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個,你怎麼來了?」一句話說完,陸羽笛都狠不能抽自己大嘴巴,這不廢話麼,他是新郎官,他不來這裡要去哪。
「呵呵,我不該來麼?」
聖千亦一聲輕笑,更是讓陸羽笛尷尬的從床上站了起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你忙著,我還有事……」她心中要崩潰了:陸羽笛啊,你可長點心吧,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怎麼平時挺利索的一張嘴這會就不好使了呢。
「哦?有事?那也先吃點東西,吃飽了我陪你。」聖千亦看著陸羽笛一張臉從白裡透紅慢慢的變成了蘋果色,覺得好玩極了。
「陪……陪……我?不,不用,我不餓。」陸羽笛一聽急了,想著一會可能會發生的事,趕緊拒絕。
好像是為了響應她的話,「咕嚕……咕嚕……」她無語的低頭看著自己肚子,一臉抓狂的表情:真是好丟人啊,要不要這麼及時啊?
小玉作為一個純潔了幾十年的小狐狸,自然不明白陸羽笛在擔心什麼,它此刻無比鄙視自己的主人,說謊都不會,太笨了。雖說剛才在外面施展幻術的時候被這個人發現了,但是人家對自己還不錯啦,目測是個好人,既然如此,有飯吃幹嘛不吃,它可是餓了呢。
「二公子,您要的點心送來了。」正在這時,門口有小丫鬟端著一個餐盤走進來稟報道。
聖千亦淡淡抬眉看了一眼,說道:「叫什麼?」
「啊?是,是二爺。」小丫鬟說錯話悄悄把頭低了下去,以前都是叫公子,這一時半會的改口有點困難。
「嗯,還有呢?」
「奴婢見過**奶。」小丫鬟也算是機靈,當下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小心恭敬地給陸羽笛見禮。
這次聖千亦沒有說話,也沒有讓起,只是轉眸看向陸羽笛,像是在說:給你見禮呢,你看著辦吧。
呃,**奶?陸羽笛自動腦補了一下紅樓夢裡鳳姐的形象,感覺跟純潔善良的自己實在是不搭,怎麼也不想應聲,把頭扭向一邊假裝沒聽見。
陸羽笛不說話,聖千亦也不著急,細細撫摸著懷裡的小狐狸。
主子不叫起,小丫鬟只好老老實實的躬身站在那裡,室內陷入了尷尬的靜謐,小狐狸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雖然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膽怯的縮了縮毛茸茸的身子。
「奴婢,奴婢見過**奶。」小丫鬟只覺得腰都酸了,搞不清楚這新來的**奶到底是什麼脾氣,也不敢妄動,只得試探著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此刻的陸羽笛已是在心裡將聖千亦罵了個千八百遍,「可惡的傢伙,明知道自己是冒牌的,還讓小丫鬟喊她什麼**奶,這是什麼老掉渣的稱呼呀,把她都給叫老了……」無奈,縱然心中腹誹千萬遍,也還是得承認自己耗不過這個腹黑的傢伙,乾咳一聲,很不自在的說道:「擺放好,下去吧。」
然後,房間內又只剩下了聖千亦和陸羽笛兩個人,見聖千亦坐在桌邊等自己,陸羽笛也不好再裝蒜,磨磨蹭蹭的過去坐在了對面。起先還有點拘謹,待看到小玉抱著聖千亦給的一根雞腿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飢餓之下也耐不住美食的**,埋頭大吃特吃了起來。人家都說對於一個吃貨來說沒有什麼比美食更治癒了,雖然陸羽笛並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吃貨,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吃東西的時候極容易調節心情,吃著吃著就忘記了剛才的緊張情緒。
「夠吃麼?」
「嗯嗯,夠!」這點心味道不錯,很合她的口味。
……
「飽了麼?」
「飽了!」陸羽笛嘴上說著飽了,但還是沒有放下喝粥的調羹。
聖千亦取過酒壺,給兩人一人斟了一杯,陸羽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酒,抿了抿唇,覺得既然他已經知道真相了,還是要知道他的打算才行,思索過後才說道:「你都知道,怎麼還要娶我?」
終於不再糾結,打算問清楚了麼?聖千亦這一路上感受到陸羽笛的不自在,也替她累的慌,現在既然她問了,那就一次性說清楚,省得以後有隔閡。略作沉吟,淡淡地說道:「娶鳳瓔珞是遵循婚約行事,娶你是遵循自己的心行事。」
陸羽笛訝異的長大了雙眸,不明白他這個遵循自己的心是什麼意思。
「我要娶得就是你,就是我眼中的你,跟名字和身份無關。」聖千亦繼續說道,他記得當初在鳳仙嶼他問陸羽笛是誰,陸羽笛回答他說「我就是你眼中的我」。
啪啦,調羹落入碗中。她聽到了什麼?他既然知道了真相,不是要趕她走或者處罰她的麼?怎麼說是娶的就是她呢?
難道他喜歡上了自己?陸羽笛看了看對面謫仙般的人,美好的讓人不敢觸碰,對於美男她第一次生出了敬畏之心,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瞎糾結什麼呢?
也許是因為人家討厭鳳瓔珞也說不定啊,如果是她要娶妻的話,與其娶一個自己討厭的那她寧願跟一個不認識的人結婚。是了,陸羽笛覺得還是這個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像聖千亦這樣的人有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就算真的是個病秧子人家也不會這麼快喜歡上才見過一面的自己,肯定是因為他討厭鳳瓔珞,陸羽笛腦補一番,終於得出了自以為正確的結論。
「你放心,我會記得自己現在的身份的,肯定不會出差錯,我演技很好的。」陸羽笛保證到,她心裡想著,兩人說開了,她就可以像以前一樣繼續毫無顧忌的演鳳瓔珞了,說著主動拿起酒杯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這是交杯酒……」看著突然間就變得豪邁了的陸羽笛,聖千亦感覺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女人,人格太分裂了。
「哦,你們這裡也流行交杯酒啊?不早說。」說著一把拿過酒壺又給自己滿上,「來,交杯!」
聖千亦失笑,莫不是這菜裡也有酒,怎麼說起醉話來了,看著也不像是喝醉的模樣啊。他哪裡知道陸羽笛是地球上來的啊,根本沒那麼根深蒂固的婚姻意識,要知道她們平時聚會高興了就拉同學一起喝交杯,哪裡在乎這些形式。
喝過交杯,有丫鬟進來服侍洗漱完畢,這睡覺又讓陸羽笛糾結了:就一張床,雖說夠大吧,但畢竟是假夫妻,男女有別,雖然人家美男秀色可餐,但是咱也不好意思佔人家便宜啊,要不打地鋪?我睡床,他睡地上?哎呀,怎麼能讓謫仙似的人睡地上呢,要不發揚下風格,自己睡地上好了……
陸羽笛坐在梳妝台前,手托著下巴,瞇著眼睛想誰睡床的問題。
聖千亦可不知道陸羽笛的想法,還以為這小妻子兩杯酒下去犯困了,過來抱著陸羽笛就往床前走去。
「喂喂,你幹嘛?你,你不要亂來啊,我可不是隨便的人……」陸羽笛心中警鈴大作,莫非謫仙要化身為狼,將她反撲到了?手腳並用,在美男懷裡一通亂刨。
「停!」聖千亦低頭看著自己被撓開的衣襟,還有按在他胸前的小手,很是無語,他很懷疑這女人是不是貓變的,性格也太多變了,一會一個樣。他不過是以為她喝醉了,覺著坐在那裡睡會著涼,想抱她到床上去,她怎麼還耍起酒瘋來了。
被聖千亦一聲吼給嚇呆住的陸羽笛,一時沒了動作,雙眼順著聖千亦的視線看去,不禁騰的一下紅了雙頰,眼前凌亂的衣襟下一片黃玉色的緊實肌膚若隱若現,更為奇葩的是她的一隻手居然還按在那片扯落的衣襟上!
她像觸電一樣跳到了地上,又接連後退了好幾步,「不,不好意思,呵呵,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她不停地擺手,磕磕巴巴的解釋,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天雷滾滾,她,陸羽笛,居然扒了美男的衣服!孟浪啊!此事萬不可讓瀟瀟知道,丟人!太丟人了!
聖千亦輕咳了一下,也覺得很是尷尬,「該睡了」說完便和衣躺在了床的一側。
「哦~」此時的陸羽笛就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沒辦法,她自己都覺得今天太反常了,精神失常的像是神經質了一樣,完全沒了平時的機靈勁,磨磨蹭蹭的挪到床的另一側,也學著聖千亦的樣子和衣躺了下去。
這可苦了小狐狸,皺皺小鼻子,樣子委屈極了,兩人都睡了,沒有人管它。要知道,放在平常,主子身邊的位置可是它的,可是現在多了一個男人,而且它很敏感的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滲透出來的強者威壓,讓它不敢輕舉妄動,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放在前腿上,小眼睛烏溜溜的,可憐至極。
陸羽笛躺下半晌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心中暗罵自己:真是魔怔了,明明是他非禮自己在先,自己自衛在後,到頭來怎麼反倒是自己不爭氣的道歉,自己真是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