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仙兒悠哉悠哉的躺在馬車上,雙手枕著頭,嘴裡還叨了根草,並且還翹著二郎腿。
鳳墨染趕車,只是臉比鍋底還要黑!
他真的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與趕車大叔長的那般相似了呢?
「來來,喝點水,你可是重患啊,這一路前往北幽,可得多加注意多加休息。」
龍憂一倒了水,一旁的青檬接了過去,遞給狂仙兒榛。
狂仙兒吐掉嘴裡的草,一下子坐了起來,喝了水之後,便斜眼看了著龍憂一,「龍老二,你再笑的話,信不信教主會將你的嘴抽歪,鬼醫會讓你終生笑個不停!」
龍憂一聽了狂仙兒的話,原本就在強忍的笑臉,此時更加放大,只是,這兩位尊神他也怕,所以,他的臉可想而知變形扭曲的有多嚴重!
「其實,這也不能怪我是吧,我一想到上官鈺說的那幾句話,還有他那表情我不想笑都難……也」
龍憂一腦子裡又浮現了上官鈺那緊張和吃驚的樣子!
……
昨兒夜裡,狂仙兒不是帶著人去圍繳上官浩了嗎,然後據說是為了給上官鈺擋劍,她被上官浩刺了一劍!
那劍好死不死正刺在胸口心臟的位置,據說血流如注!
當然,這是之前便設計好的,不過,龍憂一不得不佩服鬼醫,這造假的能力真的好強好強!
宮中太醫全體素手無策,還是陳院判將狂仙兒的血止住,卻對上官鈺說,這個傷,也只有北幽的鬼醫可以醫了,而現在,情況緊急,必須馬上前往北幽。
本來,上官鈺是想將鬼醫招進宮中的,一聽陳院判說那人怪的狠,他也從來不出來給他人診治,你若想醫病就一定要自己前往,還要看他的心情,這容大人,是生是死,還真得要看天命了!
上官鈺一臉糾結,他真心不捨他的容愛卿。
可是看著狂仙兒越來越弱的呼吸,還有越來越白的臉,上官鈺不得不做出決定,那便是送狂仙兒去北幽!
於是,上官鈺連夜招了容府的人進宮接狂仙兒!
也就是這個時候,上官鈺那日還嚷著什麼時候見一見容靖身邊的幾位男人的時候,這幾個男人便被小李子傳進宮中了。
上官鈺看到龍憂一還不覺得怎麼樣,畢竟秋獵的時候他便見過,只是那個時候只覺得他只是容靖的跟班,也沒多去注意,而現在在看,上官鈺卻覺得那一襲白衣怎麼那麼刺眼!
要知道,這白衣向來是他的最愛,他自認這白衣只有他能穿出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可眼前這男人……上官鈺不得不承認,這一襲白衣穿在他的身上,真的沒有比他遜色多少,甚至有超過他的趨勢!
而轉頭看向鬼醫,上官鈺頓時瞪大了眼睛,要命,這是男人嗎?
要不是他胸前一馬平川,上官鈺真的以為這又是一個妖精般的女人了!
畢竟,男人哪有長的這麼妖的?
看他那一雙鮮紅的雙唇,任誰看了不想上前去品嚐一下那雙唇的美味?
還有那雙眼睛,總是閃著妖艷的光芒,會讓人忍不住的,深深的被他吸引而去。
上官鈺看著他,心裡暗暗歎了一下,容靖啊容靖,難怪你不喜歡女人,這樣的***男人,真真比女人還要妖還要媚,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會是如何的勾人心魄!
上官鈺雙眼中一閃而過的迷離色彩,鬼醫也好,龍憂一也罷,又怎麼會看不到,而好在上官鈺還有一點自控的能力,知道將目光移走。
而只有上官鈺自己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將目光移向一身粗布麻衣的鳳墨染。
上官鈺只感歎了一下,就連一個趕車的,也這般的偉岸!
「那個趕車的師傅,麻煩你趕車的時候慢一點,容尚書的傷口很深,不能顛不能碰,一定要穩!」
「噗……」
鬼醫毫不給面子的笑了一下。
而鳳墨染的臉,從此便黑了。
他怎麼就像一個趕車的了?
鬼醫這樣一笑,原來大殿內的官員們的目光便一直流戀在他的身上,這突來的一笑,一時間殿內便傳來了幾下抽氣聲,而一些官員那猥瑣的目光便再也離不開他。
然,鬼醫最討厭的也就是這種目光!
臉一扭,轉身便走!
只是,誰也沒有發現,他那善變的臉孔下,那一絲絲毒藥便隨著他的轉身而飛向了空中,被眾人吸到了肺裡。
一個個的除了傻笑還是傻笑。
狂仙兒聽到上官鈺喚鳳墨染師傅的時候,也差一點沒笑出來,許是鳳墨染之前做了什麼,來的時候急,沒有換衣服,而身上這一身,別說,確定挺像趕車的師傅,於是只好對他偷偷的眨了眨眼睛,鳳墨染咬牙切齒,跟著柳一揚便將她抬了出去。
「皇上,草民告退!」
龍憂一這一點禮節還是知道的,做為最後離開的人,怎麼也不能太失理了。
上官鈺對著龍憂一直點頭,「朕給你們準備了一百御林軍,一定要照顧好容尚書,有事,一定要提前告知朕!」
龍憂一點了點頭,「皇上請放心,草民就是捨了自己的命,也定會求得大人平安無事!」
上官鈺擺了擺手,「有你這樣的話,朕便放心了,快去吧!」
龍憂一又再拜了拜,這才轉身離開。
結果等上官鈺轉頭回來的時候,差一點沒背過氣去。
他們在幹什麼?
他還在想,怎麼這麼安靜,可是,瞧瞧,這些身居要位的高官,都在做什麼?
上官鈺抓起御案上的硯台倒摔了出去。
「砰!」
硯台被摔的四分五裂。
突來的聲響似乎打醒了眾人。
殿內的官員們,有那齷齪之心的,竟然拉住邊上的官員,強行壓到了地上……
身上的衣服更是凌亂不堪!
「來人,都給我托出去,丈責五十!」
上官鈺心底莫名有一股惡氣,這些人,還不都是因為剛剛那妖艷男子才會失了心,迷了性!
狂仙兒等人從皇宮出來,便是一路駛向北幽的方向,而那一百御林軍更是一點不敢怠慢,緊緊跟隨,生怕遇上什麼危險。
天漸漸的黑了,路過一個小鎮,不得不停下休息。可再出發的時候,狂仙兒等人,便坐在一輛沒有棚,卻又毫不起眼的馬車上,而原來的馬車已由他人繼續趕著向北幽而去!
……
鬼醫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他有嚴重的起床氣,沒有睡飽醒來後那脾氣是很大的,那誰要是得罪了他,那便是自找死路。
看著龍憂一,狂仙兒坐了起來,一邊伸手揉了揉胸口,「對了,這次去哲洲,你跟來做什麼?」
她的身上雖然一直穿著鬼醫做的那蛇皮軟甲,前面又是鬼醫弄的假肉,那劍看似插的很深,其實不過是障眼法!
但是,上官浩的力氣還真夠大的,自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這胸口還是被撞的生痛!
龍憂一笑了笑,「反正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就到處走走唄!」
「得了吧,就你,滿眼都是錢,還會覺得沒事做?對了,你的雪霏公主可是快露餡了,那上官鈺非折磨死她不可,你就不心疼?」狂仙兒知道,柳詩茵已經開始動作了,不為別的,她在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提前做準備!
龍憂一嘴角上揚,「我的雪霏公主,她永遠都住在這裡。」
他伸手點了點他的胸口。
狂仙兒撇嘴,「搞不懂你們男人的心思!只是,我想問你一下,萬一,唐雪霏露餡了,被上官鈺卡嚓了,你會怎麼辦?」
「我都說了,我的雪霏公主住在這裡,其它人與我無關。再說,她露餡不是你授意的嗎,你怎麼會讓上官鈺那麼安心的處理京中事宜?」
狂仙兒看著他,那雙玩世不恭的表情下,卻藏著真正的冷漠!
「嘿嘿……」狂仙兒笑了一下,「樂瑤是怎麼回事?」
對於晴風小駐的樂瑤,狂仙兒一直好奇著。
龍憂一咧嘴笑了一下,「你不是女扮男裝嗎,他只是男扮女裝而以!」
「會是這麼簡單嗎?如不是那天晚上是意外,我們誰能知道他是男人啊?」
龍憂一摸了摸下巴,「他吧,其實不是我的人,是你的……」
「你不要告訴我,是惠太妃送給我的另一人!」
龍憂一點頭,「本來就是啊,他可是經過層層挑選最後被惠太妃相中,又扔到胭粉堆裡摸趴滾打多年的老手了!」
狂仙兒撇嘴,不再說話!
倒是鬼醫坐了起來,看了看龍憂一,「你真是太吵了!」
「還好還好……」龍憂一笑了一下,縮了縮脖子,跳到了鳳墨染的身邊,他可不想得罪這位尊神,他的藥無影無蹤,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中招了!
要命,跟這麼一個人一起生活,自己還真是倍兒加小心!
如此這般在正月的最後一天,鳳墨染將馬車趕到了哲洲城外。
鳳墨染停下了車,轉頭看了龍憂一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我真的很像趕車的大叔嗎?」
龍憂一「噗」的一下子差一點沒把自己嗆著,「教主這事過去好多天了,你還念叨呢?」
鳳墨染眉頭一挑,「真的很像嗎?」
龍憂一撇嘴,「若是你這身衣服,還有你的鬍子要是沒了的話……」
鳳墨染摸了摸下巴,確是有一些硬硬的胡茬,又看了看衣服,好吧,是有些邋遢了,可是,怎麼看他也不是一個趕車的大叔啊,他不是啊!
他還沒有到三十歲,怎麼就是大叔了?
「不走了嗎?」龍憂一問著他。
鳳墨染,卻沒有說話,將馬鞭一甩,身形一閃便離開了。
這幾天,大家坐在這破車上,穿的都很普通,吃的也是乾糧,這鳳墨染突然的這一離開,龍憂一也閃了。
「喂,教主,你等等我啊,我們去吃大餐……」
到是此時的鬼醫看著龍憂一很快消失不見的身影,眼中閃過了一抹笑意,偷偷的將手放到了身後。
龍憂一能不跑嗎,眼角瞄到鬼醫不懷好意的目光,還有那手……龍憂一縮了脖子,撒腿便消息了。
鬼醫伸手拉了一把狂仙兒,「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狂仙兒對著他的爪子便拍了下去,「離我遠一點,身上都是臭味……對了,他們倆幹嘛去了。」
青檬與木靈則像沒看到一樣,站在不遠處。
鬼醫低頭聞了聞,「是有一點,不過,好像是你身上發出來的……」
「我怎麼會臭……」打死狂仙兒也不會承認的。
「你怎麼就不能臭了,幾天沒洗澡了……」鬼醫撇嘴,「我不嫌棄你……」
「廢話,整天跟你們幾個男人在一起,我上哪洗澡去……再說我用你嫌棄!」
「我都說了不嫌棄的,沒事,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保證你出來後,一點臭味沒有,還香噴噴的……」
鬼醫才不會放手,就這麼拉著她往一旁的山上走去。
「上山?你腦子沒病吧?」狂仙兒掙了幾下也沒有掙開鬼醫的鉗制,只好跟著他走。
鬼醫眼睛一瞇,3256可是給他送來了消息,這山上有個莊園,裡面有個湯池,絕對的秘密,是一個員外郎的私有物,然而現在已經是他秦紅蓮的了,此時就等著他們上山了。
鬼醫懶得理狂仙兒那炸毛的樣子,就是一路拉著她進了山,又繞了幾繞,便來到一座莊園的門前。
卻見一個與3217打扮一樣的男子等在門邊,看到他們,急忙迎了出來。
「少主,少夫人,都準備好了。」
鬼醫對這稱呼極其滿意,倒是狂仙兒一時沒反應過來,少主,少夫人,說誰啊!
直到鬼醫應下,又走了進去,狂仙兒或許是不得不面對著他,才道,「我什麼時候成你夫人了?」
「你不喜歡啊,那你是少主,我是少夫人好了。」鬼醫一邊說,一邊拉著她,跟在3256的身後,向內走去。
而且他已經漸漸的感覺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了。
狂仙兒踢了他一腳,「少把我和你往一塊扯!咦?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怎麼越走越熱,還有濕氣?」
「我還以為你腦子一次只能想一件事情呢!」
「我是這個世上少有的聰明人,只有我不想去面對的東西,沒有我不知道的東西!」「嗯,還行,你還算是有自知自明,那我也就放心了,至於我們倆的事,就等你什麼時候想面對再面對好了。」
鬼醫這話落下後,他們已經站到了一間房子前了,那門是敞開的,裡面不斷的冒出熱氣來,而且還有淡淡的香味……
狂仙兒幾天沒洗澡,這不用說也知道是幹什麼的,然她才抬起了腳,隨後放下,轉頭看鬼醫,「湯池?」
鬼醫寵膩的笑了笑,「給你準備的!」
狂仙兒忽略他眼中的笑,那會讓她有一種自卑的感覺,她覺得鬼醫這樣的男人,她真的不配擁有,所以她直接閃了進去。
屋子裡有婢女,給狂仙兒換了衣服,看著池中淡黃色的液體,狂仙兒飛身而進。
狂仙兒享受的瞇著眼睛,湯池啊,東嶽竟然也有湯池,真的想不到啊!
傳說這湯池是神女們沐浴的池子,平凡的人類可是享受不到的。曾經有位帝王路過湯池邊,見湯池中眾多神女在嬉戲,一時間被神女的美貌驚住,便起了色心,褻瀆神靈,後來神女懲罰了這位帝王,對他施了法術,這位帝王滿身生瘡。帝王非常後悔,直心向神女請罪,神女念他真心悔過的份上,才將這湯池水為他引了出來,這位帝王洗過湯池水後,身上的瘡才不見了,於是這湯池便被留了下來。(此傳說來自百度。)
所以這湯池的神奇便變被越來越多的人盛傳下來。
狂仙兒正在感受池水中的溫度,卻突然被一陣食物的香氣吸引了過去。
瞬間睜開眼睛,便看到鬼醫正托著盤子,坐到了她的身邊。
狂仙兒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東西?
像餅又不是餅,上面又撒了許多的東西,好像是火烤出來的一樣,有點糊但還不糊,總之,這味道超級好聞,這個是什麼?
「嘗嘗看看……」鬼醫拿起一塊遞到她的嘴邊。
「什麼?」
狂仙兒小鼻子動啊動啊,隨後嚥了口水,這個東西的味道好怪啊,狂仙兒收遍腦中的記憶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只是,以前吃過鬼醫做的蛇羹,那味道就讓人回味無窮,如今這個……
狂仙兒在食物的誘/惑下,張嘴咬了上去,唔,有豆薯(土豆)的味道,還有蔬菜脆生生的,好像還有奶的味道,老天,不管是什麼,總之,超級好吃!
要知道鬼醫做的吃食,就是宮中的大廚十個也不頂他一個!
「你就不怕在這裡面加了什麼藥?然後,這池子裡又只有我們倆人,我做點什麼……唔!」鬼醫媚眼一挑,伸手捂著他的腰。
狂仙兒將他手中的盤子將過去,大口小口,抓著上面切成三角形的餅吧,她暫且這麼叫,吃了起來。不過,卻也沒閒著的偷擰了一把鬼醫的腰。
而鬼醫叫是叫,可他卻愛死了狂仙兒自己都沒發覺的小嬌慎,小蠻橫!
等到盤子見空,鬼醫又適時的遞上了溫水,狂仙兒喝下後,在注意到,原來鬼醫也在池子裡!
「你下來做什麼?出去出去,咱們孤男寡女的……」然,狂仙兒卻眼睛一翻,「你,你還真下了藥?」
鬼醫大驚,「我沒有……嗷……」
鬼醫看著狂仙兒那樣子想都沒有想,急忙將她抱住,可下一秒,鬼醫便被狂仙兒甩了出去,摔到了地上,狂仙兒騎在了他的身上。
鬼醫呲牙大叫,他的屁股!
狂仙兒媚眼如絲,再次抓起鬼醫,抬腳踢了出去,隨後將門關上!
「哼,在我沒有充許你進來的情況下,這湯池只能歸我所有!」
鬼醫身上的衣服全濕了,就這麼被狂仙兒給扔了出來,而門外的3256似乎沒有看到,他抬頭看天……
鬼醫一躍而起,「狂仙兒,這是我的地盤!」
「現在歸我了!」
狂仙兒挑起池中的水,揚在了自己的身上,真是舒服啊!
「老子就不信那個邪!」
「不信你試試!」
鬼醫一抹鼻子,哼,門關上了是吧,那咱走窗!
結果一個往裡進,一個往外推,兩人內力又都是極高的,等到一圈下來,門窗早已屍骨無存!
鬼醫大搖大擺走了進來,「面對你的盛情邀請,在下就不推托了!」
看著癟著嘴的狂仙兒,鬼醫心情大好。
尤其是狂仙兒現在像個小媳婦一個縮在池子的一角,抱著胳膊,縮著肩膀。
狂仙兒雙眼瞪著他,什麼叫她盛情相邀,是他卑鄙的用內力擊碎所有的門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