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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受傷 文 / 泌水清幽

    萬樹園外圍澄湖碧空如洗,林內莽莽無際,每當山雨迷濛、風捲雲低,湖山若隱,雨霧如煙,雨態煙容,令人叫絕。

    而當慕冰玥一行趕到時,便是見到的此中景象。

    望著郁蔥無邊的萬樹林,慕冰玥心醉的深吸了口氣,這裡就像一片原始森林,一切都是那麼清新美好。

    旗幟獵獵,軍帳如雲,待行軍安營紮寨後,南宮辰便立刻帶著慕冰玥馳騁在林間的小路上。

    兩騎並行,後面遠遠跟了數位精衛,勻速馳向深林。

    南宮辰拉著慕冰玥身下的那匹馬的韁繩一路弛進,時不時的會轉頭看嚮慕冰玥,眼中載滿笑意,溫若軟玉。

    慕冰玥一身黛色簡約騎裝,更顯身姿幽憐,南宮辰每每回望雖有擔心卻更多地是愛憐之色。

    今日二人不過是小娛一番,明日才是帝王圍獵的正日子。

    林風習習,吹拂著慕冰玥飄散在耳後的青絲使其繚繞在那冰魄之畔,南宮辰每每轉目都會一陣失神。

    馬蹄踏踏,行出一段距離終於停了下來。

    林中旋起的帶著清香的空氣,讓慕冰玥一時拋卻了諸多顧忌,有些迷醉的沉浸在古畫般的景色裡。

    周圍的蒼翠景觀令人賞心悅目,空氣清馨怡人,比之那世的國家一級保護植園更美。

    見慕冰玥看得高興,南宮辰也被她帶動的心情愉快起來,齊頭兩騎慢慢度向林中深處。

    雖然行了很久,但南宮辰並無打獵的意思,當然這都是因為他不想去破壞身邊人的快樂。

    一行人正陶醉在海洋般的森林中,不想在這時慕冰玥身下向來溫順的馬卻開始連連嘶叫,似乎正在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南宮辰大驚下,急忙勒僵卻不想那匹馬卻已經發了狂,一下子便掙裂了韁繩向林中狂奔而去。

    幸好慕冰玥反應快身手也不錯,在馬受驚失控狂奔時,她便從馬背跳了下來,因為慣力,她並沒有站穩,在跳下時先時硬戳壞了腳裸,而後倒地卻是挫傷了手臂。

    饒是南宮辰反應快,卻也是在慕冰玥落地後才趕到她身邊,看著她手臂上那浸出的血漬,他一下紅了眼睛,小心翼翼的將慕冰玥攬進懷中後,便對後面狂吼道:「給我把那畜生千刀萬剮了。」

    侍衛領命而去。

    慕冰玥初時並未感到痛,緩了一會後她才趕到那絲絲縷縷鑽心的疼,大滴的漢更是一瞬浸了出來,看得南宮辰更是極怒。

    「哪裡痛?」他一連急聲的問著,手卻已快速的給慕冰玥的手臂療傷上藥,比慕冰玥還多的漢浸浸而出,瞳中懊悔之色猶如山洪決堤,似恨不得替她受了。

    他的手不斷打著顫,觸到傷處更是引起一陣扎痛,慕冰玥嘶嘶的吸著氣,看著心神不鎮的他,只好生生受著。

    待他顫著手把傷口包紮完,慕冰玥的嘴唇已是咬出一片血珠,看得南宮辰更是心驚,「可還痛?」

    似乎除了這句話,他的舌頭再也找不到別的詞來,額頭的漢成串的滴下,他驚悸憂懼的看著她。

    半天後南宮辰才注意到慕冰玥未受傷的一隻手覆在左腳踝上,他這才反應過來,急急的便要查看她的傷勢。

    他的手才一觸碰到她的傷處,慕冰玥便大大的吸了口氣,見她如此反應,南宮辰頓時六神無主的僵矗在一旁。

    看著她眸中聚氣的淚花,他不斷自責道:「都怪我,是我沒有抓好……」

    說到這裡,南宮辰卻一下子頓住了,想起那一下子崩斷的韁繩,墨玉般的黑瞳一下子湧上殺雲。

    御馬的韁繩都極為結實,即使馬受驚失控,也不該如此輕易的便被崩斷的,難道……

    一想到那個可能,南宮辰嚴峻的面孔一下子陰沉了下去。

    他的手無意識一緊,慕冰玥痛吟了一聲,南宮辰嚇得醒回了神,打橫將她抱到馬背上,自己縱身上馬,往營地趕回。

    慕冰玥心中的苦水直往外冒,她就知道她逍遙不了太久,不過這回是誰這麼有本事,手竟伸到了這麼遠,不說南宮辰決定的倉促,給了所有人個措手不及,就是這種陣仗也不是小謀小計就能輕易布下的陣的。

    圍場上的馬都會經過嚴格檢核,就算南宮辰心急的拉著她出來兜風,那馬也絕不能在這當口就出意外才是。

    慕冰玥一路心事重重,南宮辰也是一臉沉沉,一路無話,一行人很快趕回營帳。

    南宮辰小心翼翼的將慕冰玥抱到床榻上,一邊叫人去找隨行軍醫,一邊要檢查慕冰玥的傷口。

    在這裡女人的腳除了自己的丈夫是輕易不能外漏的,南宮辰不再外面檢查她的傷口,而是選擇一路將她抱回來在檢查,這讓慕冰玥心裡不由罵了一聲娘。

    她都要痛死了,他卻還要顧忌他的面子,真是有夠大男子主義。

    隨著他不輕不重的推拿,慕冰玥心裡更是抱怨不斷。

    「萬幸沒傷著骨頭,冰玥,你忍著點,淤血不散盡傷會好的不快。」

    慕冰玥雖知道這個理,可是他一揉一推間引起的痛楚,還是叫她心裡直抱屈。

    要不是他,她能遭這份罪。

    軍醫很快冒著汗趕來,這還沒開始圍獵,就有人受傷,他這職注定要不好當啊!

    軍醫趕到

    後,憑借南宮辰的描述開下了一大堆的藥,南宮辰一揮手將所有人趕出去後,才動手解慕冰玥胳膊上止血的布條。

    南宮辰擺弄了半天,那傷痕卻一直延伸到慕冰玥的香肩處,看了一眼她似無所覺的神情,他漲紅著臉道:「這個傷,得需要把外衣解了。」

    雖然泳衣都穿的跟尋常衣服次數一樣多的,但聽到南宮辰說的話,慕冰玥還是彆扭了一陣,不為別的就是因為眼前的人對她有著不一樣的企圖。

    可是帳中除他外一人也無,就是阿清也被他趕了出去,她還能指望誰?

    隨著單衣的解下,南宮辰臉色更加漲紅,慕冰玥的身上只剩下一件月色抹胸,南宮辰目不斜視的為她處理好傷口,收回目光時無意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上,俊臉突地升起了一團紅雲。

    慕冰玥正費力的自己穿著衣服,待掃到他雙眼直直的望著她露出之處時,她頓時羞惱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都是色鬼,沒一個好的。

    她迅速的提衣,想將香肩趕緊蓋好,誰知道卻扯痛了傷口。

    聽到慕冰玥的痛呼,南宮辰不由急問,「怎麼了?哪裡痛?」

    慕冰玥又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傷口的扯痛讓她根本分不出神來理他。

    「怎麼傷口又流血了?」

    聽到他的疑問,慕冰玥不由低頭看向自己的傷處,只見薄薄的單衣上已是一片鮮紅。

    她還從不知自己有這麼多的血,她還真是皮薄肉嫩,就這麼搓了一下,就流了這麼多血,肩膀處火辣辣的扯痛讓她更加說不出話來。

    無法只得重新包紮,這一會兩人都是漲紅著臉。

    待包紮好胳膊的傷後,南宮辰趕緊為她推拿腳裸處的紅腫。

    但見那如玉的腳踝處已驚人的竄起老高,纖細的腳踝竟比另一邊的兩個大,南宮辰心疼的蹙緊眉峰,這次實是他大意了。

    腦中一遍一遍過著人,黔王是第一個冒出頭的,自他立後後,他就開始銷聲匿跡,難道他又開始出來攪事?

    南宮辰心中想著,可沒敢跟慕冰玥提。

    慕冰玥見南宮辰劍鋒緊蹙,便知道他在篩選那些預謀害她的人,其實她心中也隱隱有了猜測,那人也有這個實力出手,近日她總見她一副置身事外的作態,難道就是為了撇除今日這齣好戲?

    不論如何,這次興師重重的圍場狩獵就這麼夭折腹中了,南宮辰本就是聽了軒轅逸的事怕眾人對慕冰玥嘲諷,所以才攜了她出來散心,避避流言蜚語,不想卻是出師未捷。

    慕冰玥腳裸受傷,南宮辰不離左右的陪護,只命那些將領自己去打獵,可是沒有帝王撐場,圍獵又有何意義,何況帝王的寵妃受傷,皇上本人都悶悶不樂的,誰敢去獨自逍遙,就此這支有一萬人組成的狩獵之師便都原地留候起來。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慕冰玥的傷勢不輕不重卻剛好不能出獵,所以南宮辰這支狩獵之師在圍場只呆了四天便決定原路返回了。

    回程途中竟管有阿清這位『醫手』在,可南宮辰還是『事必躬親』,照料慕冰玥傷勢的事,他一概全包,儘管慕冰玥有一百個不願意卻還是擰不過他,所以一切也都只好交給了他。

    本以為這次出去沒『招搖成』,回程應該會一帆風順,卻不想南宮辰在半道上收到了東郡十幾位官員的奏章,而這些奏章都是出自黔王麾下之手,這難免不讓一眾往歪處上想了。

    帝王離宮,非有大事臣子是不會不長眼的呈報瑣事的,當迅兵呈上那高高一摞的奏章時,慕冰玥便知道赤焰又有大事發生了,在看到南宮辰越來越冷凝的表情,她更覺此事非同小可。

    東郡十幾位官員一起聯名上書,絕無其他,一準是要彈劾誰,這是慕冰玥聽到那位迅兵說出頭前幾位官員便猜出的,她心裡正猜測著這位潛水的黔王冒頭出來是為哪般,卻不想南宮辰不一會南宮辰就瀏覽完了那些奏章,臉沉如鐵的還望了她一眼。

    慕冰玥心下不由一跳,莫不是這次黔王是衝著她來的,他女兒挑頭毀她清譽,他老爹這是出來幫著團戰來了?

    見慕冰玥疑惑看來,南宮辰將那些奏章都推向了慕冰玥。

    龍輦上擱著一層黃帳慕冰玥倒也不怕外人窺見,當下拿起看了起來。

    當目光投向第一行字時,慕冰玥的臉色就一下沉了起來,在往下掃了幾行,她直接將奏章扔回了木案,看到一旁南宮辰陰沉的臉色,她氣笑一聲,「皇上信了?」

    「這麼多官員連奏,難道還有差麼?」南宮辰不答反問。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慕冰玥本以為南宮辰是個明理的卻未想他盲目至此。

    奏章中都是署名彈劾無情私自招兵買馬,意圖謀反叛國之語,那些官員言奏無情在東郡不但肆意大招奇人異士更與黑邑過往甚密,還稱有其銀錢往來的證據。

    慕冰玥知道在這裡一旦與叛國之罪扯上關係,帝皇都是寧可錯殺也是絕不放過的,更何況無情的身世尷尬,而能為他擔保的人又寥寥無幾,她自不能做視不理,若放在平時她興許會因兩人之間的事不敢想南宮辰進言,但既然他將奏章拿個她看,她自然無了顧忌。

    「皇上請細想想,若說無情將軍叛國,他又能投效哪裡呢?黑邑是他的母國不錯,但既然他離國求職自然是不願意在那裡立命,而軒轅又一直是他主攻的敵方,他又怎會去投靠哪裡?」

    「即使他不會投靠他國,卻

    也說不准他不會有別的心思。」南宮辰陰鬱別眸。

    難保他就沒想她!

    「皇上既心中認定他叛國,一心要治他的罪,又何必在問臣妾?」慕冰玥一瞬臉沉似冰。

    南宮辰對無情的成見絲毫不亞於軒轅逸,她若做諸多解釋,他準保心情更加不順,到不如用激將法來的好用。

    南宮辰氣怒至極的將一臉冰稜的慕冰玥拉進懷裡,也不等她做出發應便狠狠的吻了下去,連慕冰玥抱臂喊痛他也絲毫不理。

    這一吻幾乎耗盡慕冰玥胸腔內的所有空氣,等他放開他時她已癱倒在了他懷裡。

    南宮辰啄吻著慕冰玥紅腫的唇瓣,臉色卻仍舊很臭。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龍背上的逆鱗不能觸』,慕冰玥這回算是知道了,她氣喘吁吁的一邊躲著南宮辰不停歇的索吻,一邊極力的喘息著。

    腦中缺氧,她連思維都轉不起來,只在他懷裡嬌弱的喘息著。

    她嬌弱柔憐的樣子讓南宮辰心中的怒火終慢慢熄了下去。

    額頭相抵,唇齒不離道:「我會讓龍宇楓去徹查,先將其暫時關押起來。」

    慕冰玥滿心不悅,卻也只這是必走的流程。

    腦中浮現那抹黑影,腦海中突然晃過那枚印章,她借給他後便一直未去討要,難不成是他出手救助那些難民而被人誤解了?

    那、這個罪可就真是替她背的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慕冰玥不由愧疚的垂了眸。

    慕冰玥偶爾會犯心絞痛,南宮辰一見她臉色不好,以為她是又犯了病,忙在她腰間找出藥遞了過去,「是我唐突,你莫要生氣,小心身子。」

    慕冰玥知道他誤會了,卻也無從解釋,索性便裝作犯病裝睡起來。

    宮中眼線極多,她又不能向太皇太后詢問,一別幾載,卻不知他過得怎麼樣。

    慕冰玥心中無息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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