他。一個合格的領袖,要在有限的生命內成長。不僅需要嚴於律己的強大自制力,還需要足夠的冷血、足夠的良心。
一個溫柔的人當不成領袖,一個冷血的人也當不成領袖。
兩者的平衡需要時間,而人類最缺的就是時間。
掌握不好這個平衡,要麼暴君獨裁,要麼散亂分裂。
霧雨不應該想不到,所以說……
霧雨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