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教授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對著大嘴怒了努嘴,薛教授很失望的對著洞口鑽了進去,洛雨荷和肖暉一左一右攙扶著他。
這僅僅是通往墓室的甬道,我也懶得管那麼多,只要不出人命,我的任務就算完成,正好古弈崴腳了走不快,所以我們正好跟在後面,至於大嘴,根本用不著去管。
就這樣一直走了幾十分的樣子,感覺我們所處的山洞越來越來寬敞,隱隱能看到一絲人工開鑿的痕跡,腳下業平整了很多,就像一條砂石路一般。
想像這半年來的辛苦付出總算也兌現了,我有種想大笑的衝動。
「不管多困難,我肯定會把那幾面古銅鏡湊齊的。」使勁的握了握古弈的小手,我和古弈說道。
「嗯,到時候咱們就不幹這隨時掉腦袋的行當了,咱們可以在西安開個古董店,做點小本生意,也不瞅生計。這樣兩個城市雖然遠,但交通便利,你可以常回去看看你爸媽的。」古弈甩著我的胳膊,邊走邊說。
女人的心的確很細膩,說實話,以前我和大嘴兩個人的時候,真還沒有考慮過這個,感覺就是一時認真,一時猛,沒想到倒斗一途竟然走了這麼遠。
「到時候免不了還的辛苦你,生上十個八個娃,一半留在咱們身邊,其他的給我爸媽送回天津去,也省的人老了孤獨。」我貼著古弈的耳朵小聲道。
「討厭,我又不是……那個什麼,沒想到你這麼沒良心,我現在後悔了,以後就是路人,和你分道揚鑣,哼。」古弈想甩開我的手,我知道他是在矯揉造作,女孩子嘛,總的裝的矜持一些。
也就在我和古弈說笑的時候,聽到前面有打鬥的聲音傳來,我拉著古弈緊走幾步,看著眼前奇怪的一幕。
薛教授使勁把洛雨荷和肖暉分別向兩個方向甩了出去,並且力道還不小,兩人嘴裡幾乎同時慘叫了一聲,好在僅僅是就地滾了幾圈,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著兩人安全,我才多少鬆了口氣,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薛教授身上。
「大嘴,快去看看薛老頭怎麼了,是不是他媽撞鬼了。」我對大嘴焦急喊道,同時我把古弈橫抱起來,小跑了起來,至從那次古弈的神秘失蹤後,不管以後幹什麼,我必須的把她領在身邊,最起碼我的視線時時刻刻能看到古弈,越來越接近地宮了,奇詭的事情會突然發生,就像現在一樣,所以我的保障她的絕對安全。
在地宮除了撞鬼,我想像不出薛教授哪裡來的力氣,竟然能把洛雨荷和肖暉同時甩出去,自己像猴子一般,向甬道的黑暗處衝了進去。
「大嘴小心,薛老頭可能撞鬼了,有必要的話把他敲的昏過去,但是不能要了命啊。」我說道。
我知道大嘴一直對薛教授有成見,擔心他見機下黑手,大嘴可是什麼事都能幹的出。
只是我的話語剛落,忽然間,大嘴把手中的工兵鏟橫著端了起來,由於我和他還有一段距離,再加上甬道裡本就黑,我不知道大嘴發現了什麼,才變得認真謹慎起來。
「大嘴小心……」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只見黑暗中衝出一個人影,快的像個猴子似的,三蹦兩跳就到了大嘴近前,僅僅是在大嘴掄起工兵鏟要拍的間隙,那道身影已經繞到了他身後。
「老崔,幫我……」大嘴悶聲悶氣的吼道。
「大嘴,堅持一下。」我高聲說道,本來我打算去看看落雨荷和肖暉的,不成想大嘴這邊出事了,而且挺嚴重的樣子,就在我跑過去的時候,大嘴已經開始翻白眼,手裡的工兵鏟也掉落地上。
「老不死的,再不放手老子劈死你。」我罵道。
我驚慌失措的看著大嘴身後的那個佝僂身影,現在完全沒有了薛教授的半點影子,花白的頭髮全部垂直起來,炭黑的臉色配上沒有一點人性的眼,就像瘋了一般,一雙青筋凸起的手像鉗子般掐著大嘴的脖子。
我很難想像這是事實,大嘴有多大的力氣,我再清楚不過,漫不說一個薛教授,即便五個,也不夠他看。
「變了,天變了,把大人的陰虛鏈還給我,還給我,你們都該死,打擾了大人的清淨,都該死……」薛教授不停的重複著這一句話,眼角的餘光都不看我,全身的力氣全部在那雙手上,就像大嘴是他的殺父愁人一般,恨的牙嘎吱嘎吱的響。
「滾開。」我衝著薛教授吼了一聲,撿起大嘴掉落的工兵鏟對著那顆乾癟的腦袋劈了下去。
「崔哥,不要,我們過來幫你。」落雨荷和肖暉齊聲一喊,我手中的工兵鏟馬上停了下來。
「老師好像是撞邪了,你想想別的辦法,崔哥,求你了,不要讓我們再死人了,好嗎崔哥。」肖暉扯著我的胳膊啼哭道,而落雨荷抱著薛教授的胳膊好似在蕩鞦韆一般,薛教授的胳膊沒有一點鬆動的跡象。
我也是一時氣悶了,既然是撞鬼,也就沒必要再犧牲一個人了,這樣對落雨荷和肖暉也沒法交代,我快速的從懷中掏出發丘印,在薛教授的額頭上砸了三下,殷紅的鮮血順著那張老臉滑下,薛教授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反而是大嘴哪邊,整張臉開始黑了起來。
「變了,天也變了,把大人的陰虛鏈還給我,還給我,你們都該死,打擾了大人的清淨,都該死……」薛教授繼續重複說道。
陰虛鏈,詛咒,肯定是大嘴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我突然明白了過來,趁著大嘴亂蹬的機會,在他的衣兜裡三摸兩摸,摸出一堆金燦燦的東西,其中還有五六條項鏈,都是大嘴在那些屍體身上收刮來的,在手電光照下閃了一閃。
「還給我!」薛教授猛的鬆開了大嘴,張開嘴巴對著我的手臂咬了下來,速度太他媽快了,好在我手裡握著工兵鏟,順勢就塞了過去,同時高高的揚起手,把那團金燦燦的東西向黑暗中扔了出去。
「還給我,你們不得好死。」薛教授邊罵邊向前追去。
肖暉把肩上的東西扔在地上也要追,被我從後面拉了回來。
「找死,薛教授被詛咒了,死活是他自己的命,現在我們只求自保了,除非找到能破除詛咒的辦法。」
「那老師他是不是沒救了,怎麼會這樣呢,這麼多人偏偏詛咒他。」落雨荷激動的說道。
「因為他拿著肖暉扯回來的項鏈研究了半天,我估計是他把自己的氣息留在了項鏈上,也怪我忘了提醒,一般死人的東西我們活人是不能隨便動的,必須先在太陽下暴曬,把那些晦氣蒸發掉才行。」我說道。
「那怎麼辦呀?」落雨荷又要哭,忽聽大嘴猛的咳嗽了幾聲,把槍抓了過來說道:「辦個屁,別讓老子看見他,不然一槍打碎他的狗頭,他媽的,竟敢對我下手,老不死的。」大嘴一發怒,落雨荷瞬間消停了很多,但還想說什麼,被我揮手打斷了。
「都先不要說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只要接觸過陰虛鏈的人都有被詛咒的可能,薛教授僅僅是個開始,因為他人老陽火虛,陰氣會趁虛而入。」
那些屍體應該是專門陳列在哪裡的,為的就是讓人中招,故意把金鏈子整的那麼粗,也是專門引起那些愛財之人的注意。我看了看在場的四位,除了古弈和洛雨荷沒有接觸陰虛鏈,其他人都碰了,也就是說,接下來最有可能被詛咒的會是大嘴和肖暉。
「老崔,詛咒有這麼厲害嗎?早知道老子就不要那些碎銅爛鐵了,到頭來惹的一身騷。」大嘴狠狠的發洩道。
「崔哥,快想辦法,萬一你們都變成瘋子跑了,我和古弈怎麼辦呀,難道我們就這樣等死不成?」肖暉躲著腳,臉頰上掛著兩道長長的淚線,哀求似的說道。
我說道:「怎麼辦?解鈴還須繫鈴人,我現在也沒有辦法。」
此時,我也不能騙大伙,詛咒這類東西我真沒研究過,至於破解的方法,我也只是在崔化成留下的那本破書裡看過幾眼,印象已經很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