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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文 / 何書

    杜成淵接到邵瑜的電話時,正準備出門,然而當聽到邵瑜的調侃時,他沉聲問道。

    「在哪個酒店?」

    邵瑜在電話裡開玩笑說:「你小侄和你吵架了?這是離家出走的節奏嗎?軒京酒店,離你住的嘉月苑不遠。」

    因為杜成淵有時候會帶著方致去茶餐廳,那家茶餐廳口味上佳,客似雲來,人多的時候,根本訂不到座,邵瑜因為喜歡,又離他的事務所不遠,經常會去光顧,雖然碰到的次數不多,卻也見過幾次方致變人時的樣子,他當時以為杜成淵身邊的少年是他的侄子外甥之類的存在,根本沒想到會是曾經對他呵呵過的白貓燦爛。

    當然,這其中也有杜成淵故意不解釋在裡面,所以他才一直以為是侄子。

    當時燦爛衝他笑得時候,總覺得那笑容有點不對勁,卻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仔細想了想,確定這是和杜成淵的侄子第一次見面,就打消了疑慮。

    這次巧遇方致,是因為邵瑜恰好和合作人在軒京酒店用餐,在大廳等人出來時,無意間看到了行色匆匆的方致,看他並沒有去前台辦理開房業務,要麼是常住戶,要麼就是來見朋友,但看樣子,邵瑜猜測,方致更像是住在這裡?

    明明長輩就住在高檔住宅區,卻跑來酒店,加上略顯倉皇的身影,更像是置氣而離家出走的叛逆少年,這般一分析,邵瑜就給杜成淵打了個電話,不是離家出走便罷,若是真的離家出走,他這通電話,便是雪中送炭,往後也能藉著這次的人情,狠狠敲他一頓竹槓,越想越愉快的邵瑜拿起電話,付諸行動。

    本來也只是猜測,但聽到杜成淵這樣嚴肅的口吻,便篤定這倆人估計真的是鬧了不愉快,便跟他說了地址。

    邵瑜跟杜成淵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離開了軒京酒店,想著,內部問題還需內部解決,他這個外人就不摻和了,毫不猶豫的駛向家的方向,這一天天的,累死累活,就指望著晚上能好好睡一覺。

    杜成淵出現在方致所在的房間內,看到浴室裡,躺在冰塊中,捲縮著身體的方致時,心臟劇烈的跳動,瞳孔跟著收縮,彷彿被刺痛了般,顧不得去想太多,伸手將旁邊放著的浴巾扯下來,沉著臉上前,圍住幾乎□□只著短褲的方致,小心翼翼的將他抱裡浴室,當觸到他冰地驚人的身體時,連帶杜成淵的手腳都跟著變得僵硬,臉部線條緊繃。

    因為知道冰塊會融化出越來越多的水,以防自己昏過去後被嗆死,方致並沒有把浴缸的出水孔塞的嚴實,這樣,水會慢慢從出水孔流出去,杜成淵看到的畫面就是,方致躺在碎冰中,淺淺的水貼著他挨著碎冰的部位,身上因為冰塊的寒氣而凝出一層寒霜。

    他到底躺在這裡面……有多久了?

    映入眼簾的畫面有著令人窒息的艷麗和彷彿一碰便會碎掉的脆弱,美麗不可方物,再多的詞彙都形容不出那一刻的驚心動魄。

    杜成淵把身體僵硬的少年擦乾水澤脫掉他的短褲後,赤.條條地塞入被褥中,打開空調,隨後脫衣只留下身,一同躺了進去,不顧入手的冰冷,將方緻密密實實的摟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給與他溫暖,手不時搓著方致的身體,促進血液循環。

    方致還未完全恢復意識,卻也知道往溫暖的地方靠攏,感覺到手腳不再僵硬後,胡亂的伸出手樓主杜成淵的身體,臉頰貼在杜成淵的胸口,呼出的熱氣,一下又一下的噴在杜成淵的胸口。

    杜成淵低頭看向懷裡的少年,看到他蒼白的唇色,環住他的身體,另一隻手插入他的發,而後緩緩移到少年的下顎,抬起他的臉,聲音低啞,似在刻意壓抑某種呼之欲出的情緒。

    他湊在無意識小聲哼嚀的方致的耳邊,黯啞的嗓音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氣息輕輕的蹭過方致敏感的耳旁:「方詠棠,你這是在幹什麼?」將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

    這是他第一次對著燦爛叫方詠棠這三個字,之前有叫過方致,但習慣性叫他燦爛,自從聽了他在碟片裡錄的那些話和彈得曲子後,杜成淵便認定了這就是他的方詠棠,以後不論怎樣,再也不會放手。

    將方致抱在懷裡的杜成淵,煎熬的同時又忍不住浮出笑容,而後心疼便密密實實的裹在心頭。

    機緣巧合,離開的人竟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想到他曾經在沒有來到自己身邊時所經歷的磨難,當初從燦爛風輕雲淡的語氣中得知的關於他的經歷時的憐惜和心疼再次席捲而來,燦爛和方詠棠,雖然是同一人,但現在這心疼因為再一次回想而翻了倍。

    方致能夠感覺到身體不再發冷,反倒溫暖的彷彿置身在溫泉中,舒服的只想喟歎幾聲舒服極了,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腦海裡有什麼東西在他全然放鬆的那一刻開始碎裂,如水般洩了出來。

    曾經夢到的場景,看不到臉的婦人和小孩,均在這次的夢境中露出了本來面目,以及章映之,他們是初中好友,同一所高中和大學,大學畢業後他遠赴法國音樂學院繼續深造,映之則在國內開辦音樂公司,因為映之的作品曾經被一個宿舍的舍友剽竊過,被發現後,舍友卻拒絕道歉,所以映之一直對抄襲和剽竊的行為深惡痛絕,難怪會對當時的自己那般惡劣,記憶中的他,可不是這樣子的,殘破的記憶碎片,接著浮出自己的父母,記憶中的他們無比年輕,似乎只有三十歲左右,母親美麗溫柔,父親高大英俊溫爾,畫面裡的自己不過六七歲的稚兒,正笑著為他們彈琴,看著他們在客廳翩翩起舞,眼睛燦若星辰,笑容天真,而後是曾經在廣場上看到的拉小提琴的青年,青年和另外一個男子站在屋簷下躲雨,依舊是模糊的面容,但方致,直覺這就是自己,不過,旁邊的男人,會是誰呢?記憶卻擱淺在這裡。

    看周圍的環境並不是國內,是他在國外認識

    識的朋友嗎?

    原不叫方致,而是小致,小時候以為是方致,才會在這一世的時候以為方致是自己的名。

    果然叫方詠棠。

    一開始在從章映之的口中得知了細枝末節後並沒有全然確定,畢竟他還沒有去查探,但還是忍不住在碟片裡帶著點小得意地告訴了二哥因為章映之的事情而得來的發現,雖然沒有說來龍去脈,只說了名字。

    現在不用去確認,也明白,自己便是方詠棠,也是小致。

    全部都是他。

    杜成淵察覺到方致的身體重回暖意後,稍稍鬆了口氣,注意到懷裡的人似乎有將醒的徵兆,杜成淵貼近他後輕聲問道:「你……是誰?」

    方致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問他問題,好不容易聽清楚是什麼問題後,正在因為想起了自己是誰而高興,不知道如何宣洩這份激動時,便有人這麼識趣的問了這麼個問題,帶著點雀躍的愉快聲音,哼哼道:「我叫方詠棠,名字根據溫孜庭的《詠棠》得來。」

    「你父親叫什麼?」

    「方……何為。」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啊?方致腦袋暈乎乎的,莫名其妙道:「你誰?」我認識你嗎?和你熟嗎?

    杜成淵不是不失望,但是想到方致雖然迷糊的嗓音卻把自己想知道的都條理清晰的答了上來,又問了幾個和方詠棠有關的問題後,杜成淵再也無法忍耐,低頭吻上了那毫無血色的唇,一點點碾磨,親吻,先是點點輕啄,而後重重掠奪,將那寡淡的唇點綴上顏色。

    這一刻,失而復得的激動終於在長久的壓抑下破土而出,如狂風驟雨,毫不猶豫的肆虐這片潤土,將人緊緊禁錮在懷裡,肌膚貼著肌膚,滾燙而熾熱的溫度,隨著緊貼而快速升溫,若不是聽到懷裡的人因為不舒服而難受的呻.吟,杜成淵或許並不會這般輕易的結束這個吻。

    手慢慢順著少年細軟柔順的發,仍舊略有濕意,杜成淵坐起來,將被褥細細壓好,去衛生間裡將吹風機取出來,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寬敞潔淨的洗手台上放置的物品。

    眼神瞬時變得凌厲,透出濃稠的冷意。

    注射器?還有空空的小藥瓶和粉狀物。

    杜成淵緊蹙著眉頭,拿起來查看上面的說明。

    鎮定劑和麻醉劑?看到不是毒品後,杜成淵的眼神便化去了一些寒氣。

    聯想到浴缸裡的冰塊,杜成淵的心情再次沉重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身體出現了問題,還是精神?

    這麼多冰塊,若是再遲點,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他最後一面,簡直胡鬧,有什麼是自己不能知道的嗎?

    以前真是太縱著他,越來越無法無天。

    杜成淵怒火中燒,第一次有了想要把方致綁起來禁錮起來的衝動,好在,他的理智並不是那麼容易崩塌,盡力平復心情後,杜成淵神色如常的拿起吹風機去了床前。

    吹風機發出輕微呼呼呼的聲音,手中的濕發漸漸蒸發掉水汽,觸手比之剛剛更加絲滑柔順,好像又長長了不少?

    放下吹風機,手指細細描繪側躺在被中方致精緻的側臉,挺直的鼻樑,微翹的嘴唇,深陷的眼窩下是因為睡眠不足造成的青色,之前肉肉的臉頰也微陷了進去。

    本以為這幾天方致因為前段時間給朋友幫忙而有些疲憊,不想起那麼早,便沒有叫他起來跟自己一塊用早餐,只囑咐別忘了吃飯,逕自去上班,回來的時候,碗筷都被清理乾淨放在了消毒櫃,知道他有按時吃,便沒有多想,回來之後忙著繼續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做好了飯也沒等他下樓,就草草吃了一些去書房,餓的時候,會再做夜宵,那個時候,隔壁的人也早早睡了。

    不過三四日,竟然消瘦成這個樣子,拉出被中人的手臂,看到上面還殘留的針孔和烏青,氣得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唔……」被捏疼的方致疼吟出聲。

    這一聲微弱的痛呼將杜成淵的神智召了回來,鬆開手裡的夾持,輕柔地塞入被中,重新將人裹好,只露出個腦袋。

    看他淡淡青色帶黑的眼圈,杜成淵不忍心叫醒他,又怕他長久不進食會導致身體更加虛弱,逕自打了客服電話,等到清淡的晚餐送來後,杜成淵才連被帶人的將方致抱在懷裡去了旁邊的沙發。

    上次離家出走的懲戒還未付諸行動,這次又這般自作主張,等餵飽了他,必得好好收拾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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