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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起 第七十一章 離心 文 / 葉家娘子

    事情果如蘇慕雲所想,第二天,她私會軒轅澈的流言便傳得沸沸揚揚。連帶著,她的營帳也變得熱鬧起來,那些名義說著是尋梁琦的夫人小姐們,哪一個不是極盡不屑的審視著不知天高地厚的蘇慕雲。

    這不,剛送走清河王妃母女,又迎來了黃娥英姐妹二人。

    黃娥英與蘇慕雲是著一面之緣的,雖目光含著幾抹譏笑,但好歹還算是維持著面子上的客氣。而她妹妹,黃娥素則不同了。

    黃娥素的長相像了她爹,臉瘦瘦長長,下頜略顯方,有點馬臉的味道。是故,很少出門。這次之所以被黃夫人帶著出門,想來大有相看女婿的意思。總有那不看長相只看門弟的人,再說了這個時代,正妻之外不是還可納妾嗎?娶個長相一般的正妻充門面,私下裡再納幾個如花的美妾,兩全其美。

    「哎,蘇小姐。」黃娥素指了蘇慕雲,嘻嘻笑道:「你現在可是名人了,大家都在說你昨天跑去小樹林裡向王爺一訴衷情,是真的嗎?」

    蘇慕雲撇了撇唇角,淡淡一笑,看了黃娥素道:「我若說沒有,也不知有幾人肯信。可我若說有,這委實冤枉。」

    儘管是意料中的事,可誰也別想讓她厚著臉皮當眾認帳。當時在場的除了葉蕭便是玉顏公主,她就不信了還有人敢拉著她到玉顏公主跟前去對質。只怕就算是有人膽大包天,扯了她去,玉顏公主也會矢口否認。

    「啊!」黃娥素作勢吃驚的道:「可是,外面傳得那……」

    「別人要怎麼傳是別人的事,我還能一個一個去解釋不成?」蘇慕雲笑吟吟的看了黃素娥,「黃小姐是聰明人,想來不會信這子虛烏有的事吧?」

    黃素娥笑了笑,「我原也不信,不過聽說這話是公主身邊的侍女,挽月說出來的。由不得便不信了。」

    蘇慕雲微愕,她到是忘了,當時玉顏公主身邊還有個侍女挽月。

    「這事可真奇怪了,挽月不是一直隨身侍候公主的嗎?怎麼會從她嘴裡傳出這種閒話?」梁琦適時的出聲,看了黃娥英道:「公主從來離不了挽月,難道說,昨兒個公主她……」

    黃娥英瞪了黃娥素一眼,笑了道:「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分得清,我們也不過就是湊個熱鬧。」

    梁琦笑了笑,道:「這樣的熱鬧不湊也罷,我娘常說,禍從口出,一直讓我少說話。」撩了黃娥素一眼,道:「娥素你來找玩沒事,可千萬別找我來說些有的沒的,被我娘知道,會打死我的。」

    黃娥素臉一紅,便要爭辯,卻是被黃娥英瞪了一眼。

    黃娥英淡淡一笑,看了蘇慕雲道:「我聽說蘭亭病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緊,我們去看看吧?」

    「蘭亭病了?」梁琦微怔,但稍後便明白,只不過是借病避開一些難堪的場合罷了,再說她來之前便是身體微漾的,這會子說病,怕是也沒人懷疑,「那我們去看看吧。」梁琦徵詢的看向蘇慕雲。

    蘇慕雲點了點頭。

    幾人便浩浩蕩蕩的朝葉司盈的營帳走去。才剛到跟前,便看到雪盞送了一個年約六旬的醫官出來,一邊送一邊輕聲道:「曲醫正,謝小姐她不要緊吧?」

    被稱為曲醫正的醫官,態度謙和的看了雪盞道:「姑娘放心,謝小姐只是鬱結於心,又加上偶感風寒,只要避著點風,沒什麼大礙。」

    雪盞道了聲謝,將醫官送出,迎面便對上了梁琦等人,於是與醫官告辭,引了梁琦等人進帳。

    蘇慕雲這才發現,謝蘭亭面色有著不正常的紅,便生一張原本水潤如新剝石榴的唇卻是乾燥開裂露出些許的血絲,她與梁琦見下不由大驚失色,幾步上前,失聲道:「這是怎麼了?昨兒晚上還好好的。」

    謝蘭亭在對上蘇慕雲的臉上時,身子僵了僵,但很快臉上便綻起一抹笑,輕聲道:「沒事,就是舊疾復發,養幾日就好了。」

    「哎,」蘇慕雲輕歎了口氣,替她壓了壓被角,輕聲道:「你本是個通透的人,怎麼這會子是卻鑽上了牛角尖。」

    謝蘭亭低垂的眉眸間劃過一抹陰鬱,半響,有氣無力的道:「你這話說得好沒道理,這身子不爭氣要生病,我有什麼辦法。」

    梁琦便笑了道:「要我說,你還是平時動得少了,你看我一年就不生一回病。趕明兒,你們個個都放了手裡的針線,跟著我舞槍弄棒,保證幾年也不咳嗽一聲。」

    「嗯,以後個個都成了皮猴。」帳縵一撈,葉司盈走了進來,身後梅寒手裡端了盤新鮮的梨。

    「這時節,哪來的梨?」梁琦上前自梅寒手裡取了梨。

    葉司盈連忙拍打了她的手,「饞貓這可不是給你吃的。」

    梁琦怏怏的放了手裡梨,「那是給誰的?你怎麼不問他多要幾個。」

    葉司盈輕聲一笑道:「這是我替蘭亭討來的,你想吃,自己討去。」

    話落吩咐梅寒將梨削了,拿了川貝一起去燉了。

    黃娥素掃了眼梅寒和她手裡的梨,笑吟吟的看了葉司盈道:「我要是沒猜錯,這梨是司盈你向沂王爺討的吧?」

    鋪上的謝蘭亭聞言神色一怔,黃娥素看見了,眼裡的笑便濃了。心道:長得好又怎樣?還不是照樣沒男人要!

    葉司盈睨了眼鋪上微閉了眼的黃蘭亭,淡笑道:「難道這好東西便只有王爺才有?」

    「那是誰還有?」黃娥素露出一個貌似天真的笑,道:「難不成,司盈是去向世子討來的?哎呀,這情份可果真不一樣。」

    即使是葉司盈與軒轅祈已然議了婚,可這般私下相見傳授的事,若是傳了出去也還是要被人說閒話的。

    黃娥素的話一落,葉司盈臉上的笑便斂了斂,淡淡的道:「就你愛瞎猜,可猜來猜去總是猜錯。」

    本來話到這就算了,可黃娥素卻是不依不饒的道:「那你就告訴我唄,省得我猜來猜去的。」

    梁琦眉宇一蹙,便要開口,手卻被蘇慕雲攥了。蘇慕雲的目光朝鋪上看去,本來這事因謝蘭亭而起,她才是最適合出面的人,可卻見謝蘭亭眉眼微閉,竟似整件事與她無關一般。蘇慕雲心下一陣黯然,終究還是生份了。

    「司盈,既然黃小姐這般眼饞,你就分一個給她吧。」蘇慕雲笑呵呵的對葉司盈道:「省得她若是討不著了,哭鼻子。」

    一句話便將這事歸為黃娥素的嘴饞。

    鋪子上的黃蘭亭眼睫毛動了動,壓在被裡的手緊了緊。

    黃娥素臉色一變,正欲開口喝斥,蘇慕雲卻是笑吟吟的看了黃娥英,打趣道:「娥英,你這姐姐也太不曉得疼人了,我看不如讓娥素認了司盈做姐姐,這以後,好事壞事,總少不了她了。」

    黃娥英的眉頭一鄒,銳利的掃了黃娥素一眼,笑了道:「她啊,被爹娘寵得不像樣了,我這做姐姐哪樣好的不是僅著她。」

    梁琦冷冷一哼。

    葉司盈對著蘇慕雲笑了笑,黃娥英之前裝死人,無非也是想看熱鬧。可蘇慕雲卻暗裡告訴她,再這般任由黃娥素胡鬧,就不像話了。

    黃娥素卻像是真的被寵壞了的孩子一樣,「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冷冷一笑道:「蘇慕雲你是什麼東西,這會子裝什麼好人?」話落重重一「呸」狠聲道:「背後挖自己姐妹的牆角,我要是你早羞死了,還好意思在這坐著。」

    「素素。」黃娥英作勢要訓黃娥素。

    只這會子她卻是遲了,即便她原本也只是想要裝個樣子。

    梁琦眉眼一瞪,看著黃娥素道:「我到不知曉,黃小姐還真有乃父之風,說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只我卻是想問聲黃小姐,慕雲她挖誰的牆角了?」

    「挖誰的?」黃娥素看了病榻之上咳嗽不止的謝蘭亭,冷笑道:「話說白了就沒意思了。」

    「你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梁琦一步不讓的道:「知道的說你黃小姐年紀小,口沒遮攔,不知道的會說瘋狗亂咬人呢。」

    「梁琦……」蘇慕雲一看梁琦這是火了,連忙起身要勸。

    黃娥英也連忙跟著訓斥黃娥素,「素素,你還不快住口,說了不帶你出來,你偏要跟著來,跟出來就惹禍,看我回去不跟娘說。」

    總還是沒有要求黃娥素向蘇慕雲道謙。

    「你也欺負我,」黃娥素紅了眼眶指著蘇慕雲,大聲道:「我說錯了嗎?她明知謝蘭亭和沂王爺的關係,還不要臉的跑去跟沂王爺說什麼一心仰慕,這不是挖牆角嗎?」話落又指了梁琦道:「你別仗著你爹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就以為我怕你,這種人你也幫,到時連自己的男人怎麼沒的也不知道。」

    「說你瘋,你還真咬上了。」梁琦一把推開上來勸解的蘇慕雲,指了黃娥素道:「你那點子花花腸子以為我不知道,自己長得醜沒男人看得上,便見不得別人比你好。慕雲就算是真希望王爺那又怎麼樣?你敢說你不也是偷偷的喜歡著王爺?只是知道自己入不得王爺的眼,便到這裡挑我們姐妹的關係。蘭亭跟王爺什麼關係?你到是說說,你說啊!」

    「梁琦……」黃娥素最恨別人說她長得醜,這會子一聽梁琦的話,「嗷」的一聲便要撲上前抓梁琦。只她還沒撲上去,便被黃娥英抱住了。「素素,素素……」

    「別吵了……咳……都別……」謝蘭亭掙扎著想要鋪上爬起來。幫著勸架,只卻一身無力,只能在那喊幾聲。

    而這會子,營帳外聽到聲音的人早圍了上來。

    眾人七嘴八舌的勸著,只梁琦那火爆的脾氣又是誰能勸得住的。

    「黃娥素,你以後別讓我看到你,不然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

    「好了,好了,」葉司盈將梁琦拉開,「你這脾氣就不能改改,娥素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知道讓著點。」又回了頭對黃娥英道:「你將素素先帶回去,這再吵下去,只怕連皇后娘娘都要驚動了。」

    黃娥英連忙喊了丫鬟上前,半推半拉的將黃娥素推著往外走。

    眼見沒什麼熱鬧可看,眾人都要散了時,一個眼尖的婢女卻猛的指了蘇慕雲,喊道:「快看,那是什麼。」

    蘇慕雲這會子正被腳邊的那只渾身雪白長得像狗不是狗像貓不是貓的東西給纏著,那婢女一聲喊,正準備離開的人一瞬間,全朝這邊看了過來。

    「是雪狐,雪狐……」

    有人高聲喊了起來,「是沂王爺去年狩獵放養在這的雪狐。」

    蘇慕雲身子一僵,怎麼又跟那人扯上了?

    而那一聲一嚷嚷出,眾女哄的一聲便朝那只白的如雪的狐狸撲了過去。一時間,竟是連營帳都要被拆了。蘇慕雲被眾人沖得一個不穩,裁了下去。

    一雙手托住了她,謝蘭亭抬了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她,「慕雲,你沒事吧?」

    蘇慕雲對著謝蘭這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半響抿了抿唇,輕聲道:「蘭亭,你信不信我?」

    謝蘭亭唇角挽了挽,淡淡一笑,輕聲道:「我當然信你,我們是朋友啊。」

    蘇慕雲便回以謝蘭亭一個燦爛到極致的笑。

    「哎呀,跑出去了。」

    嘩啦一聲,營帳裡的小姐丫鬟一瞬間散開,三人一群五人一夥的朝著那只雪狐圍了上去。那雪狐也奇怪,既不跑遠了,卻也不讓那些人捉到,時不時的便站在原地,一雙藍色的眼眸是這世上最純最亮的一抹顏色,此刻那藍得像水晶像琉璃的眸子正遠遠的盯著蘇慕雲。

    「慕雲,那狐狸好像很喜歡你。」梁琦早忘了和黃娥素的爭吵,走到蘇慕雲身側,牽了蘇慕雲的手道:「走,我們上去看看。」

    「哎,你也跟著湊熱鬧,只不過是隻畜生,它懂什麼喜歡不喜歡。」蘇慕雲哪裡還敢再跟軒轅澈的東西牽扯上關係,她現在就恨不得能離他十萬八千里遠著。

    暗裡的一抹人影,聽了蘇慕雲的話,差一點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想著自己花了那麼多心思,將雪狐教會認人,她到好,一句畜生便否定了一切。有那麼一瞬間,紅綃想這蘇小姐跟主子一樣,是個木頭,正好,兩木頭湊一起,成了一個棒槌!

    「你怕什麼,反正你羊肉沒吃著也惹了一身騷。」梁琦二話不說推了蘇慕雲便往外走,邊走邊大聲道:「停下,都別動。」

    眾女被她這一嚷,齊齊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她。

    「阿琦,你要是能抓住這隻狐狸,它就歸你了。」

    「是啊,阿琦,沂王爺可說過,這是給未來的沂王妃準備的。」

    「哈哈哈」

    笑聲響起。

    梁琦將蘇慕雲往跟前一扯,大聲道:「抓住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就讓那雪狐自己認主。」

    笑聲一滯,眾女的目光一瞬間如刀一樣看向被梁琦推了上前的蘇慕雲。

    她們當然沒忘記,剛才這雪狐便是圍著蘇慕雲打轉討歡的。

    「梁琦你說什麼呢?」有人不贊同的道:「有些人天生便是狐猸子,只怕這狐狸聞了那味就追上了,什麼認主不認主,只不過是出自同門罷了。」

    尖刻的話一停,笑聲又四起。

    有人附合道:「是啊,還沒聽說過狐狸會認主的,想來是臭味相投才是。」

    「哈哈哈……」

    紅綃瞪了眼,將那兩個女人記住,心道:下次一定要問拖兒那丫頭有沒有讓人身上起狐騷味的東西,有人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成狐狸精,她怎麼好意思不成全呢?

    「我說你們該不是怕了吧。」梁琦嘲笑道:「不然怎麼盡說些沒用的。」

    「誰說我們怕了。」

    「是啊,誰說我們怕了,認就認。」

    紅綃嘿嘿一笑,等會你們可別哭。

    蘇慕雲抬頭,想要阻止梁琦,只抬頭的瞬間,目光卻是被另外兩人所吸引。

    謝蘭亭扶了繡荷,顫顫瑟瑟的站在那,好像一陣風便能將她吹上天去。見她看了過去,強扯了個笑臉,只那笑卻是比哭還難看。

    另一個則讓蘇慕雲叫苦不迭,她昨夜雖是猜到她身份不簡單,可怎樣也沒想到,這人竟是皇上的女人。

    淑妃扶了宮女的手,遠遠的站在人群之後,目光如霜的朝這邊看來。

    「娘娘,」侍女豆綠壓低聲音道:「奴婢一早便聽人在說,這蘇慕雲死皮賴臉的攔了王爺,說了好些不要臉的話。」

    蘇慕雲要是聽到這話,只怕不被氣死也會被氣得吐血。

    淑妃細長的柳葉眉微微一挑,「你也跟著她們瞎說,這大都城裡喜歡王爺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奴婢聽人說,她將王爺攔在了小樹林,不要臉的脫了衣服勾引王爺呢。」

    「小樹林?」淑妃蹙了眉頭,目光一寒,冷聲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昨天夜裡的事,是公主身邊的挽月親眼看到的。」

    淑妃不由便瞥了目光在人群中去搜索軒轅婉兒的身影,只將人看了一圈,卻是連個人影也沒看到。

    「你稍後仔細打聽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娘娘。」

    豆綠的話才落下,人群中便響起一陣驚呼。

    淑妃重新抬了頭朝人群的中間看去,這一看,整個人便僵在了那。

    蘇慕雲哭笑不得的看著匍匐在自己腳邊的雪狐,壓了聲音道:「喂,你快走,再不走,我把你燉吃了。」

    雪狐將毛絨絨的尾巴掃了掃,似乎在說,隨你。

    蘇慕雲偷偷的抬起眼,別人她無所謂,她現在怕的便是那個站在人群中間,笑得比春風還要明媚但目光卻涼得比刀刃還要寒的淑妃娘娘。不想,她這才偷偷的看過去,那邊廂,淑妃已是低頭對豆綠說了幾句話。

    豆綠點了點頭,分開人群,朝蘇慕雲走去。

    「完了,這下完了。」蘇慕雲看著眼前一副晚娘臉的豆綠,抬腳踢了踢身側的雪狐,輕聲道:「你還不快去逃命。」

    不想,雪狐卻是不甩她,大尾巴一甩一抖,藍藍的眼睛瞇了瞇,意然在她跟前打了個滾。

    「嘩,好可愛啊!」

    「是啊,真的好可愛。」

    鶯鶯燕燕的聲音一起,蘇慕雲認命的看著還在賣蔭的雪狐。心裡快速的想著,要怎樣才能保住這小東西一命。

    「我們家娘娘要見你。」豆綠冷了臉對蘇慕雲道。

    喧嘩人的群一靜,眾人這才發現,淑妃娘娘不何時正笑盈盈的立在人群中,目光慈和看著人群中的蘇慕雲。

    「見過淑妃娘娘金安。」

    淑妃連忙擺手,聲如脆鈴的道:「夫人,小姐們快免禮,早知道本宮就不出來了,省得擾了你們的興致。」

    立刻便有那有眼力見的夫人上前諂媚的笑道:「娘娘說哪裡話,娘娘屈尊降貴與臣婦等同樂,是臣婦們的福氣。」

    「是啊,是啊,」另一個夫人跟著上前道:「娘娘往這一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九天仙女下凡了呢。」

    淑妃清麗的臉上生起一抹淺淺的紅暈,用略帶嬌羞的語氣說道:「夫人們個個都能說會道,本宮卻是個嘴拙的。」話落,竟似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抿了嘴在那淡淡的笑。

    很快,又有巧嘴的夫人上前說了番天花亂綴的奉承話。便也在這時,豆綠將蘇慕雲帶到了跟前。那些夫人這才停了嘴,都用一種嘲笑的目光看向低眉垂首緩緩走來的蘇慕雲。

    「民女蘇慕雲見過淑妃娘娘。」蘇慕雲屈身行禮。

    淑妃連連擺手,呵呵笑道:「快起來,快讓本宮好好看看。」

    「民女不敢。」蘇慕雲連忙推托道。

    「娘娘叫你抬頭就抬頭,你敢違抗不成?」說這話的是承相夫人,蔡氏。

    蔡承相與當年淑妃的父親周太傅有同科之宜,而淑妃跟蔡氏也頗為親近。然蔡氏也是唯一清楚淑妃和軒轅澈之間糾葛的人。當年,周太傅是軒轅瑞與軒轅澈兩人的共同授業恩師,軒轅澈那時年紀小頗有些心高氣嗷,寫了一首詩,被有心人將詩送到了先帝手裡。

    先帝原就想除掉這個年紀雖小但卻有經世之材的小皇弟,省得將來自己兒子的江山坐不穩。得了那詩,便要處治軒轅澈,周太傅卻是打心眼裡喜歡這位失母喪父的小皇子,眼見得先帝要借此斬草除根,便冒認了那首詩是他所作。

    先帝大怒,賜了周太傅一杯毒酒。

    周太傅臨死將膝下唯一的女兒,周韻清托付給了軒轅澈,要求軒轅澈務必善待周韻清。原以為,這兩人是水到渠成的一對,誰想太子卻是一眼相中了周韻清,先帝在時沒怎麼說,先帝駕崩,國喪期滿,軒轅瑞便一紙聖旨將周韻清招進了宮裡。

    別人不知道淑妃的心思,蔡氏又豈會不知。這會子,眼見得去年軒轅澈放話養出的那只雪狐圍了蘇慕雲鬧得翻騰,淑妃即使不說,但心中那滋味可想而知。

    蘇慕雲咬了牙,緩緩的抬起頭。

    她今天穿了一身淡黃色雲煙衫逶迤拖地白色錦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頭髮梳涵煙芙蓉髻,淡掃蛾眉薄粉敷面,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明艷不可方物。便是素以美貌自負的淑妃也暗暗的震了震,只皇宮裡的女人最擅長的便是掩飾自己的性情。

    「果真是眉目如畫,好一個美人兒。」淑妃緩緩一笑,慢步上前,邊走邊道:「姑娘長得這般明艷動人,怪不得這雪狐見著你便生喜。卻原來也是為你之美色所誘啊!」

    蘇慕雲連忙屈膝,「民女蒲柳之姿,不敢當娘娘盛謚。」

    淑妃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亦步亦趨跟在蘇慕雲腳邊的雪狐身上。

    「本宮曾聽聞,這是沂王殿下為沂王妃所養,今日這般追著姑娘,莫不是……」淑妃似笑非笑的看了蘇慕雲,半響輕聲道:「姑娘是哪家大人府上的千金?」

    蘇慕雲這一刻,腸子都悔綠了。她就該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好好的計劃怎麼去向張寧馨周子元報仇。現在好了,仇沒報成,敵人倒是豎了不少。

    「家父是杭州知俯蘇尚輔。」

    「蘇尚輔?」淑妃黑溜溜的眸子一轉,稍傾失聲道:「你便是曾與周家三郎有婚約的蘇家小姐?」

    「回娘娘,正是民女。」

    淑妃笑了笑,輕聲道:「古人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誠不欺我也。」側頭與蔡氏輕聲道:「周家三郎雖說是難得一見的騏驥才郎,可比起我們的沂王爺卻是差矣,姑娘可真應了那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話。」

    蘇慕雲便覺得冷汗滴滴噠噠的快要將她的裡衣浸濕了。

    一隻狐狸,怎麼就能將她和軒轅澈扯在一起,誰曉得這狐狸哪根腦子搭錯了線,一定要追著自己。

    便在蘇慕雲想要開口為自己辯幾句時。

    淑妃卻是緊接著道:「蘇姑娘本宮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姑娘應允。」

    不情之請?!蘇慕雲心底冷笑幾聲,即知是不情之請,那便不該開口才是,既然開了口,還明著要人應允,你還說什麼不情之請呢!

    「娘娘請吩咐,民女一定照辦。」

    淑妃笑盈盈的指了她腳邊的雪狐道:「其實是為著這個小東西。」

    蘇慕雲沒有出聲,她在等著淑妃往下說。

    「之前本宮曾應允皇上,要用這小東西為皇上對一對護膝,現在不知道姑娘是否肯割愛。」

    淑妃的話才落下,四周之前轟轟的聲音便靜了靜。

    梁琦想要開口,手被葉司盈狠狠的攥了攥。

    謝蘭亭靠在繡荷手懷裡,目光清冷的看著這一幕,眼底有著淡淡的笑意。

    沒有人敢說話。

    誰能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淑妃骨子裡竟有著這樣噬血的殘忍。

    白狐渾然不知自己已到生死邊緣,仍然賣力的討好著蘇慕雲,在她腳邊來回翻滾著,時不時的撲騰下自己的大尾巴,時不時的瞪了那對海水藍的眸子看向神色不明的蘇慕雲。

    靜,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淑妃臉上的笑,便不曾少過。

    見蘇慕雲長久的低了頭,不言不語,淑妃淡淡一笑,打破這片寂靜,輕言細語的道:「蘇姑娘,可是本宮讓你為難了?」

    「慕雲,答應她啊。」梁琦緊緊的握了葉司盈的手,壓了嗓子喊道。

    別人不知道,梁琦卻是知道的,便是中宮的皇后都得讓淑妃三分,只因她是皇上的寵妃,若不是有著當年周太傅之事,皇帝或許早就廢了皇后而立她為後。此刻,若是蘇慕雲稍有不對,便是殺身之禍。

    「民女確實讓娘娘失望了。」蘇慕雲淡淡的道,半抬了眉眼迎著淑妃陡然銳利的目光,笑了笑。你得不到軒轅澈便不容許任何人得到,即使是一樣屬於他的東西,你也不願讓別人擁有,可是我何其無辜,這是我想要的嗎?在淑妃漸漸僵硬的神色中,蘇慕雲淡淡的道:「因為這只雪狐根本就不是民女的,既是他人之物,已女如何能慷他人之慨?」

    「不是你的?」淑妃一怔之後,即而輕笑,「原是本宮弄錯了,看著這小東西跟你寸步不離,還以為已歸蘇姑娘所有。」頓了頓,呵呵一笑道:「即是如此,那便麻煩蘇姑娘替本宮捉了,如何?」

    這是一個更不容人拒絕的要求。

    蘇慕雲手心漸漸生汗。不論這狐狸它本身代表的意義是什麼,單論這麼漂亮可愛的東西卻要經由她的手斷送一條鮮活活的生命,她做不到。然,狐狸不死,死的便有可能是她自己!

    這一刻,蘇慕雲無比的憎恨軒轅澈,若不是軒轅澈,她何至於到這兩難之境。

    「蘇姑娘,本宮在等著你。」

    任是誰都知曉,淑妃這是有意在為難蘇慕雲。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她,有的只是一些幸災樂禍的人在一邊暗暗的偷笑。

    饒是蘇慕雲有著前世今生的兩重經歷,卻也不知要如何化過這一場截難。這一慕,她前世不曾經歷,眼前的這個人,她前世一無所知。

    時間在流逝,風輕輕的刮了起來。

    蘇慕雲暗自祈禱,小東西快跑吧,快點跑啊。

    「蘇姑娘……」蔡氏冷冷一笑,睨了蘇慕雲道:「你想讓娘娘等多久?」

    上天沒有聽到蘇慕雲的祈禱。

    雪狐身子一綣,在蘇慕雲的腳邊躺了下來,頭擱在尾巴上,水晶似的眼睛瞪著眼前的人。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淑妃臉上的笑意已然盡失,她冷冷的笑了笑,使了個眼色給一側的豆綠。

    豆綠揚聲便喝道:「來……」

    便在這時,蘇慕雲腳下綣著的雪狐忽的便直了眼睛,續而身子一直,「哧溜」一下,便起身朝前跑。

    蘇慕雲等的便是這一刻,立刻高聲道:「民女遵命。」

    撒了腳丫子便去追雪狐。

    變化陡起,人群一時怔在了原地。

    待到回神時,聽到一聲痛呼,「唉呀。」

    這才發現竟是蘇慕雲以一個四肢匐地的姿勢摔在地上,不過好在,她抓住了那只白狐。

    梁琦第一個輕吁了口氣,將提著的心放下,只是那心還沒回到原位,卻又再次被她提了起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的人,出現了。

    「蘇姑娘,你抓著我的雪狐想做什麼?」

    蘇慕雲將臉從一手的狐狸毛裡抬起,抬頭看著笑得好妖媚的男人。

    「回王爺,民女奉淑妃娘娘之命……」

    軒轅澈微微的直起身,目光悠悠的看向從他一露面便神色灰敗的淑妃。

    「娘娘這是……」

    淑妃笑了笑,掩下心頭的慌亂,睨了眼已然將雪狐抱在懷裡的蘇慕雲,淡淡的道:「王爺健忘了,本宮曾說要將這雪狐為皇上做兩隻護膝。怎麼,王爺不捨割愛?」

    軒轅澈似笑非笑的迎著淑妃,卻是使了個手勢跟在身後的魚腸。

    魚腸幾步上前,自蘇慕雲懷裡將那只雪狐一把奪了過去,惡聲惡氣的道:「未來王妃的東西,你也敢搶。」

    蘇慕雲巴不得將這燙手山芋丟人,魚腸的手才到跟前,她早就鬆了手,外人看著好似是魚腸來搶,卻只有魚腸知道根本就是蘇慕雲扔給他的。抱了雪狐的魚腸偷偷的撩了眼蘇慕雲,看到蘇慕雲被汗濡濕的鬢髮時,由不得在心裡悲呼。

    主子,你玩吧,若是讓人家姑娘知道你心裡的那點主意,我看你再怎麼豬鼻子插大蔥-也成不了象。

    魚腸的話一落,淑妃的臉色便白了。

    她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瞪著軒轅澈。

    軒轅澈接過魚腸遞來的雪狐,將它身上沾上的枯草碎葉的拈了扔掉,探手撫了撫,對低眉垂頭立著的蘇慕雲道,「這只雪狐除了本王還不曾上過別人的手。」

    蘇慕雲一怔,雖不說話,目光卻是看向魚腸,那意思是,剛才魚腸也抱了。

    軒轅澈心底暗笑,還不笨,這回知道自己要給她下套了。

    「沒上過女人的手。」

    站在軒轅澈身後的紅綃仰首望天,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嗯,在主子心裡,我不是女人。這般想著的時候,紅綃總算是將那強被改變性別的悲憤壓了下來。

    「請王爺責罰。」

    蘇慕雲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紅綃將人帶上,我們走。」

    軒轅澈轉身便走。

    「王爺。」

    他想走,有人卻不想讓他走。

    淑妃咬了牙,笑不達眼底的看著軒轅澈,「王爺將人帶走了,本宮……」

    「娘娘還有吩咐?」軒轅澈同樣笑不達眼底的看了淑妃。

    淑妃臉上的笑意在看到軒轅澈眸中的冰冷時,漸漸的僵住。

    他重來不曾用這樣的目光看過她,他對她無情,但卻有著自幼相伴的情份。就好比昨夜,她讓豆綠傳話說要見他一面,他也來了。可是現在,他的眸光中再無往日的情份,好似便要將她砌底的鎖在他的世界之外。

    不,她不能讓他越走越遠。

    「沒有。」淑妃深吸了口氣,輕聲道:「本宮只是說笑的,本宮只是見這小東西長得可愛,想養幾日。」

    軒轅澈點了點頭,「即是娘娘喜歡,本王即日傳令下去,有捉到雪狐者賞銀千兩,想來必不讓娘娘失望。」

    但卻不是他手裡的這一隻。

    淑妃笑了笑,「讓王爺費心了。」

    「娘娘客氣了。」

    淑妃擺了擺手,「豆綠,風大了,扶我回去。」

    豆綠連忙上前扶了淑妃往回走,走了沒幾步,卻看到遠遠站在帳中目含譏笑朝這邊看來的皇后。

    淑妃步子一僵,但稍傾,她抬起頭對著皇后笑了笑。

    皇后點了點頭,扶了宮人的手退回了營帳內。

    圍著的人雖然不捨就這樣離開,可在看到軒轅澈瞬間冷下的臉時,再沒有人敢上前搭訕。各自帶了丫鬟下人作鳥獸散。

    到得這時,梁琦才與葉司盈齊齊上前,扶了蘇慕雲道:「慕雲,你剛才嚇死我了,幸好王爺來了。」

    話落,連忙討好的對著軒轅澈甜甜一笑,「王爺,您來得真是時候。」

    軒轅澈勾了勾唇角,目光看向一直不曾出聲的蘇慕雲。

    蘇慕雲微抬了臉,看著他,「為什麼?」

    軒轅澈蹙了蹙眉頭。

    「慕雲,」梁琦連忙去拽蘇慕雲的手,一邊壓了聲音道:「這個比那個女人還難惹,你別犯傻。」

    她自以為聲音低,卻不想,軒轅澈在聽到她將自己與淑妃作比較時,眉眼一抬,眸中煞氣陡湧,不想,那煞氣在遇上蘇慕雲那對黑得像曜石的眸子,竟是一瞬間消失怠盡。

    是不是玩得過頭了?他暗暗問著自己。

    「慕雲若是有得罪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大人大量,不要與慕雲小女子一般見識,慕雲在此謝過王爺。」蘇慕雲福身行禮。

    軒轅澈眉眼一冷,她求他大人大量放過她!他安排下的這一切,哪一點為難了她。他給了她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他卻說讓他放過她!

    紅綃頭痛看著眼前神色陰冷的主子,她就說,玩過了。

    魚腸沉沉的歎了口氣,主子,誰說你聰明,你跟我一樣,腦子也是方的。

    「大人大量」軒轅澈冷冷一笑,目光寒涼的盯了蘇慕雲,「不,我這人像來小氣,你難道沒聽過那句話,寧惹閻王,不惹沂王。所以別以為你賠個不是,福個禮,便沒事了,本王王妃的東西,是你好碰的?」

    軒轅澈一字一句的說完,身上的肅殺便是這寒寒冬日也比不過,他雙眸沉沉,直直的睨向蘇慕雲。

    「王爺……」

    葉司盈眼見得情形不對,想要上前求個情。

    「葉小姐,莫不是你也覺得我沂王妃的東西是只阿貓阿狗便都能碰的。」

    葉司盈怔在了原地。

    蘇慕雲嚼了唇角,冷冷一笑,下一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慕雲,」梁琦連忙去拉她,可是卻是拉不動。梁琦瞪了眼看著軒轅澈,雖然怕得腳打顫,可還是抖了膽子道:「又不是慕雲要去抱它的,是淑妃娘娘……」

    「阿琦,」蘇慕雲打斷梁琦的話,夠了,真的夠了,已經陪了自己一個,又何必再將梁琦搭進來。蘇慕雲漆黑的眸子看向軒轅澈,「是民女無知,冒犯王爺,請王爺責罰。」

    「既然喜歡跪,那便跪著吧。」

    軒轅澈話落,轉身便走。

    紅綃為難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蘇慕雲,轉身跟了上去。

    魚腸將手裡的雪狐緊了緊,無奈的跟上了軒轅澈的步子。

    主子,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眼見軒轅澈一行人走遠了,梁琦上前拉了蘇慕雲。

    「起來,人都走了,跪什麼。」

    蘇慕雲搖了搖頭,「你倆走吧,別陪著我在這吹冷風,小心病了。」

    「可是……」

    葉司盈歎了口氣,阻止梁琦還要去拉蘇慕雲的手。

    「慕雲,我等會讓人送件狐裘過來。」

    「謝謝你,司盈。」

    葉司盈無奈的笑了笑,拉了梁琦往營帳走。

    一時間,來來往往的人,無不對著跪在地上的蘇慕雲指指點點。難聽的話一句一接一句。

    葉司盈在營帳前,遇上了來找她的葉蕭。

    「哥哥。」

    葉蕭指了指營帳裡,輕聲道:「謝小姐在裡面,我不方便進去,你陪我走一走吧。」

    哥哥有話要說?

    葉司盈令雪盞取了自己的狐裘給蘇慕雲送去,她則陪了葉蕭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哥哥,是不是有事?」

    葉蕭站定了身子,目光瞥向蘇慕雲跪著的那個方向,濃眉深鎖半響不語。

    葉司盈心弦一動,卻又不確定,試探的道:「哥哥……」

    葉蕭收了目光,看著小心翼翼看過來的葉司盈,冰冷的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你明白王爺的意思?」

    葉司盈點了點頭,「王爺其實是在保護慕雲。」

    葉蕭挑了挑眉頭。

    葉司盈繼續道:「王爺令慕雲跪在那,明側是懲罰她,實際上卻是告訴一些人,他對慕雲無意,這樣便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打消了對付慕雲的想法。」

    葉蕭讚賞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你素來聰慧,以後哥哥不用擔心你了。」

    「什麼啊,」葉司盈上前偎在葉蕭懷裡,不依的道:「你是我哥哥,你不幫著我護著我,誰幫著我護著我。」

    葉蕭低垂的眉眼裡那抹陰鬱之色便越發的重了。良久,他歎了口氣,抬手撫上葉司盈單薄的肩,「皇上可能要賜婚了。」

    葉司盈身子一動,抬了頭看向葉蕭,「哥哥不喜歡公主?」

    葉蕭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葉司盈的話。只是望著天邊那抹殘陽的眸光越發的蕭瑟難奈。

    ……

    軒轅澈看著身後氣鼓鼓的兩隻。

    狹長的鳳眸微挑,冷冷的道:「怎麼,有意見?」

    「是王爺讓奴婢在蘇小姐上染香的,雪狐才會追著她。」

    「是王爺讓屬下放了蘇小姐進樹林子的,也是王爺您逼著蘇小姐說她喜歡你。」

    紅綃與魚腸一人一句。

    「沒錯,是我讓你們幹的。」軒轅澈點頭道:「怎麼了,你們有意見。」

    紅綃與魚腸對視一眼,半響腦袋一耷拉,搖了搖頭。

    「沒意見,那就好。」軒轅澈點頭道。

    「那要是有意見呢?」紅綃輕聲道。

    軒轅澈鳳眸一瞥,紅綃縮了縮腦袋。

    「有意見也給我咽在肚子裡。」

    一柱香後。

    「王爺,這麼冷的天要出事的。」

    「王爺,您是娶王妃,不是娶仇人。」

    手裡地著卷書的王爺,撩眼看著眼前熱鍋上螞蟻般的兩人,「誰說本王要娶她為妃了?」

    紅綃與魚腸再次互望一眼,怔在了那。

    「哼,」軒轅澈冷聲一哼,目光再次放到書上。心裡卻道,這兩隻再在自己跟前呆著,遲早有一天自己也要被他倆帶笨了。

    「就算是妾……」

    軒轅澈一個目光看過去,魚腸舌頭便打了結,餘下的話怎麼也不敢說了。

    「你們怎麼知道這不是蘇慕雲自己的意思呢?」

    紅綃哼了哼,有人大冬天的讓自己在野外跪一宿,那是傻子。

    魚腸看向紅綃,見紅綃臉上很是鄙夷,立刻斷定是自家主子推卸責任,正想捨身取義時,軒轅澈的聲音又起了。

    「你以為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淑妃?」

    一句話,將兩隻鴰哨的聲音成功阻斷。

    半響,紅綃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讓她得罪淑妃的。」

    「啪」軒轅澈將手裡的書一扔,便要翻臉。

    「奴婢去看看雪狐,紅翹她怕是弄不過來。」一溜煙的跑了。

    軒轅澈撇頭看向一側的魚腸,「你剛才想說什麼?」

    魚腸搖頭。

    「我剛才好像聽到妾什麼來著的。」

    「那個,屬下出去巡視一番。」魚腸大踏步的朝外便走。

    軒轅澈冷冷一哼,一個個的都被他寵上了天了,敢跟他來叫板!拿起扔在一邊的手,想要再看,卻是那字怎樣也入不了眼。

    有人要殺她?會是誰?會不會是張寧馨?如果不是張寧馨那還會是誰?軒轅澈蹙了蹙眉頭,半響淡淡一笑,忖道:管它是誰,寧可錯殺,絕不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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