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養女鋒芒一一尤物嫡女

《》章 節目錄 120 移情作用 文 / 軒少爺的娘

    若鸞見姐姐好半天都默默無語,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很擔心姐姐不肯放棄太子哥哥,畢竟太子哥哥是這樣的俊美,能力是那樣的出眾,以後還會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是個女子都會捨不得的。自己一沒姐姐美貌,二沒姐姐有本事,如果姐姐不放手的話,自己是一點成算都沒有。

    思及此,她不免有些心焦和無助,還有一分失落,明媚動人的小臉跨了下來,一雙璀粲星眸有意淚意上湧,低不可聞地道了一聲:「姐姐,……你……你是不是怪妹妹……」其實她好想問,姐姐你是不是不想放棄?結果變成了有些自責的一句。

    若櫻心下暗暗歎氣,想當初若鸞是多麼的明媚可人而又神采飛揚,猶還記得那個在滿院奼紫嫣紅中迎風奔跑的少女,手拎著翩翩長裙,嘴裡嬌滴滴地喊著「嚳哥哥,你在哪啊?」,何等天真可愛、無憂無慮和心無城府!

    「唉!若櫻,你妹妹都快哭了,你怎麼還一句話不說?心是石頭做的嗎?怎麼這麼狠?」驀地,鳳歌指責若櫻的話語在屋中響起,也打斷了若櫻的沉思。

    若櫻抬眼看著泫然欲泣若鸞,眼尾掃到一臉心疼和憐惜之色的鳳歌,可惜那表情並不是對著自己,緩緩說道:「好了,我聽到了,婚約沒了就沒了,無所謂,還有什麼事?」

    一瞬間,鳳歌和若鸞被她那雲淡風輕的語氣驚呆了!

    赤焰對若櫻安之若素,淡然處之的反應倒是很高興,稱讚道:「乖女兒,好氣度堪比男兒身,做人就是要拿得起放得下,往後爹爹定會為你尋個好男兒!」

    若櫻對著爹爹曬然一笑,還未來得及邀請他去雪地烤肉,就聽見若鸞期期艾艾試探的聲音道:「姐姐……你真的能捨棄這婚約嗎?……真的能捨得太子哥哥?」

    若鸞醒過神來覺得姐姐的話說的輕飄飄的,似完全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可姐姐表現的越無所謂,她心裡越沒底,若是姐姐向她一樣百般不捨太子哥哥,甚至流淚痛哭,她心底或許會踏實點。因為這樣才是一個女子應有的反應啊!

    說是婚約不著數,那是好聽的,實際上姐姐就是被男方退婚了,拋棄了!正常的情緒不應該是痛不欲生的嚎啕大哭嗎?或者說像自己一樣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活不下去?

    若鸞好怕姐姐嘴上說的無所謂,轉頭卻又跑到太子哥哥面前去哭訴……她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心需要姐姐肯定的言辭來安慰,最好是姐姐能給自己起個毒誓,表示以後再不糾纏太子哥哥,這樣自己的心才可以得到暫時的安寧,不再淒淒惶惶!

    若櫻一怔,有些不太明白若鸞是什麼意思?既然皇上都開口重新賜婚了,那這事就沒有自己置喙的餘地,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都與自己無關了吧?

    不料,鳳歌卻忽然在一旁輕鬆地道:「呵,若鸞你這孩子真是的,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姐姐能這麼想是最好不過了,不然,等過兩天太子和你賜婚聖旨下來,你姐姐再不願也得放手啊!徒增難堪而已!」鳳歌眼裡這會全是收不住的笑意,顯然覺得若櫻很是識情識趣,沒有給自己找麻煩。

    「你可不可以在孩子面前少說兩句?」赤焰在一旁聽不下去了,低聲叱責鳳歌。

    儘管是被人退婚了,儘管被鳳歌形容的如棄婦一般,若櫻忍不住還是想笑,慕容嚳是寶也好,是草也好,橫豎是與自己無關了,為了這個破婚約,她這幾日被折騰慘了,也被鳳歌毫不留情的言語傷慘了,現在終於不再受這個罪了,她幸之,慶之!

    鳳歌心情大好,也不予丈夫計較,對赤焰的話僅是一笑置之,反而一臉溫柔的對若櫻道:「若櫻啊!先前娘的做法也有不對之處,但娘的心是好的,對你是愛之深恨之切!你是鳳王,身上責任重大,娘不免對你嚴格了點,希望你能體會到娘的一片苦心……」

    她頓了頓,見若櫻垂著眼簾不言不語,復又道:「若櫻啊!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總歸是疼愛你的,等你妹妹和太子的事一忙完,娘一樣會把全副心神放到你身上,務必幫你物色一佳婿,……」

    「不必了!」突然,一道斬釘截鐵的男子聲音打斷了鳳歌的喋喋不休。緊接著,隨著丫鬟高高掀起簾子,著一襲墨色繡金錦袍,俊挺飄逸的慕容嚳昂首闊步的踏了進來。

    他負手而立,卓爾不凡的身姿挺立如松,弧形優美動人的下巴微抬,王者般居高臨下的睥睨著鳳歌,毅然決然的道:「若櫻的佳婿就是本太子!鳳夫人就不要『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說罷,他絲毫不理會因他的人,和他的話而變的呆若木雞的眾人,而是轉頭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同樣呆掉的若櫻,見她一反前幾日見到的弱不禁風之態,整個人容光煥發、神采飛揚,不禁發自己內心的笑了,那兩個標緻的酒窩乍現,驅散了他身上嚴肅冷傲的氣息,將他顯得分外的迷人和可愛。

    他幾步走到若櫻身前,滿是關切地道:「若櫻,你身子坷是大好了?」

    若櫻傻傻的坐在椅子上,被慕容嚳突如其來,猶如宣誓一樣的話語弄個了措手不及,以至於半晌都反應不過來,直到慕容嚳玉樹臨風般的身影近在咫尺,她才倏地清醒過來:「那個……那個,是好了。」

    聽到若櫻肯定的回答,慕容嚳臉上的笑意加深,看著她的目光越發的灼熱和深情款款:「就知道有柳生和陳醫官出馬,一定能藥到病除,這幾日我有事外出,未能來探望你,心中甚是記掛,專去百花觀找虛塵子給你求了一道符,帶了些許藥材和你喜歡的點心吃食,望你喜歡。」

    言罷,慕容嚳像變戲法一樣,手指輕輕一彈,一張平安符便被他兩根修長的手挾到若櫻面前。「給,這道平安符放在你睡覺的枕邊,七天便可消除一切災厄運,令你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若櫻看著慕容嚳臉上殷切的笑意,剛才輕鬆的心情突然變得煩悶起來,漲漲的。她蹙著精緻的眉頭,盯著那道折貼得小巧的黃色符紙,並不伸手接過來,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隔了半晌,搜腸刮肚找了一句話道:「虛塵子還會畫符啊?」

    「噗哧!」慕容嚳望著她猶猶疑疑的模樣,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取笑道:「多新鮮啊!他是道士,怎的就不會畫符了?你以為虛塵子不學無術,而百花觀只有溫泉出名啊?呵呵!傻瓜!欺你是外來的,虛塵子畫的符才是百花觀一絕,遠近聞名,多少人慕名而來還求不到呢!」

    他的態度隨意且自在,語氣親呢,凝視著若櫻的眼神透著股子旁若無人的寵溺,明眼人一瞅,就知道他分明是拿若櫻當心上人看待。

    若櫻只覺得更悶氣了,皺著眉頭,絞盡腦汁的斟酌著言辭拒絕他。

    正在這時,一直呆怔著的若鸞突地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她的哭聲立刻將赤焰和鳳歌自呆怔中驚醒,忙不迭的跑到小女兒身邊,焦急的問道:「我兒這是怎麼了?可是那裡不舒服?」

    若鸞低著頭,邊哭邊訴:「嚳哥哥,嗚……姐姐你騙我!……你騙了妹妹我!你方纔還說婚約不著數就算了,可你和嚳哥哥……你們根本是暗……」她用帕子掩著臉,想著姐姐表面一套,背在一套的做法,傷心哽咽的說不下去了。

    若櫻頓感頭大如斗,若鸞的哭的傷心欲絕,指責的話語彷彿自己真是那十惡不赦的壞人。可事情分明不是這樣子的,她也不明白這其中出了什麼紕漏?不是說沒婚約了嗎?那慕容嚳還說出這樣讓人誤會的話,並且言行舉止一點都不收斂,好像他真是自己的未婚夫一樣?

    鳳歌忙將若鸞擁進懷中,不住用帕子幫她擦著眼淚,隨後抬頭,用充滿複雜的眼神望著太子和若櫻,略有些嚴厲的聲音道:「若櫻,做人怎可反覆無常,出爾反爾?你方才是怎麼說的?可還記得?既便你承認,可不光你妹妹聽到了,我和你爹也都聽見了,這樣你要怎麼說?」

    她側著頭對著赤焰道:「候爺你可看到了?若鸞並沒冤枉她姐姐。」

    赤焰雖覺得事情有些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但他卻覺得也許是另有隱情,便息事寧人的道:「若櫻還一句話未說呢,就你們兩母女咋咋呼呼的,且太子殿下還在這呢,你們且不能太過失禮。」

    慕容嚳看著這混亂的一幕,聽著鳳歌母女理直氣壯的質問若櫻,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那一抹迷人的笑意瞬間消失,變得冰冷且無情:「婚約之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本太子這幾日並不宮裡,所以有小人作祟,令父皇一時分辯不清真偽,導致做了錯誤的決定,但本太子會徹查到底,不會就這麼置之不理!還有,這些事若櫻從頭至尾並不知情,你們有什麼問題只管問本太子好了,不許為難於她!」

    聽到太子哥哥說婚約要重新提及,並且公然的維護姐姐,若鸞此時突然憑生起一股勇氣,先前就一直想當面問嚳哥哥,為何選姐姐不要自己?自己究竟是哪不好?兩人旁的不說,打小到如今總有十幾年的情份在吧!為什麼就被拋棄的如此徹底?

    說到底,究竟是意難平!

    心隨意動,若鸞突然大力的推開抱著自己的娘親,也不管鳳歌猝不及防下差點被她推的摔倒在地,起身衝到慕容嚳的身邊,用手背胡亂的抹著臉上的眼淚,淚眼朦朧的問道:「嚳哥哥,有句話鸞兒一直放在心裡,還請嚳哥哥依實相告……額……嗚!」她說的太快,又哭著,不免抽嚥了好幾下!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且一直當妹妹疼著,饒是慕容嚳不喜她們母女理所當然地把自己當成她們的所有物,但心中也是滋味莫名,並有一絲心軟。

    他並不是存心傷害若鸞,也從來沒想過會傷害她。這十幾年來他自認行得正,坐得直!對若鸞並沒有做出超過一個哥哥身份該做的事,可是說是坦蕩無畏,所以他心中並無半分內疚。面對若鸞決堤的淚水,他好脾氣的柔聲道:「你問吧!嚳哥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若櫻見他們二人有話要說,便想避著點,哪想步子還未動,手臂便被若鸞的一雙小手緊緊抱著,耳中聽到慕容嚳阻止的聲音:「你別走,我沒什麼好瞞著你的。」

    若櫻真是欲哭無淚,她不想摻合他們的事啊!就是這個婚約也於自己無關,想甩開若鸞的手,可看到若鸞涕淚泗流的小臉,心裡終究是有一絲不忍的,便按捺著脾氣道:「好!我不走,但我再次重申,婚約事跟我無關,你們兩人有什麼事,可不可以不要將我拉下水?這簡直是無妄之災。」

    她的話左邊換來了若鸞驚喜的眼神,右邊換來了慕容嚳瞬間變和黯然的臉色。

    有了姐姐的話作定心丸,若鸞心底稍稍心安了一些,細細將臉上的淚水抹了一遍,還撫了撫頭髮,然後才力恃鎮定的道:「鸞兒只想問問太子哥哥,鸞兒究竟是哪不好……」

    「不好了!嚳兒,大事不妙了!……」驀然,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打斷了若鸞的問題。

    廳裡所有人都被這一驚一乍的咋唬聲嚇了一跳。緊接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帶著手執拂塵的內侍闖了進來。他一臉大勢所去,氣喘吁吁的模樣,看到慕容嚳就惋惜的道:「侄兒啊!不是王叔不幫你,只是你父皇和母后不知受了何人的攛掇,堅持要取消你與鳳王的婚事,已經擬好了聖旨到赤鳳候府去宣旨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慕容嚳矜貴俊雅的臉上立刻變得煞白,有些不敢置信的問著闖進來的年輕男子:「王叔,此話當真?我來之前分明安排好的了,父皇和母后也答應讓我自行處理的?」

    這個給慕容嚳通風報信的男子正是寧王慕容洛。

    與此同時,鳳歌和若鸞臉上都顯出了一絲喜意和驚詫,還未來得及問個究竟,便聽到赤焰懊惱的聲音:「本候要趕緊回府接旨,不能讓傳旨的公公久等,快快,你們且都與本候回府。」說罷如火燒眉般就要衝出廳堂。

    寧王這時也看到了赤焰,忙道:「恭喜赤鳳候了,雖說陛下取消了太子與鳳王的婚約,但又重擬了旨意,改訂下二小姐,仍是府上的喜事,所以本王還是道一聲恭喜!」

    赤焰早聽過這則消息,知道這是一件喜事,但心中因替大女兒難過不值,喜意沖淡了不少。比不得鳳歌和若鸞,一下子都被這天大的喜事砸昏了頭,若不是長久的貴夫人教養不許她們尖叫,只怕尖叫聲要掀翻了屋頂,儘管這樣,母女倆依舊驚喜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若鸞也不糾結於問太子哥哥那些問題了,既然聖旨已下,那嫁給嚳哥哥已成定局,其他的就變得無足輕重了,她忍不住用錦帕掩住明媚的面容,小聲的喜極而泣……

    只有若櫻覺得總算可以脫離苦海了,不禁呼了胸中的一口濁氣,嘴角綻開了一朵迷人的笑花。

    「王叔!你少添亂,本太子是不會娶若鸞的,我喜歡的是若櫻,我要娶的人也是若櫻!」慕容嚳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持,他乃是一國儲君,王者之氣十足,面對這猶如晴天霹靂一樣的消息,也只是驚異了一瞬,然後就馬上冷靜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大步流星的衝到門口,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炮仗住門外一扔,「啪!」的輕輕一聲爆響,緊接著便是五彩的煙霧迅速的升上了高空,既使在白晝看來,也能見到那點點絢爛的光彩在空中閃爍不停,雖不奪目但依然很漂亮。

    頃刻間,幾條人影便從遠處踏空而至,飄然落下,跪倒在莫容嚳面前恭敬聽令。

    在眾人錯愕不已的目光下,慕容嚳一臉冷凝的霸氣,深遂的目光銳利的像淬了冰,有條不紊的下了一連串指令:「……本太子命你們立刻劫住所有傳住赤鳳候府的聖旨,繼而火速將聖旨送返皇宮交予皇上,並速查是何人在本太子的婚事中搗鬼,只要有與婚事唱反調的人一律格殺勿論,如若是位高權重的大臣,馬上羅例罪證,本太子要滅他九族!」

    「是!」

    那些黑衣人來無影,去無蹤,得到命令就閃電般的騰空而起,如乳燕投林般四處掠去,轉瞬就不見蹤影。

    富麗堂皇的大廳裡一片難堪的沉默,靜的竟然連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當屬赤鳳候赤焰的面部表情最為精彩,因為他府中所有的聖旨都要被劫,按道理來說他是最有理由發飆的,何況要劫聖旨的人就在眼前,依他武將的脾氣,實屬捉著這個膽大包天的人一頓胖揍才對,可是,可是,誰來告訴他,揍了太子會不會被滿門抄斬?

    尤其是太子一身功夫高深莫測,一手槍法更是出神入化,當世能敵之人少之又少,赤焰揣摩著,依自己的身手不知能在太子槍下走上幾招?

    鳳歌和若鸞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比之赤焰有過之而無不及,已由最初的驚喜變為震驚,再由震驚變為驚愕和重重的失望,再變為傷心痛苦,像若鸞,已是泫然欲泣,痛心的淚水就快決堤而下了。

    至於若櫻她只覺牙疼,因為慕容嚳發號施令完畢,就攏在雙手在背後,慢條斯理的踱回到她身邊,渾身的霸氣和凌厲俱已蕩然無存,還心情頗好的衝著她莞爾一笑,兩頰面靨深深,要有多可愛就要多可愛……

    最先找回自己聲音的是寧王,他偷覷著侄兒在若櫻面前淺笑漣漣,俊美的酒窩閃閃,顯得格外的可親又可愛,便壯著膽子上前,以長輩的口氣親切的詢問:「嚳兒啊,你不會是想造反吧?」

    「……」眾人齊齊瞪他,只覺得他是唯恐天下不亂!

    ……

    院子裡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兩個俊美無儔,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一站一坐,正全神貫注的關注著大廳裡的動靜。瀟灑站著的是納蘭明桑,慵懶斜坐的是蕭冠泓。

    「咳咳!」納蘭明桑抬頭看著一條人影自他們頭頂飛掠而去,頗為不自然的咳了兩聲,這是第一次有人敢從他頭頂飛過,而沒被他追上去一掌打死。

    「蕭王爺你就由著這些人在你這裡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要不,搭把箭把他們射下來?」

    蕭冠泓冷冷的睇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道:「本王自有主張,你搭著高台看了半天戲,該滾了吧!」慕容嚳本就是他令人放進來的,事情總要有個了斷,就讓慕容嚳先折騰一番。

    「嗯嗯!」納蘭明桑頭搖的像拔浪鼓,連連抗議道:「本世子那使館太過冷清,哪有王爺你這裡熱鬧,要不我交點銀兩,搬來跟你們同住吧?」

    「敬謝不敏!」蕭冠泓對他的提議嗤之以鼻:「你有多遠就滾多遠,別以為本王傷了腿就奈何不了你!」

    納蘭明桑嘖嘖有聲的感歎他的無情:「嘖嘖!沒有功勞有苦勞,說起來我好歹救過王爺你一命,你恁是無情,不念著我的恩也就罷了,跟那死女人一樣,每每看見本世子就跟看見了仇人一樣,喊打喊殺,分外的眼紅。」

    「你自找的,不說那禍是你闖的吧,只說誰要你救了?再不濟我和她也是同生共死,活在一起,死在一處,幾多快活,要你多事?」蕭冠泓挑高的鳳眸施捨般淡淡瞥了納蘭明桑一眼,依舊轉過去看著大廳。

    納蘭明桑臉皮超級厚,不厚也沒辦法,這一男一女兩人都是毒嘴幫的,想他納蘭明桑如光風霽月般的人物,就不與他們這倆忘恩負義之徒計較好了。

    他聰明的轉變話題:「本世子想,你就是那攛掇北玄皇帝拆散太子婚約之人吧?王爺這也太不厚道了點,雖說那醜八怪比你認識鳳王在後,但好歹人家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你向天借膽了,居然在人家的地盤挖人家的牆角,還挖的不亦樂乎?」

    「嘁!」蕭冠泓聞言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冷冷哼了一聲,心裡有些奇怪納蘭明桑為什麼要叫慕容嚳醜八怪,難道是嫉妒慕容嚳比他多兩個酒窩?

    但他面上不顯,依舊淡淡地道:「那種上不得檯面的事本王不屑為之!不怕說與你聽,我只不過向北玄皇帝表明了求娶鳳王之意,並與他談了一些有利於兩國邦交的條件,因為利於民生,北玄皇帝對本王的提議非常感興趣,可惜的是車遇國正值國喪期間,本王也不好大張旗鼓的弄和人盡皆知,只好委委屈屈的捂上幾月了。」

    蕭冠泓對他跟若櫻的婚事早有打算,實在不喜鳳歌這個未來丈母娘的為人,去赤鳳候府提親,指不定鳳歌會說多少膈應人的話,索性將婚事提個高度,拉到兩國聯姻的大事上。

    常言道,吃虧就是佔便宜!為了讓玄清帝鬆口,蕭冠泓以車遇國攝政王的身份開了不少好處出來,合約上訂得都是些利國利國的條約,玄清帝乃一代明君,不愁他不答應。

    納蘭明桑聽了蕭冠泓的話,桃花眼瞬間瞇起,本就有些迷離的眼神越發迷離,眉心間的那個細長的白砂痣微不可見的顫了顫。

    他伸出修長如玉雕成的手指輕撫著自己的下巴,漫不經心地道:「蕭王爺您自幼睿知聰明,自是算無遺策,借替北玄太后祝壽的名頭,實則兩國聯姻,求娶鳳王,兩國自此成為同盟國,此乃一箭雙鵰之計也,納蘭佩服的五體投地!」

    蕭冠泓嘴角微微一挑,動手轉著輪子向前行駛去,頭也不回地道:「世子不也是打的是聯姻的主意,不過就不知是北玄的公主去西呈和親呢?還是西呈的公主來北玄和親?這就看世子如何取捨了!不過你西呈只要安份守紀,不再像早年那樣妄想稱霸天下,本王是不分出兵滅了他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太過擔心。」

    「……」納蘭明桑被他輕飄飄的話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但他慣常會掩飾自己火爆的脾氣,早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於是上前幾步追上蕭冠泓,並伸了友好之手幫著推起輪椅,一派雲淡風輕地道:「本世子了就一個小小的世子罷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種國家大事還是留給吾皇陛下去定奪吧!」

    蕭冠泓俊眉一挑,一臉似笑非笑,心中卻道,是啊,小小的世子,定海神針是小,小到可以藏到孫悟空的耳朵後。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大廳門口,見一群丫鬟僕婦俱被譴在外面,想來裡面談論的是機密之事。為顯兩人磊落,遂命在暗處守護的遠山等人去通稟一聲。

    大廳門口擋住寒風的錦簾被一雙纖纖素手一掀,當先走出的正是若櫻。

    她一看到納蘭明桑居然推著蕭冠泓,立馬花容失色,幾個箭步就衝到蕭冠泓身邊,一雙黑幽幽的眸子滿是擔憂的掃視了蕭冠泓一圈,見他嘴角含笑,眉宇輕鬆,沒有絲毫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旋即滿面不善地瞪著納蘭明桑,惡聲惡氣地道:「讓開!讓開!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又打什麼壞主意呢?要你推他?」

    納蘭明桑覺得自己就是那找虐的,每次被這女人虐來虐去,居然習以為常了,聽她這樣惡意的污蔑自己,竟然不以為忤,半點脾氣也沒有?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他心想,要是這個女人有一天對他笑顏如花,呢噥軟語,那不用說,定是被人調包了!

    納蘭明桑還未得及開口,隨後自大廳出來的赤焰便輕聲斥責女兒:「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納蘭世子遠道而來,來者是客,你應盡地主之誼才對,切不可口出惡言。」

    若櫻這才想起後面還跟著好多人呢,頓時有些汗顏。方才一看到納蘭明桑純屬條件反射,只怪納蘭明桑幾次給她的印像皆不佳,所以處處防備著他使壞。蕭冠泓抿了抿唇,但笑不語,不著痕跡地伸出手,同情地撫了撫她的小手,以示安慰。

    納蘭明桑見若櫻被訓斥了,心情立刻變好了,好比打了打勝仗一般,風度翩翩的衝著後面出來的幾個人不住的頜首,反客為主道:「嚳太子,寧王殿下,鳳夫人……本世子在東牆的雪地裡烤鹿肉,有幾壺難得的佳釀,各位不如去吃點肉,喝點酒,壓壓驚,噢,不是,去嘗嘗鮮!」

    赤焰一家不用說了,除了赤焰還鎮定自如外,鳳歌母女如喪考妣,滿心思索著對策,哪有心情吃東西。寧王倒是有心跟著風雅一番,可侄子慕容嚳完全不為所動,只靜靜地站在台階處等著消息。寧王怕慕容嚳造反成功後同自己秋後算賬,只好苦著臉拒絕了納蘭明桑的一腔好意,陪著侄兒駐足等候。

    納蘭明桑哪裡是那麼容易放棄之人,遂將雪地烤肉誇的是天花亂墜,滔滔不絕地述著其好處,力圖拉幾個同盟軍去拼酒。

    若櫻滿眼鄙視的望著納蘭明桑左右縫源,隨後低下頭對蕭冠泓小聲抱怨:「這誰家的野孩子,舌燦蓮花,巧舌如簧,跑來咱們這裡癩蛤蟆插雞毛撣子,冒充大尾巴狼,再說下去,這使館都要成他的了,真不愧為三寸不爛之舌。」

    蕭冠泓深有同感的點點頭,深以為然和若櫻區區拱拱:「這廝真的不能令人小覷,分明是個拒絕來往戶,搖身一變,卻在這裡混得如魚得水,優哉優哉!」

    就在這熱鬧的當口,有侍衛抹著額頭的冷汗前來稟報:「回稟王爺,有一位姑娘自稱是寧王府中的繡娘,哭哭啼啼的道是寧王進來使館好一會了,卻不見人出去,怕寧王有個不測,硬要闖進來找尋寧王!」

    「噗哧!」

    「噗哧!」有人悶笑出聲。

    寧王迎著眾人意味不明的目光,端著一張俊臉,故作平靜地甩了甩寬大的袍袖,對著蕭冠泓歉意地道:「還請蕭王爺多加見諒,乃是本王府中新來的一個繡娘,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芝麻一點的事說成西瓜大,請王爺看在本王的薄面不予她計較。」

    蕭冠泓也是聽說過這位寧王不少的風流韻事,只怕這位繡娘正是寧王的新歡,當下唇角微勾,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吩咐侍衛:「去幫寧王把人帶過來吧!和氣點,別讓人家把咱們這裡當成龍潭虎穴。」此話又換得幾聲心照不宣的竊笑聲。

    寧王感覺有些為難,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一旁抿唇而笑的若櫻,目光閃了閃,本待拒絕,可又不好拂了蕭冠泓一番好意,只好作罷!

    須臾,一位由婢女摻扶著的女子,形色匆匆地由侍衛帶領著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大家心裡跟明鏡一樣,心中都知道這女子怕就是寧王府的繡娘了。

    待看清那位女子的樣貌,在場之人立刻將驚愕的目光紛紛投到若櫻身上。饒是蕭冠泓素來內斂淡然,此時也不得不仔細端詳那位女子的容貌。

    越仔細看越心驚,這女子與若櫻生得甚為相像,除了那雙眸子,其他地方居然和若櫻像了個七七八八,尤其是她身上還穿了一件若櫻以前曾穿過的衣裙款式,越發像是仿著若櫻的模子造出來的一個人一般,只是造得粗糙而不精細,所以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另外一個人。

    若櫻起先並沒有打量那女子,直到被眾人的目光看得怪怪的,渾身不自然,只好順著他們兩邊來回打量的目光去看那位女子。甫一眼,她便有些愣住了。天天照鏡子,她自然知道自己生的是何種模樣,乍一看那女子,就像遠遠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樣。

    待近前一端詳,卻發覺那女子跟若鸞生得也有些像,特別是那雙明媚的星眸,居然同若鸞的眸子一般無二。照說若鸞跟自己是親姐妹,應該更像一些,可這個女子反倒比若鸞更像自己一些,只可惜眼睛生得差別太大,不然倒是可以勉強鬧個雙胞胎。

    那女子見寧王果真安然無恙的站在太子身邊,目光頓時一亮,就要激動的撲過來,眼角卻瞟到幾個衣飾華麗的貴人在,立即站定在原地,規規矩矩的與眾人行禮,朱唇輕啟,語聲婉轉輕揚,如黃鶯出谷般娓娓動聽:「見過各位貴人,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她一出口,猶如打醒了魔咒一般,眾人醒過神來,心道,幸好聲音也不像,若櫻的聲音也如黃鶯出谷一般動聽,但卻更接近綠色的清泉中滴入一滴水,漱漱流動,猶如春風吹拂,更顯輕柔婉轉一些,倒像是天籟之聲令人沉醉不已。

    實際上在場的人中還有兩人心情尤其複雜,只是大家都去注意若櫻同那位女子,並沒人注意到這兩人罷了!是誰?不是旁人,正是赤焰和鳳歌夫婦。

    赤焰初初看清那女子,整個人赫然就如電擊一般怔在當場,恍惚間感覺時光瞬間倒流,竟似回到了高聲歡笑、嘻戲打鬧、無憂無慮的少年時期。這女子竟然與曾經和他有過海誓山盟的那個人是那般相像,縱然那人已被歲月雕刻成時光中的記憶,可隨著這位寧王府的繡娘又躍然出現在腦海中,似又復活了一般。幾乎令他脫口而出,動情地喚出那個人的名字……

    至於鳳歌,心情則要更為複雜一些。大吃一驚過後卻發現,這個繡娘居然和她的親妹子生的猶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鳳歌的親妹子早已遠嫁他方,不知流落何處,曾是鳳歌心目中永遠的痛,從未對人提及過。而這個寧王府繡娘的到來,使得許多青蔥歲月的往事如潮水般的湧上來,差點將她淹沒。

    鳳歌曾是鳳女,地位尊祟,女子中無人能出其左右,但自小到大,妹妹鳳飛飛就比鳳歌生的要貌美,更兼聰明伶俐,能歌善舞,琴棋書畫也略有涉獵,比之鳳歌更像鳳女,常被眾人誇耀不斷。這些鳳歌都能忍,既使常常被人拿出來與妹妹作比較,她也能大度的一笑置之。

    隨著年齡的增長,鳳歌喜歡上了年輕英俊的赤焰,且由爹娘出面與赤焰定下了親事,而赤焰後來卻移情別戀,漸漸的喜歡上了妹妹鳳飛飛,並打算與鳳歌退婚。鳳飛飛起初因姐姐的原因拒絕赤焰,後漸漸被赤焰所吸引,兩人迅速的墜入了愛河……

    別的事鳳歌都能忍,唯獨對於赤焰她忍不下來,妹妹的所作所為猶如在她胸腔中插入了一把尖刀,於是,在嫉妒與深重的恨意支配下,鳳歌作出了一些過激的事情……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導致了鳳歌父母離世,妹妹遠嫁他方,最後不知流落何處!

    這也是為什麼鳳歌對若櫻要嚴厲一些,偏疼若鸞的原因之一。若櫻是她的親生女兒,她心中自是疼愛喜歡,可若櫻比若鸞生得美,且更像妹妹一些,這往往讓鳳歌在疼愛若櫻的同時,有時因為拈酸吃醋的移情作用,恍恍惚惚中以為這就是自己的妹妹,所以才能毫不留情的痛罵出聲,要求也嚴苛無比!

    再說那繡娘行完禮後,便由婢女扶著,蓮步輕移,羞羞答答地行到寧王身邊,對著一臉冷凝的慕容嚳納頭就拜,口中卻道:「小女楊若鳳有眼不識泰山,上次多蒙太子殿下搭救,一直感念於心,不知何時能報得殿下的大恩大德?今日得見太子,請受若鳳幾拜。」

    說罷就要跪拜下去,卻被慕容嚳伸手制止。慕容嚳目光複雜的望向站在蕭冠泓身邊的若櫻,眸光一黯,爾後又將調開視線,淡淡的開口:「說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你要謝的是另有其人,並非本太子。」

    ------題外話------

    風飛飛這名字好熟,好像是哪個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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