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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習以為常的死亡 文 / 小說鬼

    怎麼打著打著突然跳到「為生命著想」這一段來了?她也疑惑地看著錢易。

    錢易不疾不徐地說道:「在先生出示的時候,我就為您做了檢查,您的心臟只能跳動十二億八千七百七十二萬次,也就是說,按照平均每分鐘七十次心跳計算,你能活三十五年。而嬰幼兒時期的心跳比較快,練武、運動時的心跳也會加快,各種情況綜合起來,您在凌晨兩點左右就會心跳停止而死。」

    約瑟夫的臉色異常難看,「你以為你這麼一說,我就會相信嗎?」

    「您現在不相信也無所謂,等您死的時候就會相信了。」錢易不以為意地說。

    錢易為什麼會去檢查約瑟夫的心臟能跳動多少次?只是因為從前一直照顧約瑟夫?她來回看著他們兩人,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和該做什麼,只能手足無措地呆站在一邊當背景。

    「別動!」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低喝一聲,她的脖子被人用手臂用力勒住往後一扯,她的太陽穴已經被一個冰冷和堅硬的東西抵住了。

    「默羅?」不是吧?抵在她腦袋上的不會是槍吧?!

    「都別亂來。」默羅沒理她,衝著約瑟夫叫喚,「約瑟夫先生,我幫你抓到這個女人,你也要遵守承諾給我長生不老的藥!」

    喂喂喂!槍會不會走火啊?「大哥,我跟你有什麼仇怨?你不用這樣對我吧?」她想掙扎,可默羅卻把她勒得更緊,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對了,以前讀大學軍訓的時候,教官教過大家一些基本的防身術——當然,她從來沒用過,或許現在不管能不能奏效都該用上一用。咬咬牙,她用盡吃奶的力氣踩在默羅的腳趾上——可惜,要是她穿的是高跟鞋,絕對會讓默羅鬼哭狼嚎——默羅痛哼了一聲,勒住她脖子的手臂稍微一鬆,她不敢遲疑,用手肘使勁撞向默羅的胸口,總算掙脫了。

    「你這臭女人!」默羅雖然放開了她,可卻舉槍對準她,「敢礙我的好事!」

    她清楚地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這時好像有東西扔了過來,默羅低叫了一聲,握槍的手一下鬆開,只見錢易眉峰一攏,她還沒有看清錢易的動作,他已經踢掉了默羅的手槍,一記手刀劈暈了默羅。「還好吧?」錢易問她。

    「啊……嗯。」她呆愣地點點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早已一背脊冷汗。剛剛是什麼人扔東西過來?難道還有人在暗處,而且還出手救了她?

    「哼,自作主張。」約瑟夫冷哼了一句,並不領默羅的人情。

    「先生,現在已經快到凌晨兩點了。」錢易淡淡地提醒。

    約瑟夫一雙漂亮的眼睛像玻璃珠一樣沒有感情。錢易剛才說了,約瑟夫在兩點左右會因為心跳停止而死,並非患病,單純是心臟到了額定工作量停止工作了——可是,這種情況真的會發生嗎?

    「唔!」約瑟夫突然摀住胸口,「你……」

    「先生,我該知道我並不是開玩笑或者恐嚇。」錢易的表情真的很冷淡。

    「他……」她有點害怕地抓住錢易的手臂。

    「我說過,先生是傷不了我們的,你不必緊張。」錢易像個和藹的長輩一樣摸摸她的頭。

    怎麼可能不緊張?她又要見死人了!商會跛腳張和阿雪死的時候,她做了整晚的噩夢!

    「老錢,為什麼……」約瑟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慢慢地倒了下去。

    「像先生這樣的人都是這樣,無法避免。」錢易沒有伸手去扶,看著約瑟夫倒下去的眼神冷漠得還不如看自己養的寵物死去。他用她聽不懂的外語向跟在約瑟夫深厚的兩個服務生說了幾句,他們欠了欠身,扶起約瑟夫離開了。

    「他們……?」怪事,那兩個服務員剛才還跟錢易大打出手,現在竟然老老實實地離開,見風使舵也沒看過這麼快的!

    錢易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解釋道:「先生是本家派來的,代表本家的最高負責人,他活著的時候包括我在內都要聽從他的命令。現在他死了,我則是最高負責人,他們自然要聽命於我。而且這裡的一切事務本來就是我負責經營運作的,他們聽我的指揮並不奇怪。」

    她聽得一愣一愣的。就算是這樣,可是城堡的主人死了耶!無論是錢易還是那些服務員的反應也太過冷淡了吧?但他們的神情與其說是冷淡,不如說是習以為常……

    「我明白你的想法。」錢易勾起嘴角,用那聽起來冰冷而殘酷的語氣緩慢而清晰地說,「先生也好,以前的主人也好,軒轅家派來的城堡主人都是同一個長相,而其都是在三十五歲以前死去,因為他們擁有的是同樣的基因,而這些dna裡早已編好了定時死亡的程序。」

    她沒聽錯吧?「為什麼都是三十五歲前死掉?這是遺傳病嗎?你說他們擁有同樣的基因?又不是同卵雙胞胎,怎麼會有相同的基因?你說的定時死亡程序是什麼意思?又不是人造人,還能控制遺傳基因讓他定時死亡……」

    「為什麼不可能?」錢易冷笑著反問,「歷代城堡主人的所有遺傳基因都是我們家族編寫的,否則他怎麼可能擁有那樣完美的外貌?」

    她忽然想起她向亞德蘭說起約瑟夫的長相時亞德蘭說的話——如果約瑟夫不算是人,不就能解釋他為何這麼漂亮了嗎?難不成亞德蘭當時說的是,約瑟夫並非正常生育出來的人類,而是向捏泥娃娃一樣人工造的「實驗品」?!「既然你知道如何減少壽命,那長生不老的方法不是也……」

    「不,我不清楚。」錢易打斷她的話,「基因的表達並不如你想的簡單,即使我知道改變哪些鹼基排列可以減短壽命,也還找

    找不到不讓衰老和死亡基因表達的方法,實際上還沒找到到底哪些基因表達才會衰老或者死亡。而且對於那些已經發育完成的胚胎,我也無從改變他們既有的基因。」

    「如果硬要改變,就必須像治療癌症使用的放療一樣接受放射線照射嗎?」

    錢易笑著點點頭,「你的腦筋轉得挺快,不過單憑放療還不夠……」

    「夠了夠了,你別解釋給我聽,科學含量太高我怕我聽不懂,就算能聽懂,我也覺得我不能再聽下去了。」她摀住耳朵。

    「你的確聰明,知道什麼東西不該問。」錢易說。

    「才怪!我要是真像你說的,就不會偷聽到你和默羅的談話,也不會知道你們弄什麼長生不老的實驗了。」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好奇害死貓」了。

    錢易拍拍她的肩膀,「我明白你不想繼續摻和這件事的想法。走吧,我送你離開這兒。以後就不要再到這裡來了,這樣對你比較好。」

    以後請她都不會來!「那你呢?約瑟夫說要趕你走,可他現在已經死了,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了吧?」剛才還要錢易離開城堡的人竟然自己先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原來死亡真的如此簡單,可能某天某個時刻,你的死亡基因突然啟動,你就會立刻倒下了。

    錢易笑著搖搖頭,「其實先生並不能趕我走,因為只有軒轅家的當家族人才有這個權力。」

    她似懂非懂地聽著。這個軒轅家不僅神秘,似乎來頭也不小,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攝影師還是別去招惹他們,最好連打聽都不要。

    「走,早些離開這兒吧。」錢易慈愛地摸摸她的頭。

    「那默羅……」她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默羅。

    「你就不必管他了,是他選擇要到這裡來,至於要不要離開也讓他自己決定吧。」錢易在她前面帶路,一邊說,「說起來你真是超乎我的想像。我本來已經讓各個門口的人就算看到你偷偷離開也要裝作沒看到,但沒想到你竟然躲過了所有人出了城堡,若不是巡房的人發現你不在房裡,也許你就能不驚動任何人離開了。」

    「我哪有那麼厲害?只是恰巧有人幫我。」她想起那個一定要她支付報酬的亞德蘭。

    「幫你?誰?」錢易驚奇地回頭。

    「一個孩子,他告訴我城堡的密道。」她說。

    「孩子?是什麼人?」

    「他說他在這兒待了很久,而且知道約瑟夫都不清楚的城堡密道。」為什麼錢易會那麼吃驚?

    「這怎麼可能?」錢易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我只是個普通的攝影師,沒有輕功或者穿牆術可以不驚動任何人偷溜出去。」

    錢易只是緊鎖著眉頭,沒有再同她說話。

    錢易像早就料到她會搭今天的飛機離開一樣,居然早就幫她訂好了機票。「來,拿好登機牌。」錢易吧登機牌交到她手裡,「我就送到這兒,你一路順風。」

    「謝謝,這些天多虧你照顧。」她深深地向錢易鞠了一躬,「對了,機票多少錢?回去之後我給你匯過來。」

    錢易笑了,「不用了,就當作是我們酒店給你的精神賠償吧。再見。」

    「再見……」恐怕再也不會見了。她看著錢易轉身離開時,突然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在心頭。這次出差真堪比冒險小說了,說出去別人不是以為她思覺失調就是認為她在編故事。唉……話說回來,總編這次給她的「美差」害她差點兒沒命,看來以後這種好事還是讓給別人好了。

    對了,亞德蘭不是還要她支付報酬嗎?是不是真的會來找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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