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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裸·泳 文 / 袁若寒

    「十九哥你就是個笨蛋,外公這麼年輕,明顯像星騅的弟弟才對。」還好小二十三把話題圓回來了。

    這頓飯星騅吃得悶悶不樂,好在外公雖然不寵愛他,卻很喜歡豆豆,吃完飯帶著小傢伙出門捉泥鰍。小十九扛了個網兜,一蹦一跳跟著,儼然祖孫三代其樂融融的畫面。當然,沒其他人什麼事。

    「你說外公怎麼就這麼喜歡澤德?」孕夫捧著肚子,心想我才是目前最應該被關懷的那個。

    我也沒料到——啞巴剛開始還以為老頭在做戲,可看那眼神和表情,是真真的喜歡,要是假的,那他的演技可以衝擊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了。找不到緣由,也只能安慰孕夫,讓他別想太多——可能他們有爺孫的緣分,順其自然吧。

    「這緣分怎麼不落到我頭上。」孕夫還是氣鼓鼓的,到睡覺也沒消氣,翻來覆去在床上折騰,到午夜才迷迷糊糊合眼,也沒睡踏實。半夢半醒中,隱約看見地鋪上的小十九悄悄爬起來,披了件外衣出門,一路躡手躡腳的樣子,好像在當小偷。過了幾分鐘星騅才完全清醒,但他沒叫醒別人,而是偷偷跟上去。

    以為偏心的外公要給他開小灶,不服氣的某人決定去偷師學藝!

    果然,伙房燈亮著,裡面傳來澤德的聲音:「星騅太能折騰了,好不容易等他睡著才出來。哼,要不是看他大肚子,我肯定下迷藥。」

    「他心思細膩,從小想法就多,又一心想得到我的認同,現在看我對你這麼好,估計要憋死。」這是外公的聲音:「不過這孩子也真傻,也不想想幾個外孫裡我最疼的還是他,等我死了這些東西不也是傳給你和他嗎。」

    「切,你對我好天經地義,他隔著一代呢,爭什麼寵。還有,那些書啊收藏啊一點也不許給他,全是我的,我一個人的!」小十九好像在鬧脾氣,嘀嘀咕咕不知道在抱怨了什麼,因為語速很快星騅沒聽清。他小心靠在門外,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努力捕捉裡面的響動,又聽他說:「煩死了,就知道讓我白幹活,顱骨毀壞得這麼嚴重,不做三維定位根本沒法復原面部。我又不是神,你讓我看一眼就畫復原圖哪有這麼容易!」

    「你且試試。」怎麼扯到骨頭上去了?

    「缺損得這麼厲害,錯了不能怪我。」對話越來越怪異,星騅無法理解,只好繞到伙房後的煤棚,站在一堆煤塊上從茅草房的邊緣往裡看。伙房內擺放了一塊門板,上面整齊排列著半具人體骨骼,看色澤質感應該是真東西,而且埋在地裡有段時間了。只是,外公從哪挖的這玩意,又要做什麼用?

    想不通,但他忽然憶起澤德是學人類學的,屬於鑒定骸骨方面的專家,也許外公想讓他幫忙調查什麼才對他那麼好?

    「男性,蒙古利亞人,年齡在35-40歲之間,根據脛骨的長度推斷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左右。」小十九帶上手套和眼鏡,開始檢查遺骨,外公則坐在一旁頻頻點頭。做出大致的判斷後,剩下的他看得很仔細,特別是兩塊膝蓋骨,握在手裡端詳了半天:「這個人的髕骨磨損得很嚴重,我不知道什麼運動或者疾病會造成這種傷害。」

    「看看他的頸椎。」外公提示。

    「枕骨上有關節炎的唇狀凸起,表示他常年……這樣仰著脖子?」澤德猶豫了一會,忽然說:「我知道了,是這個動作。」

    他忽然跪下,做了標準的禱告的姿勢:「這人是傳教士,不然誰會每天祈禱幾個小時。」

    「不,我覺得他死前好幾年一直在看某個東西,而且那地方空間很狹小,所以他只能跪著摸索。好了,推測到此結束,你把頭骨帶回實驗室,盡快修復,把結果發給我。」外公開始分裝骨頭,澤德則坐在條凳上,晃著兩條腿抱怨:「就知道讓我做這做那,答應我的禮物呢。」

    「多大了,還嚷嚷著要禮物。」雖然這麼說,還是像對待孩子或者心愛的小寵物那樣摸了摸他的頭。

    「切,我這次來就不打算走了,趕我也不走,我要住在這,氣死星騅。」澤德忽然抱住外公,聲音也大起來:「你害我過了那麼淒慘的童年,現在得好好補償我。」

    「我不是每兩年都去陪你一陣子嗎?」把無尾熊一樣的小十九扒拉下來:「知足者常樂。」

    「好意思說這種狗屁場面話,別人家的父親可都是天天守著兒女的,巴不得捧在手心裡疼。你倒好,神出鬼沒,幾年才能見一面。」澤德嘴裡冒出的驚人話語讓星騅的大腦停止運轉,然後他又聽見更爆炸的:「我可是從你肚子裡蹦出來的一塊肉,不疼不愛也就算了,還丟給別人養。現在我好不容易千里尋父找到這裡,居然還不打算相認,我不幹,你以後得負擔起我的生活,把我養得白白胖胖的!」

    「笨兒子。」對澤德的胡鬧完全不生氣,反而露出慈愛的笑容:「跟人做·愛記得帶套,懷上孩子就糟了,你身體弱,經不起大手術。」

    「知道了,明天帶我去挖山藥,聽說特別好玩。」接過外公打包好的裝有顱骨的木箱,小十九歪著頭做了個賣萌的動作:「不帶星騅去,氣死他,我就喜歡看他跳腳的樣子。」

    「憑什麼不帶我去!」孕夫大怒,竟然忘了自己在偷看,也忘了來路不明的白骨和詭異的對話,發出地動山搖的吼聲,然後醒了。啞巴本來好好地坐在床邊看書,被他叫破天花板的聲音嚇到,楞了幾秒鐘才寫道——怎麼回事,做噩夢了?

    「我什麼時候回來的。」天已大亮,卻死活記不起那之後發生了什麼:「我記得正在跟蹤澤德,然後……」

    睡糊塗了吧,小十九昨天就沒回來過,你上哪跟蹤他。這小混蛋,估計又跟油茶店老闆滾竹林去了。算了,反正他在上面,隨他喜歡,我也管不了——比起弟弟的夜不歸宿,啞巴顯

    然更擔心孕夫。他一臉擔憂地摸他的額頭,然後露出沒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的表情。

    「哈?那我是什麼時候出去又回來的?」頭好痛,死活想不起來某些細節。

    就你這大肚子,睡在床上翻身都要我幫忙,深更半夜的還能去哪,不是一直在我旁邊嗎——歎氣加搖頭。

    「原來是睡迷糊了,哈哈哈。」這麼說,他昨天做了個詭異的夢?不過那夢境也太真實了,讓人太陽穴突突的跳:「對了,外公和豆豆呢。」

    剛到的那天不是去祭拜過一個老人嗎,那家請外公去主持殯葬儀式,說是要晚上才能回來。豆豆和你二嫂她們上街趕集去了,聽說是為了準備祝壽的食材去大採購——把孕夫扶起來,啞巴端來一碗洗乾淨的空心李——剛摘來的,可新鮮了,嘗嘗。

    星騅咬了兩個,說李子不易多吃,幫我切塊西瓜吧。

    西瓜也不能多吃,你先忍耐下喝點水——鄉下不比縣城,哪有想吃什麼馬上就弄得到的。

    「熱死了,走,去天浴池游泳。」草草吃完午飯,孕夫坐不住,加上大家都有事,就他和啞巴游手好閒的,不如去外面逛逛:「我們這邊有個奇妙的裸·泳風俗,在特定的水域,人們通過赤·身裸·體游泳來洗滌身體和心靈的污跡,達到去除內心邪惡,獲得救贖的目的。說起來好像挺神聖,不過那地方誰都可以去,只是有時間規定,白天是男人,晚上則是女人,都不能穿衣服。」

    大白天就這麼奔放,我有點不適應——啞巴擦汗,可是見星騅興致勃勃,又不好掃興,只問連泳褲都不能穿?

    「穿了還叫裸·泳嗎?」白了他一眼。

    天浴池離家不算遠,步行半小時就能到目的地,是個不大的堰塞湖,藏在層層疊疊的參天大樹中。不知是沉積物還是水質的原因,湖水顯出奇異的藍色,像打翻了無數染料,根本看不清底下的情況。星騅沒到湖邊就把衣褲脫了,啞巴立刻抓住他——這水怎麼這個顏色,我覺得不對勁!

    「因為下面藏有數千噸藍寶石,太陽光一照就反射出這種奇妙的光景。」星騅一本正經地說了句大謊話。

    不顧啞巴勸阻,他簡單活動身體就下水了,男人站在岸上,全神貫注地盯著他,就怕有危險。不過這片水域雖然看上去有點詭異,但無風無浪,水也不深,孕夫游了半圈朝他招手:「快來下,好舒服。」

    他叫了三四次,男人知道推脫不下,只好退去衣物。

    「等等,戴個頭套,把傷口弄濕了不好玩了。」星騅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岸,送背包裡拿出保鮮膜和防水膠布,得瑟地說:「我來給你diy一個,放心,絕對不會悶死你。」

    任用孕夫打理自己的臉,男人輕輕摟住他的腰,感受因為湖水而變得冰涼的皮膚,再輕輕撫摸相當有份量的肚子,

    說起來,他最近長胖了不少,都六個月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為什麼體重增加了還是那麼誘人,連皮膚也越發細白。雖然中間隔了個肚子,但也算是某種樂趣。啞巴盯著星騅圓滾滾的腹部,開始瘋狂的腦補,然後,不知羞恥地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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