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里地,說到就到,前面便是古弈說的詛咒嶺。
然而這個地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往前幾步就是一片荒涼之海,風撫荒草而動,露出黑色的泥土。
「老崔,這不就是我們在新疆槍斃犯人的亂墳崗嗎?」
大嘴這麼一說,還真有點亂墳崗的樣子,一眼望不到邊的枯草,和外面判若兩世界,一陣小風吹在後脖頸,讓人感覺涼颼颼的,一行三人同時放慢了腳步。
「老崔,你看前面」古弈小手指望前面不遠處。
「那便是無頭石人?也不怎麼樣嗎?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順著古弈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沒什麼奇詭的,不就是個石刻的人人嗎?很多大型的古墓都有,並且不遠處還有很多。
我記得在報紙上曾經看到過,一九七一年秋末的一天,陝西省乾縣姑婆嶺村的兩位農民正在田間勞作,他們在泥土裡刨出一顆精美的石刻頭像。後*過相關部門的比對,這個石刻頭像竟然是乾陵61尊無頭石人像神秘丟失的頭像中的一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定性那些失蹤腦袋,到底是雷劈還是胡滿人為了讓他們的後人認祖歸宗故意為之。
「對了古弈,你什麼時候開始和大嘴學的,怎麼突然改口叫我老崔了?」
其實我挺喜歡古弈叫我崔大哥,突然的改口,心裡多少有點小失落,不是有很多小說裡面,那些互生情愫的男女都是大哥長,小妹短的嘛。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古弈裹著我寬大的衣服和我擦身而過。
「人家樂意,你管的著嗎?」大嘴露著槽牙,對我擠眉弄眼。
「滾,看老子把你腦袋擰下來給石人裝上的啊,小樣」
罵歸罵,但謹慎還是很必要,我很奇怪,為什麼有人會喜歡這些原刻的石像腦袋,既不能吃又不能賣,這是何意圖?
隨著我們越來越深入,視野裡出現的石像也從幾十個變成幾百個,並且個個形態不一,有武官,有文官,還有平民,甚至還有大肚子的婦女的。唯一相同的,就是它們的勃頸處是被齊齊的斬下去的,切口平滑。
我喊停了大嘴和古弈,在沒有弄清楚這些石像腦袋為何不翼而飛前,不能再繼續深入裡面了。
同時古弈也一臉驚慌的和我說道:「老崔,石像裡面好像有東西,它們一直在看著我們三人」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我還能當做開玩笑,現在古弈親口所說,我不得不信。此時我能感覺到身上涼颼颼的,儘管已經有了心裡準備,每走一步也是萬分謹慎加小心。但是這種被某種力量在暗處盯梢的感覺,更讓你心裡發毛,大嘴開始全服武裝了,手握工兵鏟向我靠攏過來。
如今是幾把槍都成了擺設了,唯一可以反抗攻擊的武器就是工兵鏟,*和m4軍刺,我把m4軍刺交給了古弈,自己則緊握*,躡手躡腳的向離得最近的石像挪去。
一尺多高的荒草在腳下被踩倒,又倔強的抬起了頭。
這是尊青黑色武官石像,身披戎裝,顯得很威武,常年的風吹日曬,使得石像的表面已經裂開細小的縫隙,由於是白天的緣故,所以每一個細節都看的清清楚楚。
我從石像的身後慢慢轉到身前,石像前胸口那個足有人頭大的圖案,映入了我眼簾。太陽火苗,中間一個奇特的符號,像是一個雙腿下跪的人,正在朝聖正午的太陽。
頭頂的太陽正照射的很凶,現在不就是馬上正午嗎?巧合還是那個符號可以動?隨意改變姿勢?
我試探著從石像身上尋找答案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卡嚓一聲響,響聲清脆,好像石頭崩裂開發出。
「老崔小心!」
一聲尖利的提喊聲,我腳下沒做絲毫的停留,轉身就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此地不宜久留。然而就在我剛才跨出一地步的時候,通過眼角餘光看到,頭頂上一個黑霧狀的骷髏頭向下罩來。
瞬間,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冰窟窿,全身的關節開始被凍的僵硬起來,活動受限,想要跑已經邁步開腿,同時石頭崩裂的卡嚓聲不斷重複著,抬眼望去,腦袋上方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大小小的黑色的骷髏迷霧。
「快跑!」我向大嘴和古弈力竭吼道。
如今還僅僅是我一人被黑霧骷髏吞噬,即便死也只能是我來死。同時多次的生死經歷,我已經對這些*般的存在,處身不亂了。
然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二人竟然都向我衝了過來,這讓我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下一刻我被大嘴背了起來,古弈小跑著跟在身後。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成百上千的黑霧骷髏像有靈智一般,快速連成一片,把我們三人包裹了起來。
在大嘴背著我前艱難的跑出幾十米後,兩人同時重摔在地,同時倒下的還有古弈,看來最後的一線生機也被掐斷了,怎麼辦,等死嗎?我的腦海裡一時混亂不堪。
「大家不要停下來,往前爬,不要讓這個小王八蛋的奸計得逞」我喊話的同時,折身將那只白嫩的小手抓起。大嘴不用我管,就是一隻胳膊匍匐起來速度也是驚人的,古弈就不行了,胳膊上沒力氣不說,那身嬌嫩的肉可經不起粗糙的地面摩擦。
所以古弈身體騰空後再度落下時,下面是我厚實的身體,儘管這樣,古弈還是*輕顫。
人逢絕境,我也顧不上細細品味古弈身體落下那一刻,那種醉人心魂的衝擊力,只能感到一聲聲*吁吁在我耳畔嗡嗡,古弈的一縷縷黑髮環著我的頸部而去,直接垂落在臉上。
我和大嘴咬著牙一前一後向前爬去,任由那張牙舞爪的黑霧在頭頂瀰漫,壓的越來越低。
我暗道這操蛋的距離,越著急越看不到希望,前方一直是一望無垠的荒草匆匆,老子憑著一身牛力,一條賤命,不把你小子的老巢掀翻,老子就不行崔。
身體在起起伏伏間,和古弈很有節奏的碰撞著,一絲柔綿,一汪春水氾濫,在這臨時的關頭還有飽餐一頓春色,做鬼也風流倜儻。
「舒服嗎古弈,不比你的棗紅馬差吧?」我還不忘調侃一下身上的古弈。
「真不知道部隊是怎麼樣培養你的,混蛋東西」古弈責罵我的同時,還不忘伸出纖細的小手在我額頭摸了一把,同時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再我耳畔響起。
「停下,再爬必死無疑!」
「古弈,怎麼回事?」我焦急問道,古弈在關鍵時刻喊停我和大嘴,肯定有她的想法和道理,因為在往前一肘遠,便是煥發著生機的綠色草地,大嘴也扭過頭,不解的看向臉色沉重的古弈。
這時候古弈從我背後滑下,雙手緊張的搓動著,好像在做一個十分重大的決定一樣,幾分鐘之後,古弈語出驚人。
「兩位大哥不要爬了,還沒等我們爬出去,估計就的全部留在這裡,當下的辦法是盡快解決這些黑霧才對」
是啊,古弈說的沒錯,我不得不承認古弈的心很細,其實我們的體力馬上就要消耗貽盡,但是這黑霧卻一眼望不到邊,估計留給我們爬出去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此時由那些黑色骷髏融合成的黑霧壓的越來越低,幾乎就在抬手之間,如果讓這些黑霧包裹,不被詛咒死也得被嗆死,我們必須在半個小時內想出一個活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