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立千仞的高山之巔,一席紫衣瀲灩的絕美男子安靜的矗立著,狹長的鳳眸,隨風繾綣,落寞成傷。
山風習習,山巔上那株盛開的桃花,細碎的花瓣,離枝輕舞,唯美動人。
男子伸手,一片花瓣便輕盈的落在了他的掌心。他低眸靜靜望著掌心的花瓣,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一襲白衣,在桃花紛飛的季節,向自己緩緩走來……
「燼,你在哪裡……」低沉醇厚的磁性聲音在空中迴盪,卻得不到一絲回應。男子掂起身旁的酒壺,仰頭灌了下去。
殘陽如血,山峰蕭瑟。細碎的花瓣,寂靜灑落。男子閉著眼睛,背靠著桃樹,任夕陽落幕,黑夜降臨。
月朗星稀,萬籟沉寂,一道白光突然劃破浩瀚蒼穹,電射而來。落進了男子微敞的衣襟裡,散發著軟和的光芒,漸漸黯淡。
青磚碧瓦,亭台樓榭,雕欄畫棟,美輪美奐的建築掩映在金竹深處,與世隔絕。
奢華大氣的大殿中,眾長老三三兩兩交頭接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慌得團團轉。
「二長老,王都到這個時候了,怎麼還不回來?」三長老扒拉著腦袋,急躁的問。
「慌什麼?」二長老氣定神怡的摸了把鬍子「王,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啊,但是該擔心還是要擔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王說的好聽點長得那叫雌雄莫辯,說的難聽點那就是一偽娘,比女人還漂亮的男人,走到大街上,你知道有多危險嗎?要是王一不小心,被別的男狐狸搞大肚子怎麼辦?我怎麼對的起死去的王后」
「嗨嗨,你得了吧,王法力高強,誰能強的了他?別烏鴉嘴,瞎胡說。」二長老戳了戳三長老的大肚子。
「就是,你不知道咱們妖界地邪麼?」四長老插話道。
「王?」五長老一扭頭,就看到一席紫衣瀲灩的絕美男子,手中托著一顆巴掌大的白色蛋蛋,一臉郁卒的走了進來。
「王回來了,王回來了……」見男子走了進來,眾長老歡天喜地的圍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問這問那。
「閉嘴」某王寒著臉,不爽的喊道。
「是,是」眾長老立馬乖乖噤聲。分列站成兩排,等待男子的訓話。但是等了半晌,也不見他們的王說話,於是好奇的紛紛抬眸,瞅著高座上的男子。
鑲嵌著數不清的金色寶石的巨大紫金寶椅中,男子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托著那枚白蛋,愁眉深鎖。
「王,您中午要喝紫菜蛋花湯麼?」六長老見某王聚精會神的盯著手中的白蛋,好奇的問道。王不是最喜歡吃雞蛋麼?難道雞蛋吃多了,想換換別的蛋試試?那麼大的蛋,是鴨蛋?鵝蛋?牛蛋?狗蛋?呃,牛跟狗貌似都木有蛋!毛非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狗蛋子?呃,狗蛋子是條狗,不是蛋……頓時,六長老徹底凌亂了。
「……」某王鬱悶的搖了搖頭。
「莫非,王想玩砸金蛋?」精明的八長老擠到前面發表意見。
「……」某王又搖了搖頭。
「難道王想吃煮蛋?」十長老撣了撣自己的白袍子,也走了過去。
「……」某王還是搖了搖頭。
見自家王托個蛋,一臉愁容的小模樣,眾長老心如刀絞,恨不得將害自家王不開心的混蛋大卸八塊。眾長老都擠到某王面前,一臉緊張的瞅著他。
某王抬眸望著那十幾雙緊張兮兮的眼睛,一臉鬱悶道「本王下了一個蛋……」
「下了一個蛋?」一向不動如風的二長老一聽,嗓門立馬飆到了九度。
「嗨,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這麼大驚小怪,不就是下了一個蛋麼」三長老一甩手,滿不在乎道。
「我靠,那蛋盡然是王下的?」火爆的四長老目瞪口呆的瞪著某王手裡白晃晃的蛋蛋,一臉震驚。
「王下個蛋,有什麼可吃驚的」面癱的五長老一把將擋住他瞻仰王神姿的四長老扒拉到一旁。
「艾瑪,王竟然會下蛋?」七長老幸災樂禍。
「起什麼哄?」站在最後面的九長老左手扔了一個,右手丟一個,快速清理完前面的七個長老,走到了某王面前。笑瞇瞇的趴在某王面前,輕輕地敲了敲某王手中的蛋,從壞裡掏出一個香菜餡的包子,誘惑道「來,叫帥哥,我給你包子吃」
某王,一臉黑線。
眾長老絕倒。
「一群二貨,一邊涼快去」最小的十一長老,一個連環腳下去,眾長老像天女散花般,都落到了大門外。「王逗你們玩的,這都看不粗來。狐狸會下蛋麼?會下蛋的那叫母雞?這都不懂?白活了你們」
「真的是本王下的」某王抬眸無精打采的瞅著他一本正經。
「王,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十一長老拉著臉嚴肅說道。
「真的,本王看著他從本王的屁股裡出來的」某王委屈道。
「王,狐狸真心不會下蛋」十一長老無語了。
「那這是什麼?」某王舉著手中那顆蛋問。
「蛋啊」十一長老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朗聲回答。
「這不就結了」某王涼涼的睨他一眼「你也承認狐狸是會下蛋的」
&nbs
p;十一長老一聽,瘋了。痛哭流涕的抓著腦袋上的頭髮「王,公狐狸是不會下蛋的?你母雞啊?」
「嗚嗚……,帥哥們,他欺負我」某王小嘴一撇,委屈的流出來兩顆鱷魚的眼淚「本王剛下完蛋,已經很辛苦了,他不但不安慰倫家,還罵倫家,倫家桑心了,嗚嗚……」
「我靠,揍他」眾長老一聽,磨拳霍霍,按著十一長老,胖揍了一頓。
「王,你下毛蛋啊?你還以為你真屎鳥哇」十一長老威武不屈,寧死不屈大叫。
「乃的球,還有力氣叫,帥哥們使死裡揍」
「呦!!」
奢華的寶座中,某王一手托著蛋,一手優的喝著小茶,狹長的鳳眸,滑過一抹幸災樂禍。
「哎,悠悠萬載,太無聊,不苦中作樂,還不無聊死」說完,他彈了彈手中的白蛋,笑瞇瞇的看著戲,那叫一個及時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