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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92.第192章 迷霧重重 文 / 夜兮初曉

    然而次日清晨過後,司徒君寧一直等祖母那邊的消息兒,卻是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已是日漸晌午,司徒君寧心裡暗暗道:今兒究竟是誰要來府?為何如今他還不前來?

    正當這時,凝香閣的院門處,羅媽媽急急奔來,道:「六小姐,不好了,老夫人今日似是病了。」

    司徒君寧怔怔愣住,老夫人病了?她昨日分明是好好的,怎麼這一日工夫祖母就病了?

    這也太過蹊蹺了吧?司徒君寧微微思量。

    司徒君寧眨眨眼睛,抬眸看了一眼羅媽媽,焦急道:「媽媽,祖母如今病情可是嚴重?昨日祖母說今兒有貴客要來,如今已近晌午,莫不是這貴客不來了?」

    她只是隨口一問,羅媽媽臉色稍稍變了,淡淡道:「六小姐,今兒這貴客暫且不來了。」

    司徒君寧倒是挺意外的,平日裡若是祖母那兒放出話來,這貴客定然會到來,可是今兒為何不一樣了?這貴客究竟是誰?

    透過羅媽媽的面色,司徒君寧隱隱覺得此事有些異常,祖母真的是病了嗎?還是這不過是一個托詞?這一個想法驟然出現在腦海裡,司徒君寧心裡咯登一下。

    強烈的預感,她感覺如今出了事情,而且是一件大事兒。

    「既是這樣,羅媽媽,您快去待我看看祖母吧!」司徒君寧眉頭緊蹙,擔心道。

    羅媽媽微微沉思片刻,歎息一聲,道:「六小姐,今兒老夫人放過話來,不會見任何人,若是小姐擔心老夫人,不如改日再去探望可好?」

    這語氣,分明已經超出奴才的身份,不過司徒君寧對羅媽媽更對的是敬重,此刻也不再堅持,點頭道:「我明白了,媽媽請回吧。」

    羅媽媽似是有話要說,可是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待羅媽媽離去,司徒君寧悵然一歎。

    祖母生病?貴客不來!這其中究竟有何聯繫?

    還有,大哥與憐香公主的事情,溫姐姐是否知曉?這是她擔心老夫人身體之外,最為擔心的事情。如今,她卻像是被蒙在鼓裡,什麼事兒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大哥答應了燕凌宸何樣的條件,她不知道祖母是否是真的病了。她甚至懷疑此時的自己,究竟還有沒有能力報仇雪恥。

    這一刻,她覺得渾身無力,緩緩閉上眼睛,微微歎息一聲,「母親,您能否明白女兒的痛楚?我究竟該如何做才是對的?」

    晌午之時,青黛端著小廚房做的飯菜過來,勸慰道:「小姐,您就吃點兒東西吧,不管事情如何,若是您急壞了身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司徒君寧抬眸看了一眼青黛,淡然一笑,道:「你且放著吧,我餓了自然會吃的。」

    「小姐……」翠柳央求道,「小姐您趁熱趕快吃吧!」

    司徒君寧抬眼看了她一下,轉而垂首不語。

    青黛見狀,亦是知曉如今無論說什麼,小姐都聽不進去,無奈的離開了。

    當青黛離開時,司徒君寧眼角掛著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悲傷?談不上;難過,亦是不是。

    她如今的心情如同陰霾漫天的天氣,看不清事實的真相,她在陰霾之中迷失了自己,找尋不到前進的方向。

    直到這日下午,司徒君寧依舊沉浸在悲傷之中,然而這日下午,她又得了一封信箋。這封信箋簡單的說明了溫昭雅如今的情形。

    溫昭雅如今過的並不好,這外面的風聲怎會傳不到她的耳畔?如今溫姐姐茶飯不思,晝夜難寢,日子過得異常艱難。

    「溫姐姐,你一定要堅強啊!」司徒君寧拇指與食指緊緊捏著那封信箋,咬著牙兒說道。

    她的眸子中閃現出一樣明亮的光芒,轉瞬即逝。

    可是輾轉想來,司徒君寧依舊放心不下溫姐姐,便讓青黛去壽康苑道出她想出府探望溫昭雅的心情,可是從羅媽媽得來的卻是拒絕。

    「青黛,六小姐的心意老奴明白,但是如今外面風聲較緊,這些日子老夫人又是病了,六小姐若是出去著實不妥。」羅媽媽語重心長的說道,心裡卻不敢說出事情。

    青黛無奈的點頭,道:「謝過羅媽媽了,既然這樣,我這會回去告訴六小姐。」

    當司徒君寧得到這個消息過後,更是極其意外。

    老夫人不准許她出府!

    如今事兒看來更更加複雜了,司徒君寧對窗而歎。

    「小姐,奴婢總覺得羅媽媽有話兒瞞著小姐您呢!」青黛沉思片刻,平靜道。

    司徒君寧嘴角翹起,微微一笑,無奈道:「我又何嘗不知?只是,既然祖母病了,她的話我當然要聽,可是我也擔心溫姐姐的安危。」頓了一頓,司徒君寧看著青黛道:「你前去政閱軒探聽一些消息吧。」

    青黛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小姐,放心吧。」

    青黛藉著給大少爺送茶的由頭,去了政閱軒。

    入了院子,她便感覺到一種壓抑的氛圍,這院子裡無論小廝、丫鬟,個個面色凝重,面不帶笑,青黛心裡隱隱察覺有些異常,不禁擔憂起來大少爺。

    正當這時,丫鬟碧蕊走向前來,淡淡道:「青黛,我來吧,這會子大少爺已經睡下了。」說罷,碧蕊轉頭就要離開,青黛急急輕聲喚道:「碧蕊,請留步。」

    碧蕊止住步子,回頭望向青黛,蹙眉道:「你還有事兒?」

    青黛點點頭,向前一步來到碧蕊身側,附耳道:「方纔我進來,總覺得這氣氛異常緊張,大少爺如今還好吧?」

    青黛的疑問,不無道理。大少爺雖然淡泊,但這府上的氛圍往日並不是如此壓抑,這若是沒有什麼事兒,她是決計不會相信。

    碧蕊聞言,搖搖頭,道:「青黛,一些事兒我不好與你所言,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這樣的話兒說出,青黛不再繼續追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當她回到凝香閣,將一切說與司徒君寧聽,司徒君寧漸漸蹙起了眉頭,眼神更加凝重。這一切,彷彿都出乎她的意料。她不明白,好似所有事情都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這會子她無法控制一樣!

    這樣的感覺,她覺得自己難以接受,更是無從解決。

    祖母、大哥、溫昭雅,每一個人兒都有問題,她又不會分身術,該如何控制局面呢!

    正當她煩悶之時,肖氏由丫鬟扶著進了院子,見到司徒君寧,上前道:「六丫頭,我聽說母親病了,可是母親卻不讓我前去探望……」話到這兒,肖氏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鬟,示意她離開。

    司徒君寧看出了肖氏的意思,便邀她到西廂房小敘。

    「二嬸,這事兒寧兒亦是覺得蹊蹺,祖母對我向來是沒有忌諱,可這次祖母亦是不讓我前去探望,這就更加奇怪了。」司徒君寧直截了當的說出心裡的想法。

    如今,在府裡,她無人可以商量,既然肖氏前來,她何不與她商量一番。雖然她不喜肖氏,但並不代表她拒絕肖氏提供的消息。

    肖氏聽聞,有些失望道:「寧兒,我本以為母親不會拒絕你的探望,如今看來,我總覺得母親病重了,或是怕傳染了你,才會如此做的吧?」

    司徒君寧倒是希望這樣,只是,她隱隱覺得不是這樣。若是老夫人病了,自然會請大夫,可是如今老夫人連大夫都沒請,對任何人避之不見,難不成是為了避開那個貴客?

    可是,這貴客究竟會是誰呢?縈繞在她心頭的疑問,她始終不得其解。

    「興許是這樣吧,可是寧兒真的挺擔心祖母。」司徒君寧敷衍的說道,長長歎息一聲。

    她不能讓肖氏瞧出問題,此人今日前來的目的難道只是為了問詢老夫人的病情嗎?可若是站在肖氏的角度,她應該希望老夫人早日歸西吧,到時候在,這司徒府可要她說了算吧?司徒君寧心頭冷笑一聲,這肖氏的算盤打的太早了。

    她固然不喜歡父親的作風,但是司徒府長房定然會有新的主人,這是早晚的事兒。

    尤氏的死,父親並沒有多少悲傷的感情,倒是平靜的接受了這一切。司徒君寧每每想到這件事,總覺得心裡不安,父親這是在掩飾自己的罪責嗎?尤氏死去,他就可以平平靜靜的生活了?

    但此時,她與父親之間的問題遠遠不及長房與二房之間的問題。

    「既是這樣,我就先回去了,如今只能盼著母親早日康復了。」肖氏面色略帶憂愁,輕歎一聲,緩緩離開。

    司徒君寧看著她的身影,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若是你真的擔心祖母,我不會把你怎樣,但若是你有非分之想,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如今,司徒君寧的確是摸不著頭腦,這一個個人都奇怪的,讓她看不清楚真相。

    真相,究竟是什麼?司徒君寧抬首看向天空,暗暗歎息。

    這一刻,她的心裡漸漸有了主意,她不能讓大哥受人鉗制的生活,她不能讓祖母如此費心費神的過著,她亦是不能看著溫姐姐掉進苦難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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