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英素來是用高高在上的冷眼看她,一副想把她踩在腳下的模樣,這次回來後雖改變良多,但也不見得就是立馬化身為慈父了,不知有何事要見她?這也正是她心事重重的原因。
「他又要做甚?」聞得此話,蕭冠泓高漲的慾念就被澆熄了幾分,他到不怕秦守英使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已著手安排人手去秦家,姑姐不說若櫻的安全問題,過不了幾日,便是秦家的一舉一動他也能瞭如指掌。
只是一思及晚上沒有嬌嫩香軟的若櫻陪睡,長夜漫漫,冷衾孤枕,他又會輾轉難眠,心情難免鬱悶不堪,恨恨不已的槌了一下床,悶悶地道:「你就是見不得我高興,慣會澆我冷水,惹惱了我,擄了你就回車遇國。」
「強盜!」若櫻眄睨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心裡不舒坦才說這樣的氣話,也不以為意,想到他那霸道自私的秉性,如今能為自己做到這樣實屬不易,便伸出柔荑,安撫的摸了摸的臉,「就算跟你離開此地,也得等我把東西奪回來,然後順籐摸瓜的從他們嘴裡套出秘密才行啊!」
蕭冠泓極為貪戀若櫻那柔柔的小手在他臉上摩挲的感覺,那會讓他以為自己是她手心中的珍寶,有一種被她珍視需要的感覺,他狠狠的親了若櫻幾下,依舊有些不開心的道:「不要那東西也不打緊啊!那些秘密就讓它成為秘密好了,反正你有我,要什麼沒有?稀罕那些做甚?」
若櫻的手在他臉上無意識的摩挲輕撫,黛眉微微顰起,歎了一口氣:「我何嘗不是跟你想的一樣,去車遇國時便不打算再回來了,那會子打算能找到身世最好,找不到亦無妨,就是那個檀木牌我也未曾打算拿回來,孰料到師傅突然寫了封血書,我也不知是何意……也許是我庸人自擾,總擔心師傅遇上了不測之事……可我卻無法聯繫到師傅……」
蕭冠漲聽她說過那封血書是在他們回封地途中出現的,且就因為這事促使若櫻自他身邊逃離,心中對那血書和紅玉黑麒麟皆不待見。
只是那黑麒麟如今是歸他管,且他最見不得若櫻皺眉,也不忍她煩憂,便道:「好了,我也就說說而已,你可別急出個好歹,你要找就找吧!橫豎有我陪著你,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三個臭皮匠還抵個諸葛亮啦!上次我只擔心著你,你說的那些我只聽了個大概,這會子你且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個清楚明白,咱們多合計合計,辦法總是會多過困難。」
他的話又讓若櫻有些分神,心中又湧上那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受,眼中便有些水汽氤氳,發覺眼前這個男人如今常會說一些讓她心裡很軟乎的話,使得她竟然想不起當初為何會覺得這人十惡不赦?罪該萬死。
這一次重新被他抓住,她居然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煞費苦心的想著再次逃離,難不成自己已經認命了,逃累了?覺得跟這個男人就這麼混不吝的過一生罷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這幾次的追趕捉拿,自己竟然對他衍生出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覺得他是值得自己去相信的人。於是,她擰著眉頭斟酌了一番言辭,便把自己所知道和所猜測的都講了一遍。
她猜自己可能是哪個沒落世家的女兒,秦家把她偷出來養大,然後想利用她身上的某樣東西找到寶物或財寶什麼的,至於說到自己的血和皮,還有筋,她卻是不信的,只當是秦家利用完她後,未免財寶和消息外洩,便會施辣手殺她滅口……
只是馮氏的事她頗有些臉紅,一直猶豫著當講不當講。其一是這事太尷尬,真是說不出口。其二則是馮氏口中的王族和身體上的圖騰,以及地圖這一類的東西非但詭異,且不能令人信服,緊要的是,她身上一沒那子烏虛有的圖騰,二未看到那空穴來風地圖。
她心下懷疑,要麼是秦家道聽途說,錯信謠言,要麼是抱錯了孩子,自己可能根本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女孩!
蕭冠泓一直用心聽著若櫻娓娓道來,一邊輕蹙著眉頭思索,對於秦家想要殘忍傷害若櫻的作法深惡痛絕,尋摸不能留下這個隱患,必須要找個機會先下手為強,滅了秦家他才能高枕無憂。
只是聽著聽著,他卻敏銳感覺若櫻後來的講述明顯有些吞吞吐吐,且精緻的臉蛋上似乎有令人可疑的淺暈。他凝視著若櫻的眼神閃了閃,微微一笑,只是不語。
若櫻被他含笑不語的模樣看得幾多心虛啊!頓時提都不敢提馮氏的事了,只管低著頭不看他,越發顯得欲蓋彌彰。
爾後她似突然想到什麼,放軟聲音問他:「你如今可是攝政王,陪著我在這裡好似不大妥當,你不回去真的無事嗎?不是說皇帝才四歲,那麼小他能懂批奏折?」
蕭冠泓見她轉開話題,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也不逼她,反而一個翻身仰躺在床上。
他一隻手便舒服的枕在腦後,一手摟了若櫻在臂彎,漫不經心的笑笑,低聲道:「無礙,我早就安排好了,外有騰王和羅家,以及剛升上的來的王丞相,內有跟了我多年,幾個有將相之才的幕僚,皆是滿腹經綸之輩,俱都安排了相應的官職,且朝中人才濟濟……還有那個羅美人,哦,便是如今的太妃娘娘一向聰明謹慎,蕭煌登上帝位,她如果是個笨點的女人,也就順水推舟的當了太后,可她沒有,說既是我娘都不屑於這個位置,她自認給我娘提鞋都不配,決無越過我娘之心,只盼蕭煌平安長大就該吃齋念佛了。她能有如此這般的想法,自會盡力管教好小皇帝的。」
若櫻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小小聲地道:「這只是其中之一,我就是怕你在這裡不安全,畢竟這兩國也就這兩年才沒起干戈……你若是在這裡有個什麼不測,我於心難安……」
「若櫻,你……你可是在為我擔心?」
若櫻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蕭冠泓打斷,他突然側過身來,與若櫻面對面,滿是驚喜的看著她,黑潤潤的眸子璀璨而又明亮,猶如天上最亮的那顆星子。
若櫻從不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方才完全是不由自主的說出來,此時未免有些尷尬,居然不敢與他對視,撇過頭,但她雪白的小臉上卻飛上了幾片紅霞,使得她精緻的容顏更顯絕艷而嫵媚。
「你不說話便是承認在為我擔心了。」蕭冠泓是何等的精明,哪有看不出若櫻這眼神躲閃,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是為何,剎那間,他心裡開出了成片成堆的名叫「快樂」的花朵。
看來還是俗語說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守得雲開見月明!他感覺這次來西呈真是來對了,不但若櫻對他漸漸不設防了,心裡的話也能毫無保留的對他坦誠,且她的心似乎被他撬的有點鬆動了,動搖的厲害。他相信,假以時日,若櫻的心一定會被他攻下。
思及此,蕭冠泓的嘴角的那抹笑容越來越大,欲漸燦爛,胸臆中突然有一打了大勝仗的感覺,居然猛地朝外一喊:「來人,擺上酒菜。」
若櫻被他唬了一跳,忍不住捶了他一記,一把推開他坐了起來,嬌嗔道:「如今是國喪期間,飲酒可是欺君之罪,你發什麼瘋啊?」
蕭冠泓一把摟緊她,可勁的在她小嘴上親了幾口,低笑道:「無礙的,又不是在外頭,我心中甚是高興,父皇只會替我高興的,再說我心裡有父皇即可……你且陪我小酌幾杯可好?」
「不會吃酒……」若櫻也知道阻攔他不住,便隨他去了,只是一徑強調自己不會飲酒。
蕭冠泓不理她,逕直下了榻,一把抄起她便向外間走去。
少頃,酒菜齊備。
桂花糖藕,糖醋排骨,雙椒爆鴨掌,桂花瑤柱炒花膠,一盤嫩嫩的菜心……還有幾盤糕點,不但有酒還有葷菜,且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動。酒是上等的佳釀,便是若櫻不會飲酒也能聞到那醉人的酒香。
她其實曾喝過幾次酒,只覺味道一般,不是辣便是辣,偏有那麼多詩仙詩聖之流忒喜這壞中之物,簡直是嗜酒如命。所以每每蕭冠泓問及她時,她皆以「不會喝」回答。
「你嘗嘗這個,桂花糖藕,桂花是前面院子裡的桂花,現成的,想來你應喜這個,當心燙著。」蕭冠泓執起玉箸,挾塊桂花糖藕遞到若櫻唇邊。
若櫻就著他的手輕輕咬了一口,嘗得味兒後便不住的點頭:「嗯,甜甜糯糯的,有蓮藕的清香,還有桂花香味,挻不錯的!」旋即又淺笑著打趣道:「不會是你把魯廚子也捎帶上了吧?」
「就數你貧嘴,哪能呢?」蕭冠泓曬然一笑,早知她會喜歡,以前他便注意到了,也不知是若櫻還是旁的女子都這樣,口味偏酸酸甜甜的食物一些。
他給若櫻和自己的酒盞中斟上佳釀,示意若櫻嘗嘗這酒如何,卻又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道:「說起魯廚子,我倒是想起那些彩鯉,異日你與我返回熙京,索性我們日日都吃它幾尾,不然白養著也是浪費。」
若櫻執著玉箸的纖手一頓,立即明白他這是戲謔她當初說的「不如殺了吃多好,養著多浪費啊!」,忍不住就用空著的那隻手掐了他的手臂一下,瞪了他一眼,「就知你是個不吃虧的,這點小事還勞您記得,累不累啊?」
蕭冠泓被掐也不惱,反而低低的笑了,優雅的抿了一口酒,心道,哪裡只是記得那麼簡單,記憶猶新的很。
他勸若櫻嘗嘗那杯中佳釀,道是極難得的好酒,但不許貪杯多吃。若櫻也想瞭解這極難得是有多難得,便端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小口。
這酒果然是好酒,只覺一口下去,入口醇香,毫無辛辣之感,反而回味無窮,若櫻忍不住又抿了一口,此舉到是逗樂了坐在身旁的蕭冠泓,他一邊笑不可抑挾菜餵她,一邊說:「吃如此急作甚?這酒醇香綿長,後勁十足,到時醉了,你受不住鬧將起來,可不得又怨我。」
「誰怨你了?說得你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只不過我覺得這酒有點像果子酒,一點都不辣口,應是無妨的。」若櫻說是這樣說,依舊放下酒盞,她素來對酒沒多大好感,今日卻覺得這酒甚得她心,所以才多吃了兩口。
蕭冠泓微不可察的掃了若櫻一眼,見她的小臉兒染上酒氣越發有些粉嫩,便不動聲色的幫若櫻把酒添上,狀似不在意的道:「你喜歡就多吃兩口吧!既便是醉了也只在我面前丟人現眼罷了!」
「你怎知我醉酒就丟人?混說。」若櫻覺得他太小看自己了,遂不服氣的抬起酒盞又連吃了幾口。
蕭冠泓唇角微勾,嘴邊蕩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這不是沒看到過嗎?你且醉個酒我看看。」說著他氣定神閒的抿了一口酒,垂下眼簾,撲撒下的的睫毛掩蓋起雙眸一閃而過的精光。
「嗝!」若櫻素手掩口,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
她連忙放下酒杯,只覺酒氣上湧,頭也有些暈暈的,趕緊用手扶住頭,斜睨著蕭冠泓,本不想說的話,此時不知為何都擠在口邊排隊,不過腦子的脫口而出:「嘁!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看我喝醉的模樣嗎?最好我能丟乖露醜你便開心了,繞這麼大的圈,真是居心叵測,居心不良,不懷好意……」花瓣一樣的小嘴嘟嘟個不消停,全崩出的貶義詞,可見她對蕭冠泓的評價有多高。
「呵呵!」蕭冠泓見她那樣,不以為忤,反而忍俊不禁的低笑不止。酒後的若櫻雲鬢花腮,醉眼斜飛,眸光似水,倒彷彿含著萬千春意,臉上懶散的模樣像一隻吃飽喝足的小獸。
蕭冠泓心中一蕩,忍不住坐過去把若櫻抱在懷裡,垂首癡看著她媚態百生,嬌艷無限的模樣,心中滿是柔情滋生。
若櫻嬌慵無力,整個人軟綿綿的癱在蕭冠泓的腿上,身上是一點力氣也沒有,若不是蕭冠泓摟著她,她一准滑到桌子底下去趴著去。
但她心底明亮的很,也知自己喝多了,卻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兀自嬌聲抱怨著:「你就知道欺負我,這酒甜甜的,怎能喝醉?……你必是信了我以前說過不會飲酒的話兒……實話告訴你無妨,我不知喝過多少酒,一次都未醉過,只是我不稀得跟你說……免得你知道了,專拿厲害的酒來灌我……這會兒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活該!」
原來她早知道自己想灌醉她啊!真是個聰明的可人兒!蕭冠泓肚中憋笑憋得甚是辛苦,被她那得意洋洋,醉態可掬的模樣滋潤的不行,想不到若櫻平日裡那略有些淡然而又與世無爭的性子,醉酒後居然如此……可愛,這小模樣真是太招人疼了!
他終是吃吃的笑將起來,促狹地道:「嗯,乖乖!原來你是騙我的啊?且看我怎麼罰你。」
說罷,他自己仰首飲了一口酒,低頭把酒哺到若櫻檀口。若櫻無從反抗,被迫張著嘴兒又飲了一口。爾後,蕭冠泓的唇舌卻不離去,反而伸進她的小嘴裡,與她的香舌纏綿共舞,手卻把若櫻的衣襟拉的大開,解開她的抹胸,使得她粉裝玉琢的嬌軀大半呈現在外頭,手也隨之撫上了膩滑的高聳。
「唔!唔!」他吻的太投入也太久,若櫻忍不住輕輕的呻吟了一聲,她被蕭冠泓不著痕跡地哺了幾口酒,頭腦更昏了,眼睛雖然發亮,身上卻軟如綿花,只能隨蕭冠泓擺佈搓揉。
自古「風流茶說合,酒是色媒人」。眼前是若櫻那風情萬種,嬌嬈無際的動人樣,蕭冠泓早已動情,心內火燒火燎的,此時陳年佳釀下肚,滿腔欲焰漸漸沸騰,越發氾濫起來。
他眼中精華大盛,恨不得立刻把若櫻摁在身下幹事,但想到若櫻方纔的未盡之語,他極力按捺著,裝著漫不經心的道:「若櫻,你剛才說到你養母,為何便不說了?那會子你說的模糊不清,吞吞吐吐,我一句也沒聽清,你再與我說說?」
若櫻半闔著明媚的眸子,人也飄飄然,聽到他的話努力思索片刻,心中分明感覺把馮氏偷情的事說出來有些害羞與尷尬,可那腦子和嘴都不受控制,而且平時婉轉動人的聲音更是多了一份呢喃嬌膩,聲聲勾得蕭冠泓幾欲按捺不住就要把她就地正法。
「她啊!她和他師兄偷情……給秦守英戴綠帽……」
說到這她又吃吃了笑了起來,那樣子極為得意,爾後話鋒一轉:「……被我發現了……後來還有一次,她那個師兄在一旁看,卻尋了兩個男人來服侍她……她哭爹喊娘的叫著,鬼哭狼嚎一般,把我耳朵都快吵聾了。」說到後來她微嘟起小嘴,似乎對馮氏吵著她有點不滿。
她倒是記得說馮氏紅杏出牆的事,而對於馮氏口中的話卻隻字未提,可見這兩件事情在她心中孰輕孰重!
她柔弱無骨的仰面倚在蕭冠泓的懷裡,露出來的雪頸和酥胸處早已暈出深淺色粉色,蕭冠泓本來強忍著致命的誘惑,一邊用手在那裡不住摩挲揉搓,邊聽她吐氣如蘭,想聽聽有沒有什麼漏掉的內容,不曾想卻是這樣淫穢不堪的內容,偏生懷裡這個傢伙不但看到了,還聽到了!
豈不是生生要把他氣死!
他如玉的俊臉立馬黑了,猶如誰把濃墨潑上去了一般。
不料若櫻還在絮語:「吶,就是你抓到我的那日……」
這蕭冠泓倒是聽她提道到,為了追一個女子,追到哪裡就碰上了那個面具人,那女子卻逃了。他恨恨的盯著懷中嫵媚入骨,如妖精一樣的女人,目光炙熱如火焰,咬牙切齒地盤問:「你只與我說說,瞧沒瞧見那兩個男的人物事?」
若櫻本是醉意朦朧,但她從小生活在秦家,因此長年被訓練的對外界有一絲警覺之心,何況蕭冠泓獨有的那種低醇而又滿是磁性的聲音,此刻因帶上了怒意而殺意騰騰的,使得她立刻有了一絲清醒,整個人處在半醉半醒之間。
她努力集中起散亂無章的思緒,皺著眉頭想了想,終是無力的搖了搖頭,紅著臉兒道:「只瞄了一眼,並不曾看到。」
緊接著,她迷迷糊糊中似乎知道蕭冠泓又炸了毛,必須要用更大的脾氣壓過他的脾氣,馬上不依的嬌聲嚷道:「你以為我願意啊?還不是他們總是提及我的身世,那個討厭鬼姓馬的老逼問,還提這提那的,弄的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的要死,也羞得不敢見人,如坐針氈半日,比那受刑都還難受,我都好怕長針眼,擔心極了,偏你還生氣……」
她此時口齒伶俐,思維清晰,不停的說說說,且還會倒打一耙,把個蕭冠泓弄的氣極反笑,得,這還成了他的不是了。心中卻也知她說的有幾分道理,如果換成是自己肯定也會偷聽下去,只是一想到若櫻看到旁的男人的身體,心中難免會不舒服,極想把那幾個男人斬殺殆盡。
耳中又聽到若櫻反覆說著姓馬的把那兩個男人做了,遂打定主意,立即就吩咐人去監視那姓馬的,如若他跟那個面具人是一夥的,那就順籐摸瓜的查下去,說不得事情會有點眉目,末了在送他去見閻王。
他反駁若櫻不得,心中怒火和慾火一齊勃發,遂不再強自忍耐,也不把人抱到榻上去,只管把她摟著惡狠狠的剝著剩餘的衣物,忿忿然地道:「就會跟我耍橫!待得我放開手腳好好整治你一番,到那會你若是還能跟我這麼俐索的動嘴皮子,算你本事!」
若櫻在他懷中軟的一踏糊塗,半闔著美眸只有些許意識,眼神迷離,似醉非醉地望著他那欲噬人的模樣,卻也知道危險來臨,像個小孩子一樣叫著:「不要,不要。」
說著便想逃避開去,只是身體軟弱無力,想逃也逃不開,僅是擺著頭,並盡力的伸出手臂拉住越來越少的衣物。
她的肌膚猶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映雪生輝,此時因喝了酒泛著淡淡的粉紅,仿似渾身塗了一層輕薄的胭脂,說不出艷色奪人,頭上烏雲一樣的青絲被蕭冠泓抽掉了簪子,如瀑布一般傾洩在她光滑如玉的身體上,有些垂在她的胸前,越顯白的更白,粉的更粉,黑的更黑。
這樣醉了酒的若櫻,比之平日有說不出的一段天然風情,嫵媚中全是動人的嬌憨,妖嬈中卻夾著一絲天然的清純,極是難得一見。於是蕭冠泓的喉頭忍不住艱澀地一滾,嚥了嚥口水,喘息著低語:「心肝,別自不量力,留點力氣等快活時使吧!」
她這點力量對於蕭冠泓來說無異於是螳臂當車,絲毫不能使他慢上半分,相反他還變態的不時吻住她的酥胸,有次還用舌頭舔她的肚臍,惹得懷中那人顫抖如春風中的嬌花,小嘴裡嬌聲抗議的更厲害了。
或多或少因為醉酒的關係,壯了膽子,少了一層約束與桎梏,過得一會兒,若櫻覺得沒有危險,想反還有渾身上下都是酥酥麻麻的感覺,她便不再掙扎,溫順地任蕭冠泓胡作非為。
蕭冠泓極是喜歡她這時的模樣,越發百般撩發她。口手齊動無所不用其極,若櫻許是被他侍弄的舒服極了,不禁柔媚動人的輕啟朱唇,嬌聲呻吟起來。
蕭冠泓從未見她這一番放縱的模樣,頓覺驚喜萬分,激動的不能自已,那嫣紅欲滴的小嘴裡吐出咿咿嗯嗯的聲響,不絕於耳,使得他全身熱血沸騰,興奮欲死!毋庸置疑,他又開闢了一條通向極樂天堂的大門。
……
當蕭冠泓有美在懷,被滋潤的不行時,南宮辰在府中卻是心煩意亂,暗自長吁短歎。明日便是祖母壽辰了,可他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慶之色。面對一心尋短見的尤玲瓏,饒是南宮辰聰慧過人,也覺鬱悶不已。
他倒並未像蕭冠泓想像的那般焦頭爛額,或是束手無策的不知該怎麼安置這位姑娘。只是覺得他分明是俠義之舉,為何事情最後會演變得如同燙手山芋一般?
要說這尤玲瓏也有幾顏色,再加上他們之間又是如此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話,想是兩人緣分菲淺,且這尤小姐又不求名分地位,只求能侍候在他左右以此報得大恩,正常男子不正是應笑納之?
這事兒如果說是擱在以前,南宮辰或許會因憐惜尤玲瓏一個弱女子的名節而考慮再三,或許會納了她,權當做件善事。可經過為陪伴表妹而冷落了若櫻,致使若櫻做出了決然離去的舉動,他便深深明瞭,若櫻外表看似淡然嬌弱,內心其實則不然,竟然是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強性子。
但凡他有二心,既便他並不是真的有二心,只是迫於一些世俗的壓力所作出的無奈舉動,若櫻也會連句解釋都不聽,揮一揮衣袖就離開,對他棄之如敝履!
想到昔日若櫻卻連衣袖都不屑對他揮,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他的心頭便如紮了一根刺,頗不好受。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他如今對任何女子都不敢興起一星半點的同情和憐惜了。
對於尤玲瓏,他甚至會想:難道我見義勇為就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甩不掉的床煩嗎?且為了救這位姑娘,他白白犧牲了和若櫻相見的機會;正是因為這尤姑娘被祖母召見之後便開始尋死覓活,弄得闔府不寧,導致他也脫不開身去見若櫻。
直到今日清晨才匆匆去見得若櫻一面,從而把誤會解釋開來,然後又怕府中鬧的不可開交,忙不迭的又打道回府。
幸而若櫻並未怪罪與他,反誇他做的甚好,道打抱不平,救人於危難這是武林中人應有豪俠之氣,並說身為名門世家的公子,本就應有一副俠義心腸,這樣才能造福於一方百姓。
對於若櫻的深明大義,南宮辰極為欣喜的同時卻也有些遺憾,內心其實更希望若櫻能生氣,撒嬌賣癡,嬌嗔的抱怨他為何為了別人丟下她!
且更讓他笑不出來的,他無法跟若櫻提及這尤姑娘的報恩方式,恐他一提,只會讓若櫻把他推的更遠,直到天邊。
「公子!……」驀然,一道試探性的嬌柔女聲在南宮辰的背後響起。
南宮辰歎了一口氣,不用看都知道來者何人。
他頓了頓,假裝不知道的轉過身,循著聲音望向那位嬌嬌怯怯的尤姑娘,不錯眼珠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會覺得這位姑娘勇敢。因為如今這位姑娘成日裡都是眼睛微紅,一臉嬌花被雨打,走路顫顫巍巍,生怕輾死一隻螞蟻被上天降罪的柔弱模樣,實難令他相信,這便是他當初救下的那位女子。
「尤姑娘安好!」南宮辰面無表情的向尤玲瓏微頜首,清朗溫潤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緊繃。
尤玲瓏早在南宮辰打量她的時候,便像驚弓之鳥一樣低下了頭,此時聽到南宮辰的聲音還算平和,便抬起頭來悄悄覷視了他一眼,見他面容同樣和顏悅色,她是啞巴吃餃子,心中有數,索性裝得更可憐一些。
她別過頭,顫抖著手拿出帕子遮住自己的半邊臉,一副羞於見人,或是愧疚於心的模樣,只是一雙柔情目難掩精光的透過帕子邊緣窺探著南宮辰,想知道他下一步的舉動是什麼,這樣她也好早一步做出相對的反應。
出乎她意料之外,南宮辰居然打定主義不開腔,但他那犀利迫人的目光卻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尤玲瓏咬了咬牙,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半晌了,可南宮辰還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多喜歡見到她,以至於激動的忘記了說話。可尤玲瓏卻只從他眼裡看到了漠不關心和厭煩。
她是假裝的不說話,南宮辰卻是真心的不想說話,不得已,尤玲瓏慢慢的把帕子從臉上拿了下來,蹲身福了一禮道:「不知恩人約小女子來有何事?請恩人但說無妨,小女子無有不從。」
此時他們二人位於滿是碧綠竹子的前庭院,除了風吹過竹葉沙沙的聲音,周圍安靜的出奇。
「呵!」南宮辰自嘲的一笑,低聲像是說給自己聽:「你真的會聽嗎?我記得當天便對尤小姐說過,救尤小姐時是事急從權,所以才不得以而為之,總不能眼睜睜的開著你死去吧?而我更是無意納妾,所以還請尤小姐另擇高枝吧!」
「嗚嗚……」尤玲瓏的眼淚說來說來,似不要錢一樣往下掉,傷心欲絕地道:「公子誤會小女子了,小女子並無旁的意思,……」
「尤姑娘!」南宮辰冷冷出聲打斷尤玲瓏的話。
他負手立在花樹旁,斯文清俊的臉上再無往日的溫潤,相反還有一絲冷厲,「我無意去管姑娘如何作想,只是萬事皆講個你情我願,也許是因為我溫和心軟的脾性出了名,給你們造成了一些誤會,讓你們以為,只要你們的態度強硬一點,模樣可憐一點我便會妥協,可你去打聽過沒有?那些我所妥協的事並沒有解及我的底限和原則,但凡我真正不願意的事,至今還沒向誰低過頭,所以請你們不要把如意算盤撥的太響……而且……」
他長長的話鋒一轉,先前分明冷厲的音色中卻多上了幾份脈脈的柔情:「而且我心中早有了心悅之人,已決定非她不娶,所以……所以還請姑娘你不要白費心機了,如果你真想尋死,我自會安排人送姑娘出府,你既然口口聲聲說要報恩,想必是不會恩將仇報的連累我南宮府的名聲吧?」
聽到南宮辰說他有心愛之人時,尤玲瓏臉上有些許的動容,顯得忐忑不安,但聽到南宮辰要送她出府,尤玲瓏的粉臉立即就白,花容失色,尤其想到若是沒有了南宮府這棵大樹的庇佑,她一出去不就得讓媽媽派出尋她的打手找到,姑且不說會吃一番大苦頭,從此過上一雙玉臂千人枕的生活,那便是此生再也無從頭的機會了,縱使以後有機會從良了,曾是青樓女子的身份也會讓她永遠低人一等,在世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直到這會子,尤玲瓏才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只怪這南宮辰外表生的一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欺騙世人的模樣,內裡卻是個不好說話的,這該如何是好?看來自己有必要改變一下策略,另闢蹊徑,萬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到時弄個雞飛蛋打,得不償失,豈不是悔之晚矣!
就在尤玲瓏躊躇的當口,南宮辰卻微微一笑,淡淡地道:「姑娘是願意立刻出府,以報得我的救命之恩,還是願意暫時住在府中,待尋訪到親戚在體面的出府,請姑娘這會就給句實誠話,想必姑娘是知道明日府中太忙,我們自顧不暇,也就顧及不到姑娘了。」
他的話點到為止,相信以尤玲瓏的聰不會聽不出來。他南宮辰又非笨蛋,除了在若櫻這件事上處理的不當之外,旁的事只要他用心一二,沒有解決不了的。
尤玲瓏有些慌神,這次是真的慌神,她沒想到南宮辰這麼無情,連讓她回房尋摸個萬全對策的功夫都不給,竟在說風就是雨,現在就要她做出決定,為了拖延時間,她只好反反覆覆的哀泣:「可小女子已非清白之軀,公子抱過……」言外之意無外乎是說南宮辰瞧過她的身子,並且抱過她。
不料南宮辰的耐心已告馨,早已決定快刀斬亂麻,他看著尤玲瓏還在拿清白說事,便冷冷的嘲諷道:「想必姑娘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擄你的那個強人不但看過你的清白之軀,還早早的抱了你,既然如此,姑娘的清白早就沒了,安能開口閉口身子乾淨清白?便是要找人負責,也合該是找那個強人吧?」
南宮辰的話對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家來說委實刻薄,他很少這樣風度全無的毒嘴,直把尤玲瓏說的花容不在,搖搖欲墜,直欲昏倒了事。對,尤玲瓏靈機一動,猶如醍醐灌頂,立刻眼睛向上一翻,軟軟的暈倒在地上。
「哎!」南宮辰痛痛快快的說出了一番心裡話,雖然有出了一口悶氣的感覺,卻頗有些後悔自己的話重了些,不意卻看到尤玲瓏受不住打擊昏了過去。
因知道這姑娘沾上就甩不掉的性格,他便沒有無事找事的上前去查看,只是張嘴喊了一聲:「來人!」
「嘻!嘻!表哥!」
「表哥,你有何吩咐?」園子裡很快就進來了兩位姑娘,卻不是丫頭僕婦之流,正是張佳佳和杜菲兒。
這兩人笑逐顏開走到尤玲瓏身邊,一左一右的扶了她起來,卻都轉頭對著南宮辰嬌笑道:「表哥,你不是還有事嗎?自去忙吧!這位姑娘我們二人看著就好。」
她們兩人面帶甜美可人的笑容,手中都暗暗使勁,不停的掐著尤玲瓏的身軀。
尤玲瓏並非真的暈過去,直被二人掐的渾身直打擺子,痛不可抑。可她不敢當著南宮辰的面醒過來,怕又會被他逼上梁山著拿決定,只能在心中腹誹痛罵:兩個賤女人,手勁這麼大,只怕是死人都會被會你們掐活!
「也好!」南宮辰無可無不可的輕頜首,並對二人交待:「想來兩位表妹來了也有一陣子,表哥的話相信你們也聽清了,未免夜長夢多,等尤姑姑娘醒了,煩請表妹們幫表哥定奪吧!務必讓尤姑娘拿定主義」
言罷,他似一刻也不願多呆,看也不看三女,拂了拂錦衣的下擺,轉身風一般的離去了。
他何嘗不知兩位表妹在偷聽,但如今他已非當初的他了,沒有多餘的心思花在兩位表妹身上了,他得再去找若櫻一趟。明日若櫻會不會來為祖母做壽?光這一件事就足以讓他精疲為竭,心力交瘁。倘若若櫻真的犯了性子,得罪了祖母,那他們兩人想在一起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