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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 第四十八章 悲喜 文 / 葉家娘子

    「如何?」

    軒轅澈端了茶盞,輕佻了細長的眉眼看著畢恭畢敬的御醫。舒殘顎副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有喜了。」

    年紀一把的老御醫,撫了頜下那花白的山羊鬚一臉笑容的對著軒轅澈說道。

    老御醫的話聲一落,屋子裡的下人齊齊福身行禮,「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賞!」

    軒轅澈放了手裡的茶盞,對身側的紅綃道:「替本王送程御醫,府裡下人每人賞銀二兩。」

    「是,王爺。」

    紅綃笑瞇瞇的請了程御醫朝外走,將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遞給了程御醫,「有勞老先生,這是王爺王妃的心意,還請老先生笑納。」

    程御醫沒有推拒,坦然的接了荷包,笑瞇瞇的走了。

    他現在又不在太醫院任職,誰知道沂王爺放著滿太醫院的醫官不請,把辭官歸田的他給逮了來。

    紅綃送了程御醫後,想著去找軒轅澈商議下這府裡沒有經事的嬤嬤,是不是去宮裡向皇后娘娘討兩個來。不想,抬頭卻看到軒轅澈還坐在椅子裡,端了手裡的茶盞,半天沒動。

    「王爺?」紅綃猶疑的看了軒轅澈。怎的還在這?不是應該在裡屋嗎?軒轅澈抬頭,看了眼紅綃,「程御醫走了?」

    紅綃點了點頭。

    「哦。」軒轅澈抬手將手裡的茶盞放在桌上,輕聲道:「我們去看看王妃吧。」

    紅綃眼見得軒轅澈站起,步子在原地頓了頓,稍傾才抬腳朝裡屋走去,由不得蹙了蹙眉頭,王爺今天怎的這般奇怪?

    裡屋,雙福正與櫻桃熱火朝天的商量著,往後的膳食單子,眼見軒轅澈與紅綃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連忙屈膝行禮,「恭喜王爺。」

    軒轅澈擺了擺手,見蘇慕雲笑吟吟的看過來,幾步上前,握了蘇慕雲的手,輕聲道:「你都知道了?」

    蘇慕雲點了點頭,探手撫上自己平坦的腹部,柔聲道:「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軒轅澈探手將她垂落在額前的發撩到耳後,笑了笑道:「我們的孩兒,不管男孩女孩,都好。」

    蘇慕雲點頭。

    紅綃使了個眼色給雙福幾人,眾人悄無聲息的退下。

    屋裡便剩下軒轅澈和蘇慕雲,軒轅澈脫了靴往床上坐了坐,將蘇慕雲擁在懷裡,輕聲道:「我們這府裡也沒個長輩,你看是去宮裡請了經事的嬤嬤來,還是將你大伯母請來?」

    「你拿主意吧。」蘇慕雲輕聲道:「我都聽你的。」

    軒轅澈想了想,「還是去請了你伯母來吧。」

    蘇慕雲笑了笑歪了身子,將頭依在軒轅澈肩上,拿了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把玩。

    「宮裡那邊總還是要去說一聲的。」

    「不急,等過了三個月再去說也不遲。」

    蘇慕雲想想,便也釋然,應付皇宮中的那些人,他自是比她有經驗。眼下,她只需要安心靜養,將自己和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照顧好,才是。

    「有沒有什麼想吃的?」軒轅澈輕聲道:「有想吃的一定要告訴我,不拘多難得到的東西,總會想辦法給你找來的。」

    蘇慕雲不由便想起,元宵那晚,她將整個半生不熟的柚子吃下肚時,軒轅澈那酸得緊緊鄒在一起的眉頭。老人都說「酸男辣女」難道肚子裡會是個男孩兒?

    「你想要個女孩兒吧?」蘇慕雲鬆了軒轅澈的手,撫上自己的腹部,柔聲道:「我卻是想要個男孩兒呢。」

    「都好。」軒轅澈抬手覆上蘇慕雲的手,柔聲道:「我們還年輕,以後子嗣會漸漸多起來,女孩男孩兒都會有的。」

    蘇慕雲聽了唇角微彎,「太醫說已經有兩個月了呢。」

    之前因著蘇慕雲有宮寒之症,月信很是不准。若不是因著她這些時日口味實在怪異,軒轅澈也不會請了那專擅婦科已然歸隱的程御醫來,便不會想到,一個孩兒在他們懵懵無知時,已然悄然來到。

    看著彼此交疊的手,想著那看似平坦卻在孕育著他們彼此生命延續的地方,軒轅澈笑了,細長的眉眼媚麗的勾魂攝魄。

    蘇慕雲怔怔的看著軒轅澈眼角那細緻美麗的微笑,她想說幾句調笑的話,可是又說不出來,只能那樣安靜的溫柔的看著他。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彼此,此時此刻似乎說什麼都是不合時宜的。

    「王爺,王妃娘家伯老爺和夫人來了。」

    門外響起紅綃的聲音。

    蘇慕雲身子一動,便要下榻,不想軒轅澈卻是抬手按了她。

    「程老頭說了,你胎像不穩,這幾個月一定要在榻上靜養。」

    蘇慕雲一愕,幾個月在榻上靜養?

    下一瞬間,軒轅澈卻已經穿了靴子,對紅綃道:「請了蘇夫人進來。」

    「是。」

    不多時紅綃迎了錢氏進來,錢氏上前給軒轅澈見禮。

    「夫人不必多禮。」軒轅澈還了錢氏一禮,溫聲道:「正準備著人去請夫人不想,您們先到了。」

    錢氏慈愛的看了眼榻上的蘇慕雲,輕聲道:「原只是與老爺過來看看,不想卻遇上了這等喜事。妾身在這恭喜王爺了。」

    說罷又是一福,軒轅澈連忙虛扶一把,道:「府中沒有什麼老人,還請夫人多費些心思。」

    錢氏自是笑吟吟的應了,軒轅澈便起身去招待蘇尚和。

    這邊廂,櫻桃搬了個錦墩放在蘇慕雲床前,錢氏上前坐了笑盈盈的看了蘇慕雲道:「怎的這般粗心,若不是王爺細心,還不知要闖出什麼禍事來。」

    蘇慕雲紅了臉,稍傾抬頭迎了錢氏,輕聲道:「月信一直不准,便也沒在意,不想……」

    錢氏笑了接了話道:「往後可得仔細了。」

    蘇慕雲點頭。

    稍傾,輕聲道:「伯母怎的得了消息?」

    錢氏搖頭,「我哪是得了消息趕來,我是文興和文遠來的。」

    「大哥和二哥要去參加今年的會試?」

    錢氏點頭。

    蘇慕雲想起前世之事,不由便蹙了眉頭。

    錢氏見她蹙起眉頭,只道她是來走關係的,連忙道:「不是說讓王爺關照,是他二人想問一聲,他們應試可會影響你。」

    蘇慕雲驀的抬頭看了錢氏,訝然道:「怎的這般說?」

    錢氏便笑道:「若是不得中當無話可說,就怕是一旦高中了,怕被有心人惦記。」

    蘇慕雲心下一暖的同時,臉上卻是不無自豪的道:「那是哥哥們的本事,豈是外人幾句閒話便能否定的。」

    錢氏見她這是同意了,心下微安。她原也覺得她們行得正走得直怕什麼流言,然奈何兩兄弟直說,蘇家勢微蘇慕雲嫁進王府已是不易。有些事還是要費心思量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蘇慕雲想起蘇夕蓉,略一思忖,輕聲道:「可有三妹妹的消息?」

    錢氏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周家將她送進張家後,便斷了消息,是死是活,誰也不知。」

    「二哥可是怪我?」蘇慕雲輕聲道:「伯父他……」

    「你放心,」錢氏執了蘇慕雲的手道:「是她自己有人不做偏要做鬼,怨不得旁人。」

    蘇慕雲點了點頭,雖說蘇夕蓉是自食惡果,可念及蘇文遠和蘇尚和,心底到底是有幾分愧疚不安。

    「不說她。」錢氏使了個眼色給櫻桃,櫻桃便帶了屋裡的丫鬟退了出去。

    錢氏這才輕聲道:「你現在有了身子了,王爺那怎麼安排?」

    蘇慕雲略一怔,便知道錢氏的意思。

    她現在有了身孕,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自是不能侍候軒轅澈,照理說,應該考慮安排通房丫頭的事。可是,他那個人……

    見蘇慕雲垂眸不語,錢氏歎了口氣,輕聲道:「照說王爺待你這般好,我們自是為你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想著離間你夫妻二人之間的感情。」頓了頓,又道:「只是,你想。若是你現在選了身邊自己的人抬舉了她,那人便還是在你的屋裡。可若是,王爺他外面有人……」

    錢氏的意思,蘇慕雲瞬間便明白過來。

    想了想,輕聲道:「待晚上王爺回來,我問問他的意思吧。」

    錢氏點了點頭,「若是覺得屋子裡不上眼,我讓你伯父去趟南邊,買幾個回來調教。」

    「等我問過王爺,再決定吧。」

    「行,你總之自己多留個心眼,只要男人的心在你身上,其它的都不重要。」

    蘇慕雲想起軒轅澈之前說要請錢氏來的話,笑了道:「伯母,我問你要一個人,你可捨得?」

    錢氏不滿的撩了眼蘇慕雲,不悅的道:「一個人而已,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在你眼裡,伯母便這般小氣的人?」

    蘇慕雲抿嘴一笑,輕聲道:「伯母便將錢媽媽借我用用吧。」

    錢氏微一錯愕,但很快便反應過來,壓低了聲音道:「是王爺的意思?」

    蘇慕雲點頭。

    錢氏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良久,點頭道:「先讓她來幫稱著,等日子近了,我便住進來。」

    蘇慕雲自是歡欣應下。

    只二人皆不曾想到,事情遠比她們想像的要嚴重許多。

    又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屋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步子聲,便在蘇慕雲臉色微驚之時,紅綃的聲音響起,「王妃,宮裡來人了。」

    錢氏神色一慌,看了蘇慕雲道:「宮裡怎會來人?」

    「進來回話。」

    「是。」

    紅綃打了簾子走進屋裡,先對蘇慕雲行了一禮,輕聲道:「宮裡來人宣王爺進宮,王爺使奴婢來說一聲,讓王妃不必驚慌。」又屈膝對錢氏行了一禮,「蘇夫人,王爺想請夫人陪陪王妃,不知夫人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的緊。」錢氏連聲道。

    紅綃退下安排宴席之事。

    蘇慕雲卻是怔了半響,沒有言語。

    「怎麼了?慕雲。」

    蘇慕雲看向錢氏,「不知道王爺進宮有什麼事。」

    「你別操心了,萬事有王爺,你把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照顧好,便是幫王爺分憂。」錢氏柔聲道。

    蘇慕雲笑了笑,便是心中萬般焦急憂心,卻也是說不出一字。

    ……

    晉王府。

    繡荷看著臉色蒼白緊閉了雙眸的謝蘭亭,臉上一冷,淚水便不受控制的頻頻往下掉。

    「繡……荷,」謝蘭亭吃力的睜了眼,看著身側傷痕纍纍的繡荷,淒聲道:「是我連累了你。」

    繡荷搖頭,卻是牽動了身上被軒轅驥鞭打過的傷痕,臉上一片痛苦之色,在看到謝蘭亭自責的神色時,繡荷咬牙忍下,「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王爺他……」

    謝蘭亭搖了搖頭。

    眼前浮現起自己被俞青狁送回晉王府的情景。

    元宵之夜,她一身傷痕的被俞青狁使了輛青蓬小車扔在晉王府門外,恰逢得了她失蹤消息的軒轅驥帶了府中家丁準備出門尋她。

    眼見她衣裳不整,披頭散髮,身上都是合歡過的萎靡氣息,軒轅驥氣得當場便要拔劍砍殺她,好在總管溫瑜攔下了軒轅驥。

    待繡荷趕來將她扶回小院時,她失貞之事已傳遍了晉王府角角落落,自是又少不了一番冷嘲熱諷。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軒轅驥在知曉辱她之人是俞青狁時,會說出那樣的話。

    「他既看上你,你便跟了他去吧。」

    「我不……」謝蘭亭才出口說了一個不字。

    軒轅驥冷笑連連,目光不屑的睨了她,「你已失貞,莫不是還想著讓我扶你上正妃之位?」

    「不,我知道不可能。」謝蘭亭氣息不穩的看了軒轅驥,俞青狁就是個瘋子,背上那火燒火燎的傷痕和私處那撕心裂肺的痛無一不在提醒著她,若真是依了軒轅驥的意思,只怕自己便是走入了一個人間地獄。

    「沒錯,那已經是不可能了。」軒轅驥淡淡的笑了笑,斜睨了謝蘭亭,「你也知道,我本是一心待你的,可你……」軒轅驥挑了挑唇角,臉上一副不屑之極的冷笑。

    謝蘭亭嚥下心頭泣血的痛,慘淡一笑,輕聲道:「我既對王爺無用,王爺何不賜我三尺白綾?」

    「你不用逼我,更別想威脅我。」軒轅驥狹長的鳳眸似刀般睨向謝蘭亭,「你有沒有用,本王自會衡量。你想死,我不攔你。不過本王念在夫妻一場,一定會送了你爹娘老子下去陪你,省得你黃泉路上太孤單!」

    「你瘋了!」

    「本王本就是個瘋子,這點,新婚之前,你不就已經知道了?」

    新婚之夜,謝蘭亭驀的想起自己那不堪的新婚之夜,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

    「本王再問你一次,俞青狁那,你是去還是不去?」

    「不去。」

    「好。」軒轅驥哈哈一笑,猛的對外喝道:「來人,將那賤婢給我拖下亂棍打死。」

    「不……不要,不關繡荷的事。」

    「是不關她的事,可是本王心情不爽了。打死個賤婢還得找理由不成?」軒轅驥殘忍的看著她,唇角嚼了抹冷到極致的笑,「即是你替她求情,那便二十杖吧。」

    謝蘭亭重重的閉了眼。

    繡荷爬到謝蘭亭身前,吃力的抬起頭,戚聲道:「小姐,回山陰吧。這王府不是我們能呆的。」

    謝蘭亭搖了搖頭,悲聲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王爺來了。」

    屋外響起侍衛的聲音。

    謝蘭亭身子驀然一僵,繡荷顫瑟瑟的看了謝蘭亭。

    便在這時,柴房的門被嘎吱一聲打開,軒轅驥氣宇軒昂的站在門檻處,待得柴房內的污濁之氣,散了一些,才提腳進來。

    「王爺,您放過我家小姐吧。」繡荷趴在地上「咚咚咚」的朝軒轅驥磕起了頭。

    「繡荷……」

    謝蘭亭吃力的支起身子,想要阻止繡荷。

    軒轅驥卻已經抬手,便有侍衛進來一左一右將繡荷拖了出去。

    「王爺,王爺……」

    謝蘭亭自禾草上爬起,一把抱了軒轅驥的腳,「你……你要把繡荷怎麼樣?」

    軒轅驥緩緩蹲下身子,抬手捏了謝蘭亭的下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是來告訴你一個消息的,想必你聽了一定會很高興。」

    謝蘭亭怔怔的看了軒轅驥。

    「你的好朋友,好閨蜜,我們的沂王妃,蘇慕雲……」軒轅驥銳利的眸子緊緊的睨了謝蘭亭,一字一句的說道:「她……」

    「她怎麼樣了?」謝蘭亭心中一緊,她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但她卻控制不住心底的慌亂,她抬了頭目光死死的凝了軒轅驥。

    軒轅驥臉上生起一抹溫和到極致的笑容,柔聲道:「她有身孕了。」

    「嗡」便似突然被雷擊中一般,又像是剎那間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謝蘭亭身子軟軟的倒在散發著霉臭氣息的柴禾堆上,目如死灰的盯著一臉殘忍笑意的軒轅驥。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這般豬狗不如的活著,受盡人世間所有的屈辱,她卻要什麼有什麼,被人如珠如寶的待著。

    那本該都是她的啊!那個人,那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她的,可是卻被她佔有了。老天怎麼可以這樣!明明一切都應該是她的啊!

    「啊……」謝蘭亭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喊。

    軒轅驥俯身,目光如鉤的緊盯著謝蘭亭,不放過她臉上的絲毫情緒,在聽到她那聲絕望的嘶喊聲時,陰鷙的眸中緩緩的掠起一抹淡到近似於無的笑。

    「真讓人不甘心啊,要知道,她現在所擁有的原本都應該是你的啊。」

    「我那六王叔可是個百年難得的癡心人,除了她便是別的女人連看也不看一眼呢!真,真,真是可惜啊!」

    「別說了,別說了……」謝蘭亭抱了頭,在地上嘶喊著,「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她說讓他別說了,軒轅驥果真便停下,不出聲了。

    良久。

    久到謝蘭亭大汗淋淋似從水裡撈起來一般,她才看到眼前的人還不曾離去,還站在那,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她。

    不,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我如果是你,我一定要毀掉這一切。」軒轅驥挑了唇角,淡淡的道:「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寧為玉碎不瓦全!」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謝蘭亭目光懵然的看了軒轅驥。

    軒轅驥點頭,「是的,寧為玉碎不瓦全!」

    謝蘭亭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軒轅驥臉上生起一抹滿意的笑。

    「來人。」

    片刻後,屋外走進一排青衣婢女,抬了頂軟輿,小心將謝蘭亭扶上了軟輿。

    謝蘭亭被抬離後,軒轅驥並沒有當即離開柴房,反而是站在那垂眸良久。

    「王爺。」

    軒轅驥回身,看著身後緩緩走進來的溫瑜,「暇之都看到了?」

    溫瑜點了點頭。

    軒轅驥笑了笑,「可是奇怪?」

    「王爺並不曾忘記當日為何迎娶王妃。」

    軒轅驥點頭,「我自是記得,只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哦!」溫瑜不解的看向軒轅驥。

    「暇之和我都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軒轅驥歎了口氣,抬頭睨了屋外那處泣血的殘陽,輕聲道:「父皇,他騙了我,他騙得我好苦。」

    「王爺……」

    軒轅驥抬手,溫瑜默然。

    「沒關係,他不想給,我便自己去拿。」

    一聲冷「嗤」之後,軒轅驥淡漠的道:「我的太子哥哥,希望不要太不經一擊。要知道,太容易到手的東西,總是讓人覺得味如雞肋。」

    溫瑜眉頭輕蹙,但隨即又展開了眉頭。

    他已經決定扶助他,既便偏離了既定的路,可並不代表他便能半路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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