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反應過來,客廳的玻璃窗忽然被打破,唐恆帶著警察衝了進來。「全部都別動!」唐恆那張凶狠的臉殺氣騰騰。
那幾個女儺見到唐恆立刻嚇得尖叫起來。
軒轅岳無聊地站起身來,說:「小穗第一次打電話報警時,我便帶人到了她說的地點,恰巧看到她被押上車,而我便一直跟蹤你們來到這附近,就在我命人包圍好這裡,安排好行動的方案後便接到了小穗的電話,等人手全部準備好之後我才進來的。」
哇,這人果然不是單槍匹馬來的!
「你們以為憑你們有資格讓我親自動手嗎?」軒轅岳好笑地說,「但你們也該慶幸不是我親自動手收拾你們。畢竟對付女儺還是留給窮奇比較好。小穗,我們先出去吧,我想太血腥的場面不太適合你看。」
血、血腥場面?「喂,你想幹嗎?」軒轅岳想讓唐恆在這裡打開殺戒?
「小穗,你不是在替她們擔心吧?」軒轅岳笑道,「這本就是自然的法則,沒必要同情哪一方。」
「自然的法則?你將窮奇帶入女儺的家,跟放狼進羊圈有什麼區別?難道這也是自然的法則?」這個軒轅岳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軒轅岳忽然大笑起來,「問得好,問得真是好!小穗,我應該對你另眼相看的!但是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都得離開這兒,除非你也想變成窮奇的點心。」說著,不由分說硬是將她拉出了屋外。而那些和唐恆一起來的警察也全部退了出來,恭敬地圍在軒轅岳身前。
「這些人是你的手下?」否則警察怎麼會放任唐恆去殺兇手?
「是,但他們也是警察。」軒轅岳親切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現場的一切他們都會處理好的,不會有蓄意謀殺的證據留下。」
這個人的確神通廣大,她絲毫不懷疑他有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她木然地看著映在窗簾上逃竄的身影,耳邊不斷傳來尖銳的慘叫聲,還有猩紅的液體不時飛濺在淺色的窗簾布赫透明的玻璃窗上。她後退了一步,她真的沒有足夠堅強的心理建設看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無力阻止眼前發生的事情,至少允許她逃避吧……
鼻端傳來一絲夾雜著血腥味的香水味,她的脖子被人猛地往後一勒,一口氣幾乎喘不上來。「不想這女孩死的話,立刻叫窮奇住手,放我們走!」是剛才在屋裡見到的那個穿淺藍色連衣裙的女儺,正使勁勒住她的脖子往後退。她眼角的餘光看見淺藍色的衣服上血跡斑斑,沒有勒住她的那條手臂一片血肉模糊,讓人觸目驚心。
「如果你現在放開小穗,我還可以留你一條生路。」軒轅岳的笑容消失了,平靜的臉上醞釀著某種連她都害怕的風暴。
「放我們離開!」女儺幾乎是絕望而淒厲地慘叫。
「啊!」她的頸窩一陣劇痛,女儺竟然狠狠地咬了她一口!黏膩的液體從疼痛的地方沿著皮膚緩緩地流了下來。她吃力地扭過頭,看見女儺一嘴鮮血的模樣。她的肩膀痛得幾乎沒有知覺,現在只剩下喘氣的力氣而已了。
「別、別過來!你再過來,我、我咬斷她的脖子!」女儺發抖的聲音與其說是恐嚇,不如說是恐懼的歇斯底里。
「剛才,你已經給自己挖好了墳墓。」軒轅岳好聽的聲音灌入她的耳中。
遠遠聽到了警笛的聲音,警車上的紅燈也越來越近,沒幾分鐘,孟凡帶著人衝了進來,另外有兩名警員則衝進屋子裡去了。
「不要過來!」女儺更用力地勒緊她的脖子,她快不能呼吸了!
「你冷靜點,先把人質放開!」孟凡攔住其他人,沒讓他們上前。
「放我走!要是我死,我也要這個女人墊背!」女儺大叫。
「孟隊,這……」後面一個警員說,「人質受傷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知道!」孟凡煩躁地說,「你別傷害她,我們可以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我的母親、我的姐妹……」女儺顫抖的聲線令她越發擔心自己的處境。如果這個女儺精神崩潰,帶著她同歸於盡可怎麼辦?
「本來,你不挾持小穗的話還可以一個人逃走的。」軒轅岳平靜的聲調讓旁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外行人別插嘴!」孟凡氣急敗壞地喝道。
這是女儺瞪大了雙眼,猛地叫道:「我死,也不會讓她活!」之間女儺張嘴就要向她脖子咬下來,夾雜著血腥濕氣的熱氣噴在她的皮膚上,她除了愣愣地看著那長著獠牙和沾滿血跡的嘴,全身動彈不得。一道銀光伴著冷風掠過她的鼻樑,她定睛一看,一把小刀紮在女儺的喉嚨上,刀身幾乎全部沒入女儺的脖子。女儺扯著她往後倒去,她膝蓋一軟沒能支撐女儺和自己的重量,眼看就要一起倒下去——
「小心!」軒轅岳已經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撈了起來,「沒事吧?」
真以為自己會就此完蛋……她吸了一口氣,才說:「好痛……」
軒轅岳笑了笑,對孟凡說:「快叫救護車。」
「是!」孟凡正要打電話,隨即又開始叫喚,「我幹嗎要聽你的?!」
「隊、隊長,我去叫救護車。」一旁的年輕警員怯怯地說。
「嗯,去吧!我進去裡面看看。」孟凡點了點頭,飛快地衝進屋裡去了。
「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人。」軒轅岳扶她到旁邊的步道坐下,說,「救護車很快就會到了,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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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看著喉嚨中飛刀死去的女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怎麼了?還覺得害怕嗎?」軒轅岳溫言問道。
抬頭望著軒轅岳溫的面容,她問:「為什麼你可以毫不猶豫地殺人?」
「殺人?」軒轅岳奇怪地說,「女儺可不是人。如果你就要被一隻瘋狗咬死,你還會對那隻狗產生同情,猶豫要不要將那隻狗殺掉嗎?」
她沒有吱聲,也許是因為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吧!
「在想什麼?」軒轅岳拍拍她的頭,「被女儺咬傷不用打狂犬病疫苗的。」
這個笑話真是所向無敵的冷。她看著還瞪著眼睛的女儺,一股寒意慢慢爬上了她的腳背,不過這股寒意並非來自屍體,而是在她旁邊笑得和煦的軒轅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