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廢了你武功,打斷你的腿呢?」蕭冠泓恨恨地道,就不信這招還治不了她。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若櫻卻是油鹽不進,僅是冷冷清清地道:「這也無妨,要不連手一起折斷了算了,光打斷腿有什麼用啊?您若是高興,盡可以打我幾百板子,或者說把我送去兵營當營妓咯!再則,您還可以把我手腳砍去,裝罈子裡做成人彘!總之,隨……」
他動不動就喊廢她武功,唬得次數多了點,未免有狼來了之嫌。
若櫻也不知是膽子變大了,還是對現狀絕望了,總之她開始覺得「廢武功」,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一件事了,沒武功傍身,她大不了就是一死唄!也沒什麼可怕的。
「你給我住嘴!」她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蕭冠泓氣急敗壞的喝止她,只覺得一股無形的熱血已經從自己的胸口噴出。
打蛇打七寸!他一向拿廢武功來要挾若櫻,可謂是當成尚方寶劍在使用,往常也挺管用,拿捏起若櫻來也方便,始料未及是這招都不靈光了。
他狠,若櫻比他更狠!
他乃一方藩王,遠非什麼善男信女,往日裡處罰起別人來,不管是什麼樣的殘忍場面,他俱會覺得理所當然,也不覺得那些處罰重了,或是血腥殘暴了點。
出征上戰場,他從不袖手旁觀,相反是馳騁疆場,殺人如麻,那種斷肢殘骨堆得到處都是,死人白骨森森的場面他同樣是談笑風聲,揮灑自如。可這會子聽若櫻這麼一假設,他冷硬如石的心卻是生生受不住了。
光是想像一下她因疼痛而顰起的黛眉,咬緊的紅唇,還有渾身血淋淋的模樣,他就覺得心尖尖猶如被人挖走一般,痛不可抑,整個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怎能容她再胡謅下去……
他的臉色因這些想像又有些慘白起來,只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又極怕她胡亂說氣話而一語成讖。
遂冷凝著一張臉,惡狠狠地道:「這會子倒是會跟我耍橫,滿嘴胡勒勒,往日裡倒像是個沒嘴的葫蘆,方纔你說的話就當風吹過,菩薩忙得很,也沒耳朵給你,以後不許你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回家後我自會跟你算秋後總賬,到時有你好受的!」
「哼!」若櫻對蕭冠泓狠厲的話語置若罔聞,輕蔑地冷哼一聲後,立刻抿緊嘴巴,開始當據嘴葫蘆,闔上眼睛在他懷裡裝睡。
……
「我的兒啊!你嚇死為娘了!」
宇文蓮帶著兩個驚魂未定的丫鬟回到將軍府,甫一進門便被安夫人一把抱到懷中,兒啊!肉啊的開始叫喚起來。
「娘!嗚嗚……」宇文蓮今日也是受夠了搓磨,先是被若櫻打了兩耳光,繼而被若櫻掐著脖子威脅。後來覺得丟了面子要找回場子吧!卻又被若櫻脅持著調了包。
這些姑且不提,當湘王發現她不是若櫻後,那似要吃了她的目光更讓她心驚膽寒,驚惶失措。
宇文鳳帶著丫鬟在一旁傍觀冷眼,見這母女二人矯揉造作,哭哭啼啼的模樣,不禁鄙夷地冷哼了一聲。
叫她說,宇文蓮就是活該,自己好不容易約若櫻出來散散心,都被這裝可憐的女人破壞殆盡了!不過讓人大快人心的是若櫻收拾起宇文蓮來毫不手軟,比不得自己經常吃些暗虧,打又不敢打,罵又不敢罵的,憋在心裡快吐血了。
宇文鳳此刻還不知道若櫻逃跑的事,那會子宇文蓮灰溜溜的滾走之後,若櫻覺得甚是晦氣,便先離開了海棠院。
丫鬟僕婦簇擁著安夫人母女二人去了宇文蓮的院落。
宇文蓮重新梳洗妝扮,描畫蛾眉一番後,便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通通告訴了她娘。
安夫人翹著塗得丹蔻的紅指甲,捏著帕子揩了揩嘴角,不動聲色的問著宇文蓮:「你是說那個叫若櫻的婢女,如今成了湘王的妾侍,不但打了你,威脅你,還裝成你的樣子逃跑了?」
安夫人雖生了一女二子,但保養得宜,風韻猶存,看起來就三十剛出頭的模樣,只是鼻翼旁到嘴角的法令紋稍嫌深了些,儘管這樣安夫人也算是一中年美婦。不過這話又說回來,安夫人若生得不美,怎麼能攏絡住宇文老爺的心,以平妻身份娶了進來,還把羅大夫人斗死了。
「娘!」宇文蓮焦急的喊了一聲,轉頭看了看房內,僅有兩個心腹的丫頭在,便惴惴不安的道:「娘,湘王殿下封了口,不讓往外傳。」
「為什麼?」安夫人疑竇叢生,納罕地道:「一個跑了的妾室,就是傳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哪家後院沒有這起子污糟事,湘王何必大驚小怪的?」
宇文蓮想起若櫻今日對她的所作所為,心裡又是委屈又是惱羞成怒,她撫著自己上著厚厚的粉才堪堪遮住的臉頰,想起若櫻那一身華貴又美麗的裝扮,妒恨交架:「那賤人長了一副妖妖嬈嬈樣,湘王許是被她迷住了也說不定。」
安夫人想起若櫻的容貌,眼底掠過一絲陰霾,但一閃即逝。
安夫人對若櫻的印像不可謂不深刻,女人天生就是妒忌心重的動物,對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那是比爹娘老子都記得深刻,何況若櫻曾經將她兒子宇文飛踢進湖裡過。
她伸手撫了撫宇文蓮的臉蛋,愛憐地道:「我的兒,她就是那九天玄女下凡也不管用,不過就是男人們的一個玩意兒,就她那上不得檯面的身份,還想著怎麼蹦噠啊?」
見宇文蓮還是陰著一張臉,安夫人復又道:「娘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只給娘說還想不想嫁湘王?如果你死了這條心,娘自會去找湘王給你討個公道回來,如果你還想嫁湘王,那你就要聽娘的話,這男人嘛!都是些喜新愛舊的貨色,不說旁人,你只看你爹爹和你二哥,只要是長的四角俱全的女人,他們是不管香得臭得就往床上拽。」
「唉!」安夫人提起這一老一小也是頭疼不已,「就說你這事吧!娘急著嘴上都起火泡了,到處找你爹爹,找不到,不知又鑽哪個小娼婦的被窩風流去了,你二哥早上出門到這會子還沒回來,最後不得法才去找了你大哥。還好你三哥跟你舅舅學著辦事去了,若你三哥也像你二哥,娘真真是要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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