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養女鋒芒一一尤物嫡女

《》章 節目錄 183 親,他不變態,是乃們太變態了! 文 / 軒少爺的娘

    世子夫人端起茶杯,用杯蓋撫著杯中的茶沫,目光滿是不屑和鄙夷的望著羅素雪,上上下下的打量:「素雪啊素雪,你現在要改名叫黑雪了麼?嘖嘖!瞧你這小模樣也怪可憐的,話又說回來,你終究是進了羅府一趟,也算與本夫人有幾天情份,我便做做好事,權當日行一善,幫你治治這怪病吧?」

    羅素雪雖然被僕婦大力的按著跪在地上,但她素來就不是個好相與的,楞是從僕婦手中用力掙出一隻手臂來,以袖掩面。

    因為那個人在,此時的她猶如衣服被人扒光一般,赤身**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這種難堪至極的感覺讓她失去了一慣的從容,渾身不自在到了極點,如果地下有洞,她很想找個洞鑽下去。眾所周知,她自視甚高,素來和夫人不和,夫人說會為她治病,她會信才怪呢!

    但萬事都有個原因,她羅素雪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總要弄清夫人為何要這麼對自己,還有姨娘呢?人到哪去了?而且,為什麼王爺會在這裡?

    羅素雪盡量忽略因蕭冠泓在場而給自己的壓迫感,低頭醞釀著怒氣,然後冷聲質問:「治病的事就不勞夫人操心了,素雪只想問我姨娘上哪去了?」

    「你姨娘啊?這本夫人就不太清楚了,得問問攝政王和世子。」世子夫人悠然自得的輕啜了一口香茗,微瞇著眼睛感受著唇齒之間的茶香,很閒適愜意的模樣。也是,心腹大患終將除去,換誰誰樂!

    羅素雪不敢問蕭冠泓,掩在袖子下的眼睛暗地將內室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羅世子的影子。

    不過世子夫人沒有蕭冠泓耐性好,她委實不願意再看到羅素雪那副冰清玉潔的模樣了。「行了,你莫白費功夫了,陶氏那賤人已被拖去凌遲處死了,世子跟著去行刑了,她那種淫婦也不是羅府的姨娘,所以你更不是羅府的五小姐,你們哪裡來哪裡去,本夫人誠然是厚道之人,不願意落井下石,但你也莫在這充什麼官家小姐了,看著怪眼累的。」

    她請示上首的蕭冠泓:「王爺,是否現在就開始為這謀逆之人治病?」

    蕭冠泓精緻的眉宇冷硬如鐵,黑衣肅殺,聲音冰冷如珠:「當然。」

    跪在地上的羅素雪一聽,心中猛地一顫,忍不住抬頭飛快的看了蕭冠泓一眼又低下頭,委委屈屈地道:「王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姨娘她究竟犯了什麼錯?為何要被如此對待?什麼叫她不是羅府的姨娘?」

    她一心想得到答案,奈何沒有一個人願意回答她。只聽見蕭冠泓淡淡地道:「來人,要刀功好的,去給素雪小姐把那黑屑刮了,手腳要放輕點,這是治病,非是要你們殺人!」

    立刻就有兩個侍衛出列:「屬下自認刀功尚可,願為王爺效犬馬之勞。」

    羅素雪本就被蕭冠泓的話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抬頭,又見他一頜首,那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便向自己走來,本能地想要後退,可她身後有幾個門神一樣的婆子擋著她,其中還有一個壯碩的婆子扭著她的另一隻的手臂壓著她跪下,根本不容她逃脫。

    她驚恐萬分的看著那兩個侍衛手中閃著駭人寒光的薄刃,心「咚咚咚」跳的快撞破胸膛了,用力的嚥了嚥唾液,惶恐的看向蕭冠泓:「不要,我不要治病,王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蕭冠泓看也不看她一眼,輕輕撣了撣衣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對著世子夫人道:「這裡就將給夫人了,夫人請隨意,本王還有要事,就不在這裡耽擱了。」

    言罷,一群身材筆挺矯健,英姿勃發的侍衛簇擁著他翩然離去。

    羅素雪望著蕭冠泓離去的方向,再也裝不來楚楚可憐的模樣,聲嘶力竭地高呼:「王爺,王爺!你為何要這樣對素雪?……」

    啪!世子夫人將手中的茶杯用力擲到羅素雪面前,雪白的瓷片瞬間四散迸裂,羅素雪急忙閉上眼睛側開頭,想躲避那些鋒利的碎瓷片,但還是有幾塊碎片擦過她的臉,留下幾道細細的血絲。

    夫人臉上一派冰冷,臉上全是陰霾:「醜八怪,鬼叫鬼吼的做甚?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多麼醜陋可怕!你以為自己是七仙女嗎?即便是七仙女,你以為你能美過鳳王妃?哼!心比天高,王爺為什麼這麼對你?你心裡沒數嗎?你為一己之心弄得王爺妻離子散,你還好意思喊冤?」

    「我呸!呸呸呸!裝,叫你裝,你陷害鳳王妃的的事,事無鉅細,世人皆知,你那個賤人娘,利用舊情人擄走楚世孫,如此的罪大惡極,還指著人家多看你一眼麼?天真,幼稚的可笑,把人都當傻瓜,全世就你們娘倆最聰明麼?古人云: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現今就是你們的報應到了。」

    「還有!」世子夫人越說越氣,憤而站起身,恨恨地道:「小賤人,你和你那淫婦娘,不是天天在世子面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作張作致,哭著喊著要世子休了本夫人麼?進了世子府更是整天作威作福,騎在本夫人頭上屙屎屙尿!可笑,你娘給世子戴了恁多年的綠帽,你呢!根本不是羅家的孩子,卻在這裡充大尾巴狼,本夫人這些年受了你們娘倆許多的閒氣,今日不找回場子,本夫人跟你姓!」

    「來人!」夫人一臉大仇欲雪的模樣,揚眉吐氣地道:「先把這醜女丟到城東乞丐窩,她這麼醜,尋摸著也沒人願意睡她,這樣吧!」

    她頓了頓,微蹙眉,做思考狀,然後繼續道:「哪個乞丐願意當眾奸她一次,便發十個饅頭給他,就這麼定了。」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王爺的人,王爺會找你算帳的。」羅素雪自知今日落到夫人手裡定是沒好果子吃了,可沒想到結果是這麼的不堪,不禁拚命掙扎起來。

    世子夫人眼皮都不抬,哧哧笑將起來,眼淚都笑起來了:「做你的春秋大夢!真是會往臉上貼金,你是王爺哪門子的人啦?仇人?王爺恨不得生啖你的肉,喝你的血,不怕實話告訴你,正是王爺吩咐本夫人這麼做的。」

    「哎呀,本夫人對王爺真是感激涕零,若沒有王爺出手,本夫人還不知要受氣到何時?連帶少爺小姐都無出頭之日,來人,帶她走,還有,別讓她自殺了哈!小心看顧,也別讓那此乞丐為搶幾個饅頭奮不顧身的搞她,弄死她就不好交差了,你們一個個精神著點,死不了就帶回來,還得幫她把這些皮屑刮掉呢!唉!真讓人操心……」

    「是,夫人。」眾凶神惡煞的僕婦惡狠狠的將尖叫怒罵不停的羅素雪押走了。

    夫人拿帕子抹著喜極而泣的眼淚感歎:「看來,本夫人也蠻變態的,這就是所謂的惡人自有惡人磨啦。」

    ……

    漂潑大雨呼呼啦啦的下了一陣,雨勢漸歇,太陽開始慢慢從厚厚的雲層裡鑽出來,瞬間鋪灑萬丈光芒。雨後空氣清新,青石板路被雨水沖涮地格外乾淨鮮亮。

    熙京城西法場。

    先前大雨,待行刑法場周圍並沒有什麼人,可雨一停,期待已久的百姓就迫不及待地如潮水般湧向法場,一時之間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法場中心有一個約百十餘平方米的處決台,上面有幾根柱子,幾個彪須大漢拿著鋼刀佇立在處決台上。

    被剝光全身衣褲,赤身**的陶氏捆縛妥當,長跪於一架平板囚車上,被押著先行於城法場示眾一個時辰,她的長髮梳成受刑女犯人標準款式的大圓髻盤在頭上,雙手反剪於腰際背後,兩腳腳踝銬上腳鐐,防止她抵抗或逃脫。

    陶氏嬌美的臉上此時死灰一片,驚駭的涕淚泗流,羞恥心和恐懼感讓她白皙豐腴的**顫抖不停,想到等會要被零割碎剮,她多想現在就死掉,免受千刀萬剮,可這會連咬舌自盡都是不能的,她被點了穴道。她幾次想抬頭,可眼角掃到黑壓壓的人群,她的勇氣便立刻消失了,只能深深的垂著頭。

    行刑官恭敬的展開聖旨高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婦陶氏作惡多端,與其女羅素雪和阮氏一族勾結謀逆,並殘殺梁國兩位皇子,企圖栽贓嫁禍害鳳王妃……寸磔於西市。」

    「殺了這妖婦,殺了羅素雪。」

    「這對母女可惡至極,豬狗不如。」

    法場底下的人群大聲嚷嚷著,他們早就義憤填膺,現在車遇國幾十萬大軍陳兵邊界,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與梁國開戰,百姓對於這種為了一己之私而引起兩國戰火的罪人深惡痛絕,不停的向陶氏的方和吐唾沫,磨拳擦掌恨不得親手殺了陶氏母女。

    蕭冠泓俊面含霜,一身黑色錦衣,不緊不慢的行到法場中央,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逼人的自信與貴氣。

    他在法場上負手而立,迷人的鳳眸帶著睥睨天下的冷漠,對周邊的鼓噪聲充耳不聞,黑色繡金披風在他身後隨風飛揚,披風上繡著威風凜凜的四爪金龍,並沒有多餘的修飾,可尊貴不凡與生俱來,王者之氣渾然天成。

    「王爺!」法場上的眾官員向他行禮。

    他薄而性感的唇角倔強的緊緊抿著,微微頜首,示意眾人免禮。然後被官員恭敬地迎到一旁坐定。

    陶氏已經被掛起來,雙腳離地,高出人群一頭,雙腳腕,手腕反綁於主桿後面。側後方還站著一個手持法刀高大健碩的劊子手。

    蕭冠泓瞥見羅世子在身邊,略一沉吟,低沉地道:「世子先請回吧,你與她總算是夫妻一場,不必觀刑。」

    羅世子的臉上早沒有被欺騙的憤怒了,只餘平靜,此時沉默稍許,也低聲地道:「王爺不必誤會,區區一個賤妾,當不得如此嚴重,我是曾經寵愛過她,為此和拙荊鬧的雞飛狗跳,冷落夫人多年,不想事實竟是如此不堪,此次被她母女害的險些禍及滿門,幸得王爺愛護羅府,不然現在羅府那能摘得清,父親和我對王爺皆是滿懷愧疚,感激涕零。」

    羅世子轉頭看了一眼在法場上的陶氏,恨恨地道:「這賤人不值得同情,純屬咎由自取!我恨她虛情假意騙我多年,本想親眼看著她被零刀割死,但王爺有憐憫之心,我也不想讓她再污眼了,這便家去。」

    從頭至尾,蕭冠泓眼簾微垂,不置一詞。

    須臾,行刑官看了看眾人,再看看天日,高聲道:「時辰已到,即刻行刑!」話落,擲下令牌,人群安靜下來。

    陶氏一聽,想到自己必死無疑,真想一暈了事,可劊子手為了讓她在受刑的過程中從始至終都保持清醒,先前就給她灌了藥,防止她在挨剮的時候因過分疼痛而昏厥。

    劊子手精神抖擻的轉過身,手中的刀飛快的一動。第一刀就切掉了陶氏左胸脯的**肉,正好銅錢大小一塊肉,割下來插在刀尖上往天上一拋。這一虧叫割祭天肉。所謂祭天肉,就是拿這第一塊肉祭老天爺,祈禱老天爺保佑讓劊子手順利完成凌遲刑,不要出什麼岔子。

    「啊!……」陶氏慘號連連,刑場方圓十里皆可聽見。

    第二刀就是要將陶氏頭上的肉皮割開,耷拉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避免她與劊子手四目相對,防止她在極其痛苦時放射出異常陰冷、恐懼的目光而使劊子手心慌意亂,影響行刑。

    正在劊手要割下第二刀時,遠遠傳來一聲清嘯,這聲清嘯尖銳高亢,震得人雙耳劇痛,胸中氣血翻滾。緊接著,一條青色人影幾個縱躍落在遠處的屋頂上。

    蕭冠泓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對著微怔住的劊子手一揚手指,劊子手立刻劃下第二刀。

    「啊啊啊……」陶氏的慘叫聲更淒厲了,聲聲不絕於耳,響徹雲霄。蕭冠泓望著遠處的青色人影,嘴角微微一挑,漆黑的鳳眸內閃著詭譎難辨的光芒。

    「攝政王,還請手下留情,適可而止。」那道青色的人影終於忍不住了。他內息充沛,聲音清越悠揚,本還算動聽的聲音,聽在蕭冠泓卻覺得如魔音入耳,他的眼睛立刻就赤紅一片,看那道青色的身影都覺得是漫天腥紅的血霧——就是這個人!他至死都不會忘記,這聲音,正是那天擄了昊兒的黑衣人!

    這人用調虎離山之計把他引走,使若櫻得不到他的援手,被奸人陷害。其實陰謀詭計他不怕,就算有人陷害若櫻,只要有他在場,他也絕計不會讓若櫻受半點委屈。羅素雪和陶氏他恨是恨,卻遠不如恨這個人來得厲害。這個人是使他們夫妻分離的罪魁禍首,他此時找不到若櫻,那種煎熬揪心的痛苦不足為外人道也,猶如生活在地獄中,又怎能允許仇人好過呢!

    他對那道青色人影的聲音恍若未聞,兀自慷懶地坐在椅子上,安然自得的低頭撫袖,其認真的程度彷彿那袖袍上有金子似的。袖上當然沒有金子,只是有一朵指甲大小的粉紅櫻花——那是若櫻未免在昊兒面前丟臉,勤學女紅後的成果。若櫻懶怠的狠,只在他衣服的袖口處繡朵櫻花,就表示盡到妻子的責任了。

    劊子手盡職盡責割著陶氏,將割下的肉片一片一片丟到一旁的蔞子裡,陶氏聲聲淒厲的慘號聲如厲鬼,刑場上的人群靜默無聲,一會兒看看英明偉大的攝政王,一會兒又瞧瞧遠處的屋頂,俱都有些發懵。

    屋頂上青色的人影身形忽然一動,幾個起落就飄然落在法場上,落地之後,人們還沒看清他長啥樣,他的手就一揮,一道閃電般的利光便向渾身痙攣的陶氏射去。「攝政王,好歹給她一個痛快,只是個婦道人家,何苦這麼折磨她?」

    「哧!做你的春秋大夢!」在他動手的瞬間,蕭冠泓就起身了,他右手的手指一動,同樣是一道利芒向陶氏射去,迅度快如無以倫比,竟然是想後發至人打落青衣人的暗器。與此同時,他的長腿猛地一踹身旁的椅子,那椅子便挾著尖銳的呼嘯聲向青影人砸去。

    叮叮的輕響聲,蕭冠泓後發的銀針果然將青衣人飛燕鏢打了下來。青衣人也躲開那把椅子。椅子落在法場上頓時砸的四分五裂。底下的人群一齊發出了驚叫聲。

    冷冽等侍衛騰身便要攻向青衣人,蕭冠泓一把將黑色的披風扯了下來,隨手向他們一拋,犀利冰冷的眼神盯著青衣人,冷冷地道:「不必,本王親自招待他,本王也要他在有生之年嘗夠有心無力的滋味,十倍百倍的還他,然後讓他痛苦的活著。」

    青衣人體形修長,姿態飄然瀟灑,卻長了一張大眾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丟人堆裡馬上能湮沒。百姓不知道,蕭冠泓卻知他戴著人皮面具,他冷哼一聲:「哼!何方鼠輩,藏頭露尾,生得有太醜,怕嚇著人嗎?」

    青衣人卻是怔怔地望著地上躺著的飛燕鏢,錯愕的眼神毫不加以掩飾。心裡卻震驚不已,這個攝政王年紀不大,功夫卻好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他不信邪的又發了一枚暗器,這次卻是射向劊子手,可蕭冠泓又是用銀針成功的打落了他的暗器。

    青衣人不再動作,眼神掃過痛苦哀嚎的陶氏,深吸一口氣,對著蕭冠泓道:「王爺,得饒人處且饒人!某上次並未對楚世孫做出什麼傷害,若某真是做了什麼,王爺現在也是追悔莫及,何苦為難一個弱女子?」

    「大言不慚,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蕭冠泓斜睨著青衣人,整個人站得標槍一般筆直,宛若玉樹臨風:「別以為這麼說本王便會感激你,你若是傷害了本王的孩兒,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喘氣嗎?海星門便是你最好的下場!這世上將再無你的容身之處!本王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你的九族全都會從這個世上消失!」

    海星門惹怒了攝政王,帶來了滅門之禍,被全副武裝的湘王衛盡數搗毀,這已經是武林公開的秘密了。裡面的殺手沒有一人能逃脫死亡的命運。一個武林幫派名聲再轟動,裡面的殺手功夫再高,能力再強,一旦惹上了朝廷,同樣叫你灰飛湮滅,成為歷史。

    青衣人對海星門的事知之甚詳,其實就算沒有海星門,他也是不願意和蕭冠泓這個強悍的人為敵的,蕭冠泓不但睿智聰明,且喜歡睚眥必報,惹他跟捅了馬蜂窩沒什麼兩樣。只是,唉!往事不堪回首,同樣也不用再提,悔之晚矣!青衣人心裡發出深沉的歎息。

    看著陶氏渾身的肉一片片的被割下,鮮血淋漓的模樣讓人驚駭萬分,他痛苦的閉了閉眼睛,蕭冠泓沒有誇大其辭,有他在場橫加阻攔,自己竟然想讓陶氏死的輕鬆一些也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活剮。此時,他真的嘗到了蕭冠泓所說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不忍再看陶氏的慘樣,眼神痛苦中帶著祈求望著蕭冠泓道:「王爺你究竟意欲未何?陶氏就算死有餘辜,可她為人也未到喪盡天良的地步,只要王爺肯給她一個痛快,某願意答應王爺的任何條件。」

    蕭冠泓冷曬,陶氏敢把主意打到昊兒身上,雖然志在拖住他,並沒有讓人傷害昊兒,但她去是在害若櫻,這樣的人,要他如何給她一個痛快?他的眸色冰冷無情,對青衣人痛苦的眼神視而不見,更對陶氏的慘叫聽若未聞,回答的乾脆俐落:「任何條件都行嗎?好,別說本王沒給你機會,那你就自廢武功,自斷經脈吧!」

    這話出乎青衣人的意料之外,他沉默了片刻,猶豫地道:「換個別的條件行嗎?」

    蕭冠泓本意就是要刁難人,聞言,挑高的眼角微瞥青衣人,帶著森森冷意,語氣寒如淬冰:「過兩天,羅素雪同樣會被凌遲處死,和今天陶氏的情形一模一樣,歡迎你來觀刑,那天本王抽不出空兒來,只要你有那個本事和膽量,你劫法場也未嘗不可。」

    青衣人暴躁了,別的什麼他都可以答應,唯有這一身武功不能失,蕭冠泓壓根就是想折磨他,思及此,他微含惱意的道:「王爺,你一徑張冠李戴,指鹿為馬,硬說某是陶氏的姦夫也就罷了,為何非要將羅素雪栽在某頭上?某承認和陶氏早年有些許舊情,但後來早早便斷了,羅素雪斷不可能是某的骨血,而王爺你大可不必用她來威脅某!」

    蕭冠泓望著他的神情傲然而冷酷,冰冷狠戾的眼神令人寒入骨髓,他一把將侍衛奉過的那個香袋兒和信函向青衣人狠狠砸去,嘲意甚濃的聲音中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絕:「先看看這些,她是不是你的骨血有何重要?你可以向天下人去證明她不是你的骨肉,只要有人相信。」

    青衣人向空中一伸手,抓過香袋兒和信函,這兩樣東西他不看都曉得,香袋兒上還繡著一隻雨燕,是陶氏舊年繡給他的,信函亦是陶氏寫給他的,洋洋灑灑,纏纏綿綿的將兩人之間的往事用筆複述了一遍,以圖打動他的心,說服他前來幫一個小忙。

    他再次深深的歎息,有一種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的絕望感。

    蕭冠泓卻不管他是何種心境,手往腰間一按,唰地抽出銀光閃閃的軟件,用劍斜指著他,睥睨天下的尊貴氣質盡顯:「跟你恁多費話,看你在本王劍下能撐多久。」話落,他快若閃電的仗劍躍向青衣人。

    ……

    一座孤山,平地拔千仞,佇立在開闊的峰林谷地之中。

    遠看群峰疊翠,白雲繚繞,雲氣氤氳盤結;近觀峰巒嵯峨,怪石嶙峋,千仞峭壁。世人誰也不知道,江湖上名聲轟動的天下第一樓浮雲樓就在此山之上。

    一紅衣墨發的男子負手在後,龍行虎步的沿著曲曲折折宮殿一樣的長廊疾行,他面容雖普通,一雙眼睛卻生得尤其動人,水汪汪的幾乎要滴出水兒來,眸子似兩粒黑珍珠般動人。

    經過高低曲折的花牆時,一條青色的人影倏地從天降落,帶著血雨腥風,然後以極其狼狽的姿勢「噗通」一聲掉落在他的面前。

    紅衣男子止住前行的步伐,垂眸默默地俯視著地上的人半晌,許之輕啟唇:「雖然本樓主欺師滅祖的行徑值得世人敬仰,但你也不必對我行五體投拜之禮吧?」

    青衣人影滿身傷痕,鮮血淋漓的伏在上,本已奄奄一息,聞言振作精神,氣憤的捶地,大聲咆哮道:「你這個不肖徒兒,還不快扶為師起來。」

    紅衣男子對他的話恍若未聞,伸出著灑金墨靴的腳將他撥的翻了個身,成了面朝上,閒話家常地道:「本樓主早叛出師門許多年了,你誰的師傅啊你?」

    地上的人但凡是有一點力氣,都要咬死這不肖徒兒,怪只怪他全身傷痕纍纍,委實沒有半分力氣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去法場救人不成反被虐的青衣人。他本以為自己的功夫即使不是天下第五,也罕逢敵手,足以縱橫江湖了。卻未料到蕭冠泓那廝忒變態,居然在打鬥的過程中誘他誤傷在陶氏身上,以至於陶氏慘絕人寰的淒厲慘叫聲擾的他心神大亂,根本不能專心對敵。

    高手過招,豈能有一絲一毫的分心?他就這麼一丁點疏忽,被蕭冠泓抓住大好良機,一頓劍光暴漲,將他刺的跟個花皮豬一樣,幸虧他輕功了得,逃得快,不然老命早已休矣。

    他垂頭喪氣的躺在地上,勉強伸出一隻手遮住照射到臉上的陽光,猶不服氣地喃喃道:「娘的,就說今犯太歲,流年不利,被個後生小輩欺負到如此境地,真他娘的叫人洩氣。」

    紅衣男子姿態優雅的蹲下身來,反覆端詳著他身上的傷勢,嘴裡嘖嘖有聲:「嘖,可憐見地,你說你真有出息,一大把年紀了天天裝嫩,整日一副風流瀟灑的模樣留戀煙花之地,不思長進,這下好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難上了,你別說你認識我啊,一柄軟劍也打不過。」

    青人衣躺地上裝死,不接話。

    紅衣男子起身一揮手,暗處走來一僕人:「將這老傢伙扛走,別讓他掛了。」

    見僕人訓練有術的將人抬走了,紅衣男子不改初衷向前行去,修長的背影,衣袂隨風舞動,紅衣瀲灩,墨發傾洩,整個人看起來風姿動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萬千風華。

    「樓主!」守在門口的侍女恭敬地低聲施禮。

    紅衣男子微斂目,淡淡地道:「姑娘今日如何了?」

    精緻的雕花房門突然被打開,屋子裡面的人伸出纖纖玉手分開垂掛的水晶珠簾,羞郝地看了他一眼,退後一步,巧笑嫣然地道:「樓主,你來了。」這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聲音嬌軟動聽,花一般年紀,雖生得如嬌花臨水,卻又不失武林女兒的颯爽英姿,可能是屋子裡太過溫暖,她臉上一直暈紅著,看起來嬌艷可人。

    「嗯!」紅衣男子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修長如玉的手指勾開一串水晶珠簾進了屋子。甫一進屋,一股濃濃的藥香夾雜著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

    屋子陳設華麗富貴,白玉石鋪就的地面,紫檀傢俱,山水花鳥的屏風,窗戶上垂掛著落地的錦簾,房中有一張鑲金嵌玉的雕花大床,上面鋪著軟軟的繡花錦被,薄薄的紅紗床幔低垂,有一人影靜靜的臥在床塌的陰影裡,安安靜靜,無聲無息。

    紅衣男子停滯不前,駐足原地一瞬不瞬地望著床上的人影,深遂幽遠的眸光似透過紗幔。站在這裡,他能看到床上人的如雲墨發鋪散了半塌,那青絲如水,透著淡淡的花香,柔滑若絲,甚至能想像那人濃密的羽睫在眼瞼處瀉下一排陰影。

    先前開門的女子裊裊婷婷的緩步上前,伸手想撩開床幔。紅衣男子揚手制止:「她今天還未醒來嗎?可有什麼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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