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養女鋒芒一一尤物嫡女

《》章 節目錄 127 這是要肉麻死誰啊? 文 / 軒少爺的娘

    卻說蕭冠泓和若櫻慢慢悠悠的用完早點,這才帶著亦步亦趨的鐵砣螺納蘭明桑一起去了書房。

    這書房是臨時佈置的,往年車遇國並無來使來北玄,也就沒有所謂的使館,這次車遇國和西呈皆有備而來,太后的壽辰要到翻年的三月,兩國來使居然打算在北玄過年。

    北玄弟秉承著「有朋自遠方而來,不亦樂乎!」的宗旨,好客的很,大國也好,小國也好,處處面面俱倒,安置他們住的舒服舒服的。

    卷軸是明月呈進來的,橫豎是蕭冠泓的心腹之人,就招呼過來一起看。

    納蘭明桑聽了諸葛復之言,心裡有譜,所以也不仔細看,只是不露聲色地找四人的畫像,不一會兒,果真找著了一張,自己先匆匆掃了一眼,隨後便對眾人道:「你們看,這個是是北玄太子的先祖吧?」

    眾人怔了一下,頗有些意外。

    若櫻壓下滿腹疑惑,自納蘭明桑手中接過畫卷,垂首細細打量了一番,有些奇怪地道:「為什麼不說是皇帝陛下的先祖?只說是慕容嚳的先祖?我看嚳太子生得極像聖上啊!」

    蕭冠泓在她身旁掃了卷軸一眼,漫不經心的道:「頭髮!」

    他說的言簡意賅,但卻一語中矢,若櫻立必就明白過了,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這張畫像上的男子額頭中有一撮墨金頭髮,跟慕容嚳一般無二,陛下頭上似乎沒有,不過陛下經常戴著冕旒,珠簾垂額,也看不太清是不是沒有?」

    納蘭明桑低著頭,快手快腳翻找著其餘的卷軸,嘴裡卻肯定的回答若櫻:「北玄的玄清帝額頭上沒有,宮宴時本世子看得清清楚楚。」

    若櫻點點頭,一臉同情之色的笑話他:「我瞭解!你肯定是因為自己頭上長了一撮白毛,覺得自己異於常人,像個怪物一樣,所以但凡看見同樣額頭生異發的,你就要多看幾眼是吧!按這麼說來,你父王的頭上豈不是也沒白髮?那肯定比你俊多了!」

    納蘭明桑心中暗道,不氣不氣,氣死沒人替!

    他運了一會氣,壓下心頭被若櫻激起的無名火,口氣淡淡地道:「本世子這是銀髮,銀髮,高貴不凡的像征,你個不識貨的,非但眼神不好,還淨埋汰我!我父王與我生的並不相像,全天下都知道,你不知嗎?」

    若櫻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兀自拿著一張卷軸看得目不轉睛,緊接著,她滿臉訝異地道:「泓泓,你看!」說著她幾步走到蕭冠泓面前,把卷軸遞給他。

    她的話音一落,霎時間滿室寂靜,所有人包括蕭冠泓都停下手裡的活兒。

    清風和明月兩個愣是頭都不敢抬,只管盯著自己面前的卷軸看,彷彿想將那卷軸盯出一個洞來。

    納蘭明桑在呆楞片刻後,突然放聲狂笑起來:「哈哈哈……泓泓!蕭王爺,你看,這叫法倒也別緻!要不本世子也這麼叫吧?」

    若櫻迎著蕭冠泓看向自己黑潤潤、水光熠熠的眼睛,故意忽略納蘭明桑張狂的笑聲,硬著頭皮吶吶地道:「我不過是聽老爺子這麼叫,覺得……覺得……」

    她聽那個瘦削的老爺子就這麼叫蕭冠泓,覺得很順耳,有時候會把「泓泓」兩字放在唇舌間暗暗咀嚼,這會只顧著卷軸上的東西,忘記有外人在場了,無意中衝口就喊了出來,這會子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蕭冠泓凝視著若櫻臉上驟然升起的紅暈,心裡一軟,唇角若有似無的翹一翹,接過她手中的卷軸時順勢握住了她的柔荑,然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低的道:「往後無人時就這麼叫,我心悅之。」

    「嗯!」若櫻雖一臉尷尬之色,但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納蘭明桑最見不得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行徑,在一旁大煞風景地道:「鳳王,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趕緊看看,正事要緊。」

    若櫻被納蘭明桑的喊聲驚醒,見蕭冠泓正但笑不語,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覺得自己臉上熱熱燙燙的,忙把纖手從他的大掌中掙脫出來,裝做把耳邊散下的幾縷青絲別到耳後,側頭對著納蘭明道:「也是個圖騰,不過跟我的不一樣。」

    蕭冠泓見若櫻轉開視線,便微微一笑,閒適地展開手中的卷軸,一看之下卻發現卷軸上果真有一個圖騰。那是一個霸氣橫生的青龍圖騰,色澤明亮,一條囂張的青龍正張牙舞爪的盤旋飛舞,神情亦是活靈活現的,好似即將騰雲駕霧從卷軸上衝出飛向天空。

    蕭冠泓好看的眉頭不由自主的擰起,感覺這個青龍圖騰非常眼熟,忍不住凝神細想自己曾在哪裡見過。

    這時,納蘭明桑走了過來,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卻馬上低聲驚呼:「青龍?」

    驀然,明月滿臉驚詫的捧著手中的卷軸走過來回稟:「王爺,這副好像是騰王的畫像。」說罷將卷軸呈給蕭冠泓。

    蕭冠泓掩下心底的思緒,若無其事的接過卷軸,展開和若櫻一起觀看。卻見卷軸上繪有一個身材高大且昂藏挺拔的男子。

    這男子一身寒光閃爍的盔甲,頭戴長纓,肩披紅色的披風,強勁的右手緊握腰間的佩劍。一張稜角分明卻英俊非凡的臉上面無表情,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劍眉如刀,長飛入鬢,清冷深邃的眼眸帶著幾分殺戮的寒意,優美的唇線抿的緊緊的,渾身散發著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的氣息,整個人不怒自威。

    這正是車遇的騰王,兼驃騎大將軍宇文騰的畫像。

    蕭冠泓和若櫻心裡疑竇叢生,還未來得及開口,卻聽到納蘭明桑道:「這裡還有一張,也是騰王的。」

    經過這半會的功夫大家都很淡定了,不再像先前那樣驚異不定。若櫻接過納蘭明桑遞過的來卷軸匆匆掃了一眼,一臉平靜的宣佈:「我知道了,青龍圖騰原來就是騰王身上的文身。」

    這張卷軸上面的宇文騰沒有甲冑加身,著一襲深青黛色便服,領口和袖口都暗繡銀錢,衣服鬆鬆跨跨地掛在宇文騰健碩的身軀上,用一條鑲著綠松石的腰帶隨意繫在腰間,任憑一小片結實的胸膛露了出來,但在左肩偏向胸膛的地方有一塊辟邪文身,那文身只有男子的手掌大小,卻同另一張卷軸上的青龍圖騰並無二致,如一個模子脫出來的。

    蕭冠泓接過來細細端詳了片刻,微蹙著眉頭,以修長的指尖輕揉著額角,心裡卻感覺非常震驚,因為這兩副畫,讓他驟然想起一些忽略了的事——這副青龍圖騰他曾在宇文騰的身上見過一次。

    同時,他努力回想著宇文騰在熙京和自己說過的那些怪力亂神之事。

    當初宇文騰恐他不信自己所說,曾解衣給他看過身上的青龍圖騰,那時蕭冠泓雖然有些狐疑,卻因若櫻失蹤而弄得心神大亂,根本無暇顧及到別的,只對宇文騰說此事容後再議。

    後來發生的事太多,他和宇文騰始終不得空,這件事便擱置下來。如果不是這會子看到這兩副畫像,他早就忘還有這麼一樁事了。

    他前思後想了一遍,又仔細端詳畫像片刻,肯定地道:「不是宇文騰,我和他打小就認識,算得上是發小,光腚的時候都見過,小時候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圖騰和文身,這個青龍是後來出現的……再則,他雖是大將軍,一身氣勢威風凜凜無人能及、但他自小文武兼修,長大後文韜武略樣樣精通,整個人是文采奕奕又不失儒雅氣質,算得上是個儒將,可畫像之人卻把男性的剛猛發揮到極致,想來……」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納蘭明桑,意味深長地道:「想來這畫像之人跟世子你的情形差不多,也是宇文騰的先祖,而且若櫻那個赤鳥圖騰色澤鮮艷,這個青龍圖騰顏色鮮明,皆不是尋常物件,難能可貴的是,還能像胎記一樣長在身上,並且在家族子嗣身上代代相傳!這個還好說,可以理解為遺傳,只是你頭上的銀髮是怎麼回來?乍一看好似個獨角,也是你家族裡世世代代相傳之物嗎?」

    納蘭明桑心裡卻明鏡似的,當初他聽到柳青娥回稟過,知道宇文騰身上的青龍圖騰已現身了,並且有一件寒光森森且怪異的鱗甲,但他自是三緘其口,絕口不提這些事,若是說出來,要怎麼解釋的清?

    不過蕭冠泓將這事說出來更好,他也用不著遮遮掩掩找理由了。

    納蘭明桑毫無退縮之意的與蕭冠泓對望,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道:「也不盡然,幾百年以前也許是代代相傳,但後來不知為何故銀髮卻消失了,本世子往上追溯的幾代祖先頭上皆是黑髮,一根銀髮也無,只到了本世子這一代,生下來就有一撮銀髮在額頭。」

    若櫻在一旁聞言,過細的看了幾眼納蘭明桑美人尖上的那撮銀髮,歎了一口氣,同情地道:「生下來就有啊?真可憐,世子你沒被你父王和母妃當成怪物丟掉吧?」

    納蘭明桑被她氣的額角青筋直跳,按捺著脾氣,冷冷地道:「本世子運道好,遇到的都是些有眼力見兒且識貨之人,父王和母妃知道此銀髮乃極致尊貴之物,滿心歡喜歡的將本世子視為福星,一向是疼寵有加,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接著,納蘭明桑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比不得某些人,出生就被父母搞丟了,尋回來也是爹不親,娘不愛,皮疼肉不疼的,換成本世子,早離家出走了。」

    若櫻左耳進右耳出,壓根沒被他刺激到,反而有些好奇地繼續問道:「那你眉心的白砂痣呢?應該是真的吧?難不成也是娘胎裡帶出來的?」

    納蘭明桑這才心平氣和了,如玉的手指撫了撫自己眉心那顆細長的白砂痣,回想了一下,簡單地道:「這個不是娘胎帶來的,十歲左右它自個兒長出來的。」

    蕭冠泓的手指有節奏的輕扣著輪椅的扶手,發出輕微的「嗒嗒」聲,他推敲來推敲去,問若櫻:「若若,世子頭上的銀髮跟你鳳族的圖騰倒有異曲同工之妙,鳳族幾百年不曾出現火鳳王,不就因為你手臂上的那個玄鳥朱雀一直未能出現?」

    若櫻一怔,難道自己叫他一聲「泓泓」刺激到了他,居然也弄個這麼親密的暱稱。

    納蘭明桑簡直被這兩人刺激的要抓狂了,剛去了個「泓泓」,卻來個「若若」,這是要肉麻死誰啊?忍不住不滿牢騷地抱怨:「王爺,你稱她為若櫻和鳳王不就行了,何必又多弄一個外號?若若,若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喊糯米呢!」

    蕭冠泓滿臉不豫地斜睨了他一眼,眉峰挑高,霸氣十足地道:「為了區別對待,不與你們這些俗人混為一談,本王經過深思熟慮,決定以後就叫若櫻若若,這名字是本王的專屬,誰都不許叫,否則,別怪本王手下無情,殺無赦!這次念在世子你是初犯,暫且不予計較,若你下次明知故犯,定叫你身首異處。」

    他一雙漂亮的鳳眸寒光閃爍,墨發無風自動,說到後來竟是威風凜凜,王者氣勢帶著殺意騰騰鋪天蓋地而來,彷彿誰敢叫若櫻一聲若若,他就格殺勿論,霸道冷厲的模樣倒教人不寒而慄。

    儘管蕭冠泓說的氣勢洶洶,佔有慾十足,若櫻卻抿著嘴唇嫣然一笑,甜蜜的感覺漸漸地滲透到她的心底,想著:兩人相處,貴在情深,很多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肉麻就肉麻吧!當成有趣就行。

    納蘭明桑長眉一動,桃花眼一瞇就要發作,但他想了想,算了,真打起來也落不到什麼好處,這必是姓蕭的使得激將法,不外乎是想千方設百計的想將自己攆走,這廝嫌自己礙眼?他還就不遂他的意了,偏要做個抽不走的鐵砣螺!

    明月和清風自是不敢發表什麼反對言論,倒是明月有一疑問:「王爺,綜上所看,北玄太子額上的頭髮和納蘭世子一樣,皆是前幾代祖先沒有,到嚳太子這一代才重新出現,鳳王的赤色的朱雀圖騰同樣如此,如此這般的話,騰王前幾代的祖先應也是沒有圖騰,可為什麼圖騰和異發消失了幾百年,卻又出現了呢?當初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消失呢?」

    不愧是蕭冠泓的得意手下,問得問題是犀利而又直接。

    若櫻顰著黛眉苦苦思索了片刻,直言不諱地道:「他們的我不清楚,但鳳族是因為有一代女王陛下不知何故而失蹤了,從那以後,後面代代的鳳女皆失去了朱雀傳承,所以一直沒有火鳳王出現,且那位女王陛下失蹤後不久,南方的火鳳國便遭遇了一場天大的浩劫,地龍翻身將興盛一時的火鳳國變成現今的南海,自那以後,鳳族的血嗣也越來越稀少……不這,既便是現在,每代鳳女死後都會扶樞到南海去水葬,算是葬於故國的意思吧。」

    「南海……」屋內幾個人都不由得將注意力放到這個地方。

    蕭冠泓和明月清風之所以對南海饒有興致,是因為蕭冠泓的一身武藝正是南海老叟所授,南海老叟誰都知道他是在南海之濱結廬而居,只可惜,不知多少人跋山涉水而去,想拜在他門下學藝,但到了南海之濱就會迷路,不要說找南海老叟,能摸清方向尋個出路都不易。

    不過因為有納蘭明桑在這裡,他們幾個都絕口不提南海老叟之事,反而心照不宣的將話題錯開,討論參詳起另外的卷軸,因為除卻那些破破爛爛的卷軸以外,其它不是像手扎一類的筆記,就是落月山那些怪人的臉譜,有整個的人的,有專畫臉的,有分開的五官,就跟一個初習畫的人在塗塗抹抹,想著怎麼把筆下的人畫到最英俊威猛。

    ……

    再說鳳歌見若鸞哭著跑了出去,臉色一變就要跟著追去出,不料卻被赤焰出聲攔住去路:「你還是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這會去勸她,反而適得其反,她越發哭的厲害,孩子見到娘,無事哭三場,她一哭,你心一軟,指不定什麼都會由著她,到時你怎麼同族中人交待?」

    若櫻正要下塌的雙腿不由得一滯,心知夫君說的有理,在若鸞鳳女的身份沒被戳穿以前,若鸞是個天之驕女,每天快快樂樂的不知憂愁為何物,有他們夫婦和鳳族的族人護著,除了病痛能折磨得她掉眼淚,幾乎不知哭泣為何物,舉凡她看得入眼的東西,既使是龍肝鳳髓,鳳族和嚳太子都會盡量幫她弄到手。

    可自打若櫻被找回,若鸞算是嘗到了世間平凡女子的一切苦楚,沒經過風雨吃過苦頭的她一時難以接受這也很正常。唉!鳳歌歎了一口氣,心想,搬出鳳臨閣勢在必行,昨天鳳族的族長鳳舞已對自己下了最後通碟,再不將鳳臨閣還給火鳳王,就會帶著全族的人來赤鳳候府親自收回鳳臨閣。

    縱然鳳族血脈稀少,族人也不多,但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或者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畢竟是王族後裔,華貴、矜持的貴族氣派和排場十足,絕非尋常人家能比。鳳族的人不在朝廷做官,但故國王室留下的錢財卻令他們子子孫孫用之不盡。而且都是些死忠派,只維護火鳳王的利益。

    族長鳳舞雖只是個雙十年華,唇紅齒白,分外俊秀的男子,可魄力十足,在族裡行事是大刀闊斧,鐵面無私,更兼小小年紀一身功夫已至臻境,摘葉飛花皆可傷人,不但在族中威信極高,便是北玄皇族對他也是禮遇有加。

    若櫻以火鳳王身份回歸時,風舞曾帶著全族人來參拜,並毛遂自薦,自願為鳳王挑選近衛,並親自訓練。

    若櫻見他分明是個俊雅至極的貴公子,可通身的氣派和氣勢卻比皇子親王還要強,暗自欽佩,又聽四衛提過他功夫了得,便有心一試。於是兩人以切磋的名義打了個不亦樂乎,也不知是鳳舞因若櫻的身份讓著她,還是別的原因,兩個倒打了個平手。

    經此一架,半斤八兩的兩人頗有些惺惺相惜,若櫻不但將選侍衛的事放權給鳳舞,還時常向他請教一些鳳族之事,族中之人丁稀少,自然樂意見到鳳王和族長關係融洽,因為這樣才利於本族的長久發展嘛。

    先頭鳳族的人念著舊情,對鳳歌和赤焰假鳳真鳳並未多加責難,畢竟火鳳王回歸,鳳凰飾找回,此乃全族幸事和興事。但人都是有底限的,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碰觸,像這次鳳臨閣之事,鳳歌便是碰到本族人的底限。

    俗話說:「國有國法,族有族規」。這種族中之事,你便是去告御狀也是無濟於事。

    思及此,鳳歌忍不住又再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心中擔心小女兒這時不知哭成什麼樣子了,滿心不忍的對赤焰道:「候爺,你說不去看鸞兒這行嗎?她若是像上次那樣……」

    赤焰心中有事,正躇躊著怎麼跟鳳歌開口,聽到她這樣問,知道她顧慮著若鸞像上次那樣尋死覓活,略一沉吟便道:「暫且由她去吧!你去勸反倒是火燒澆油,與事無補,有丫鬟和婆子跟著她,不讓她做傻事就行了,你若實在不放心,便讓張嬤嬤去看著她,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鳳歌一想,也沒有比這更高明的法子了,只好吩咐張嬤嬤趕緊去看著二小姐,務必不要讓她做傻事,有什麼事就使人來通知自己。

    張嬤嬤一走,赤焰便揮一揮手,將餘下的丫鬟和僕婦譴出內室。

    鳳歌看他一臉有大事要講的慎重模樣,有些不解,狐疑地問道:「作啥把下人都譴走,發生何事了?」

    赤焰走過去,在榻沿邊慢慢的輕輕的坐下來,似有些遲疑,但只猶豫了一下,他就將鳳歌放在膝上的雙手拉過來,隨後輕輕摩挲鳳歌保養得宜的白晰纖手,繼而抬頭微笑著看著鳳歌,神情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的道:「鳳歌,你知道嗎?我找到飛飛為我生的那個孩子了?」

    「什麼?」赤焰口中吐出的字眼對鳳歌來說如同晴天霹靂,霎時,她臉色變得慘白,毫無血色,定定望著赤焰難掩心頭喜悅的模樣,猶如見到了鬼一般。

    赤焰只以為這消息對鳳歌來說太過突兀,怕她一時不能接受,復又道:「是真的,當年我出征之際,便知飛飛懷了我的骨肉,我怕自己在沙場上有個不測,還將赤家的財產交給飛飛了,當時想著若是平安歸來,便好好跟她們母子過日子,不料後來發生了……」

    也不是多光彩的事,赤焰也說不下去了,這時他才想起鳳飛飛背著他跟別的男人私奔了,頓時將找到孩子的喜悅也被沖淡不少。

    赤焰的解釋並沒有讓鳳歌好過多少,她的臉依舊煞白,似乎才想起自己的手還被赤焰緊握著,她猛地將自己的雙手從赤焰的大手裡抽出來,一把掀開腿上的毛毯,不顧一切的滑下榻,吸上繡鞋就要衝出屋子。

    「你幹什麼去?」赤焰雖料不到風歌是這種反應,但他身手敏捷,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鳳歌的一隻手腕,不由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一句話不說就往外衝?」

    鳳歌被赤焰拉住,頓時有些清醒過來,她暗暗咬緊了唇角,極力收斂心神,翻江倒海的情緒也逐漸恢復平靜。待轉過臉來時,又是一副略有些倨傲卻端莊漂亮的面孔。「飛飛的孩子?你確定?怎麼找到的?在哪找到的?」

    赤焰見她神色平靜,且一口氣不歇的問出這麼多的問題,也理解她急切而又迫切的心情,神色頗有些複雜地道:「是飛飛和我的孩子,我能確定,這個人你也認識。」

    說到這,他拉著面無表情的鳳歌重新坐回榻上,繼續道:「你還記得寧王府中的那個繡娘嗎?跟飛飛生得很像的那個,就是她!她就是我和飛飛的孩子。」

    「她?」鳳歌本就是假裝一臉平靜,聽到赤焰的話那表情再也裝不住了,滿臉的不敢置信,錯愕地道:「她?就那個上不得檯面,跟幾百輩子沒見過男人的繡娘?居然是你和妹妹的孩子?」

    鳳歌之所以還記得那個繡娘,一是因為她生的和自己妹妹相像,便是與若櫻也有六七分相像,還有就是完全得虧於那個繡娘一見到太子慕容嚳和寧王就雙眼放綠光。對於寧王,鳳歌是無所謂,誰眼饞誰吃去!但對於太子,鳳歌卻是全神戒備,生怕他被狼叨走。

    赤焰一聽到鳳歌刻薄而又露骨損自己的女兒,何況還是他喜歡的女子所生的孩子,臉上神情立即便不好看了,皺著眉頭,悻悻地道:「怎麼說話呢?你好歹是她嫡嫡親親的姨母,這麼說她不跟打自己的臉差不多嗎?何況我看那孩子是個好的,相貌生得也極好,除了有些膽小,別的規矩都挺好。」

    「姨母?呵!」不知為什麼,鳳歌頗覺得有些好笑,自嘲地道:「姨母?原來我侄女都這麼大了啊?還是我嫡嫡親親的妹子和我相公生的,這事真是可喜可賀啊!只是我倒是忘記了,她叫什麼名字啊?」

    赤焰見鳳歌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那抹笑竟是比哭都還難看,便訕訕地道:「我知你心內不好過,可我和飛飛的事情當初也沒瞞你,岳父岳母和你也是同意成全了的,這些年都過去了,你就不要耿耿於懷了……她……叫楊若鳳……我……。」

    赤焰也知道這件事是他和鳳飛飛對不起鳳歌,當年出征時才知道飛飛珠胎暗結,所以也不知鳳飛飛後來告訴岳父母和鳳歌沒有。何況當年戰事結束的很快,只過了四五個月他就班師回朝了。回來之後才曉得鳳飛飛在他走後兩個月就與別的男子私奔了。

    當年他回來後一團亂,鳳飛飛橫豎是跟別人跑了,他便也沒有問岳父母和鳳歌究竟知不知道鳳飛飛懷孕了,後來兩位老人一死,他更鼓不起勇氣問鳳歌了,這事就糊里糊塗到如今。

    「若鳳?」鳳歌瞭然的點點頭,除了眼裡偶爾掠過一絲陰鬱,她的面色竟奇異的平靜下來,直到波瀾不興。但她是女子,有些事上肯定比赤焰細心:「你也曉得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何知曉她就是你的親生女兒?指不定弄錯了讓你空歡喜歡一場也有可能。」

    赤焰卻是胸有成竹,信心十足的道:「錯不了,她是玄清十年初春三月的初五所生,翻過年來的三月就十七了,是個大姑娘了,比若櫻還要大上十來個月,可能是她在山慶州那種窮鄉僻壤長大,沒見過多少世面,有些膽怯面嫩,所以看起來較實際年齡要小上一些。」

    鳳歌冷冷的睇著赤焰如數家珍的模樣,暗暗撇了撇嘴,輕飄飄地道:「她是這麼跟你說的?你怎知她沒有騙你?這些皆是可以杜撰,為了候府的榮華富貴,一些眼皮子淺的下賤胚子什麼事幹不出來?」

    「本候是那麼好糊弄之人?」赤焰聽著鳳歌又開始對楊若鳳含沙射影,心頭惱怒不已,強自按捺著火氣道:「你聽我把這事的來龍去脈講一講,是非曲直就自有公斷了。」

    「那當然好。」鳳歌涵養倒好,也許畢竟是自己親妹妹的孩子,多少總有些感情吧!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原來那天寧王不想因為楊若鳳而與蕭冠泓為敵,便順水推舟地說要把楊若鳳扔給太子,橫豎人不是他救的,沒必要羊肉沒吃著惹一身騷。

    但慕容嚳忙得不見人影,楊若鳳自然還是回了寧王府,但這次她老實了,想憑著女紅的手藝在王府裡做了一名繡娘,兼之陪著她的那個丫鬟女紅活計也不錯,主僕應刻不難過活。不料,這好運來真的擋都擋不住!

    赤焰自見了楊若鳳並得知她是山慶州人,心裡就一直放著這事,早上見鳳歌匆匆忙忙就走了,他也瞅準許時機走了,直奔寧王府。

    見到楊若鳳後,他便旁敲側擊的問楊若鳳家裡的人口,令尊令堂的名諱。待聽到楊若鳳戰戰兢兢的說了爹娘的名諱,赤焰一聽她的娘是鳳飛飛,哎喲!那真是好比被雷劈中了。

    不過赤焰早不是當年的毛頭小伙子了,這麼多年的候爺當下來,城府也變深了,所以儘管他心裡翻江倒海,面上卻一派沉靜,只管端著候爺的架子問楊若鳳生日、生辰八字和她娘親的一些問題。

    出乎赤焰意料之外,也可以說意料之中,楊若鳳說的許多問題都與赤焰知道的不謀而合,幾乎能確定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尤其是當楊若鳳為了取信於他,拿出自己親娘傳給自己的一件首飾——那是一枚金光閃閃的赤金鳳頭釵,鳳喙微彎,鳳嘴銜著幾串珠光閃耀的珍貴寶石,長長的垂掛而下。

    赤焰一見那精美無比的鳳頭釵,心裡的激動是可想而知了,因為這鳳頭釵正是他赤家傳給兒媳的家傳信物,當年他與鳳飛飛話別之時,知道鳳飛飛懷了自己的孩子,匆忙之下高興的撫了撫鳳飛飛的肚子,不假思索的將死去的爹娘要傳給兒媳的鳳頭釵插在鳳飛飛的頭上。

    這鳳頭本是要待赤焰成婚後婆婆傳給兒媳的,不過赤焰雙親相繼去世,便由他自己抉擇了。

    赤焰為了慎重起見,怕自己認錯了鳳頭釵,索性向楊若鳳討要過來細細打量,果然在釵頭發現刻著一個微小的「赤」字。這下赤焰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就是自家之物,同時也能肯定楊若鳳是自己的親生女。

    看著楊若鳳與若鸞一樣,生著一雙遺傳自己的明媚星眸,赤焰頓時熱淚盈眶……這就是那個自己一直記掛於胸,始終不能忘記的孩子啊!

    赤焰顧不得再多加逗留,也不敢檀自拿主張,速回候府找鳳歌商議此事。這時他已經完全打消了對鳳歌懷疑,因為楊若鳳滿面甜笑地道自己娘親一切安好,如此看來,必是桃兒那賤人為了自保而說謊,故意向鳳歌潑髒水。

    鳳歌神態從容的聽完赤焰的述說,幽深的眼裡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精光,爾後眸中便盛滿厚重的陰霾,她皮笑肉不笑地向赤焰道恭賀,只是笑意未達陰冷的眼底:「那本夫人就恭喜候爺尋回愛女嘍!」

    赤焰見鳳歌嘴角含著淺笑,雖不見多真誠,但看那模樣好歹是平靜的接受了此事,頓時心花怒放,滿面笑容地向鳳歌一抱拳,帶著點戲謔意味地道:「多謝夫人成全此事,不過本候也恭喜夫人終於有了妹妹的消息。」

    鳳歌不置可否地頜首,意有所指地道:「同喜同喜!」

    須臾,鳳歌一臉高深莫測的望著赤焰滿面喜色的踏出房門。待一看不到赤焰的身影,鳳歌臉上的神情立刻大變,她狠狠地瞇著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爾後又倏地閉上雙眼,身體慢慢從榻上滑落到地上,呆坐著半天未動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自己用著一貫的語氣緩緩地道:「來人,去傳張嬤嬤。」

    ……

    「啊?……」當若櫻聽說楊若鳳是自己爹爹的私生女時,已是幾天之後了。她正躺在蕭冠泓懷裡昏昏欲睡,冷不丁聽到蕭冠泓輕描淡寫地說楊若鳳是她的姐姐,頓時嚇得瞌睡蟲不翼而飛,手一撐就要翻身而起。

    可轉眼卻發現自己身無寸縷,像個初生嬰兒般赤條條的暴露在蕭冠泓眼前,她的臉色「騰」地一下就紅了,恨恨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頂著蕭冠泓戲謔的目光,趕緊又縮回柔軟的錦被中。

    蕭冠泓吃吃低笑出聲,然後舒臂將她晶瑩粉嫩的嬌軀緊緊攬入懷中,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臉上的紅暈,一雙漆黑如墨的靈動鳳眸亮得嚇人。「叫你沉不住氣,什麼破消息值當你這樣大驚小怪的。」

    「人家哪有大驚小怪?不過是覺得這則消息太過突然罷了!」若櫻嬌嗔道,見他薄唇淺笑,雖溫柔似水的望著自己,但深遂的眼底一片火熱,如六月的毒辣的太陽般灼熱灸人,俊美無儔如儔的模樣猶如神祇一般。

    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眼神簡直不敢與他對視,怕溺斃在他深情的目光下。

    像是為了逃避什麼,她不滿地張嘴在他健壯的鐵臂上咬了一口,卻發現他手臂肌肉筋實,自己根本咬不動,連個淺淺的牙印都未能留在上面,不由得抱怨道:「怎麼這麼硬?咬得牙酸。」

    「噗哧!」蕭冠泓忍俊不禁,低笑調笑道:「還要更硬的,要不要咬著試試。」邊說邊不懷好意的蹭了蹭她。

    「啊!壞蛋。」若櫻立刻小聲的驚叫一聲,臉色都有些變了,拚命的弓起身子向後退縮,顯見她心有餘悸,似乎是怕死他那話兒了,嘴裡色厲內荏地道:「警告你呀!再來我可翻臉啦,你今天有完沒完?」

    也不怪她如此膽怯心慌,害怕蕭冠泓再次求歡,說起來是有原因的。

    這些日子因卷軸之事太過詭異,居然摻合了車遇,北玄和西呈三個國家赫赫有名之人,原本只想找出那些怪人為什麼這麼怪?究竟是什麼原因?不料追根究底之下扯出這些麻煩人物!這下不得不引起大家高度的重社,同時也令這件事一下子變得棘手起來。

    有事情忙,日子就過的飛快,同時蕭冠泓的腿也恢復的極快。前幾天兩人顛鸞倒鳳時都只能從後面,或者若櫻在上面,或坐起弄事,不料今日他的腿就可以跪著行事了。

    這下子蕭冠泓可心花怒放,他畢竟是身強體健的雄性,**上面自然喜歡掌握主動,雖說偶爾花樣不斷,但還是喜歡自己在上面的姿勢多些,能令他酣暢淋漓的享受那種欲仙欲死的滋味。

    腿一好些,就好比英雄有了用武之地,興味盎然之下酣戰不休,若櫻哪是他的對手,沒機下就舉白旗投降了。這會子見他那話兒又精神抖擻,自然心中害怕。

    ------題外話------

    因本文是架空,文中名字多多,我怕弄混弄錯,也怕親們看的糊塗,就不取表字之類的,那會讓俺想破頭的,各位就原諒俺一下,將就之,別較真!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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