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靈光將從察氏那裡聽來的「糊言亂語」講了一遍給如花聽,待靈光話落,如花又在腦中理了理,便大概摸清事情的經過了。
原來孫家眾人在被董太監打得皮開肉綻後,又被董太監丟進了府內的地牢裡……
直到董府大亂,董太監被抓後,才有人去「救」他(她)們,而救他(她)們的人其實便是趙媛兒,並且當時靈光正被趙媛兒抱著,也就是說靈光也跟著趙媛兒一起去了地牢。
後來當趙媛兒放出孫家眾人後,孫家眾人便對她千恩萬謝了一番,後察氏又藉故說想跟她的外孫單獨聊聊,便支開了趙媛兒。
而後,察氏便將當年之事中對如花最不利的事情挑出來,講於靈光聽,反正就是對靈光說了很多歪曲事實、恬不知恥的話。
明明是她們想拿如花賣了賺錢,如花才不得已逃婚,她們卻偏對靈光說是如花不守規矩,有好人家不嫁,偏要逃婚。明明靈光是如花親生的,她們卻騙靈光說不知道靈光是怎麼來的,明明如花是真不記得靈光的爹爹是誰,她們卻騙靈光說這是如花搪塞靈光的話,讓靈光千萬別相信。
並且察氏還讓靈光千萬別信如花說什麼他有爹爹呀這樣的話,因為這些話都是假話。若靈光不相信了,她們全家便一個勁兒的向靈光灌輸更多如花的壞話,反正就是讓靈光自己回來試著問,看她們說的話對不對。
但沒想察氏這般瞭解如花,她向靈光灌輸的話一對一個準兒,比如靈光問如花他是不是野種時,如花便會告訴他,他不是,他有爹爹。並且他的爹爹還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但爹爹很忙……等等。
反正就是靈光問出口的話全是察氏教他的,而如花的回答又恰恰正中察氏下懷,所以靈光便相信了察氏的話,所以靈光才會這麼生氣。
可現在靈光不生氣了,如花卻憤怒了,因為如花覺得這很明顯就是孫家人在挑撥離間,她們想挑得她與靈光關係不知,想讓她不好過,想讓她難受。想用靈光來刺激她。想來想去,如花覺得肯定是因為她們在董府半分好處沒撈著,還被打得皮開肉綻、顏面盡失。所以便來報復她,八成兒她們覺得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如花正理著思緒,靈光卻將玉牌再次伸了過來道:「阿娘,今晚我能拿著玉牌睡覺嗎?」
靈光這話拉回了如花的思緒,如花看著靈光那一臉期盼的眼神。便寵溺的捏了一下靈光的小臉蛋兒道:「當然行,不過靈光可要拿好了,不能摔壞哦!」
「恩」靈光高興的應了一聲後,便再次摩挲起玉牌來。
話說靈光看著玉牌的眼神中寫滿了依戀,彷彿手中的玉牌便是他的爹爹般。
而如花看著靈光那副表情時,卻有說不出的心酸和無奈。
想來想去。如花便用手抬起靈光的小腦袋,然後一臉嚴肅的道:「兒子,一定要信任娘。因為娘才是真正疼你的人,以後可千萬莫在聽那些糊言亂語的話,就算聽了,也一定不要相信。」
「阿娘,對不起。靈光知道錯了。」話落,靈光沖如花堅定的點了點頭。但他的臉上卻是一副做錯事兒般的表情。
「好了,娘沒有怪你的意思,幹嘛低著個頭呀!」如花面上帶著柔柔的笑道。話落,她便習慣性的刮了刮靈光的小鼻尖。
而後,如花看著外面天色不早了,便決定去南寡婦家走一趟,因為她麻煩了南寡婦好多事情,她得去謝謝人家,並且那日她還托南寡婦幫她買些米糧來著,所以她更要去了,若不然她和靈光該要餓肚子了。
這般想著,如花便將靈光放到炕邊兒上坐著道:「娘去換件衣裳,然後再帶你去幹娘家好不好?」
聽著要出門,靈光忙高興的沖如花點了點頭道:「好。」
如花則快速將喜袍脫下,換了一件單薄的外衫,因為她只有一件薄棉襖,而那件薄棉襖現在還在孫家,所以她只能將就著有啥穿啥了。
雖然覺得冷颼颼的,但現在也沒辦法了,總不能現在去孫家要衣衫吧,並且如花覺得就算是她現在去要,孫家人恐怕也不會給,指不定她還讓孫家人一通賤罵,所以她才不會這時候送上門去讓人欺負。
故而,如花便強打起精神沖靈光招著手道:「兒子,咱們走。」
「嗯。」靈光應了一聲,後他又小心仔細的將玉牌收了起來,然後便歡快的隨著如花出了門。
於是乎,娘倆兒便快步往南寡婦家去了……
話說娘倆兒剛跨進南寡婦家的院子,南寡婦便熱情的出來招呼道:「妹子和靈光來了,快進來屋裡坐。」話落,南寡婦便一個大跨步走到靈光面前,一把抱起靈光,招呼著如花進了屋。
待坐定後,南寡婦又寵溺的看著靈光道:「靈光要不要吃糖葫蘆呀?乾娘家裡有糖葫蘆哦。」
一聽有糖葫蘆吃,靈光自然是欣喜萬分的直點頭。
見靈光一臉高興期盼的模樣,南寡婦便將靈光放下地,然後快速進了內房,待她出來時,她的手上便握著兩串糖葫蘆。
「來,兒子,這都是給你買的。」南寡婦將糖葫蘆遞給靈光道。
「謝謝乾娘。」靈光開心的接過糖葫蘆。
「南姐姐你可真是慣他,買一串便好了嘛,還給他買兩串。」話落,如花燦爛的沖南寡婦一笑。
然後如花又站起身來,拉過板凳,往南寡婦挨近了些。
南寡婦聽著如花這話,卻是「噗嗤」一笑道:「就兩串糖葫蘆而已,不至於就慣壞了吧。」
「妹子說不過你,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如花笑著接口道。
如花話落,兩人便相視一笑。
後南寡婦又寵溺的將靈光抱到自己腿上坐著,而靈光則開心不已的吃起了他的糖葫蘆。
想了想,南寡婦便關切的道:「妹子臉上是怎麼了?」
聽得南寡婦這話,如花卻尷尬的不知該如何解釋。
南寡婦見如花面有尷尬,便識趣的換了話題道:「本來今兒我幫你送完貨,也想進董府瞧瞧來的,但那董府的門房不讓進吶,說是什麼一定要有請貼的人才能進,我呸,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如花聽得南寡婦這話卻冷冷的道:「那種骯髒的地兒,不去也罷。」
南寡婦聽得如花這話,再看了看如花面上的擦傷,便暗暗猜想著如花肯定在董府受了委屈,故而她便接過如花的話道:「也對,想來一個沒根兒的人住的地兒,肯定是要多噁心有多噁心,不去更好。」
話說一聽南寡婦提起沒根兒的人,如花便想起董太監那張變態到扭曲的臉,越想她便越不舒服,故而她忙轉移了話題道:「南姐姐,送去的貨白府小姐可還滿意?」
見如花有意轉移話題,南寡婦便識趣的過濾掉關於董府的所有事兒,轉而順著如花的話道:「當然滿意,白小姐說你那養膚膜效果太好了,她們家人用了之後都離不開了,所以讓你過幾天有貨的話,再往白府送兩盒,她要拿去送姑媽還是什麼的。」
「那過兩天我就再送兩盒過去。」如花聽了南寡婦的話,抑制不住的開心。
見如花開心不已的樣子,南寡婦決定讓她再開心些,故而她便道:「妹子,這次你可是大賺了一筆呢。」
如花本就十分開心,再聽得南寡婦此話,便越加的笑得合不攏嘴了。
開心歸開心,但她更關心正事兒,所以她便一臉燦爛的道:「三盒貨,6兩銀對吧,是賺得挺多的。」
「哪止6兩呀,這次我們可整整賺了7兩銀呢。」南寡婦一臉驕傲的笑道。
「7兩?莫非是白府小姐給了1兩的訂金?」如花疑惑的道。
話說如花貨物的訂價是三兩銀子一盒,若以三盒來算,可不就是9兩銀嗎,但她為了包裝漂亮、上檔次,便交待了南寡婦去珍寶堂尋三個漂亮的盒子,然後將貨裝好後,再給白府送去,因為上次一個盒子便花了1兩銀,故而三個盒子,如花自然要算做3兩銀了,那9兩減掉包裝盒成本3兩,可不就是賺了6兩麼?再一想白府小姐讓自己過兩天再送兩盒貨過去,如花便將這多出的1兩銀想到了訂金上,因為除此,如花再想不出有更好的解釋了。
可沒想南寡婦聽了她的話卻直搖頭,而後又故作神秘的道:「你可猜猜看。」
「南姐姐,你就別跟妹子打哈哈了。」如花焦急的道。
見如花一臉焦急的想知道答案,南寡婦決定不再繞彎彎兒,故而她便一臉帶笑的道:「買盒子只用了2兩銀,這下你懂了吧?」
可如花聽了這話卻納悶的道:「莫非是盒子不如上次那個般精美,所以便宜了這麼多?」
南寡婦聽著她這話卻一臉疑惑的望向她道:「這個姐姐還想請教你呢。」
「請教我?」如花不可置信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