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相視苦笑,感慨萬千,調教出自家娘子的人,真心不好惹!
慕冰玥等兩人看了一會,道:「我托你們辦的事怎麼一點回音都沒有?」
兩人聞言臉色瞬息變成苦瓜,小六子道:「我跟小順子可把命都豁上了,可一閒談到沈雪姑娘,將軍的眼神便能把人凍死,就算在公事上多讚了幾句,沈雪姑娘聰明能幹,我們兄弟兩都要莫名的被吩咐去做苦差。」
聽到這裡,慕冰玥眉不由擰緊,能讓小六子也叫苦的,怕是那無情真個惱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看來近水樓台也非先得月!
慕冰玥沉默良久,「將軍身邊可有……脂粉?」她斟酌著用詞。
小順子和小六子同時搖頭,「連個粉渣都沒有的。」
慕冰玥聽後,也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愁,她將目光轉向一直不語的離女,「依離姑娘看,此事還有法可解?」
小順子兩人順之望去,均露出不敢苟同之色,慕姑娘解決不了的事,即問她,那便是要走旁門左道了。可將軍那人,豈是美色能所誘的,就算事成只怕沈雪姑娘也不能得到幸福,說不準會讓將軍更加厭惡,若是行事過了頭,殺了沈雪都有可能,兩人一想到這後果,相視一眼,他們得趁早勸慕姑娘打消這念頭。
沈雪一事,慕冰玥並未向她言明,但她心中早有所識,看著慕冰玥輕道:「離女也無法可解?」
慕冰玥垂眸,她又何嘗不知此法難行,奈何她將實力盡搬於無情眼前,卻依舊無法讓他對沈雪側目。
今日見到沈雪,一句苦未訴,一絲委屈未顯,只怕其心依舊未動搖。
不想氣氛太過沉悶,慕冰玥故作輕鬆道:「你們兄弟兩名字可想好了?」
卻未想到兩人同時跪下,默契一笑看向她,小順子道:「全仗慕姑娘我們兄弟兩才能有今日,懇請姑娘賜名。」
離女一驚退到一旁,慕冰玥也是起身側讓,「你們如今可都是官居四品,豈能如此輕易跪人,快起來。」
小六子道:「若不是姑娘救下將軍,將軍又尋到我們兄弟多番眷顧栽培,只怕我們早已化做一堆白骨,哪能還有如今榮耀,家中妻小得姑娘憐顧才能衣食優渥,我兄弟跪姑娘又豈會不該?」
小順子接道:「還請姑娘萬莫推辭,為我兄弟倆的孩子賜名,讓孩子也得記姑娘恩典。」
見兩人不肯起身,盛情難卻下慕冰玥只好妥協,「好了,我答應就是了,你們先都起來。」
見她答應,兩人這才起身。
慕冰玥在帳中來回走著,龍和虎未免太俗,目光掃過帳內正座上的那個虎皮,更感惡寒。
眸中清泉流轉,靈光一閃道:「麒麟……麒……麟……可好?」兒女成龍成鳳雖好,但父母更希望子女平安,事事吉祥。
小順子當先拍手,「麒麟名字即祥瑞又是福緣深厚的聖獸。」
小六子也是喜歡的不得了。
幾人談笑間,飯菜已做好,小兵端進帳中。
「我們去小雪帳中用吧。」話已說完,今日營內有事,她們也不好霸佔著軍帳,這會兒料想桐媽她們話也說的差不多了。
小順子想了想道「也好,省的一會那些軍醫在冒失的闖進來。」
慕冰玥聽了邊往外走邊問道:「先時聽你所言並未提到營內有人染疫,對麼?」
提起正事,小順子嬉笑之色盡收,「可不是,也真邪了門了,將士們一個也未有事,只那些馬中了招。」
慕冰玥沉思,瘟疫便是尋源頭,多不過二,一是衛生條件差_細菌。二是飲食。
首先可以刨除的是第一個,不然起疫的地方所有人畜的都會出現疫狀。
飲食,先可以刨除水源,原因同上。那便剩下食糧的問題,軍營中的馬有事,而營外的百姓並未普及,那他們與馬之間飲食中有什麼是必須的呢?
無情的馬無事,小順子兩人的馬無事,而其他人的馬有事,難道瘟神還看期主人不成?
慕冰玥想了想問道:「你們的馬沒有生病,而另一些馬卻生病了,可是給的糧草不同?」
小順子搖頭,「將軍對人對己都很嚴,從不以權壓人,將士都平等視之,更何況馬?」
這到也是,若問題真出在那些糧草上,那些軍醫應該早發現了。
幾人已走到沈雪帳前,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將事放下。
軍中的伙食,著實難吃,猶其是素菜,做的就像拿開水煮了一遍,,慕冰玥勉強吃了幾口,只恨不得全吐出來。
看來她的嘴真是被家人養刁了,即說是素,那些做慣大鍋飯的人也著實為難他們了。
心中感慨萬千,筷子卻不再落盤,沈雪注意到忙道:「怪我跟娘說了太多的話,忘記給小姐準備晚飯,這裡的飯菜如何吃的慣,小雪這就去做些小姐愛吃的來。」
「停…停…」,慕冰玥一把拉住急噪噪的沈雪,千變萬變,看來這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有糕點沒?等你做好得了,我也餓死了。」
「呸呸」,沈雪一張臉轉黑,「小姐又說這些不吉利的,說話的功夫就得。」
慕冰玥並未放手,轉向沈雪的丫鬟碧環,「拿點糕點過來。」」
碧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神情無奈的沈雪忙應聲,「奴婢這就去拿。」
慕冰玥拉沈雪坐下,喝了一口姜奶,「你這性子,說風就是雨,以後也得改改。」慕冰玥不知桐媽跟沈雪講的怎麼樣了,有離女在場,她也不好直問。
沈雪牽了牽嘴角,「知道了。」
輕了不行,重了不是,慕冰玥心下直歎,也不好再深說。
幾人邊聊邊談,席間離女一直沉默,慕冰玥看了看她,又望了望沈雪,「我們來這主要是看你,憐兒兩人早產,我們便提前一個月來,小順子兩人一直未回去,我讓離姑娘來也是想趁他們在,幫著在無情面前討個人情。」
沈雪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終於正眼看了看離女。
慕冰玥心下微舒,這女人一但小氣起來,心真是比針眼大不了多少!
她本打算讓離女在無情面前露個臉,若日後他在立戰功,順便向皇帝提上提,卻沒想到碰上這事。
要是在此次疫情上,慕家莊資助些銀子不知能否在皇帝那搏個人情。
慕冰玥看向沈雪問道:「這次疫情軍中的馬有何病狀?」
沈雪不解其意,想了一下回道:「行走不穩,趴臥,不食,涎沫……」
「那人的疫狀呢?」看來症狀還算稍好,她接著往下問。
沈雪細細回想,「多為腹痛,脈搏緩慢,不安,氣喘,痙攣性抽搐,昏睡,嚴重者難以呼吸,窒息而死。」
邊聽沈雪講,慕冰玥腦中邊細細對比著,一者症重,一者症輕,單聽狀況到有點像事物中毒,只是人和馬吃的理應不一樣啊?
「除非?」她想到此地環境。
「除非什麼?」沈雪在一邊問道。
慕冰玥未曾想竟將疑問問出口,看向目不轉睛望著她的一眾,道:「我也不是十分肯定,尚需查問。」
「小姐想問什麼?」沈雪忙問。
看來還真對她有信心!
慕冰玥無奈一笑,「需查問……飼馬的人。」
「我這就讓小順子去找。」沈雪急急起身去尋。
不一會,小順子就帶著飼馬的人匆匆趕到。
看著小順子放光的兩眼,慕冰玥直覺頭疼,重申道:「我只是懷疑。」
小順子側身讓開,雙手擺乎著讓飼馬的人上前,「只管問,只管問。」
那飼馬人本就因馬廄中馬匹染疫而心中忐忑,在見到連四品雲衛都畢恭畢敬的人物,冷汗更是狂飆,臘九寒冬的天,衣服一瞬盡被汗水浸濕,戰戰兢兢的便要跪下。
年紀比父親還大的人,慕冰玥豈敢受這一禮,忙道:「不必拘禮,老人家也不必害怕,我只是有些事想請教老人家。」
飼馬人依舊打著顫,忙道:「小姐請問。」
「請問這些馬匹是多時開始出現症狀?」慕冰玥將聲音盡量放的平緩。
飼馬人顧不得擦滿頭漢,忙回話,「七八天前。」
「那期間,馬匹所吃的牧草與往常可否一樣。」
「一樣。」飼馬人說的斬釘截鐵,因早已有人問過他這個問題。
「那染疫馬匹期間可曾外出過?」
「戰馬每日都要外出受馴的,所以那日也是外出過的。」
「那老人家可記得那染疫的馬可曾去過哪裡?」
「這……」,飼馬人茫然。
小六子一旁道:「他只管軍中飼馬,馬匹去過的地方還得問馬騎隊的人。」
「那就叫來十個馬匹有染疫的馬隊人吧。」慕冰玥道。
小順子一得令連忙去找。
慕冰玥看向一旁的小六子,「可有地圖?」
小六子忙道:「有的,我去拿。」
「小姐,可有頭緒?」沈雪一旁問道。
「稍安勿躁」,茲事體大,未確定前她可不敢妄言。
門簾掀起,慕冰玥正心中疑惑怎麼會這麼快,卻不想是他。
斂下目光,她忙跟著眾人施禮道:「拜見將軍大人。」
慕冰玥雖然低著頭,卻依然趕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頓數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