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沾滿霧氣的玻璃門,沈淵帶著一身水汽出現在臥房的正中央。
胸膛上結實隆起的肌肉均勻的分佈在各處,寬闊的肩膀與修長結實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因為浴室裡未放置任何衣物,所以此時他是全裸的。
目光警惕的在屋內逡巡一圈,平常梳理得整齊的短髮這會兒**的垂落額前,視線突然被黑髮阻擋,他有些煩躁,用手扒了扒,動作性感的將額髮梳於腦後。
隨著視線精準的找到落在床底的相框,他眸光一凜,扭過頭,猶如豹子般犀利的眼神重新在屋內尋找,最終,由衣櫃的縫隙裡露出的衣角瞬間抓住他的注意力。
與卓然不同,沈淵是一個極具侵略感的男人,無時無刻不向外界散發出一種凜人的壓迫,所以明極度不喜歡跟他呆在一起,這種無時無刻必須繃緊神經的感覺,令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在草原上被豹子盯上的獵物。
如今,隨著剛停下的腳步聲又一次傳入耳膜,她呼吸一滯,忍著由指尖傳來的顫抖心驚膽戰的接收他越靠越近的信息。
背著光,他步伐很輕,就像已經確定了獵物的野獸,向上弓著脊柱然後展開,先是悄無聲息的前進,而後突然拉大步伐的距離,速度非常快的撲上去,一把拉開衣櫃大門。
四目相接,兩人都沒說話。
而隨著屋外的光線將櫃內照亮,明首先看到的是他那身漂亮的肌肉線條,彷彿每一處都充滿了力量,隨著他的動作浮現出性感的肌理。
再往下……
往下……
明倒吸一口涼氣,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一個男人的小鳥,除了卓然,她這還是頭一發……
「碰」的一聲,衣櫃的大門毫無預警的被人關上。
沈淵一手按著櫃門,一手捏了捏眉心,用力的閉上眼而後睜開。
頭髮還在不停的往下滴水,晶瑩剔透的水珠子劃過肌肉,形成一道相當性感的弧度。
方明?
這三個大字在腦袋裡拂過,緊接著就是她那雙炯炯有神,彷彿無時無刻都是這麼精神的眼……
目光又一次落回緊閉的衣櫃大門,沈淵頭一次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難道真應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或者他被浴室裡的蒸汽蒸傻了……
暗自哂笑兩聲,他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再一次把衣櫃大門打開,方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還是在他的衣櫃裡,怎麼可能……
幻覺,他這麼想著,一定是幻覺……
可隨著衣櫃的大門剛打開一絲縫隙,一隻腳猛的由櫃內伸出,並且精準無比的直攻下盤!
沈淵目測了一下對方這出腳帶風的氣勢,如果自己被踢中必定是斷子絕孫的下場。
於是他眼明手快的一扣,捉著那個始作俑者的小腿猛然往上一提,明整個身體被人拉扯起,一時失去重心,後腦勺重重的磕在木板上。
木板很硬,這一敲下去發出「匡當」一聲,她可憐的腦瓜子只差沒當場飆血。
「王八蛋!」她疼得齜牙咧嘴,眼淚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
「方明?」沈淵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了她好半晌,在瞥到她眼角的淚光時驀的鬆手,「撞哪了?疼不疼?」
別看他一副硬漢的形象,實則對女人的眼淚最沒轍,更何況那還是方明的。
明嘴裡罵罵咧咧不斷,當他摸上自己的傷口時,疼得又發出了一聲抽氣。
撥開她腦袋後的黑髮,他仔細的查看,終於在靠近耳朵的地方找到一個微微隆起的包:「走吧,上醫院看看,也不知道有沒有腦震盪,一會把你磕傻了怎麼辦?」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眼角掛著淚,他像是報復似的又往她的傷口按了按,當下明疼得「嗷嗚」一聲,指甲一陣麻癢,也跟著不落人後的回敬他一爪子。
「靠!」
沈淵被打得突然,根本來不及防備,等到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英俊的臉上已經出現了五道指痕。
而且這丫頭下手半點不留情,尖尖的指甲劃破他的皮肉,用紙巾印上去說不定還能弄出幾道血痕。
「你這個小野人!」
明身體韌性極好的抬起一隻腳踩在他身上,鞋底的黑泥遇水稀釋,幾個踢踹下去,愣是將他的胸膛印出一個個凌亂的鞋印子。
「你是變態暴露狂嗎?」
「這是我的房間,我穿不穿衣服關你什麼事?!」
只可惜她的目的早已被人洞悉,為了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沈淵索性把人從衣櫃裡拉扯出來,本想隨手撇在地上,可又怕她受傷,最終扔向自己的大床。
明在柔軟的床鋪上彈了兩下,而後跟火燒屁股似的爬起來:
「放屁,這裡原本是我的房間!」
「一個女孩子成天屎啊屁的掛在嘴邊像什麼話。」沈淵有些動怒,一個傾身向前。
明只覺得一道黑影突然覆了過來,而後在一陣天翻地覆以後,自己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她氣得掙扎不休,手手腳腳連牙齒都用上了,撿著什麼就往他身上扔,如此下來,
沈淵也惱了,捉過她兩隻不聽話的手反剪於身後,眼瞅著她兩條小腿還在動,索性一巴掌按在她後腦勺上。
明被他按疼了傷口,當下哀哀地叫出聲:
「疼……疼……」
看著剛才的小野貓瞬間跟奄了氣的病貓似的哀叫,他心一軟正打算退開的時候,對方冷不防踢上他的小腹,雖然準頭不夠,沒踢中要害,卻也痛得他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方明,你真該死!」
明聽著他的怒吼,嚇得連手都在顫抖,眼瞅著他把自己鬆開,趕緊手腳並用的爬下床要跑。
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他的地盤,周圍又沒個第三者,如果他真想亂來她知道以自己的體能一定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