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她瞄著錢易的後側臉——難道她現在會弄得如此狼狽是錢易的錯?而且照約瑟夫這麼說,他似乎一直監視著錢易的一舉一動。
「若先生不讓這孩子安全離開,恐怕我會無心完成實驗。」錢易語調一變,「我相信本家在為難一個普通女孩和實驗繼續進行之間一定會選擇後者。到時先生怕是難以向當家的交代吧?別忘了,先生您的職務隨時能換人的,尤其是換像先生這樣的人。」
約瑟夫的表情驟變,那張漂亮得讓人驚恐的臉突然變得猙獰,「你為了袒護這個女人竟然威脅我?」約瑟夫咬牙問。
「並非威脅,只是讓先生明白事情的狀況。」錢易不卑不亢地說。
哇塞∼錢易真帥∼但她想不通的是,錢易為什麼願意如此幫她?雖說是接受了她某個朋友拜託,即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不會做到這種程度吧?
「好,我懂了。」約瑟夫冷冷地盯著錢易,那個眼神很明顯是不打算善罷甘休的。
這時樹林裡又傳來了聲響,應該是有其他人找來了。
「先生,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錢易問。
「可以,只要你們能活著。」約瑟夫突然拍了拍手,幾個剛才出席宴會的客人和服務生在他身後出現。「老錢,你以為本家還會依靠你的研究?你們家族的長壽秘方一直是本家探尋的秘密,但是本家在半個多月前找到了一部分資料,你就不必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了。而且你本身也不清楚長生不老的秘方,這麼看來,你和你的子孫的利用價值也沒什麼區別。」
怎麼這麼說話?真叫人生氣!等等,半個多月前找到的資料?莫非……
「時小姐,你不必為我升起,這件事是我在知道的情況下接受的。」錢易擋在她身前,說,「看來先生的意思是要我消失了?」
「呵,不是有句成語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麼?」約瑟夫抱著胳膊笑著說,「若不是你想要背叛我,我也不會現在就要你消失。」
「背叛?先生不是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嗎?這怎麼能說我背叛呢?」錢易搖搖頭,「而且我原本也只是希望先生能讓時小姐安然離開罷了。如果先生一定要我消失,我可以和時小姐一起離開這兒。」
約瑟夫危險地半瞇起眼睛,似乎有些惱火。
這時,約瑟夫身後那些人衝了上來,來勢洶洶地向他們揮拳。只見錢易靈活地在五個人之間躲閃,那些人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沒想到錢易長得斯斯,出拳又快又狠,其中兩個穿著晚禮服的人被錢易的拳頭狠狠地擊中下巴,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只剩下三個服務員纏住錢易。她笨手笨腳哪會什麼武功,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根本幫不上忙。
一個服務員似乎發現她只能傻站在旁邊,便朝她衝過來。那人從口袋裡摸出什麼,手一晃,聽得金屬清脆的聲響——她看到那人手裡拿的是一把彈簧刀!那人向她次來,她背著背包和相機,本就不敏捷的她躲得非常狼狽,只向後一閃,就一屁股跌在地上,沒來得及喊痛就眼見對方的彈簧刀從正面刺過來!她嚇得雙腿發軟,別說逃跑了,連站都站不起來。
難道她就要命喪在這異國他鄉?!
說時遲那時快,錢易一個箭步衝過來,一腳踢飛了那把刀子,伸手一把將她從地上撈起,轉身順勢一個大幅度側踢,把那名攻擊她的服務員踢出兩米外。「沒事吧?」錢易頭也沒回地問她。
「沒、沒事。」她驚魂未定地回答著。剛才她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錢易表演,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
「老錢你……!」約瑟夫陰沉地瞪著錢易。
「如果先生想他們兩個也倒下的話,可以要他們繼續打。」錢易冷淡地說,「但我認為他們至少能夠幫先生把倒在地上的三個人搬回城堡,否則你們就都要在這兒躺到早上才能回去了。」
約瑟夫說了一句什麼,另外兩名沒有倒下的服務員退回他身後。
「你不會認為你還能勝過我吧?」約瑟夫扯了扯嘴角。
錢易沒有說話,只是抓著她的手腕和約瑟夫對峙著。
「錢管家……」她為難地看著沒有表情的錢易,錢易幫她到這種程度她真的很感激,但她既不想連累錢易,也不想被抓去像白老鼠一樣被用來做實驗,怎麼辦?能不能打電話報警……
「不要想著打電話報警,因為這兒屏蔽手機信號。」錢易說。
啊,她因為這幾天根本沒用過手機,完全沒發現這裡是沒有手機信號的!「那現在怎麼辦?」
「沒關係,先生是傷不了我們的。」錢易穩穩地說。
「你還真敢說。」約瑟夫輕蔑地說。
「先生可以試試。」錢易似乎自信滿滿。
她突然好崇拜錢易,難道錢易是什麼超級無敵武林高手,然後因為什麼變故而退隱江湖之類——好吧,她承認自己是看老套武俠片太多了。但她真的很好奇錢易在這種情況下還十拿九穩的原因。畢竟約瑟夫也從來沒有露過一兩手,誰知道這位神秘的城堡主人有多厲害?還是說錢易是因為早已對約瑟夫的情況瞭如指掌?
氣氛膠著,錢易和約瑟夫誰也沒有動。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過了一分鐘,總之時間好像凝固在空氣中。她連大氣都不敢出,就怕影響了錢易的集中力。這時,她感覺背後像有什麼接近了!真的只是一種感覺,因為她回過頭去沒有看到任何人。「是誰?!」
她的話音剛落,錢易和約瑟夫便打了起來。約瑟夫的身手顯然不
是剛才那幾個人能相提並論的,不僅速度快如閃電,而且每出一招都能聽到他的拳腳破風而來的聲音。若是她被擊中,絕對是吐血倒地的。錢易似乎也知道約瑟夫的厲害,身法靈巧而迅速地一一躲開約瑟夫的攻擊,兩人你來我往地打得她眼花繚亂。
「到此為止了。」錢易吐出一句,忽地向約瑟夫胸口一擊,向後一個漂亮的翻身退回她身邊,「先生,我們就打到這兒吧。」
被錢易那一掌逼退了一步的約瑟夫好像並沒有受到太重的傷,連呼吸都沒有紊亂,他冷笑著問:「怎麼?想逃了?」
「不。」錢易似笑非笑道,「我是為先生的生命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