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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 舒心 文 / 傾寧

    回了福雲殿,天還見早,下午皇帝沒什麼事便在福雲殿教謝錦言下棋。

    還是那副棋盤,這次卻是正兒八經的廝殺。

    謝錦言的棋品不錯,懂得落棋不悔,只是在落錯了子後皺皺眉頭,又凝神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那認真地小模樣讓蕭慎暗笑不已,他的注意力不在棋盤上,反而饒有興趣時不時盯著她看。

    但就是這樣謝錦言也沒能贏他一次,總在最後關頭輸得一塌糊塗,這反倒激起了她的好勝之心。

    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最後一局蕭慎乾淨利落地取了勝。他眉目疏朗,笑意掩藏不住,「我常常一人下棋,總想找個人陪我,原來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謝錦言把棋子放回盒裡,她初學者的水平,承蒙他相讓才能和他下了這麼久,要是他認真起來,這不,一開局她就輸了,「作為皇上,還愁找不到人陪嗎?可別笑話我了。」

    蕭慎沒說話,和那些人下棋,誰又敢贏了他,他們戰戰兢兢地模樣,看著就怪沒趣味的。

    用過飯,皇帝沒有要走的意思,雲嬤嬤趕緊命人準備香湯。

    謝錦言沐浴完,雲嬤嬤直接給她穿了寬鬆地衫裙,這種衣服不僅穿起來輕軟舒適,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很好解開。

    「嬤嬤!」謝錦言跺腳。

    雲嬤嬤不肯給她換別的,「姑娘,總有那麼一天。您是皇上的嬪妃,趁皇上現在喜愛你不抓緊,難道要把他推給別人嗎?」

    推給別人?謝錦言一愣。

    最後她還是妥協穿著那身回了內室。蕭慎也已換了裝束,正坐在那看她平時最寶貝的盒子,裡頭裝的是她以前打的絡子,做的小香包之類的。

    見她來了,蕭慎笑道:「前些時候見你那麼寶貝,連我也不許碰,還以為裡面裝得是什麼奇珍異寶呢。」

    被他瞅著,謝錦言有些不好意思,坐了下來,去拿桌上的青花瓷碗準備倒水喝。

    蕭慎不高興了:「坐那麼遠作甚,到我身邊來。」他就坐在床榻邊上。

    謝錦言慢慢挪步過去,小心地坐在他旁邊。蕭慎把盒子擱下,側過身子把她抱到腿上坐著,深深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唇有意無意擦過她的耳垂。她小小地驚呼一聲,幾不敢動彈。

    蕭慎低低地笑,把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又去拿盒子,裡面琳琅滿目的東西被他一件件取出,輕聲問她都是些什麼花樣。

    謝錦言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但花樣還是說得上來幾句。蕭慎津津有味地聽著,十足的認真。可謝錦言卻知道這人又像剛才下棋那樣在糊弄她,隨著她慢慢放鬆下來,她分明感覺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噴灑在她的脖頸上,癢癢熱熱的。

    她縮了縮肩膀,小聲嘀咕:「下巴別靠著我了,沉得慌。」

    「好好好。」蕭慎應了,微微抬頭去尋她的唇。謝錦言措不及防,被他吻個正著。她吃驚地瞪圓了眼睛,他卻沒給她反應時間,靈活的舌直往裡探。

    「唔。」謝錦言避無可避,與他唇齒相依,神智慢慢迷糊,她身子軟了下來。

    等她清醒的時候,他們比任何時候還要親密地擁在一起。蕭慎吻得她喘不過氣來。謝錦言忍不住微微掙扎,他卻親得更重,面容清秀的男人激動起來宛如另外一個人。

    她的嘴唇肯定腫了,謝錦言想著。她如一條無可停靠的小船,他卻像狂風暴雨洶湧而來。

    直到感覺身上的衣裳似乎都被汗水打濕,他忽然僵住身子,面色難看地放過了她。

    謝錦言還有些找不到北,茫然地看向他,「怎麼了?」

    他笑不出來,「你先睡吧,我去沐浴。」

    身上汗津津地,讓人怎麼睡?謝錦言重新換了身衣裳,這才舒舒服服的蓋上被子準備入睡。雲嬤嬤神色古怪地看了看那件條換下來的裙子,好像有……隱隱的麝香味。

    蕭慎沐浴時間有些長,謝錦言已經要睡著了,他才一身涼氣地回來了。

    而且一回來就毫無顧忌地抱著她,謝錦言顰眉,打了一個寒顫。蕭慎卻不肯放開她,只吻了吻她的髮絲,「乖,睡吧。」

    謝錦言做了一個夢,夢裡她被樹籐纏得喘不過氣來。睜開眼才發現,原來是蕭慎抱著她,都過了快一夜了,他竟然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撒手,像是一個守財奴捨不得揣到懷裡的珍寶。

    床帳裡還是黑的,只有床頭的宮燈還散發著微弱的光線。天還早吧,謝錦言掙了掙沒掙脫,不由抬眸看他的臉。

    睡得沉沉的,眉心卻隆起。什麼事那麼煩心?還是當皇帝都會這樣?

    謝錦言心頭一軟,伸出手輕輕地舒展開他緊皺的眉頭。指尖劃過他的下巴,微微有些扎手,是新生的鬍渣。

    輕若鴻毛的觸碰可能讓他覺得有些癢,眉頭不知不覺又皺上了。謝錦言不厭其煩重新給他舒展開,這下是真的放鬆了些許,抱著她的手臂也放鬆了些。

    這才像是安睡的樣子嘛。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靠在他懷裡,又沉沉地睡去了。

    過後連續幾日皇帝都歇在福雲殿。

    不論是自進宮起就自信滿滿、安坐如山的許昭儀,還是棲梧殿的淑妃娘娘心情都有些不佳。如說淑妃因為有緣故還能按捺住,其他人就沒那麼好的性子了。

    這日眾人

    到慈安宮向謝太后請安。

    許昭儀徐徐道:「聽說前朝後宮所有妃子侍寢都是有定律的,不管品階高低,總有機會見著皇上。而不是隨皇帝的性子,想去哪個宮就去哪個宮。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前朝皇族子孫昌盛,不像我朝子業凋零。」

    抱著女兒的王婕妤久未出現,這次再出現,瞧著比往日豐盈許多,身上的韻味卻是更足了。上著桃紅色的胭脂,端是艷光逼人,一味追求素的許昭儀都被她比了下去。可惜打扮得再好,沒了賞花人也是白搭,皇上可一次沒踏足她的宮裡,先前說安平公主身子不舒坦,還能讓他過來瞧瞧,但現在連這個借口也不管用了,直接讓報信的太監去太醫院請太醫。

    要知道安平雖是個女兒,但也是皇上唯一的子嗣。都是謝家那個小妖精,迷得皇上什麼都忘了。王婕妤雖與許昭儀互看不順眼,此時也跟著幫腔:「妾等婦道人家,懂得不多,卻也只香火延續是大事。昭儀說得不無道理。」

    淑妃似笑非笑地瞟過她們,淡淡地道:「前朝那等奢靡,所以才禍國殃民,你們言下之意是要學他們?」

    「妾不是這個意思。」王婕妤面皮一緊,立馬認錯了。她不像許昭儀那樣有強硬的娘家,偏生養的又是個女兒。出了月子,盼著皇上再來,她手裡頭的秘方還未用完呢……總不會一直生個女兒。這是她唯一的指望了,但是如今她勢單力薄,卻是誰也不敢開罪。

    許昭儀嗤笑一聲,「太后娘娘都沒說話呢,你們吵什麼?」

    李賢妃置身事外,看向諸人,宛如看熱鬧似得,喝茶吃點心。

    「話都被你們說完了,哀家還能說什麼?」謝太后不想兒子行事張揚,不遮不掩地把事情鬧成這樣。但是現在誰人不知道皇上從她宮中出去,才有福雲殿之行。所有人都以為皇帝是她手中的牽線木偶,想到那些耍嘴皮子利索的大臣們,謝太后頓感頭疼。「哀家乏了,你們都散了吧。」

    出了慈安宮,許昭儀心下憤憤,她要寫信把此事報與父親!皇上都不來,她怎麼生育皇子。

    「瞅瞅昭儀這臉色,最近歇得不太好吧?配著月白的裙子,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為你家中出了什麼晦氣事呢。」淑妃笑笑道。

    許昭儀皮笑肉不笑:「娘娘說笑了,您都還穩妥站在這,妾能有什麼機會晦氣呢。」

    淑妃掩唇笑了,好似許昭儀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也不再搭理她,轉身上轎走了。

    謝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進宮許久一點進展也無,照著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不是謝錦言拔得頭籌還是誰?許昭儀坐回轎中,神色冷靜下來。

    「娘娘,姐姐我們動不了,不如去會會那位妹妹?」

    「我身為昭儀,哪有屈尊去拜會一個才人的道理。」許昭儀略加思索,「出一口氣不過逞一時之快。我可不能出這個頭,隨我進宮的那幾個才人寶林,讓她們替我去吧。」

    「娘娘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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