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開看看嘛?興許在你翻開的瞬間,會發現有你需要的東西呢,怎麼樣?你來捧著我來開。」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我再次笑著對古弈說道。
但見古弈變化這臉色,厲聲說道:「哥,千萬不要開,萬萬使不得,你忘了薛教授留下來的那張牛皮紙了嗎?忘了的話拿出來對照看一下就明白了。」
古弈的提醒讓我馬上一驚,彷彿手裡此時抱著的是顆定時*炸彈一般,裡面傳來清晰的時間提示,我馬上*將盒子放在地上,從兜裡掏出那張牛皮紙,手指有點輕顫的對折好,再看,頓時腦袋就有點膨脹。
「簡直太像了,要不是你提醒,說不定我就冒冒失失的打開了。」我心有餘悸的說道,以前總以為牛皮紙上面的圖案更多的是一種巧合,但我在牛皮紙上掃過第三遍的時候,忽然有點後怕起來。
「怎麼?裡面沒有銅鏡嗎?」大嘴湊過來問我。
我本想給大嘴簡短的說下剛才我和古弈發現的新情況時,但還沒等我開口,古弈搶先一步突然說道:「這裡好重的屍氣,不好,我們好像中招了,哥,趕快帶好東西,看來咱們有必要順著天井下去避一避了。」
古弈的話讓在場的人為之一愣,很快,大家都已經明白了古弈要表達的意思,一團肉眼看的見的黑色氣體,在手電照射下正飄渺般的擴散著,以冰棺為中心像雲卷一樣翻騰不休。
黑屋擴散的速度很快,幾乎前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就感覺自己有種置身霧中的感覺,腦袋也有點脹脹的,黑霧帶著刺鼻的惡臭直接進入了鼻腔,不是屍氣又是什麼?
屍氣我也曾多次接觸,像這麼重的還屬首次。
一般人死之後是從內而外的腐爛,腐爛之後便會形成一種氣體,一種極其難聞的氣體,便是屍氣。
屍氣無形無色,只有濃度達到一定的量,才會表現出恐怖的本色,黑色。
屍氣會入侵人體,在人體內形成一定的濃度後,人會出現中毒的症狀,也就是所謂的屍毒,中了屍毒之人會在身體表面出現大面積的屍斑,雖然屍毒可解,但若救治不及時,很快皮膚就會出現大面積潰爛,進而全身乏力,嚴重之時會讓人失去知覺,直到全身肌肉僵硬,成為聞之色變的活跳屍。
像今天怎麼濃烈的屍氣,很可能是事出有因,一來冰棺裡沒有屍體,何來屍氣。二來即便有過,也不至於產生這麼大濃度的屍氣,所謂屍氣濃集之下,必有屍山血海,也就是說我們周圍不知道有多少亡魂的存在。
但此時再多想已經晚了,屍氣本是無意識的氣體,但此時卻像長了眼,越來越重越來越黑,緊緊的抱在我們週身,手電照去,成團的黑色形如張牙舞爪的魔鬼無處不在,讓人有種置身黑暗世界的感覺。
更讓我心悸的還是屍氣的惡臭,幾乎在場的每個人都開始彎著腰幹嘔起來,我也不例外,清楚的感受到屍氣貼著皮膚在擴散,每過一處哪裡的皮膚就像被腐蝕了一般,剝皮一般的疼,疼的我手都伸不展了。
「崔大哥幫我,我受不了了,幫我脫衣服,快點。」轉眼的時間,我發現肖暉的白眼仁越來越小,整張臉被黑色輪罩了起來,呼出去的起也帶著黑色,僵硬的雙手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肖暉,把扣子扣好,不要暴漏皮膚在外面。」我沖肖暉吼道,她完全置之不理,使勁抓著我的手往自己的衣服裡伸,當我感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之後馬上像被點擊了一下,狠狠的將自己的舌尖咬了一下,腦袋才清醒了一些。
難道屍氣還能讓你迷失心智嗎?還是我孤陋寡聞了,我死死的按住肖暉的手,不讓她掙扎。
大嘴的情況倒是相當好一些,用衣服把自己整個人抱了起來,只外露一雙眼睛惶恐的看著我們,時而揮動手中的工兵鏟向屍氣濃的地方扇去。古弈雖然神色也很堪憂,但看樣子她還很清醒,正在幾個包裹中翻來翻去的,應該在找解毒藥和防毒面具。
很顯然,古弈有點力不從心,只找到四個防毒面具吃力的扔在了地上,我第一時間搶過一個幫肖暉扣了上去。
冰棺是屍氣源,我猛的意識到必須馬上離開這裡,肖暉本就體弱,多在屍氣中堅持一秒,危險就多一層。
「大家先把防毒面具帶好,跟著我一起往中殿撤退,速度要快,屍氣不單單是通過呼吸入侵,也會通過人的皮膚還能進入體內。」我聲嘶力竭的吼道,開始拽著肖暉跑了起來。
所謂慌不擇路寒不擇衣,四人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竄,後殿之大,彷彿跑到那都是一個樣子,黑色的屍氣不僅輪罩在每個人身上,也縈繞在每個人心頭,那種無能為力又絕望的表情瀉在每個人臉上。
原本不算遠的天井,加上各種原因,四人跌跌撞撞的足足跑了好幾分鐘,才勉強看到那四根鐵鏈,要知道此時每一秒都是極其寶貴的。
四根鐵鏈近在咫尺,我稍稍的鬆懈了一下,回頭再看,手電光柱之下,黑色的屍氣如薄薄的黑紗賬,罩在我們頭頂。
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四人猛然提速狂跑,只是還沒等我們靠近,原本黑沉沉的鐵鏈上忽然有火花飛濺,像四條火蛇一樣沿著鐵鏈向下竄去,一陣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似要生生撕裂我的耳鼓膜,震的人頭昏欲裂的。
「那是……有人再鋸斷鐵鏈嗎?還是起火了?」大嘴頓時驚叫起來,饒是我膽子大,此時也不敢再多邁出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鐵鏈上火星飛濺。
「老子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對空吼道。
在眾人驚顫的眼神中,升降台上的鐵鏈開始傳出喀吧的斷裂聲,聲音被天井特殊的環境無限制放大,聽得真真切切的。
轟卡!緊接著一聲巨響震顫了整個後殿,撞擊的能量波動一直傳到我們腳下,頭頂上似有東西簌簌的落下,這一刻的心情何止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