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承嘯其實並不需要跟在納蘭拓的身後,他甚至比他還要熟悉這地牢裡的情況。五年前他可是呆過一段時間,他自嘲的笑了笑,「這算不算是故地重遊呢?」
葉靖棠跟著輕笑,「你完全可以這麼認變。」
說話間,納蘭拓已經帶著兩個人來到了牢間,守在牢間的兩名侍名見到來人起身,「你們休息是在外面怎麼都進來了?」
北承嘯走到兩人的面前,「進來當然就不是為了休息了。」
「你說……」
在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北承嘯已經將兩名侍衛打昏,目測了一下,「這兩個人的身形沒有一個跟她像的。」
「她是名女子,身體當然纖弱一些。」
三人將兩人身上的身了御了下來後便牢間內走去,在最裡間看到了相擁著的兩人。
北承嘯只覺的心臟被人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五年前她是被迫嫁給了這個男人,現在她卻心甘情願的靠在他的懷裡,這五年來她是否已經從不甘變成了情願呢?
當三人走近牢門時,南宮靖軒猛然睜開眼睛,眼睛裡散著精光看不出半點睡覺的痕跡。
「是你們?」南宮靖軒看清人後,微揚眉頭表示驚訝。
納蘭拓道,「我們是來救你們出去的,皇上是不準備放人的。快點!」
南宮靖軒看到的北承嘯和葉靖棠,接受他們的幫助嗎?這個男人知道了五年前的真相所以來跟他搶人了?
「你難道想讓嫣兒跟你一起受苦?」納蘭拓有些氣憤,這個時候這男人還在分析敵情嗎?
南宮靖軒這才搖醒龍昕嫣,「嫣兒,醒醒。」
龍昕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好累,她需要休息:「怎麼了?」
「看來你還真能隨遇而安啊。」看著龍昕嫣那副信任南宮靖軒,在地牢裡還能睡的這麼舒服的龍昕嫣,北承嘯忍不住的嘲諷出聲。他跟她還有很多的帳沒有算呢。
熟悉的聲音讓龍昕嫣轉過頭來,看到來人微訝,「你們怎麼來了?」
「先出去,別再廢話了。」納蘭拓說著拿起身上的佩劍砍掉了牢門上的鎖鏈,將衣服扔給了兩個,「快換上這衣服,然後一起離開。」
南宮靖軒接過衣服,「這一次,你們幫我的算我欠你們的,有一天會還的。」
「我們並不是幫你,是幫嫣兒而已。」納蘭拓冷冷的答。
待兩人換好衣服後南宮靖軒拉著龍昕嫣的手,「你感覺怎麼樣?」
昨晚她因情緒失控而昏倒,心口的痛又發,疼了近一夜的時間剛才不過剛睡著,這幾個人就過來了。
龍昕嫣的表情有些蒼白,她無力的搖搖頭,「沒事。」就算是有事,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有事,如果因為她而害得大家不能安全離開,那她就是最大的罪人了。
北承嘯目光如炬的盯著兩人相握的手,龍昕嫣一抬頭就看到了他強烈而無法忽視的眼神,下意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們……快走吧。」
南宮靖軒抬頭看了眼北承嘯,沒有人能將龍昕嫣從他的身邊搶走。
五人迅速走到牢間外,在外面放風的兩人見人出來了趕緊正了身子,石浩道,「在這裡先休息會吧,規定每隻小隊要休息半個時辰,我們現在就出去就太引人注意了。」
初雪想了想道,「一個小支隊是五個人,我們進來五個人,出去七個人也太引人注意了。一定會被發現什麼的。」
北承嘯想也沒想道,「那我跟靖棠先留下,等你們安全離開了再找機會離開。」
龍昕嫣擔憂的看向北承嘯,對方卻看也未看他一眼,龍昕嫣心中闇然。
其實北承嘯不看龍昕嫣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害怕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忍不住的抓著她問為什麼。為什麼五年前不告訴他一切選擇自己扛,為什麼對他那麼沒有信心!
但現在不是時候!他們必須先逃出去。
納蘭拓出聲拒絕,「不行,出去還需要你們帶路。而且就算是出去了也不代表就安全了,皇上一定會派人大肆搜城的,到時候還有應付那些搜查的官兵,這樣吧,我跟初雪留下,你們先走。」
「拓哥哥,如果被父……」龍昕嫣停頓了下,「如果被皇上發現是你幫了我們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納蘭拓搖頭,「錯了,正因為發現是我才會手下留情。皇上對我還是有些感情的,你就放心吧。」
有些感情?曾經他對自己有那麼多的感情,那麼多的寵愛,如今她還不是落到這個地步,「可是拓哥哥……」
「好了,就這麼定了。」納蘭拓截斷了龍昕嫣的話,「半個時辰差不多到了,好了你們先走吧。」
龍昕嫣極為擔心,心裡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感覺不像拓哥哥所說的那麼簡單,皇上真的會因為對他有些感情而不對他怎麼樣。
南宮靖軒拉著她的手,「走吧。」
龍昕嫣被南宮靖軒拉著,不時時的回頭看著納蘭拓,「拓哥哥,你們一定要小心。找到機會就快點出去,出去了以後一定要來的我們。」
納蘭拓揮揮手,「快走吧,別再囉嗦了。」
承其在蘭全。龍昕嫣被安排在隊伍的中間,緊張的跟著前面的兩人走著。
納蘭拓留在了後面,現在對皇宮比較熟悉的就是五年前曾經在皇宮裡住過一段時間的南宮靖軒,便由他成了領隊,北承嘯則走在她的前面。
五年來沒有過的幸福,一抬頭就可以看到了永遠遙不可及的人。他就近在咫尺,看著他寬闊的後背,緊張的心情慢慢的平覆。只要跟著這個人,跟在他的身後,不管是去哪裡都不重要,就算是走向死亡的路上,她也覺得沒有那麼可怕。
五人出乎意外的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逃出了皇宮。
在南宮靖軒的帶領下,龍昕嫣也飛過了皇宮的城牆。一落地,就看到了一輛馬車早已經等在外面。
看到龍昕嫣等人,坐在馬車外的秦連跳了下來,「大哥,挺快的嘛。」
「上馬車。」北承嘯道。
南宮靖軒停下了腳步,「你這是事我們去哪裡?」
北承嘯回頭面對南宮靖軒帶有質問的眼神,「怎麼了?怕老子會吃了你?南宮靖軒,這個時候你除了跟我們走沒有別人辦法可想。只怕不用一會兒皇宮裡就會發現你們倆的失蹤,到時候士兵肯定會大肆搜城,沒有我,你想躲哪裡去?這裡是靳國,不是你可以呼風喚雨的鄞城。」
「走……走吧。」龍昕嫣虛弱的聲音傳來。
南宮靖軒一回頭,只見龍昕嫣的臉上滾下豆大的汗滴,「心口又疼了?」
龍昕嫣無力的點點頭,整個身子依著南宮靖軒,「走吧……」
南宮靖軒一把抱起了人,走向馬車,在經過北承嘯時停住了腳步,「少耍花樣。」
北承嘯真想一個巴掌煽起這個人,***老子救他,還甩臉子給他看,還真以為自己是皇上呢,這裡可是靳國,他是靳國什麼也不算。
馬車外只能坐兩個人,石浩看著坐在外面的北承嘯道,「大哥,你還是進去坐著吧。」
怎麼樣,大哥也比他適合裡面的位置。
北承嘯大手一揮,「少廢話,你進去。」他進去做什麼,看兩個人卿卿我我?在知道一切以後,他有憤怒,有心痛卻還有開心,知道了五年前她並不是真的不愛自己而拒絕了他,嫁給南宮靖軒的。他想著,或許她跟他一樣,五年來並沒有變。
只是現在的一幕幕都無法讓他再那麼肯定,她是否五年來都沒有改變。或許五年前她是被逼的,但五年的夫妻……
北承嘯沒有了自信,人都會變的,時間是讓人改變最大的利器。
石浩衝著葉靖棠撇個嘴:「二哥,沒辦法了。只能我們倆進去了。」
葉靖棠倒沒有那麼多的心思,「那就快進去吧,越早離開越好。」
葉靖棠和石浩進入馬車後就發現了不對勁。
龍昕嫣靠著南宮靖軒明顯不是什麼感情好,她臉色慘白,又唇顫抖,額頭的汗水不停的滴落好似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一樣。
「她怎麼了?」葉靖棠不放心的問,伸手想要去為龍昕嫣把脈。
卻被南宮靖軒伸出的手攔住:「你想做什麼?」
「替她把把脈。」
南宮靖軒揚眉,「你做大夫了?」
「略懂一二。」葉靖棠為了讓他信服自己的醫術又道,「別忘了,以前我的醫術也曾救過你。」
南宮靖軒這才拿開了自己的手,一邊的石浩不解的看著兩人,二哥救過南宮靖軒?他怎麼不知道?13acv。
葉靖棠握住龍昕嫣的手,時間越久,眉頭皺的越緊,弄的石浩很是緊張,「有什麼大問題嗎?二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葉靖棠鬆了手,看著被痛楚折磨的龍昕嫣,「你的身子怎麼這麼弱,女子本就是體寒的體質,可是你的體質就是不是體寒那麼簡單了。你脈象太亂而且弱,而且這種情況應該時間不短了。你現在的身體心臟承受不了太過劇烈的情緒,只要一過激心口就會懼痛。你的體質也太寒,冬天對你來說一定不好過吧。」
馬車外的北承嘯將葉靖棠的一字一句都聽的清清楚楚的,那個男人這五年到底是怎麼照顧她的?怎麼會讓她的身子變成這個樣子?
南宮靖軒回視葉靖棠:「沒想到你的醫術倒是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診出個所以然來。然後呢,你覺得有什麼辦法可以徹底的根治。」
葉靖棠臉面凝重,「至少十年的調理,她的身子才能慢慢的調理好。」
「十年?!」石浩不禁驚呼,「這麼長的時間?」
「這十年她最好不要生孩子,她的身子承受不住懷孕之苦。要想好好的調理她的身子每天都必須喝大量的藥汁,孕婦則不能服藥。自然對她來說是一種傷害。」葉靖棠道。
北承嘯狠狠的甩起鞭子抽了馬一下,懷孕!她該死的敢懷孕!
南宮靖軒坦然道,「有沒有孩子對我來說沒有那麼重要,只要她能好好的就行。不過聽你這麼說,倒是有辦法了。」看來葉靖棠不只是略懂而已,算是神醫了嗎?
比他皇宮裡太醫院裡的太醫醫術都要精湛,那些人只會說,盡力,盡力,卻沒有一個人能拿出醫治她的辦法。
「我說了,需要十年慢慢的以藥調理。」葉靖棠說著不禁猜測著,「她幾年前是不是重傷過?她體內的寒氣太重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造成的,而且身子的虛弱也是。」
這次南宮靖軒沒有回答,不過他猜的沒有錯,她的確是五年前落下的這個病。
當時不知道懷孕的她以匕首刺入心口,雖然搶救了回來但後來為了孩子,她拒絕服藥,只肯讓太醫為她的傷口上一些對胎兒沒有傷害的草藥。要知道對胎兒沒有傷害的草藥的藥性要本就沒有什麼用。
半年就能養好的傷,卻硬是被她拖了整整十個月,傷口都沒有完全長好。後來又因為生孩子時而震裂,她就為了這兩個孩子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身子弄挎了。當時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只有她肚中的這兩個孩子才能讓她活下去。
「我……我沒事。」龍昕嫣拉住葉靖棠的手,「我真的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她握著自己的手明明已經冰冷的跟塊冰一樣,葉靖棠衝著馬車外道了句,「大哥,秦連,快點!」
他們必須快點回去,他先想辦幫她止了痛。地牢裡的濕氣明顯的引發了她的心口痛。
話剛落,馬車就劇烈顛簸起來,這就是加速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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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下,北承嘯跟秦連跳下馬車,南宮靖軒抱著被痛楚折磨著的龍昕嫣下了馬車,葉靖棠領著人進入了宅子。
「這……這不是……」這並不是他們之前住的宅子啊。
沒人聽得懂她想要說的話除了北承嘯,「只怕皇上發現後一定會派人去搜那個宅子,所以又找了個新宅子大家都搬了過來。你放心,這宅子位處偏辟,就算皇上派兵搜城,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到這裡的。」
龍昕嫣明白的點頭。
北承嘯卻想將她擁入懷中,抱著她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當葉靖棠暫時為龍昕嫣止了痛,然後對著南宮靖軒道,「我們現在應該來分析分析情況了。」
南宮靖軒答道:「有什麼好分析的,等嫣兒的身體好了些,我便會帶著她回鄞國。只有在那裡我才能保護好她。」
葉靖棠還沒有說話,龍昕嫣已經出聲,「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的,我母后還在皇宮,還有拓哥哥。如果沒有確認他們的安全,我是不會離開的。」
「只怕現在再想救你母后出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石浩說,「還有納蘭拓,就不知道他沒有被發現了。如果沒有被發現,在皇宮裡我們還多了一個幫手,如果被發現,那情況就很嚴重了。」
「你必須跟我回去。」除了她以外,他根本就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他只要她活著,呆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龍昕嫣瞪著南宮靖軒,「我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的,我不會丟下我的母后。五年前不可能,五年後的今天更不可能。」
「你留下又能怎麼樣?你救得了她?」南宮靖軒語氣堅定的說,「你現在跟我回鄞國,回到鄞國後我自然會領兵來救你的母后。還有跟龍昊好好的算一下這筆帳。」
「只怕到時候一切已經遲了,你若是帶著嫣兒離開。至少需要兩個月的來回時間,你認為到那個時候還來得及嗎?」葉靖棠反問。
「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一個人先離開,以你的武功和精力,完全可以在一個月內來回。半個月到達鄞國,然後領著你的強兵來襲。」葉靖棠分析道:「只有這樣的勝算才更大一些。而且嫣兒現在也不會跟你走,這是肯定的事情。不管她留下來是否能幫到忙,亦是否能對救她母后有任何的幫助,她不可能走。她做不到!」
南宮靖軒聲音冷硬,「不管她做不做得到,她必須跟我走!」
他不可能將龍昕嫣交給這三個人,更不可能交給北承嘯。龍昕嫣是他的,他不會讓這件事有任何的變化和受到任何人的影響。
不管她五年前是因為什麼而嫁給他,不管她是否還愛著這個男人,她都已經是他的妻子,而他是不可能將自己的妻子交給任何一個人男人的。
龍昕嫣當然明白南宮靖軒為什麼反對,而他堅決反對的原因又是什麼。他以為她跟北承嘯還能在一起嗎?即使是北承嘯知道了一切又如何,他們早就不是五年前的他們了,他們早就回不去了。
不是有愛就還能在一起的,就算她還愛著他,他呢?
「南宮靖軒,現在只有這個辦法。帶著我只會讓你的速度變慢,這也是你能幫我的唯一辦法。」龍昕嫣出聲道,「如果你擔心什麼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一定不會發生的。」
南宮靖軒看著龍昕嫣,該相信她嗎?
不,他相信的從來只有自己。
「我不會把你丟在這裡。」南宮靖軒冷冷道。
「南宮靖軒,我也不可能丟下我母后,拓哥哥就這麼離開的!」龍昕嫣怒道,「我做不到只顧著自己是否安好。」
「我也做不到放你在這裡。」南宮靖軒怎麼也不肯鬆口。
葉靖棠見兩人僵持不下,「這樣只會浪費時間,南宮靖軒現在只有你回鄞國領兵來,事情才有解決的辦法。否則只能等死。」
南宮靖軒無動於衷,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失去龍昕嫣還要重要的,就算是等死這件事也沒有那件來的恐怖。
龍昕嫣倚靠的坐在床上,看了眼一直未說話的北承嘯,然後轉頭看向南宮靖軒,「不管五年前我是否自願的嫁給你,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我是你南宮靖軒的女人,所以,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更不需要擔心我跟北承嘯還會有什麼事情,即使有愛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
北承嘯緊緊的握拳,瞪紅了眼看著龍昕嫣,五年前的事情?
五年前的事情還沒完呢!
葉靖棠見北承嘯要發作,連忙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現在不能出聲。只有先說服南宮靖軒回鄞國找救後,事情才有緩機。
北承嘯的怒意硬生生的被葉靖棠壓下。
南宮靖軒看著龍昕嫣,龍昕嫣哀求的看著南宮靖軒,「就相信我這一次好嗎?哪怕是這一生的唯一一次,你所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永遠也不會發生,我這一生都會陪著你,跟你在一起。」
這不是妥協,而是認命。
南宮靖軒是不會放了她的,是生是死,他都會緊緊的抓著他。
可現在也只有他能幫她救出母后。
只有他有能力跟靳國作對。
這是南宮靖軒第一次聽到龍昕嫣對他的承諾,她說一生都會陪著他。
南宮靖軒心中微微抽痛,這是第一次有人說過會永遠陪著他。他不需要再害怕失去了嗎?
而她真的會一生都陪著他嗎?
「龍昕嫣,你真的會一生都陪著我,跟我在一起嗎?」南宮靖軒的聲音有些沙啞。
龍昕嫣努力的不讓自己去看另一個人,努力的忽視內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是的,我會一生陪著你,跟你在一起。」
葉靖棠用力的壓制著想要說話的北承嘯。
北承嘯氣的咬著牙,這個女人真的當他不存在嗎?一生都會陪著他?今日他對這個男人的承諾,那五年前對他的承諾呢!
「南宮靖軒,相信我這一次吧。」龍昕嫣說。
南宮靖軒輕笑,他本就英俊,這一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那麼俊美。
葉靖棠愣住了,他認識他那麼長的時間,從未見過他笑的這麼開心,這樣的笑,直到現在他第一次看。
這也是龍昕嫣這一次看南宮靖軒最真實的笑,一時間心裡有些心疼,他要的從來都是這麼簡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