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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332.第332章 真相大白 文 / 夜兮初曉

    翠柳見老夫人如此之言,不禁目不轉睛看著老夫人,微微沉思:老夫人平日連壽康苑都不出,又怎會知曉這究竟是誰做的呢?

    而不遠處,肖氏嘴角帶著笑容,心情卻是十分好,四下瞅了瞅眾人,心想:只消這一次事情處理好了,這後來的事兒可就順了她的心意了。

    沉默半晌,老夫人深深長歎一聲,緩緩道:「這事兒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今日我若是說出這背後是誰做的,只怕這府上便不會太平了。可看著六丫頭這樣莫名的死去,我這心裡卻是說不過去,不管如何,我亦是要給六丫頭一個交代。」

    說罷,她目光移向肖氏,輕笑一聲,又道:「這個人兒平日就做事不當,本來我想放他一馬,誰知他竟然能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兒,因此,我決定不再容忍。」

    這目光凌厲,似是一道利劍,直直射向肖氏心口。

    肖氏頓然一驚,心道:不好!可是自己的確沒有去傷害司徒君寧,為何老夫人這般看著自己?這分明是在怪罪自己。

    半晌,她漸漸平靜下來,反正這事兒不是自己做的,就看老夫人究竟能說出什麼子丑寅卯來!

    這眾人亦是跟隨老夫人的目光,直直看著二夫人,這目光中有質疑,有譏笑,還有些等著看戲的人兒,譬如景氏。

    景氏身邊的輕語始終淡淡的表情,她告訴老夫人之後,便將這事兒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景氏。景氏怎麼會錯過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今司徒君寧已然不在,她不能指望司徒君寧幫助自己,如今唯有靠自己才能爭取到掌家的權力,為九小姐謀一個好的前程。

    老夫人動了動眼瞼,終於開口道:「肖氏,興許你覺得自己沒錯兒,的確,這事兒與你並無直接關係。但這事兒,你也逃脫不了責任,只因,這殺害六丫頭的人兒不是別人,正是司徒君翰!」

    什麼?肖氏整個人怔住了,半晌一動不動,怎麼會是她的兒子?翰兒可是最為懂事的,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但她抬眸之間,便見老夫人凌厲的目光,心漸漸沉入海底。這難道真的是事情嗎?若是這樣,老夫人會放過翰兒嗎?就算她死去,亦是不能讓翰兒就此丟去了性命啊!

    「母親……」肖氏回過神來,上前一步,直直盯著老夫人,緩緩說道:「母親,這怎麼可能,翰兒平日只在學堂,根本就不關心府上的事兒,這樣的話兒,兒媳不信。」

    她的確是不知實情,如今,就算她強力辯解,只怕也是徒勞而已。

    如此時刻,她想到了兒子,又想到兒子醉酒而歸,這心沉入海底,變得冰冷起來。

    「肖氏,我說這話兒,不是空口無憑,如今,你那寶貝兒子還不知在哪兒呢?這等場合,他竟然不顧及自己的身份,這本身就十分可疑。方纔,可是他口口聲聲說是自己殺害了六丫頭,這事兒想賴也賴不掉!」老夫人眸子變得暗淡下來。

    說出這些話兒,她的心亦是疼痛不已。若是不然,這六丫頭可是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兒孫子亦是不會因此受到責罰。

    半晌,肖氏漸漸靜下心來,這凡是都要講求一個證據的吧。如今老夫人只是說說而已,沒有任何證據可言。她怎能不幫助兒子呢?

    「母親,翰兒是喝醉了,這說出的話並不能作為證據。試問,母親,您有證據嗎?」肖氏目光淡然,極力壓抑住心頭的緊張,與老夫人辯解事兒,這可是第一次,若是平日,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但如今,卻是不一樣了。兒子不管真的是否作出這樣的事兒,她都不能袖手旁觀。

    老夫人一怔,是了,方纔她是太過悲傷,失去了理智,根本就不曾過問輕語所言,這究竟是真是假,還不能確定。再說,這輕語是景氏房裡的丫鬟,若是她是隨口一說,這豈不是自己的錯了?

    這話音落下,輕語緩緩走上前去,鎮定道:「會老夫人,奴婢所言絕無虛假……」微微轉頭,輕語看著肖氏,目光淡定,繼續道:「若是二夫人不相信,儘管可以盤問這府裡的丫鬟們,奴婢覺得,二少爺的話兒不止奴婢一個人聽到,必然還有其他人聽到了。」

    的確,是如此。

    可是輕語說罷,眾人毫無動作,皆是站立不動,目光齊齊看著輕語,再看看肖氏。陡然間,這種氛圍讓人覺得可怖。

    良久沉默過後,老夫人忽然聽見這不遠處有人兒在說話。

    「就讓我進去吧,我的確有重要的事兒要稟告老夫人。」那人兒身形高大,皮膚黝黑,目光卻是十分堅定。

    這攔住的人兒一直在阻攔,「這是司徒府,可容不得你想如何就如何。」

    老夫人抬眸看著,語氣緩和道:「放他進來吧。」

    這人兒一到了老夫人身前,忙跪在地上,悲泣道:「司徒老夫人,小的一時間被豬油蒙了心,受到二少爺的誘惑,讓小的去殺害了六小姐。」

    「你說什麼?」老夫人驚異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兒,霎時間愣住了。

    如此,眾人的目光齊齊聚在跪著的人身上,一時間不明白狀況了。

    不過,若是方才輕語的話兒沒有份量,如今這可是直接殺害六丫頭的人兒,這話兒豈能是兒戲!若是此時是真,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待老夫人回過神來,一下子走到了那人身前,怒吼一聲道:「你還我的孫女!你怎能殺害了我最為懂事的孫女呢!我要你以命抵命……」

    聲嘶力竭的呼喊過後,老夫人緊緊抓住那人的衣衫,死死拽住不放手。

    那人任由老夫人抓住,語氣緩和道:「司徒老夫人,您莫要動怒,六小姐並沒有死去……」

    「什麼?」老夫人死死瞪著那個人兒,不知這人究竟在說些什麼?她可是分明試過六丫頭的脈象,根本就沒有了跳動,怎麼可能沒死呢!

    但若是此人所言是真,那豈不是最好的事兒。

    如此想來,老夫人稍稍放開那人的衣衫。

    這會子,羅媽媽瞅見老夫人有所緩和,忙上前扶著老夫人,慢言慢語道:「老夫人,不管如何,您一定不要動怒啊,如今且聽他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老夫人深深喘息一聲,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仍是憤怒的瞪了那人一眼,語氣冰冷道:「若是今日你不能讓六丫頭給我活回來,我就讓你不得好死!」

    那人並不生氣,一切六小姐早就辦妥了,他只需要按照六小姐的吩咐去做就是了。至於六小姐答應他的事兒,他根本就不敢去想。這會子老夫人的目光,分明是想立馬殺了他。

    沉默良久,那人緩緩抬起眸子,平心靜氣道:「本來,事情能夠得逞了,但六小姐的一番話兒,讓小的最後覺得放手,人不可以太過自私,如今,小的的妻子生下了一堆龍鳳胎,小的就想,這是上天憐憫小的,俗話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想必就是這個意思了。」

    這些話兒,老夫人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六丫頭是否真的活著。

    眸子鋒利,老夫人淡漠道:「可是六丫頭分明……」

    「不,老夫人,六小姐一會兒就會醒來了。」那人眸子鎮定,面色平靜,十分有把握的樣子。

    如此,肖氏倒抽了一口氣,若是六丫頭沒死,她的強敵就會反擊,不過,這樣的話,是不是就能為兒子求情了。可是,既然這人如此說來,那就證明了兒子是僱傭他來殺人了。

    這可如何是好?肖氏目光恍惚不定,不敢正視老夫人的眼睛,心裡漸漸慌亂起來。

    「二夫人……」珊瑚忙攙扶著肖氏,見她精神不濟,心裡略略擔憂起來。二夫人最怕生氣,這一生氣,就指不定做出什麼越矩的事兒來。

    肖氏抬眸,狠狠瞪了一眼珊瑚。她如今是看誰皆是不順眼,一時間沒了主意。又想要司徒君寧死去,又想要救回兒子的性命。

    然而,這時,老夫人的目光卻落在了那人身上,哪裡還有心思管肖氏呢!若是六丫頭不死,就是萬幸了,其他事兒,她不關心。

    「你說的可是真的?」老夫人眸子發亮,心情十分緊張。她急切的想見到孫女醒來,又怕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變了樣子。

    如今時刻,司徒君寧緩緩從正房出來,見到靈堂,微微蹙眉,十分不解的看向老夫人,悠悠道:「祖母,這兒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了設了靈堂?」

    老夫人乍一看,是六丫頭,忙欣喜的上前抱住司徒君寧,安慰道:「沒事兒,幸好一切都沒事兒,你可是不知道,這幾日,你要嚇死我了,」

    司徒君寧心裡冷冷一笑:肖氏,我看你今日如何辯解?我可是不會說出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不就是一味藥嗎?誰的主意又有什麼區別?

    司徒君寧故意裝作不知道,蹙眉道:「祖母,您怎麼了?寧兒可是好好的,您為何說出那樣的話兒?」

    正當此時,翠柳急急跑向司徒君寧身邊,淚眼漣漣道:「小姐,您可是不知道,你已經足足睡了三日,這三日您根本就沒了氣息。」她說的真切,轉而抬眸看向天際,雙手合十,緩緩閉上眸子,道:「多謝觀音菩薩,您是否聽到了奴婢的祈禱,讓小姐又活過來了呢?」

    司徒君寧十分想笑,可如今只能憋在心裡。翠柳的確是演的太好了,這凝香閣的人兒若是不知道她活著,那就只有跪在老夫人身前的人兒知道了。如此以來,自己便可以抽身事外,既能保住了性命,又能讓該受懲罰的人兒得到應有的報應!

    老夫人喜極而泣,嘴角勾起,笑道:「六丫頭,沒事兒就好。你們都退下吧!」老夫人輕輕揮一揮手,讓眾人散去。

    肖氏欲要離開之時,老夫人冷冰冰道:「肖氏,你留下。」轉眸看了一眼珊瑚,老夫人目光變得更加暗淡,「想方設法將翰兒給我叫醒了,待會叫到壽康苑裡去。」

    這分明就是要算總賬。

    跪在地上的人兒,心裡亦是十分緊張的。這侯府的事兒,還是少攙和為妙,他真是後悔,不該答應了二少爺,也不該答應了司徒君寧,若是老夫人計較起來,自己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你先到偏房等我吧。」老夫人低眉看了一眼那人,又看看羅媽媽道:「你將他帶過去。」說罷,老夫人伸手一指跪在地上的人兒。

    這時,司徒君寧稍稍鬆了一口氣,幸好,一切都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其實,她本來不想在出嫁之前惹出這些事來,要不是司徒君翰不思悔改,又怎麼會遭到如此的報應!

    真是活該!司徒君寧暗自腹誹道。

    當眾人散去,老夫人愛憐的看著司徒君寧,叮囑道:「六丫頭,往後不管有什麼事兒,可不要憋在心裡,我可是聽說這些日子凝香閣不太安全,你為何不說與我聽呢?不然,怎麼會出來這些事兒?幸好,你安然無恙,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寬慰自己的內心了。」

    司徒君寧伸手揉了揉眼睛,似是剛剛睡醒的樣子,無所謂道:「祖母,您如今年歲大了,一些事兒寧兒不能讓您操心了,祖母,您亦是要保重身子啊!」

    說罷,司徒君寧瞅了瞅老夫人,卻見她頭上的白髮變得更多了,想必這幾日太過悲傷的緣故。她心裡頓時升起一絲愧疚感,若不是她,老夫人一定不會受到如此多的磨難。

    可是,一想到司徒君翰那模樣兒,她仍是不覺得後悔。

    「六丫頭,你先休息吧,我去處理好這些事兒。」老夫人平和道,心裡已然有了主意。

    司徒君寧默默點頭,卻是提醒道:「祖母,寧兒方才想起了一些事情來,若不是他最後時刻收手,只怕寧兒早就沒命了。因此,寧兒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祖母能夠發發善心,莫要處罰他了。」

    老夫人意會,思忖片刻道:「既是佛祖都原諒他了,我又怎能違背天意呢!」

    司徒君寧釋然一笑,放開了老夫人的手兒。

    當老夫人離去,司徒君寧沉思片刻,道:「將這些東西,都撤去吧!」她嘴角竟然浮現出不易察覺的笑容。自己可是死過一次的人兒,這就當是對前世自己的哀悼吧。

    說罷,她緩步走向正房,翠柳亦是跟隨她到了正房。

    如今,房裡只有司徒君寧與翠柳二人,司徒君寧才深深歎息一聲,道:「幸好,一切都結束了,這幾日我可是睡足了。只是,不知道祖母會如何處置呢?」

    翠柳忙上前一步,徐徐說道:「老夫人最為疼惜小姐,想必不會心慈手軟,至於這些事兒,小姐就不要多想了,一切順其自然便好。」

    是了,順其自然,順應天意吧。

    卻說老夫人那邊,肖氏這會子是絕對笑不出來了,耷拉著臉兒,面色變得慘白,低聲下氣道:「母親,這事兒,興許是您搞錯了呢?您不能僅憑那人一面之詞就定了翰兒的罪吧!若是那人所言是假,您豈不是冤枉了翰兒呢!」

    「你還敢狡辯!如今一切水落石出,你不考慮自身的錯誤,就想著辯解。你想想你那兒子,這會子只怕還在呼呼大睡呢!這成何體統,司徒府不能留下這樣的人兒,簡直是氣煞我了。」老夫人氣呼呼說道。

    往日,司徒君翰即便是做錯了一點兩點,她都可以不計較。但這殺人放火的事兒,不能容忍,不然,她豈不是成了善惡不辨的人兒,能被外人笑死。

    「母親……」肖氏「噗咚」一聲跪在地上,心裡十分委屈,她更加憎恨司徒君寧,為何她偏偏又活了過來,還有那兒子為何做事如此不小心,這樣被人捉住了把柄,這一次,只怕要遭殃了。

    「我念你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不追究你的罪責了,但是翰兒是絕對要離開府。若是你再求情,你就跟他一起離開吧!」老夫人說的十分堅決,沒有還口的餘地。

    肖氏聽聞,整個心都碎了。

    這話兒,就是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至少,如今是這樣。

    可是轉念一想,若是自己繼續求情,這事情恐怕更加難以解決。如今,只能暫且保全自己,而後翰兒的事兒,再慢慢想法子了。

    肖氏緩緩從地上起身,目光暗淡道:「兒媳知道了。」

    「知道就好。」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滿是不屑,繼而轉頭看向羅媽媽道:「那人兒可是打發了?」

    羅媽媽默默點頭,緩緩說來,「老夫人,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將她打發了,只是六小姐若是知道的話,豈不是會埋怨您嗎?」

    老夫人無奈的歎息一聲道:「這事兒以後再說吧。我沒有要了他的性命,已然是網開一面了,如今,將他送到外地,這許是做好的做法了。」

    眼不見為淨,即便這人最後收手,不能確信他往後還會有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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