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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哭聲 文 / 日雪落

    賢妃不覺過癮,又嘩啦啦的補了若干刀,一條好好的圍巾,不一會兒便成了一地的殘棉碎屑。

    珞煙聽著布沙沙的裂聲,心中絞痛,淚水滴碎地上,止不住哭泣。

    賢妃剪壞了圍巾才稍稍露出滿意的笑顏,陰陽怪氣的命令道:「來人,給本宮把水缸抬上來。」

    接到賢妃的命令,幾個侍衛很快的抬著一個醬墨色的大水缸上來,缸中一大半的水由於天寒都已經結了冰。

    「把她綁起來!」賢妃毫不留情的命令著。

    珞煙聽到侍衛沉重的腳步聲,心中惶恐,想要逃離,可卻掙不開兩個宮女的束縛,加上臉與眼的疼痛,實在難忍。

    侍衛三兩下便將珞煙綁了起來,珞煙心中一怔,渾身已經嚇得發抖。

    「不要……娘娘……不要……」她大概已經猜到,賢妃要對自己做什麼。

    賢妃冷笑,看著珞煙求饒的樣子頗為得意,略帶笑意道:「把她扔進去。」

    「是!」

    撲通一聲,珞煙被倒著扔進了大水缸裡,額頭撞在了缸底,從水底一瞬間蘊開了朵朵妖冶的紅花。

    水寒冷刺骨,如針尖一般刺戳著珞煙每一處肌膚,涼氣已經麻木了她所有的疼痛,只剩寒涼冷,透徹心骨。

    冰塊拍打著珞煙火辣辣的臉頰,水也竄進了她的鼻嘴之中。

    珞煙嗆了幾口冰水,努力的掙扎,手腳卻被緊緊的捆著。

    珞煙惶恐不已,掙扎在生與死的邊沿,求生的意志變的無比堅定,不行!自己不能就這樣死去!自己還沒來得及告訴煜,自己一直都愛著他……絕不能就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珞煙蠕動著身子,竭盡全力的將頭往上挪。

    一屋子的宮人冷眼看著,欣賞著螻蟻如何求生。

    邱芷然不屑的笑著,看著水花四濺,心中快意無比。

    水如刀刃,像是要一片片的剝了珞煙的皮一般。

    珞煙拚命的掙扎,好不容易正了身子,將頭冒出了水面,大口大口貪婪的吸著空氣,額頭上流出的鮮血與髮梢淌下的冰水一起順著臉龐滴入了缸中,珞煙冷得雙唇烏黑,面龐如雪花般蒼白,倚著缸壁瑟瑟發抖,已經說不出半個字來。

    「記著,每隔半個時辰加一次冰,本宮要看看,這冰人兒究竟是何模樣。」賢妃說著,又倚在看軟榻上,伸出手捂著暖壺取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珞煙不知道自己在水中已經待了多久,漸漸的連寒涼都感覺不到,四肢已經麻木,意識慢慢的模糊。

    我會不會就這樣死去……

    煜……

    我就要死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

    我死後,你會不會有那麼一點點的想念我……

    「霞飛!」

    隱約間,珞煙聽見了穆煜欽的聲音,彷彿帶著強大的力量,穿透耳膜注入了她的身子中。

    煜……是你來了嗎……

    珞煙奄奄一息的倚在缸壁上,此時水已經淹沒了她的下巴。

    「霞飛!」穆煜欽大步而去,一把抱出了珞煙徑直朝賢妃的床走去,將珞煙迅速的放在床上,連忙用被子蓋上。

    「雲古!快宣御醫!」

    雲公公見狀也是大吃一驚,接到命令立馬飛奔去了太醫院。

    珞煙迷迷糊糊感覺到有溫暖自手心傳來,是你嗎?煜,是不是你來救我了?

    已經過了掌燈時分,穆煜欽見珞煙還未回來,心中隱約不安,芷然的手段他是清楚的,便前來永寧宮尋人。

    誰知進來便瞧見了這一幕,珞煙凍得渾身僵硬,臉色烏青,而賢妃卻悠然的捧著暖爐在軟榻上看著。

    「皇上,為了這麼一個賤婢,你可是將臣妾的床給弄髒了。」賢妃放下暖爐,盈盈走過去。

    穆煜欽緊緊握著珞煙冰涼的手,瞥過目光正好瞧見碎了一地的圍巾。

    「皇上,這樣的賤婢死了得了。」賢妃恃寵而傲,冷冷說著。

    穆煜欽倏地放開了珞煙的手,起身狠狠的落下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整個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賢妃左頰火辣辣的疼,瞬間浮現了一個鮮紅的掌印。

    皇上居然為了一個女官打了賢妃娘娘?!眾人錯愕不已。

    「你打我?」賢妃雙眸含淚,冷冷的看著穆煜欽,他竟然打自己!成婚十年以來,他第一次打了自己,還是為了一個賤婢!

    「你們都下去!」穆煜欽鐵青著臉說到,眸中掩飾不住愧色。

    宮人們慌忙告退,逃離了這一觸即發的戰場。

    「你為了這樣一個賤婢竟然打我?!」賢妃淚流滿面,大聲咆哮著。

    「你太過分了。」穆煜欽冷冷說著,面色清肅。

    「我過分?!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是我過分?!」賢妃歇斯底里的喊著,惡狠狠的瞥了珞煙一眼,「我知道了……你就是心疼這個小賤人!」

    「芷然!你為何變成了這個樣子?!」穆煜欽食指顫動,他

    從未打過女人,今日竟然衝動的打了她,懊悔晚矣。

    「你就是偏袒這個賤人!你說,你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這個賤人!」即使是對那些爭寵的嬪妃,賢妃也從未如此失控過,因為與他在一起了十載,他對每一個女人究竟是怎樣的態度,她瞭然於心。

    「住口!」穆煜欽生氣的說到。

    「怎麼?還不准我說嗎?」賢妃掛著淚水冷笑,「你與她做的那些苟且之事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住口。」穆煜欽的臉色越加陰沉,眸中也陰鷙無比。

    「你不就是想把她留在身邊嗎?呵,你倒是給她封個稱號啊!貴妃?皇貴妃?皇后!」賢妃說著,淚水更加洶湧,「我與你在一起這麼久,你可曾對我這般好過?!我本是太子妃,你登基後卻將我安置四妃,在你心中究竟置我於何地?!」

    穆煜欽倏忽冷眼看著她道:「你不就是一直想要後位嗎?何苦為難其他人?」

    賢妃怔住,恍然大笑:「對!對!對!我就是一直偷覷後位!我就是要把將我爭寵的人一個個殺光!這個賤人,我也定不會讓她好活!」

    穆煜欽咬著牙,一把將珞煙連著棉被抱起來,冷冷看著邱芷然道:「明日朕便封她為後!」

    賢妃呆在原地,清淚落地,腦海中一遍遍的迴盪著他決絕的話,封她為後……封她為後……

    說罷,穆煜欽抱著珞煙大步離開,燭光清冷,只剩下賢妃與一口冒著寒氣的大水缸。

    賢妃咬著唇緩緩跌坐地上,繡拳緊握,不住的啜泣。

    皇上,你可知道,我要的並不是什麼後位……我想要的,僅僅是在你心中永遠不變的一席之地。

    我怕有一天,你心裡裝了別人,我會再也走不進你心裡

    御書房中,燭光清冷,窗外寒風呼嘯似乎要席捲一切。

    詔書靜靜的擺在御案上,穆煜欽提起筆卻久久未能落下,雙眸陰鷙又冷清。

    「皇上,恕老奴多嘴,這聖旨您都看大半個時辰了,卻還不見落一個字下去,您這是想寫些什麼?」雲公公在一旁小心的問著。

    穆煜欽眸色一沉,揮筆刷刷的寫下詔書。

    只道兩字:「封後。」

    珞煙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自己被鐵鏈緊緊束縛著,好像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海裡。

    難以掙扎,身子不斷下沉。越是沉下去,越是呼吸困難,周圍的海水也漸漸冰涼刺骨。

    四週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摸不到,死亡的氣息瀰漫著每一個角落。

    在她以為的窮途末路裡,卻出現了春風。

    春風破水而來,緊緊的將她裹住,然後在這無比安詳的溫暖裡,珞煙沉沉的睡去。

    睜開眼時,光線有些刺眼,努力的眨了幾下眼睛,才慢慢的看清了四周。

    「霞飛,你醒了。」穆煜欽坐在床沿,心中鬆了口氣。

    珞煙環顧四周,一片明黃,視線斜上方,他正如釋重負的看著自己。

    「皇上……」珞煙想要起身,身子卻軟軟的沒有力氣。

    「你躺著便是,御醫說了,還需休息幾日。」穆煜欽說著,露出淺淺的微笑。

    珞煙失神的看著,難道他就是夢中的春風嗎?

    「我怎麼了……」珞煙回想起賢妃猙獰的面容,恍然一驚,自己竟然還活著,是煜救了自己!

    「燒了三天三夜,總算是無大礙了。」三天三夜穆煜欽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當她雙眼緊閉之時,他心中莫名的浮上恐懼,害怕她從此,一覺不醒。

    「皇上,」說著,珞煙眼眶中便盤旋著淚花,「謝謝您……」

    穆煜欽欲說些什麼,卻又生生將話嚥下,道:「你多休息,朕還有要事處理。朕會叫翠柳來照顧你。」說罷穆煜欽為珞煙掖了掖被角便大步離開。

    她身份未明,自己萬萬不可先失足於她

    珞煙看著穆煜欽離開的背影心下疑惑,他為何如此匆忙?

    「娘娘,您現在感覺身子如何了?」翠柳迎面而來。

    娘娘?珞煙疑惑的看著翠柳。

    翠柳笑了笑,道:「娘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幸好燒給退了。」

    珞煙確定,翠柳確實是在對自己說話。她稱自己為娘娘?這是怎麼回事?而且這裡……

    珞煙打量了翠柳身後一周,是煜的寢宮!

    「你叫我什麼?」珞煙又看著翠柳,吃力的問到。

    「呀!娘娘,您千萬別動。」看著珞煙想要起身,翠柳連忙過來制止,「御醫說了這幾日必須好好休息呢,奴婢一會兒就去給您煮粥來,幾日未進食,也好給您墊墊胃。」

    「翠柳……究竟怎麼回事?」珞煙心跳加速,總覺著不對勁。

    翠柳恍然一驚,道:「奴婢忘記告訴娘娘了,前幾日皇上將您帶回來,聽說是從永寧宮出來的,那時候您也不知是怎麼了,燒得厲害,命在旦夕,御醫們整整搶救了一晚。第二日一早,您尚在昏迷中,皇上卻下了詔書,封您為皇后娘娘呢!」說著,翠柳喜上眉梢。

    皇后?!珞煙呆若木雞,久久未能回過神

    來。

    她說什麼?!他封了自己為皇后娘娘!這怎麼可能……

    皇后娘娘……母儀天下,掌管後宮的皇后!

    這怎麼可能?!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珞煙怔怔的問。

    「當然是真的,奴婢豈敢欺瞞娘娘。」

    珞煙更加驚愕,這怎麼會呢……自己定是在做夢!

    自己一個小小的婢女,竟然成了皇后,煜的結髮妻子?!

    不……這不可能……

    「娘娘,奴婢知道您現在是又喜又驚,不過,這確確實實的是真的,皇上說了,等您身子痊癒,就舉行封後大典。」

    珞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何會突然間封自己為皇后。

    自己不過一介女官,還是個冒牌的小姐,何德何能得到他留了十年的後位呢?

    至珞煙醒後躺在床上修養的兩日都未再見到穆煜欽半面,想要親口問問他究竟怎麼回事也一直未有機會。

    而問到翠柳他為何不回寢宮,她只說皇上是公務繁忙,一直在御書房與朝殿之間來回。

    說來也是,她是冒著壁江榆縣縣令之女珞霞飛的身份入宮,如今被封了皇后,鐵定反對之聲是難以壓制,他忙碌也是有些道理。

    滿朝武為自己親信一直爭取的後位,怎甘心就這樣被一個小小縣令的女兒給奪走了。

    兩日後,珞煙的身子已經痊癒,梳洗後便直奔御書房。

    珞煙穿著一襲紫色曳地蓮花棉錦裙,怔怔的停在御書房不遠處,眸中染上疑色。

    自己這樣去找他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如今自己這般的身份又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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