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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你值得擁有 文 / 飄瑩

    是日,風和日麗,陽光明媚。

    碧柳湖上微風吹拂,畫舫輕搖。寬敞的甲板,一抹白色的身影慵懶的躺在軟塌上,清晨的陽光柔情的灑在他的身上,好似一縷薄紗,隨著微風輕輕移動。

    「阿雍∼」好聽的聲音從岸邊傳來,只見背光處三抹身影迎著朝陽,緩緩而來。

    為首少年大約十四五歲,身穿淺綠色錦袍,頭髮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少年臉如桃杏,姿態閒,尚餘孤瘦雪霜姿,瞳仁靈動,似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

    他雖顯稚嫩單薄,但卻背著一年輕男子,而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北堂將軍之子,北堂臨風。少年的身後緊緊跟著一位身材嬌小的小姑娘,她拉著少年的袖子,躲在他的身後,又膽怯又好奇。時不時探出腦袋向畫舫瞅去,一雙小鹿眼,靈動喜人。

    千雍聽到喊聲便立馬坐了起來。她扭頭望著岸邊的三人,平淡無奇的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少年抬眸望了千雍一眼,眼眸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少年的表情雖變化極快,但仍逃不過千雍的眼睛:好敏(感)的小傢伙。千雍笑了笑,不以為然,腳下一點,直接躍到了岸邊,從少年身上接過北堂臨風,二話不說,直接返身躍回了船上。

    「三哥哥∼」糯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少年渴望的眼神。

    「怎麼了?」少年扭頭看著矮自己一頭的北堂明鏡。

    「三哥哥,船離岸有點遠…」北堂明鏡低著頭,對著手指,弱弱道「鏡兒…鏡兒功夫不好,飛不過去」她揚著小腦袋,可憐兮兮「更帶不動三哥哥…」。

    「沒事」少年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安慰道「飛不過去,我們可以走過去」。

    「可是,三哥哥不會武功啊?若三哥哥會武功,一定比鏡兒厲害…」

    「對不起…鏡兒不是有意的,三哥哥不要生鏡兒的氣」北堂明鏡瞅著他臉色發白,才恍然發覺自己又說錯話了,自從大哥失蹤,二哥殘疾,父親便在不允許哥哥們習武了,若不是怕自己是女孩子家容易吃虧,或許,連自己恐怕也是不能學習的。每次看到三哥哥看著父親練劍的場景,三哥哥那渴望的眼神,總是令人心疼。

    「沒事」北堂繁雨雙眸平靜而堅定的望著她「不會武功,三哥哥也能保護你,保護二哥,保護父親母親以及整個北堂家族」。

    「走了,小鬼」一道宛如春風沐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北堂繁雨扭頭看去,便看到了那張雖平淡無奇,或許可以說其貌不揚的臉龐,但那張臉上卻洋溢著無比張揚自信的笑容,在晨光熙微中,燦爛生輝。

    千雍走過去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小年紀,裝這麼老成幹嘛?」

    北堂繁雨只是淡漠的拍下她的爪子,不發一言,向前走去。

    千雍雙肩一聳,笑得一臉狡黠,一把抱起可愛的北堂明鏡,腳下一點便落回了船上,留下一臉老成的北堂繁雨孤零零的站在岸邊,甚是淒涼。

    「阿雍,雨兒是不是得罪你了?」北堂臨風疑惑的問。

    「木有啊?」千雍轉眸,笑嘻嘻的回答。

    「那你為何?」欺負我小弟啊?北堂臨風萬分不解。

    「你不覺得他一小鬼整天板著一張臉很無趣麼?」

    「也是」某男瞅著岸邊準備打到回府的北堂繁雨,點頭贊同。這孩子早熟的令人擔憂。他當然知道他有多好強,也知道他多麼渴望習武,但父親因為大哥的失蹤,和自己疏忽導致的雙腿殘疾而自責,他以為若我不習武,也不會落的現在這個下場…

    「唉,這死孩子,怎麼走了?」千雍瞅著北堂繁雨轉身便走,立馬旋身而起,落到他面前,二話不說,抄起他甩到肩頭,落回了船上。

    從未被人如此對待的北堂繁雨,臉頰微紅,他雙眸複雜的瞅著她,袖中的小手,緊緊的握著。

    「唉,我只請了高小姐遊湖的,怎麼一眨眼蹦出這麼多?」千雍瞅著船上突然多出來幾人,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在下暮色…」

    「泫泫…」某女驚叫一聲猛然撲進了那暮色泫然懷裡。

    暮色淵轉身望著不動聲色的暮色泫然,神色晦暗漠深。

    暮色泫然雙眸平靜無波,他伸手推開千雍,望著岸邊姍姍來遲的高雲端,無埃的墨眸滑過一絲光亮。

    千雍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挑眉瞟了一眼,剛被自己忽略的暮色淵,見他沖高雲端使眼色,便深知這是宮廷鬥爭最常見的戲碼。冷漠無情如暮色泫然,沒想到心底卻有一片極其柔軟的一處,看來,這二皇子抓到了他的軟肋啊。

    某女喟歎一聲,轉身坐到了北堂臨風身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千公子,端兒應該沒有遲到吧?」高雲端今天穿了一件繡著朵朵臘梅的白色紗裙,外面罩著一件淡綠的紗衣。及腰的長髮一半用蝴蝶簪綰起,一半輕輕的垂在背後,整個人恍若從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令人驚艷無比。

    「嗯,沒有」千雍煞有其事的瞅了瞅天色,笑瞇瞇的說道。

    高雲端臉色羞赧,明知自己來了晚些,她還故意看了看天色,這不是明擺的說自己不守時麼?高雲端心中甚是不快。

    「俗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既然大家如此看得起千某,那便一起飲酒作樂,享受這雨前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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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千公子果然是爽快之人,暮色冒昧打擾了」暮色淵上前寒暄。

    「哪裡,哪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略同,略同」千雍拱手回禮。

    「呵呵」暮色淵皮笑肉不笑「千公子太客氣了」。

    「是二皇子給面子」。

    「今天,天氣甚好。端兒曾聞二皇子琴藝了得,不知端兒能否有幸請殿下為端兒伴奏一曲。」

    「樂意之至」

    「那端兒便先謝過了殿下了」高雲端俯了俯身,便一甩長袖隨著暮色淵的琴聲翩翩起舞。

    千雍捏了顆花生米,捅了捅北堂臨風的胳膊「兄弟,我覺得泫泫,要哭了」。

    「何以見得?」北堂臨風不解。

    「在這場三角愛情角逐中很明顯光看不行動的人沒戲」某女說完還挑眉瞟了瞟面無表情的暮色泫然。

    「那倒也是」北堂臨風微笑著雙眸在暮色淵、高雲端、暮色泫然三人身上流轉,最後落在千雍身上,了然一笑「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特殊的味道?」。

    「你說得是酸味吧?」某女豈不知北堂臨風的心思,想看自己笑話,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味道挺濃的,你也聞到了」。

    「是啊。如果眼神能殺人,我已經被你身後的小美女宰了數以萬計了」千雍幸災樂禍的指了指北堂臨風身後殺氣騰騰的女子說道。

    「璃月…」北堂臨風扭頭,便看了一席藍色襦裙的璃月杏眼圓瞪的瞪著千雍。

    「北堂哥哥…」見他忽然扭頭,璃月一時反應不及,被他看個正著,慌亂的耷拉著小腦袋,臉頰微微泛紅。

    「小月兒,過來坐啊」千雍自來熟的擺擺手,招呼璃月。

    「哼!」璃月傲嬌的冷哼一聲,卻挪著步子,乖乖地坐到了北堂臨風的邊上。

    「北堂哥哥…」璃月抬眸,小心翼翼的喊著「北堂哥哥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怎麼不喊月兒呢?以前北堂哥哥去哪裡都帶著月兒的…」。

    「月兒,臨風只是把你當作妹妹看待的,你怎麼就是不明白了。」北堂臨風神色凝重的望著她「妹妹始終就是妹妹,不會是妻子…」。

    「不…我不相信。」璃月猛地站了起來,淚如雨下「那一年,北堂哥哥曾許諾月兒,待我長髮及腰,待你凱旋而歸,你便騎著駿馬迎娶月兒…難道都是假的麼?北堂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月兒,不會女紅,不會下廚,整天就只會舞刀弄槍的,嫌棄月兒粗魯…」。

    「不,我沒有…」看她梨花帶雨,歇斯底里的質問,北堂臨風心如刀割。但是,自己如今這個樣子,怎麼能給她幸福…她這麼好的女孩子,應該值得更好的男人去愛她的。

    這邊聲聲質問,言辭切切,那邊歌舞笙蕭,醉生夢死,簡直兩個極端。看得入神的暮色泫然抬眸瞥見璃月哭紅的小臉,起身向千雍走去。而正在興頭上的暮色淵見主角都走了,也停了下來,與高雲端一同走了過去。

    「北堂哥哥既然不嫌棄月兒,為何不要月兒…」璃月揚著哭紅的小臉,拉著他的大手,懇求「不會女紅,不會下廚,不知之乎者也,不懂三綱五常,這些月兒都會學的…北堂哥哥,不要嫌棄月兒好不好?好不好?」。

    「月兒,如果北堂曾給你的關心,讓你誤以為是對你有意,北堂在這裡向你說抱歉…」

    「北堂哥哥,你…」璃月還未說完,就看到一道極快的劍影直衝北堂臨風命門,她想也不想,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替他擋了一劍。

    「月兒…」北堂臨風大驚,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看著她的後背不停地從指縫溢出的鮮血,那一刻,他恨死自己的無能與軟弱…

    黑衣人如潮水般湧來,將眾人團團圍住,船上的幾人,除了暮色兄弟,千雍,以及行動不便的北堂臨風,重傷昏迷的璃月,其他都手無縛雞之力。

    暮色泫然將眾人護在身後,一把青鋒長劍舞得密不透風,然雖是如此,也總有漏網之魚。

    老成如北堂繁雨,此刻將顫抖的北堂明鏡、北堂臨風、以及昏迷不醒的璃月護在身後,用他單薄的小身板,保護著他們。

    而反觀暮色淵,則是將高雲端拉到身後,隨手解決掉衝進來的刺客,並不管北堂臨風幾人死活。

    千雍笑瞇瞇的喝著茶水,翹著二郎腿,那悠閒的模樣,饒是定力極好的暮色淵也忍不住咬牙切齒。

    眼看自己懷裡的嬌軀鮮血直淌,溫度漸無,失神的北堂臨風突然回神,大手顫抖的緊緊攥著千雍的手腕「阿雍,救她,救她…」。

    瞅了一眼被攥紅的手腕,千雍笑得一臉燦爛「北堂,你可想清楚了,要是這小美女死了,以後就沒人纏著你了,豈不逍遙自在?若你救了她,她不僅不卻步,反而更加認為你心裡有她,自是不會放手,你確定,你還要救她?」。

    「救她!」沒有一絲的猶豫,北堂臨風脫口而出「我愛她…我現在這般模樣,我擔心不能給她幸福…比起永遠失去她,我這顧忌簡直荒唐的可笑…阿雍,救她!」。

    「哈哈,終於輪到本爺大顯身手了」千雍理了理袖子,慢條斯理站了起來,長袖隨意一揮,那些黑衣人頓時臉色大變,只聽見一陣陣不絕於耳的屁聲,以及那一股股極其難聞的屎臭屎臭的味道,不用問,都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化屎水,不溶於水,只溶在口,乃燒殺搶掠,外出旅行之常備,化屎水,你值得擁有,現在購買,

    買一送一,立竿見影,藥效神奇,一瓶僅售一兩,你沒用聽錯,只要…恩,謝謝,歡迎惠顧」某女正說的帶勁的時候,一兩銀子忽然伸到了她的面前,某女兩眼放光,一手接錢,一手交貨,完了,才扭頭看去,發現北堂繁雨臉頰微紅的瞅了瞅自己,便又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阿雍!!」北堂臨風此刻想揍人,如果他腿腳方便的話。

    暮色淵雙眸幽深如潭,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興味。這人,雖粗鄙上不了檯面,但那醫術了得,卻是毋庸置疑的。此人,若為我用,將如虎添翼,若不為我用,必殺之。

    暮色泫然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千雍,便轉眸不再看她。

    北堂明鏡卻是被千雍霸氣彪悍的出場方式給震撼了。她雙眸熠熠,一眨不眨的望著她,見她走到她大哥面前,彎下腰,手指銀光一閃,四五根銀針便落在了璃月的身上,那汩汩直流的血液,瞬間止住了。

    千雍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北堂明鏡的眼裡,心中,從此一顆芳心再也容不下別人。

    千雍給璃月上完藥,收回銀針,便讓船家靠岸,她將昏迷的璃月放到暮色泫然懷裡「諾,好歹是你表妹,護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恩」暮色泫然點頭,便抱著璃月大步離開。

    「阿雍…」望著暮色泫然離開的背影,北堂臨風不安的望著她「月兒真的不要緊麼?她流了那麼多血…」。

    「沒事」千雍抱起北堂臨風扭頭看向暮色淵,高雲端二人「抱歉啊,出了這樣的事情,掃了大家的興,改日千某請大家吃飯,為大家壓壓驚」。

    「千公子客氣了」暮色淵微笑道。

    「高小姐,下次請務必賞臉啊」。

    「卻之不恭」高雲端莞爾一笑,答道。

    「告辭了」千雍說完,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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