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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1章 文 / 臧白

    結果到了飯店的時候,王凱被吹得臉蛋通紅。雖說是被凍得手腳冰涼的,王凱也還是美滋滋的。他跟著李銘去把車子停好,然後一起進了飯店。王凱一進了大廳就一直搓手,然後問了服務員和李銘一起去包廂。

    到了包廂裡面,李舒沁的大舅舅一家和小舅舅一家已經都在了。兩家人看到王凱,全都圍上來問這問那,你搶一句我趕一句,說話就說了好半天。王凱都是沉穩地笑著回應,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痞氣和吊兒郎當勁。

    這邊嘮著,那邊李媽媽和外公幾個人已經開始點菜了。外公拿著菜單,往李銘這邊揚了揚說:「要不叫銘銘過來點?畢竟今天他是主角。」

    「我知道銘銘喜歡吃什麼,爸你點就是了。」李媽媽把外公揚出去的手拉回來。

    外公看李媽媽這麼說,也就不客氣了。他一邊點著菜,又和張阿姨王凱閒說幾句,熱絡熱絡。外公點了些菜,就把菜單遞到張阿姨手中:「你是客人,你再點一些。」

    張阿姨伸手接過菜單,笑著說:「我什麼都行。」說著就把菜單送去李媽媽手裡。

    李媽媽看這樣推來推去的,自己要是再不抓緊點了菜,這頓飯不知道要吃多久呢。她也不管別人怎麼鬧騰,只把菜全點了,又問:「有人喝酒沒有?」

    「一家人吃飯喝什麼酒?拿點飲料好了。」外公出聲說。

    李媽媽笑了笑,「那好。」

    那邊人都和李銘嘮得差不多了,才一起到桌子周圍坐下。雖都知道張阿姨是誰,跟李媽媽家裡關係如何,但畢竟他們都不是很熟,又客套話講了一番。張阿姨笑著,開口說:「我就是厚臉皮來蹭飯的,大家都別管我,今天主角是銘銘。你們要是再跟我這樣啊,這飯我可吃不下去了。」

    大家哈哈笑了幾聲,也就不再客套了。

    總歸就是一家人吃飯,沒那麼多飯桌上的禮數。李舒沁的大舅媽和小舅媽還有小孩子要照顧,更是沒法安心吃飯。李銘被大家霸佔著,全程沒時間歇著嘴。這家裡就出了這麼一個當兵的,好奇的事情可多了。

    李舒沁和王凱相鄰坐著,都笑笑聽別人說話,一邊吃東西。王凱吃得有些撐了,家長裡短聽得也有些膩了,就轉頭對李舒沁說:「你家怎麼都阿姨那邊的親戚,叔叔這邊沒親戚嗎?」

    李舒沁慢慢把嘴裡的東西嚼碎嚥下去,轉頭看著王凱:「我很小的時候爺爺奶奶就去世了,我還有個姑姑,嫁得比較遠。我爸在的時候她還每年來我家看看,我爸不在之後,幾乎就沒怎麼來過。」

    「哦……」王凱點頭,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的樣子,但也沒再問下去。李舒沁卻是又歎了口氣,看著他說:「患難見真情啊……」

    「嗯。」王凱又點了下頭,還是沒說什麼。

    這頓飯吃著吃著也就晚了,熱鬧喜氣一團。吃完出去後,又在飯店門口的寒風中互別一陣。李舒沁和王凱站一起,看這些大人絮絮叨叨,說走不走。王凱哆嗦了一下身子,呆呆地說:「哪來這麼多話啊?講了一個晚上沒講完。」

    李舒沁微仰頭看了他一眼,「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沒個三天三夜,話都是講不完的。」

    王凱更呆了,「我果然還是不能理解女人。」

    李舒沁和王凱又站著等了一陣子,李舒沁的大舅舅和小舅舅都忍不住催了,大舅媽、小舅媽、李媽媽和張阿姨這難分難解的四個人才分開。王凱歪著腦袋,等張阿姨過來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他才抖了一下打起精神:「回家了麼?回家了麼?」

    李舒沁笑了一下,「你是被凍傻了吧?」

    王凱狠搖了一下頭,「我是被凍傻了。」

    「走吧,先把你李阿姨和哥哥妹妹送回家。」張阿姨說著又輕甩了一下王凱的腦袋。

    「好咧。」王凱應著,拉上李舒沁的胳膊跟上去。

    等上了車,李媽媽和張阿姨又開始說起家常理短的。王凱張著嘴巴,往椅背上一靠,哀嚎了一聲。李舒沁抬手把他的頭往旁邊一推,拉著李銘的胳膊,看著李銘,卻不說話。

    李舒沁微低頭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地問:「沁沁,怎麼了?」

    「好久沒看哥哥了,想好好看看。」李舒沁淡定地說。

    李銘心裡一暖,抬手摸了一下李舒沁的頭,沒說出話。錚錚漢子,感情都在眼神裡呢。

    張阿姨把李媽媽、李銘和李舒沁送到小區樓下,沒有下車,打了招呼就走了。王凱趴在車窗上,對李銘說:「哥,沒事我來找你玩。」

    「好,路上小心。」李銘笑,衝他擺了擺手。

    看著張阿姨開車走掉,李媽媽才帶著李銘和李舒沁往樓上去。雖然已經很累,李媽媽還是精神滿滿,她一邊爬樓一邊說:「終於一家團聚了,我現在是做夢都能笑醒。」

    李舒沁走到李媽媽後面,一邊喘著氣一邊接話:「等哥哥再討個媳婦生個孫子,那才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李銘走到李舒沁後面,開口說:「我這剛回來,沁沁你就想要嫂子了,是不是太急了?」

    「哪裡急了?哪個當媽的不想當奶奶?」

    李媽媽「噗」地一笑,「沁沁這張嘴……」

    「就是甜。」李舒沁忙地插了李媽媽的話。

    李媽媽哈哈笑,「對,我們沁沁啊,最懂我的心思。」

    李銘也是笑著

    ,「媽,這事不急的。我這才二十歲,先好好幹出一番樣子來,再想成家的事情。對人家女孩子好,對媽也是最好的。」

    李媽媽到門前掏鑰匙開門,「銘銘說得沒錯,我也不急,男子漢要先立業,再成家。」

    說著話,開了門,李舒沁和李銘跟上來一起換鞋。李媽媽把身上的棉衣脫了掛起來,走去沙發邊坐下,李舒沁和李銘一致地相同動作跟上去。坐下後就是手牽手肩偎肩,溫情傳遞。

    三人在沙發上坐了一陣子,李媽媽也沒開心到忘了時間。見時間差不多了,她就催促李舒沁和李銘去洗漱睡覺。

    李舒沁洗完澡躺到床上,放鬆全身筋骨,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看手機。想起這件事情,李舒沁連忙出去摸出羽絨服的手機,又跑回房間。打開手機一看,韓小野一連發了十幾條短信,還有五條未接來電。

    李舒沁心裡一緊,吐了一下舌頭,把電話撥過去。電話連線上後就響了一聲那邊就響起了韓小野極慵懶的聲音,「沁沁,你去哪裡了?」

    「啊?」李舒沁小愣了一下。

    那邊的韓小野好像在半夢半醒中,又發出極慵懶的一聲「嗯……」,嗯完還沒說話,這聲嗯就把李舒沁搞得紅了臉。李舒沁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靠……為毛老覺得韓小野是在勾引她呢?錯覺!一定是錯覺!

    李舒沁沒說出話,韓小野又說:「李舒沁,你是不是又臉紅了?」

    李舒沁感覺自己在韓小野的聲音裡聽出了一點笑意,她臉上燙意更明顯,忙出聲說:「韓小野,你到底找我幹嘛?不要跟我瞎扯。」

    韓小野輕笑出來,「都十二點了,快睡覺吧。」

    「哦……」李舒沁有點小失落地應。

    「哦……什麼?不想掛?」韓小野語氣一轉,又開口說。

    李舒沁心臟部位猛地「咯登」了一下,她又伸手按在胸口,強作淡定地開口:「沒有,晚安,韓小野。」

    李舒沁沒給韓小野說話的機會,就立馬把電話掛掉了。她把手機合起來,手機震了一下,她又掀開蓋子,就看到韓小野說:「很晚了,快點睡吧,沁沁,晚安。」

    李舒沁盯著這行字看了半天,回了一句:「晚安,韓小野。」

    她把手機合起來扔到床頭櫃上,躺下來拉過被子,關燈在黑暗中睜眼發呆一陣子就閉眼睡著了。

    第二天李舒沁是被敲門聲叫醒的,李舒沁擰著眉拉下被子,很不愉快地吼了一句:「老母,現在是放假啊,還不讓我睡個夠。」

    「是我,沁沁,早飯做好了,快起來吃吧,不吃早飯對胃不好。」門外傳來李銘的聲音。

    李舒沁花了一分鐘才反應過來,現在家裡不是只有她和李媽媽了。她從床上翻起來,過去打開門,伸頭看了一下,就看到李銘正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忙來忙去。她從門裡鑽出來,跑去廚房裡看了看,看到李銘煮了粥,還買了油條包子。

    李舒沁眨巴了幾下眼睛,這麼賢惠的男紙真的是李銘麼?李銘把粥盛好,放到餐桌上。李舒沁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被人拉了胳膊,拉走了。

    拉李舒沁的是李媽媽,她把李舒沁拉進客廳,又拉進李銘的房間,然後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她。李舒沁微張著嘴,這麼纖塵不染,這麼整齊的床鋪,李舒沁吞下口水,木木看向李媽媽:「老母,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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