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養了一隻喵

正文 第72章 文 / 何書

    杜成淵今天回來的很早,六點半就到家了,到家後,一樓沒見方致的身影,脫了外套,放下鑰匙,逕自上了二樓他們的臥室。

    因為發情期的關係,兩人便住在了一起,方致發情期結束後,兩人也依舊睡在一張床上。

    打開門,沒有看到他,床上也沒見,杜成淵又去了書房,終於看到了躺在籐椅上窩成一團的某喵。

    杜成淵走過去,彎腰將他抱起來,軟軟的一團,抱在懷裡熱乎乎的,很溫暖。

    雖然那日的相認已經過去了幾天,但杜成淵每次將方致攬在懷裡時,那種失而復得的情感依舊激盪在心間,經久不散。

    被打擾的方致不耐煩的喵嗚了一聲,眼皮都沒撩一下,縱縱鼻子,看樣子是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埋頭蹭了蹭杜成淵的心口部位,埋著臉,跌了心不打算醒過來。

    杜成淵看天色還早,抱著方致又坐回了籐椅上,長腿一伸,姿態閒適,身下的籐椅隨著他的搖動,一晃一晃。

    愜意又滿足。

    杜成淵的手一下一下的撫在方致的背部,接著,拿起他的右前爪放入自己的掌心,貓爪的肉墊軟軟的,指尖在上面刮了一下。

    方致不滿的睜開眼,想要收回爪子,並沒有成功,喵嗚一聲。

    煩人……

    杜成淵看到方致眼神裡的嫌棄,將他架起來湊近自己,說:「你睡了多久?再睡下去,晚上是不想睡的意思嗎?」意味深長的一句話。

    方致打了個激靈,徹底的醒了過來,後肢蹬在杜成淵的腹部踩了踩,吐出一點點舌頭,喵。

    已醒。

    言簡意核。

    杜成淵心領神會,笑意盎然。

    方致本來因為杜成淵的話而為之氣結,但是看到他淡淡的笑意後,那點子鬱結頃刻間消失無影,不由自主也笑了笑。

    為什麼要看到他笑也跟著笑?傻里傻氣!

    雖然心內吐槽不已,方致的笑意卻漸漸擴大。

    看著方致的杜成淵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卻知道,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他的愛只會有增無減。

    是人是妖,又有什麼關係,總歸還是那個他。

    這世界待他真好,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方致在杜成淵出神時,掙脫出來,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兩隻爪子抱住的頸脖,腦袋不停的蹭啊蹭,雖然覺得這動作有點蠢,但,他卻依舊忍不住會常常幹點這樣的蠢事情。

    誰叫這傢伙喜歡呢?一切都是為了他啊,完全不是自己的一己私慾←絕對不承認。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杜成淵問他:「今天出去都幹了什麼?」

    方致把和寧子悠找他幫忙的事兒說了下,然後才說今天還去了父母那邊。

    杜成淵嗯了聲,靜等他接下來的話,從他的態度和今天的表現,就知道一定沒有見到,這是他的猜測。

    「沒看到他們,後來問了保姆才知道出國了。」

    果然。

    「出國?」

    「嗯,可能還要大半個月才能回來,才走了三四天,有點不湊巧呢。」

    杜成淵緊了緊方致說:「的確,不過剛好,這幾天你在家理理思緒,養好身體,等他們回來,看到你好端端的樣子,一定會很高興。」

    方致的額頭輕碰杜成淵的身體,他在點頭。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媽那個人思維可跳躍了,看到我被你虐待的面黃肌瘦,也不知道能腦補成什麼樣……」

    原來方致跳躍的思維是遺傳自溫女士?

    聽到虐待倆字,杜成淵無語,在黑夜裡伸手摸到他的臉,捏了捏說:「你剛剛說什麼?」

    「我被你虐待的面黃肌瘦!」方致理直氣壯的重複了一遍。

    杜成淵沉默地將手移到了方致左胸,方致拍他的手背說:「幹什麼。」

    「我想看看這裡面有沒有心。」

    方致笑瞇瞇地說:「你捨得剖開嗎?」

    杜成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方致的耳邊響起:「自然是不捨得的。」

    男人身上獨有的醇冽的男性氣息似乎從他的聲音裡被傳到了方致的耳朵中。

    方致最受不了杜成淵這刻意壓低後的低沉之音,淡淡的講著不像情話的情話,總能直擊人心,讓人不由自主的動情。

    「呵呵,又勾引我。」方致冷笑。

    「那我成功了嗎?」杜成淵語帶笑意。

    方致一本正經的回到:「自然是成功了。」

    這樣直接,會不會顯得太容易上手了?不管了,美色當前,別的且先放一放,想到此,主動抬頭親了上去,因為是抹黑,親到哪裡是哪裡。

    他知道杜成淵不會真的將他怎樣,因此方致一直都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手裡,對杜成淵為所欲為上下其手,雖然每次都會被反壓倒什麼的……

    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

    **

    方致在這大半個月裡,將每天的日程表安排的

    滿滿當當,早上和杜成淵去附近的公園晨跑(為了早日長高和得到八塊腹肌的身材,方致懶覺也不睡了,豁出去了),晨練回來洗完澡吃早餐,隨後杜成淵去上班,他則練兩個小時的小提琴後稍作休息,吃過中午飯後和杜成淵通會電話,電話結束後再午休一個小時,午休醒來後去花園裡坐一坐澆澆花除除草,然後回來繼續練琴,五點半的時候結束練琴日常,心情美美地縮在書房的籐椅上看看書,上上網或者用即時通訊跟杜成淵視頻聊聊天,騷擾一下對方,炫耀炫耀自己閒適自在的生活什麼的,晚上吃過飯,在小區裡散散步。

    充實的生活讓人覺得時間如流水般,很快就過去了。

    此時,方致老老實實在門口登記後,進入父母所在的住宅區,因為怕會延遲回國的時間,方致特意遲了兩天才過來,來的時候,甚至不讓杜成淵陪。

    他覺得到時候肯定會掉掉眼淚什麼的,不想讓杜成淵看到,這是其一。

    方致臨走之前故作瀟灑地揮揮手示意他不要跟著過來,把杜成淵拋棄掉後,自己打車過來了。

    杜成淵為了不讓方致有壓力,並沒有跟著過來,走之前,給了方致一個擁抱。

    想到杜成淵結實的身軀將自己包裹時的溫暖氣息,方致一往無前的走上前,按響鐵門外的門鈴,接著,有人通過屋內的話筒詢問:「請問哪位?」

    不是別人,正是母親的聲音!

    方致雖然看不到母親此時的樣子,卻不由自主眼眶微悵,胸中激動。

    聽到母親的聲音後,方致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卻扯出個笑容。

    他看不到母親溫暖,而裡面的溫暖自然也看不到外面正在笑的方致,只是有點疑惑地再次詢問:「喂?請問哪位?」

    「媽……」方致本來不想這麼直接,來之前已經想好步驟,先編個借口,進去之後再說別的,然而,實在是情難自禁,當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方致一句借口都說不出來,只想這麼叫叫她。

    這一聲媽讓裡面的人久久的沉默。

    方致卻不知道,這一個字,讓溫暖霎時淚如雨下,一手拿著電話,一手蒙著臉,隱忍無聲地流著淚。

    小致,媽媽好想你。

    溫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字,在不知道對方是誰,為什麼會叫她媽的此時,頃刻間便無法控制自己本來以為早已平復的情緒,當方何為發現的時候,溫暖已經維持了很久拿著電話蒙著臉的姿勢。

    方何為扳住溫暖的身體將她攬在肩膀上,溫暖一語不發地靠著他,手裡依舊拿著電話,像是拿著根救命稻草般,低著頭沒有去看方何為,溫暖用無比溫和地語氣問對方:「是小致嗎?」生怕嚇到對方似的。

    方何為在聽到這句話時,閉了閉眼睛,收緊手臂,不忍心打斷她的妄想。

    「溫暖,別這樣。」

    溫暖聽到電話裡的回答後,身體一震,側過臉,微微仰頭對方何為說:「何為,是小致,是我們的小致回來了。」

    方何為握住她拿著電話的手,平靜道:「溫暖,小致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不,真的是小致,他回來了,他說他是小致。」說著,溫暖就要打開門去花園的鐵門那裡。

    聞言,方何為皺起眉頭,拿過電話,另只手並沒有放開情緒失控的妻子,聲音冷冷地和門外的人說:「你有什麼事嗎?」

    「爸……」

    方何為渾身一僵,竟再也說不出任何冷硬的話來。

    方致坐在他們對面,當看到母親和父親頭上的銀髮時,眼神心疼但嘴角始終保持著淡淡的笑容,而後在彼此的沉默中,第一個打破這寂靜,聲音緩緩地將自己的身份道出。

    溫暖剛剛的失控在看到和兒子並無相似之處的陌生人後便平靜了下來,只是眼神裡的失落和傷感濃烈的彷彿要把方致淹沒,而方何為卻異常冷靜的看著對面的少年,微蹙著眉頭,似乎非常的不滿。

    是了,任任何一個人看到一個陌生人冒充自己已逝去的家人,也絕對不會高興,能夠維持自己的風度沒有去揍對方,已經透出了絕佳的修養。

    當方致將只有作為方何為和溫暖的兒子才會知道的事情一一說出時,溫暖灰暗的神色像是被點燃了新的色彩,因為激動,她的手緊緊握住丈夫的手,而後夫妻兩個問出一個又一個問題,這些問題若不是長久相伴,定無從知曉。

    方致細細回憶這那些點點滴滴,或許是當初恢復記憶的時候,在夢境裡將記憶深處的回憶重新梳理了一遍的緣故,很多年前的事情竟然也彷彿昨天般,記憶猶新。

    當聽到少年說出母子二人曾經躲在暗處捉弄方何為這件事時,再也忍耐不住,忽地站了起來,定定地看著和兒子的容貌一點都不像的少年。

    嘴唇顫了顫,說:「小致……真的是你?」淚痕猶在,熱淚再次奪眶而出。

    根本無法思考,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溫暖上前一步後忽然頓住,扭頭回看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方何為,似乎是在尋求認同,對他道:「何為,這是我們家小致,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說完,走過去,蹲在方致的面前,雙手貼住方致的臉頰,細細地打量著方致,維持著這個姿勢,就這麼看著他,久久不能出聲。

    方致眨眨眼睛,笑著說:「媽,我回來了。」

    溫暖拚命地點頭,而後將方致擁住。

    我的兒子。

    方致看向父親,聲音像是在認錯般,低低地叫道:「爸。」然後他看到閉上眼睛的父親,眼角湧出濕意。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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