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雲原以為是返回皇宮在御花園內遊湖,卻不想,去的卻是大都城裡有名的煙花湖,一時間不由便怔了怔。
她怔住的功夫,謝蘭亭卻是步子一滯,稍傾回頭看著她,笑盈盈的道:「六王嬸,怎麼不走了?」
蘇慕雲撩眼看向謝蘭亭,她便不相信謝蘭亭會不知道,那是條怎樣的湖!細眉微挑看了謝蘭亭道:「煙花湖?」
謝蘭亭笑道:「我也不知道呢,你知曉的我們家王爺的性子……」頓了頓,輕聲道:「左右六王叔在,你也不用太擔心。」
蘇慕雲點了點頭,她所要確定的只不過是謝蘭亭知不知道要去的是什麼地方,既然已經確定了,又有軒轅澈陪同,身邊還有紅綃、雙全她們,她自是不會擔心。
換句話說,若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陣仗軒轅澈也護不了她,那他之前的名聲只怕都是虛的!她便也好趁早收了那依他之心,還是自己早點想想怎麼報仇才是正理!
「晉王妃言之有理。」蘇慕雲笑了道:「既是有二位王爺在,你我便只管看這夜色裡的風景便是。」
謝蘭亭但笑不語。
看風景?看吧,只望你等下還有那閒心看!
打著兩位王爺的旗號,自是有最好的畫航配了身手最利落的船娘上前來招呼。
蘇慕雲由紅綃侍候著上了船。
「慕雲,」軒轅澈幾步迎了過來,輕聲道:「你等會便站在我身側,」
蘇慕雲聞言點了點頭,又聽軒轅澈囑咐的慎重,想來他應該也覺得這是場「鴻門宴」,可為何不曾拒絕?真的只是因為她有興趣?!若是因為她的興趣,想來以沂王爺的身份,除天上了銀河蕩不得舟,這世間無有他不能去的湖泊。
那便是說他亦有所謀,有所圖了?
思及此,蘇慕雲撩眼偷偷的打量軒轅澈!
軒轅澈感覺到她看來的目光,捏了捏她的手,飛快的輕聲道:「我得了些消息,需要驗證一下。」
蘇慕雲點了點頭,表示她明白。
軒轅驥在船首,已是大聲道:「六王叔,快請了六王嬸過來吧!」
軒轅澈暗中捏了捏蘇慕雲的手,兩人一起朝船頭走去。
煙花湖,本不叫煙花湖,原是因前朝時有個一個頗有名氣的煙花女子而得名,那女子原是這大都城裡的頭牌,卻因年老色衰後被老鴇趕了出來。那女子年輕時也是個極美的,替老鴇不說掙下一府金山,但萬兩白銀卻是有的。不想,臨到老了便是這般情形,氣極之下,只說這一生若不能讓關門歇業,她自挖雙眼懸在外。
當下也不知她是如何籌到的銀兩,買下一足足三層高的畫航,又親自去了揚州專選了那年幼玲俐吹拉彈唱無不精通的青倌回來,在這湖上重操舊業。只卻做的不是皮肉生意,卻是清倌營生。
一時間,竟是使得大都城裡那勾欄院的生意,門可羅雀。
當然也不曾關門歇業,那女子更不曾自掘雙眸!大家各自做著自己的營生,只這大都城裡這本不起眼的湖,卻因此而得了這「煙花」二字。
當下,軒轅澈與蘇慕雲走到了船首,便見早有下人將桌椅安置整齊,此刻謝蘭亭身邊的丫鬟繡荷更是手腳利索的指了那些僕婦安置吃食及水果點心。
見了她二人上前,連忙屈膝行禮,「奴婢見過王爺,王妃。」
軒轅澈擺了擺手,在軒轅驥身側落座。
此刻坐在這畫航上朝遠處看去,但見燈光隱隱,一彎圓盤似的圓月倒映在水上,那轟然炸開的煙花時,隱隱傳來和著船身之下蕩起的水聲,竟有一種別樣的情境!
「如何?小侄的這番安排,六王叔,六王嬸可還歡喜?」軒轅驥看了軒轅澈和蘇慕雲笑問道。
蘇慕雲由不得便撩了眼打量一本正經的軒轅驥,這會子,怎樣也沒舉將眼前郎郎如玉的君子同那行事乖張的太歲聯繫在一起!
「不錯。」軒轅澈言簡意駭的點頭道:「你平時沒少來玩吧!」
軒轅驥哈哈一笑,道:「王叔,我說你也不信,不若便讓我家王妃來告訴你。」話落看了謝蘭亭,挑眉笑道:「王妃,本王可是那只知尋花問柳之人?」
謝蘭亭一番心思全都放在呆會如何算計蘇慕雲之上,乍然聽得軒轅驥的問話,驀然一震,再抬頭看到軒轅驥漆黑眸子裡的涼笑時,心頭一緊,當下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的。」
一直靜靜留心觀察的蘇慕雲不由挑了挑眉頭,忖道:謝蘭亭看起來也很是害怕軒轅驥!莫不是這太歲已經給過她苦頭吃不成?這般想著,目光便不由的看向謝蘭亭。
不想謝蘭亭在回答了軒轅驥後,也正偷偷的朝她看來,四目相觸,蘇慕雲淡淡一笑,謝蘭亭卻是飛快的瞥了目光,但下一瞬間卻又覺得這樣太過心虛,又重新看了蘇慕雲回以一笑。
「如何,六王叔,我王妃的話,你總是信的吧?」軒轅驥看了軒轅澈,似笑非笑道:「要知道,我這王妃與六王嬸可是閨中好友,向來不分你我。只怕是便連自家男人別的都可以分享的!」
軒轅驥的話一落,軒轅澈便蹙了眉頭,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驥兒你到是個大方的,只王叔我卻是小氣的。」
因著軒轅驥本就有混名在外,雖是那番話過份了些,但卻也沒人能跟他計較。蘇慕雲雖則心中生惱,但她一來,因為軒轅澈在場無需她出面,二來,則是她記著軒轅澈之前的話,咬牙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即是軒轅澈已經開腔了,她也沒必要翻臉鬧不快,便算是翻臉,只怕這皮厚又無賴的晉王也不會當回事。
當下,便低眉垂眸的端了茶盞喝茶,只當不曾聽到軒轅驥的話。
軒轅澈那句話落,轉瞬,卻又是眉眼一沉,鳳眸輕佻睨了軒轅驥道:「你要是不想挨打,以後跟你六王嬸說話就給我長點記性和腦子。」
「哎,王叔,你這是幹什麼?」軒轅驥不解的道:「侄兒只不過是打個比方,怎麼就說起要打要殺上面了。」
軒轅澈冷冷一笑,卻是瞥了目光不予理會他的辯駁。
謝蘭亭看了看神色難看的軒轅澈,又看了眼目紅耳赤的軒轅驥,目光一轉,笑了對蘇慕雲道:「六王嬸,男人有男人的事,不若我們去床頭看月亮吧。」
蘇慕雲本想拒絕,可她卻也怕軒轅驥再說下去只怕話更不成樣!看了眼軒轅澈,見軒轅澈沒有反對之意,便點頭道:「好啊,我也正覺得悶了。」
話落,起身朝船頭走去。
身後卻響起軒轅澈的話,「紅綃,王妃身子弱,去披披風送於王妃裹了。」
「是,」紅綃應道,轉身自雙福手裡接過羽白緞子披風朝蘇慕雲走了過去。
謝蘭亭聽得身後的步子聲,眉眼間劃過一抹冷笑。
這邊廂,軒轅澈卻是抬頭撩了眼謝蘭亭後,淡淡的看了軒轅驥,半響冷冷一笑,道:「驥兒不喜,你這王妃?」
軒轅驥像是被驚擾了的刺蝟一樣,霍然道:「六王叔,你這話從哪裡聽來的?王妃是我親自央了母后娶回來的,怎麼會不喜?」
軒轅澈冷冷一笑,「即是喜歡,怎的這般不與她顏面?」
軒轅驥嘿嘿一笑,半響輕聲道:「六王叔,你是知道的侄兒性子的。」
話落,竟是不再說別的,只是瞇了目光癡癡的看了謝蘭這的方向。任是誰看了他眼下的這副樣子,只怕都會認為他對謝蘭亭之真心,日夜可鑒!然,卻只有軒轅驥自己知曉,她雖是看著那個方向,但目光落在的卻是另一人的身上。
蘇慕雲?!
他的六王叔如珠如寶想要護著持著的那個人!
他的王妃,恨之入骨,巴不得除之而後快的那個人!
此刻上了他的這條船,他要怎樣給她,給他那不可一世的六王叔吃點苦頭,讓他們明白,隊伍不是可以隨便站的!讓謝蘭亭深深的明白,她的恨與仇,只有他才能替她討回!但是這卻全得看他的意思!而不是由著她所想的那般,利用他,讓他成為她手中的棋子!
軒轅驥對著暗處暗暗的打了個手勢!
船梢一直遠遠看著這邊動靜的一個梢公模樣的人低眉垂眼的退了下去。
軒轅澈舉著茶盞的手微微的頓了頓,稍傾唇角嚼了一抹冷笑。
他到要看看,軒轅驥今天又要玩什麼花樣!
站在船首正敘著閒話的謝蘭亭忽的指了不遠處的水面,輕聲道:「慕雲,你快看,那個人怎的這般熟悉?」
蘇慕雲到不曾為她的那句「慕雲」而生惱。
只聽得謝蘭亭的那聲驚呼,不由便凝眸看了過去。
卻是一葉小舟蕩在湖面之上,小舟中兩人相對而坐,一人一襲黑衫便是隔著這層層夜色,卻也掩不住他那霜冷孤清的氣質,除卻葉蕭還能是誰!而與他對酌之人,卻是讓蘇慕雲大跌眼鏡,那人竟是梁琦!
蘇慕雲一時怔愣在原處,半響說不出一句話。
「撲哧」一聲,耳邊響起一聲笑。
蘇慕雲恍然回首,看向掩了嘴的謝蘭亭,不明白,她好端端的笑什麼。
謝蘭亭見她看過來,也不掩飾臉上的嘲諷之色,淡淡的道:「我只是想起,當日你出嫁之時,阿琦說讓我幫他找個王爺的話,想不到……」話雖不曾說完,但臉上的嘲諷之色卻是俞發的濃了。
蘇慕雲挑了挑眉頭看向謝蘭亭道:「若真如你所想,那也未償不是件好事。」
「是啊,可不是好事嗎?」謝蘭亭撇了撇嘴,冷笑道:「原是我小看了她,到不曾想到,她竟是為了榮華富貴連鰥夫也要得。」
蘇慕雲聞言心頭生起一股惡氣,學著謝蘭亭的樣子,冷冷一笑,淡淡道:「鰥夫總比傻子強!」
空氣驀然一靜,謝蘭亭霍然抬眸,目光猙獰的看了蘇慕雲,因為恨意,臉頰上的肉不受控制的抽搐著。
這神色,便是紅綃看了也不由暗暗吸氣,心道,可別突然發瘋將王妃推下水。一邊不動聲色的又靠近了蘇慕雲幾步。一邊卻又想道,自家王妃原來也是個嘴毒的!到是平日裡小看了她!適才聽到謝蘭亭那話時,她就在想,你笑人家連鰥夫都要,你自己不是為了個王妃之位,連傻子也嫁了!不想,下一刻她家王妃,便揭下了這藥遮羞紙。
蘇慕雲神色平靜,不避不懼的迎著謝蘭亭那幾欲吃人的目光。
謝蘭亭咬牙又咬牙,便在她以為自己是無任如何也嚥不下這口惡氣,便要撕破臉時,不想她卻是扯了扯唇笑,給了一個僵硬的笑給蘇慕雲。
「慕雲,我想不到你會這樣說我。」神色間有了一層哀悍。
蘇慕雲挑了挑細長的眉,一字一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謝老先生應該教過你吧?」
謝蘭亭本已蒼白的臉上猛的漲起一片紫紅。但下一瞬間,卻是迎著蘇慕雲涼涼一笑,再開口時,聲音中已經有了一種帶著顫意的惡毒。
「六王嬸,快看,葉世子在朝您看呢!」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船上的人聽個明白。
紅綃錯愕的看了謝蘭亭,這會子她真想讓絕影將這個惡毒的女人從頭到腳好好的招呼一遍!世子什麼時候看王妃了?
「葉蕭!」軒轅驥聞言,不由嘿嘿一笑,看了軒轅澈道:「六王叔,我前幾日聽到一個傳聞不知是真是假?」
軒轅澈挑目看過去,淡淡道:「什麼傳言?」
「是這樣的,」軒轅驥飲了杯酒,稍傾才看了軒轅澈道:「前幾日侄兒請了幾個朋友在同春樓喝酒,席間聽得一個朋友說,去年曾有幸在同春樓遇見王叔和世子二人,本想上前打個招呼,不想王叔卻是與小餐之後便匆匆離去。他當時以為王叔與世子有事,便也不敢上前耽擱,不想王叔卻與世子同時去而復返,只王叔去的是對面的醉雲樓,而世子……」軒轅驥笑了笑沒往下說。
軒轅澈卻是撩了眉頭,似笑非笑的道:「你是說世子將張毓圃給打了的那件事吧?」
軒轅驥便也跟著笑了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只是連飲幾杯後,才道:「不知六王嬸可曾知情,我那朋友說原也不知曉世子源何與這姓張的過不去,只到後來才明白其中因源。」軒轅驥看了軒轅澈,壓低了聲音道:「六王叔,你說我六王嬸她知道這回事嗎?」
軒轅澈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六王嬸知不知道不要緊,王叔我知道了便行。」
「王叔的意思是?」
軒轅澈卻是垂眸不語,再抬頭時,目光間的寒意便多了一抹,「外人都道驥兒你勇猛有餘卻智謀不足,現如今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軒轅驥目光閃了閃,不解的看了軒轅澈,「王叔,你想說什麼?」
「我原也覺得你這性子委實不適合那個位置,」軒轅澈淡淡的笑了笑,稍傾卻是斂了笑意,肅沉的了臉看向軒轅驥,「現如今看來,是王叔太武斷了!」
軒轅驥臉上神色不變,漆黑的眸子卻是急劇的縮了縮。
下一刻,卻又哈哈一笑,道:「王叔,你跟侄兒打什麼啞迷呢?」
「啞謎嗎?」軒轅澈也跟著一笑,「那驥兒你便好好猜猜吧,猜到答案了,六王叔有獎。」
話落,起身朝站在船首的蘇慕雲走去邊走邊道:「慕雲,世子與你我也算是有幾分交情,相請不如偶遇,便請了他一起來飲杯水酒吧。」
這邊廂蘇慕雲早在謝蘭亭喊出那句話時,便冷笑著吐了兩個字,「幼稚!」
此刻聽得軒轅澈的話,回頭對著軒轅澈撩唇一笑,淡淡道:「世子佳人在側,我們冒昧相請只怕是擾人好事呢!」
「哦,本王到要看看是何方佳人,竟入了世子之眼。」
話落,幾步趕了上前。
他原以為只不過是蘇慕雲寬他之語,待走到船首果真見那小舟之中除卻葉蕭還有梁琦時,不由驚道:「他二人怎在一起?」
蘇慕雲白了他一眼,嗔怨道:「他二人就怎的不能在一起。」
軒轅澈回過神來,連忙陪了笑臉道:「當然可以,王妃所言有理,是本王錯了。」
紅綃看著連連說著好話的軒轅澈,由不得暗笑不已。
這還是她那傲嬌的不可一世的王爺嗎?
這根本就是王妃養的小哈巴狗好不好!
一側見著這一幕的謝蘭亭,只覺得嘴裡比吃了幾斤黃蓮還要苦。一時間卻又是憤恨不已,心道:你二人要恩愛情深自到一邊去恩愛,何苦還要到我眼前來秀這番恩愛?莫不是因著我的痛苦,才能越發的襯著你們的快樂!當下,只在心底將蘇慕雲與軒轅澈恨得個咬牙切齒。
這個時候,她卻是忘了,根本就是她自己要將人請了來。
軒轅驥眼見得軒轅澈走向船頭與蘇慕雲站在一起。眼底的笑意越發的濃了,龍有逆鱗,很顯然蘇慕雲便是軒轅澈的逆鱗,他到是要看看,在軒轅澈的心裡,蘇慕雲到底有多重要!這般想著,朝著暗處絕然的使了個手勢。
蘇慕雲看著連聲陪著說好話的軒轅澈,由不得便撫了額頭,哀聲道:「王爺……」
她卻是不知,她那嗔中帶怨,怨中帶嬌的話聲,只將個軒轅澈聽得骨頭都酥了半邊。連連抬頭看了她,一迭聲道:「王妃有何吩咐?本王一定為王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蘇慕雲看著嬉笑著完全不同往昔的軒轅澈,無助的看向一側的紅綃,輕聲道:「紅綃,你家王爺是不是魔障了?」
紅綃搖了搖頭,看了看軒轅澈,又看了蘇慕雲道:「王妃,王爺只要離開你一丈之外,魔障即除!」
「你是說,你家王爺被我給迷得失了神智?!」蘇慕雲看了紅綃。
紅綃想點頭,可是她忽然想起魚腸曾經告戒她的話,「可以得罪王爺,但是千萬不能得罪王妃,得罪王爺是受一個人的罰,得罪王妃,那可是雙份啊!」
「那個,王妃,」紅綃笑瞇瞇的看了蘇慕雲,「天上的月亮真圓啊,其實王妃不需要王爺赴湯蹈火的,然為了障顯誠意,王爺是不是該把月亮摘下來給王妃把玩把玩?」
狡猾的丫頭!
蘇慕雲暗暗的啐了一聲。
但下一刻卻很是贊同她的提議,笑盈盈的看了軒轅澈,附合道:「王爺,你看……」
軒轅澈點了點頭,「這容易,只是本王摘下來了,王妃你可得捧好了,別打碎了。」
蘇慕雲尚在怔愣,軒轅澈也正打算繼續時,這個時候船身晃了晃。
隨著船身晃動,響起一聲淒歷的呼喊聲。
「船漏水了,快來人,船要沉了……」
而一時間,原本寵大的船身竟然傾斜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謝蘭亭一聲驚呼,便朝蘇慕雲倒了下去。
「啊,救命……」
她的喊聲才起,驚覺到不對的蘇慕雲剛想滑開,躲開她,不想她卻是快不過船身傾斜的速度。下一刻,她感覺一雙嬌弱的手用著凶狠的勁道朝她推了過來。
「紅……」蘇慕雲才要喊紅綃,卻是腳下一空,身子一傾,整個人竟是被謝蘭亭那一推,又藉著船身傾斜的力度,朝湖面跌了下去。
糟糕!蘇慕雲最後的想法是,「我不會游水!」
下一刻,她的眼前便是那四面八方湧上來的湖水。
她努力的扒拉著湖水,可是每一次的扒拉,最後的結果都是喝下一嘴的湖水。卻在這時,一道嬌俏的身影,自湖面上一躍而下,蘇慕雲才想說一句有救了!
不想那跳下來的身影卻是跟她一樣,手忙腳亂的扒拉起來。
天啊,紅綃不會游水!
「謝蘭亭!」
軒轅澈一聲怒喝。
「六王叔,我不是故意的……」謝蘭亭眼見得軒轅澈用那殺氣沉沉的目光朝她看過來,當下臉色一白,戰戰兢兢的道:「六王叔,我……」
軒轅澈冷冷一哼,不由分說,上前拎了謝蘭亭便朝遠處湖面一拋,轉而對怔怔看過來的軒轅驥道:「你六王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試試看看,我會不會活剮了你!」
話落,二話不說,縱身躍進了漆黑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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